第5章
第005章
“王爺醒了。”
這句話清晰的傳到王府每個人耳中,所有人都歡喜不已,太後則是顧不得儀态和規矩,帶着玉嬷嬷快速往後院而去。
郭盈袖收回步子,擡頭望着天,原本烏雲密布的天空突然被風吹散了一角,一束陽光照射下來,讓光線明亮起來。
宗政衍醒了,她不用死了。
大概過了兩刻鐘,太後被玉嬷嬷扶着出來了。
郭盈袖彎身行禮。
太後伸手扶住了她,“先前哀家一心挂着景親王的安危,着急了些,吓着你了,如今景親王醒了,你功不可沒,哀家會好好賞賜你的。”
“臣女不敢領賞。”郭盈袖退後一步,不敢讓太後扶,她可沒忘記不久前太後還兇神惡煞的要殺她。
“你既已是景親王的正妃,便不要再以臣女自稱。”太後看着她嬌美的臉道。
郭盈袖應了聲是,行了個禮道:“求太後重審榮國公府的案子。”
“你放心,哀家會讓人重新徹查,若真是冤案,必會還你郭家清白。”
郭盈袖心中一喜,就要跪下去,“謝太後。”
太後握住她的手拍了拍,和善道:“你我本是妯娌,以後不必行此大禮,天冷,回屋去吧,哀家改日再召你入宮說話。”
“恭送太後。”郭盈袖抽回手退到一旁。
太後再看了她絕美的容貌一眼,眸光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帶着人浩浩蕩蕩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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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盈袖唇畔慢慢漾開一抹笑,她不用死,榮國公府也能重新翻案,太好了。
“王妃,王爺喚你過去。”這時,一個丫頭匆匆過來禀報。
郭盈袖突然想到,婚事是幼帝所賜,他并未點頭,他可會接受這樁婚事?
霎時狂風大作,天空中先前被吹散的那道口子立即被烏雲覆蓋住,陽光隐去,天又陰沉下來。她嘆了口氣,這場戰未到休時。
回到後院,太醫正好魚貫而出,紛紛朝郭盈袖行禮,态度比先前恭敬許多,他們一邊跟着朱公公步子輕快的離去,一邊說着什麽突然毒就解了,真是奇跡之類的。
屋內,一名勁裝男子正在宗政衍床邊禀報着什麽。
房嬷嬷笑着解釋,“那是王府的領頭暗衛,叫夜一,有事禀報王爺,王妃稍等片刻。”
她對郭盈袖的态度也比先前恭敬,想來認為自家王爺能好起來多虧了郭盈袖,就連她身旁的顧月卿看郭盈袖的眼神也變了。
郭盈袖卻沒有在意衆人對她的态度,她捏緊袖中的手指,心裏直打鼓,那位叫夜一的暗衛會不會告訴宗政衍她弄傷他脖子的事?
恰時屋裏的宗政衍撫了撫脖子,并朝她看了過來,眼神怪異。
郭盈袖吓得收回視線,背脊隐隐有冷汗溢出,他知道了,怎麽辦?他會不會砍了她的手?
北風怒號,四周樹木嘩然,郭盈袖站在風中,身影有些搖晃,她下意識抱住了雙臂,是要下雪了嗎?
宗政衍聽着夜一的禀報,視線卻落在門口一襲大紅喜服的女子身上,她立在風中,婀娜娉婷,螓首蛾眉,嬌柔絕美,又搖搖欲墜,嬌小玲珑的一團,似乎下一刻就能讓風刮走。
他不耐煩的揮退夜一,朝門外道:“進來。”
聽到屋裏傳出男子充滿磁性的低沉喊聲,郭盈袖身影一僵,他是在叫她嗎?
