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挾持
挾持
“嚴寒豔，你瘋了嗎，小妹是你的親女兒！”沈念慈怒氣噴薄而出，長睫因為震驚而止不住顫抖。
三人皆不約而同地緊鎖着眉心。
嚴寒豔癫狂失聲大笑，因為大喊大叫而沙啞的聲音，粗粝無比，已經陷入徹底的瘋魔，“親女兒？親女兒豈會便眼睜睜地看着你們沈家逼死我嗎？”
“母親…”沈念如無話可說，只能抽泣着喚着嚴寒豔，內心的失落早已經掩蓋住了恐懼。
蘇漾不知所以然，一頭霧水，由于緊張沈念如更是迷茫，只好道：“沈大夫人，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沈将軍從來都不是徇私枉法之人，你若同他說清楚…”
“我呸…”嚴寒豔怒聲唾棄，“徇私枉法？哈哈哈哈。”
嚴寒豔也知道自己無從辯駁，只有陷于無止境的癫狂才能暫時懵逼住自己的心智，讓自己能夠好受一點。
“父親呢？”沈念慈朝匆匆趕來的紫堇詢問道。
紫堇：“老爺正在從軍營趕來的路上。”
如今當務之急，便是要穩住嚴寒豔的情緒，不要誤傷了沈念如。
“大夫人，你冷靜，阿兄已經聽了你的話，去嚴家請人了。”沈念慈穩住心緒，壓抑住怒火，盡量用着平和的語氣。
忽地，一聲悲怆的聲音傳來，沈念康已經趕回來，不可置信地看着這一切。
頭發淩亂如同瘋婆子，完全沒了以往貴态，衣衫不整還混雜着血跡的嚴寒豔正挾持着沈念如，沈念康驚懼道：“母親，你這是為何，你這是幹什麽啊！你為何要挾持小妹，還有你這身上的傷！”
“康兒，誰叫你回來的。我不是讓你去你的朋友家暫住幾日嗎？啊——”嚴寒豔瞧見沈念康，滿眼震驚，似乎還有些無地自容，羞愧難當。
“阿姐，母親怎麽了，這都是怎麽了呀！”沈念康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這才離家幾日，回來母親就變成了這般瘋癫的模樣，還挾持着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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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兒，你聽母親的，去你外祖父家裏，永遠別回來了，別回來了！”
沈念康不解，滿臉疑惑，“母親，沈家才是我的家啊，我為什麽要一直待在外祖父家，永遠不回來了！”
“傻兒子啊…母親這是為你好，為你好啊！”嚴寒豔的心緒已經完全繃不住，扯着哭腔崩潰大喊。
“母親，你要是真的為兒子好，你就把小妹放了。阿姐，你快告訴我，這都發生了什麽呀！”沈念康如今只能找沈念慈尋求幫助。
沈念慈沉默不語，若是說出來，這無異于在激怒嚴寒豔。她似乎并不想讓沈念康知道這些事情，如今絕對不能激怒她，所以沈念慈只有保持沉默。
可被箍着的沈念如卻突然開口，聲音彌漫着果決和無窮無盡的失落，“阿兄，我告訴你，為何會如此。”
“你敢！”手中的碎瓷片随着聲音進一步像沈念如脖頸逼近。
一陣荒謬得輕蔑的嘲笑聲聰沈念如口中傳出，彌漫着無窮無盡的傷痛，“母親，你為何對我如此殘忍。即使到這個關頭，你也想着在阿兄面前維持着慈母的形象，卻要如此傷害于我。”
“如兒…”聽到沈念如如此悲絕的聲音，嚴寒豔心裏一痛。她想要解釋，可也不知從何開始解釋，她如何沒有為她着重，永昌侯府便是她的出路呀！
可如今，她自己卻沒有了出路。
“阿兄，我告訴你，母親為何會如此。因為她想殺了祖母！！”撕心裂肺的吼聲傳來，透露出洶湧的絕望感。
嚴寒豔目呲欲裂，手腕也随之僵硬住。蘇漾見此時機，湧上前去，大力将沈念如扯去他的懷中，一把将她護在他的胸膛。
沒了脅迫對象的嚴寒豔徹底瘋狂，瞧着眼前蘇漾的背影，毫不猶豫地将手中的碎瓷片朝他的胸膛狠狠刺去。
此時已經不是皮膚傷口，碎片尖銳修長，直直全部插入，鮮血源源不斷地滲出，染透了衣衫。
眨眼間的功夫，一切都發生了轉變。
沈念慈快步上前将嚴寒豔推開，檢查着蘇漾的情況，“紫堇，快去找大夫過來。”
沈念康不知所措地看着這一切，頹廢跌地，想上前去查看嚴寒豔的情況，卻又不敢。在他眼中原本和和氣氣的家變得一下破碎崩塌，一團亂麻。
如今自己的母親還成了謀害祖母的兇手，一切變化得太突然，他怎麽也不敢相信。
“蘇小侯爺的情況如何了。”沈德清匆匆趕回來，此事已經接近尾聲。疲憊的面容風塵仆仆。
嚴寒豔被重新束縛起來，如今院子裏忙進忙出地都是端熱水，倒血水的人。一盆子的血水看得讓人心裏瘆得慌。
沈念慈搖了搖頭，語氣深重道：“大夫說情況不容樂觀，命懸一線，随時随地可能…”
“阿姐…”
“誰讓你來了，不是說了讓你回去休息嗎？”沈念慈上前扶住面色蒼白疲倦，搖搖欲墜深受驚吓的沈念如。
沈念如垂着腦袋，“我想來看看他…”
這個他不用想，沈念慈也知道是替沈念如擋了這致命傷害的蘇漾。
沈念慈也不欲解釋，想來剛才說的話已經一字不落的落入她耳朵裏。
“如兒，你不必自責，此事不是你的原因。”沈德清瞧着沈念如那弱柳扶風，似乎馬上就要倒下的模樣，總歸是心疼的，更多的還是自責。
誰都沒有想到嚴寒豔會鬧這一出。
沈念如依舊低垂着腦袋，只是弱弱地道出自己的想法：“我想進去看看他…”
“這…如兒，他是外男，終歸不妥。”沈德清面色猶豫。
“父親，女兒同他是簽了婚書的。也算是他未過門的媳婦。”沈念如此時面容雖然虛弱，眼神卻透露出堅定無比的目光。
“父親，讓她去吧。蘇漾畢竟是小妹的救命恩人。如今他命懸一線，若是不讓小妹再做點什麽，她會愧疚一輩子的。”
話音剛落下，沈德清還未回過神來，沈念如便推門進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