“王爺。”不等郭盈袖有所反應,顧月卿搶先進了屋。
只是她剛走了兩步又傳出宗政衍不耐煩的聲音,“她。”
顧月卿見他指着郭盈袖,臉上的笑意僵在臉上,她咬了咬唇煞白着一張臉退了出去,瞪了郭盈袖一眼,跑走了。
“王妃恕罪,老奴定讓她來給王妃賠罪,王爺喚您,您快進去吧。”房嬷嬷福身告罪後,轉身去追顧月卿了。
郭盈袖深吸一口氣,該來的跑不掉,她硬着頭皮走了進去,将雙手藏在袖子裏,垂着頭不敢看他。
“過來。”宗政衍看着在床前三步遠的距離停下的女子,不耐煩出聲。
他的聲音低沉嘶啞,又帶着攝人的威嚴。
郭盈袖挪動着步子,緩緩靠近,最終停在了他面前一步遠的距離,再不敢向前,但卻能清楚的感受到一道銳利的目光,那目光像把刀一樣懸在頭頂,随時能将她淩遲了,她很不喜這種感覺。
咬了咬牙,她索性坦白認錯,“妾不小心弄傷了您的脖子,但妾不是故意的,妾沒給人喂過藥,妾……”
“水。”宗政衍薄唇輕擡,吐出一個字來。
郭盈袖止了後話,詫異的擡頭看去,見宗政衍側靠在床頭,一條腿曲着,手搭在膝蓋上,動作慵懶,臉色已不像先前那般青紫,但是有些蒼白,一雙狹長的眸子泛着淡淡的光茫。端的是一身華貴,俊美無雙。
匆匆一瞥,她收回視線,心下一松,連連應是,轉身倒了杯熱水遞給了他。
宗政衍掃了一眼杯子,“燙。”
郭盈袖看着冒着熱氣的杯子,忙低頭去吹。
她小嘴撅着,紅豔嬌嫩,輕輕吹着水,軟香誘人,宗政衍下意識舔了舔唇。
待水溫了下來,郭盈袖又小心翼翼的遞了過去。
宗政衍懶散看着她,“喂。”
郭盈袖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要她喂他喝水?他不是醒了嗎?還要她喂?
罷了,他是病人,又救了她的命,還讓榮國公府有翻案的機會,照顧他是應該的。說服了自己,她捧着杯子走向前彎下身,将水杯遞到他唇邊。
宗政衍順着她的動作喝了一整杯水,這才覺得嗓子裏舒服了許多。
郭盈袖欲起身去放杯子,卻被他擡手捏住了下颚,她驚得僵住。
宗政衍仔細端詳着她的唇瓣,越看越覺得像顆誘人的櫻桃,讓他有種想嘗上一口的沖動,他向來随性,不是會克制自己的人,念頭一起,他便湊向前咬住了她的唇瓣。
果然是又甜又軟,格外美味。
猝不及防的親密接觸讓郭盈袖整個人如被雷劈,一股酥麻感襲來,像煙火一般在心底爆開,散在四肢百骸。
她腦子一片空白,力氣也像被人抽走一般,絲毫也動彈不得,只得任男人冰涼的唇齒啃咬着自己,酥麻中帶着點點痛意。
啪的一聲,手裏的杯子從手中滑了出去掉在了地上,她驚得回神,立即往後退開,離開了他的碰觸。
還未嘗夠美味就沒了,宗政衍有些不滿,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
郭盈袖一個不穩,直直朝他身上栽去,她嬌呼一聲,慌亂的跌在了他的懷裏,發上珠翠随之發出嘩啦脆響聲。她的心砰砰直跳,都要從喉嚨裏跳出來了,男人的胸膛寬厚堅硬,身上還有着男子的獨特氣息,這氣息與父親身上的不同,讓她不由得臉上陣陣滾燙。
十七年來,第一次與除了父親以外的男子如此親密,她又羞又惱,心中卻又懼着他,因而不敢反抗,只能僵着身子窩在他懷裏。
宗政衍将她抱了個滿懷,頓時覺得滿懷的香軟,女子特有的清香充斥着鼻尖,讓人覺得舒服,他湊到她豐潤白晰的脖頸間,嗅到一股熟悉的香味,他輕笑一聲:“果然是你,呵!”
“什、什麽?”郭盈袖困惑出聲,他在說什麽?
宗政衍并沒有回答她,而是将她纖細白嫩的雙手捉住,淡淡出聲,“哪只手?”
“啊?”郭盈袖一時沒反應過來,見他握着她的手,她頓時明白了,他、他要砍她的手了嗎?她盯着自己的雙手,下意識動了動右手,想到什麽她又動了動左手,右手靈活,還是砍左手好。
宗政衍挑眉,“兩只?”
“不,一只,是左手,您要砍就砍妾的左手吧,右手留着給您端個茶遞個水,也算有用。”郭盈袖顫抖着聲音道。
宗政衍聞言低笑了一聲,揉捏着她水蔥般嬌嫩的雙手,惜字如今的他,說了句完整的話,“這雙手本王瞧着喜歡,就留着吧。”
“啊?”郭盈袖嬌呼一聲,不敢置信的轉頭去看他,臉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下颌,下颌上有剛長出來的胡茬,刮得她臉有些痛,她臉上一燙,忙站起身,慌張道: “謝皇叔。”
宗政衍眸光微變,“你喊本王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