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沒有人想到，一直游離在通關者外的莫北河也會來湊這個熱鬧。
如果說，周思瑩是因為新人，在進來之前還是個學生，沒有經歷過任何的險惡，是個有着無用善良的蠢蛋。
那麽莫北河呢？
他的表現，可不像是新人。
難道說，在大家不知道的情況下，莫北河已經掌握了他們不知道的重要信息？
張承不免多想。
他推了推眼鏡，利用鏡片反光遮擋住自己眼裏的沉思，嘴角勾起的微笑，看着儒雅溫和。
“可以給個理由嗎？”張承不願在這上面浪費時間，直接跟他單刀直入：
“不然我很難不相信，你是不是隐瞞了什麽重要信息。”
莫北河吐出煙霧，一圈又一圈的白逐漸擴散，氤氲他消瘦的五官：“不用多想，單純只是不信任你們任何人罷了。”
“單她一個女孩子跟小孩子，沒有任何的戰鬥力，去也只是白白損失人數罷了。”
“更何況，你能保證，回來的周思瑩，會說真話嗎？”
聽到莫北河的話，衆人不免陷入沉思。
“萬一發現什麽關鍵性的信息，你怎麽确定，周思瑩會跟你們，袒露真心？”
莫北河嗤笑道：“而且跟着一起的是林優優。那麽小的一個孩子，她能發現多少信息？能辨出多少真假？”
Advertisement
“多一個人去，不僅能搜集更多信息，程度上保證安全，防止人員有不必要的死亡，同時還能避免有人說謊，達到信息最大的程度的共享。”
手中快燃盡的煙卷到指尖，灼熱的刺痛感讓莫北河緊了緊手：
“或許，你們也想要一同？”
大家都在沉默，靜靜地思考着莫北河話裏的真實性。
男人也不急，他只是随手掐了煙，站在一旁等待着別人的答案。
他的确不相信這裏的任何一個人。
沒有什麽自己探索出來的信息更加可靠了。
更何況，這兩天他已經嘗到擁有npc好感度的甜頭。
他相信，沒有比在林優優身邊會更安全。
想必張承也是揣測到了這一點。
只是他還不确定，所以需要測試，才能肯定自己推斷出的結果。
莫北河并不讨厭他這點小心思。
畢竟大家為了能夠活下去都很努力。
當然，他這麽幫林優優也不完全如此。
他自己也有孩子。
他不希望，一個正在找媽媽的孩子，就這樣死在第一個副本裏面。
只能盡自己所能幫一幫了。
如果林優優會被拉進來，那他的孩子也有可能。
莫北河只是希望，萬一自己孩子被拉進副本後，也會有人能夠盡所能地幫他，而不是讓他的孩子在副本裏等死。
或者是把他當作擋箭牌。
張承顯然也是猜到了他最根本的想法。
不過他似乎沒有要戳穿的念頭，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
“你們有人有異議嗎？”張承問道。
剩下的通關者們，你看我我看你的，沒有人提出反對的意見。
即使覺得有奇怪的地方，但又說不上來。
總不能說自己也跟着一起去吧？
那不是找死嗎？！
“沒有異議的話，就這樣安排了。”
見沒有人再出聲，張承繼續道：“定下林優優，周思瑩，莫北河。明天休息的時候，我們尋找機會，支開他們三個人的npc。”
“接着你們三人上二樓找線索，沒有問題吧？”
張承笑着問道。
周思瑩一臉視死如歸，莫北河倒是反應依舊淡淡，看不出東西。
最關鍵的主角不在這裏。
卻早早就被安排好了命運。
全然不知的林優優坐在床邊，程琤送給她的蝴蝶好似有什麽神奇的魔法般。
時間過去了很久，依舊充滿活力地在她身邊飛舞着。
時不時會貼到她的臉頰上，癢癢的，逗得幼崽發笑。
但想到剛剛那些大人都在外面，很有默契的聚在一起的畫面，林優優有些難過。
自己本來也想跟着一起的，但是大人們都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她。
她才不是什麽不懂事的小朋友！
只是感覺大家好像藏着什麽小秘密，需要瞞着自己一樣。
一想到着，幼崽就忍不住重重地嘆氣，小小的雙手托着自己的兩頰。
蝴蝶好似也發現了幼崽的不愉快，正奮力地扇動自己的翅膀。
企圖用這種方式，引起林優優的注意力。
原本在看書的程琤聽到了林優優的嘆氣聲，不露痕跡地悄悄觀察着。
幼崽也似乎也沒發現，自己的一舉一動，正盡收別人的眼底。
林優優笑起來時，很有感染力，就像是小太陽一樣，讓人暖暖的。
不高興時的表情也很明顯。
比如說，兩條細眉會皺在一起，平穩的眉宇間凸起一個小山丘。經常性地垂眸，不知道在看什麽。
總向上揚的嘴角也幹癟着，半抿着自己的嘴巴，本來有點嬰兒肥的兩頰會微微鼓起來。
小家夥不管被怎麽對待，也少有不高興的時候。
即使是不高興，這種不好的情緒，也很快就消散了。
只是這次有點區別。
不管蝴蝶怎麽去吸引幼崽的注意，都無法在像方才那樣逗她笑了。
還是因為剛剛那件事嗎？
程琤微微皺眉。
除此之外，他想象不出，還有能令幼崽不高興這麽長時間的事情。
能讓幼崽這麽不高興，那個女人是真的很過分了。
或許剛才那個小小的懲罰還不夠？
見不得幼崽烏雲密布的表情。
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程琤的手指戳上她的臉頰。
幼崽也只有這裏有點肉了。
感覺到自己臉上微涼的觸感，林優優反應過來是程琤。
幼崽的大眼睛裏充滿着疑惑，像是在問他為什麽要戳自己。
“為什麽不高興。”程琤問道。
林優優遲疑了一下：“我沒有不高興。”
幼崽在撒謊的時候也是奶聲奶氣，透着一股子誠懇的意味。
“你有。”程琤堅定自己的判斷。
小奶音裏都明顯沒有先前的歡快。
“我只是感覺大人們好像都不太喜歡優優。”
林優優澄澈的目光裏帶着疑問和些許認真：“他們剛才都站在外面，我過去的時候就都不說話了，讓優優快點回來。”
“程琤哥哥，是因為我做的不好，還是因為優優太小了，他們不喜歡，所以不想帶優優一起玩？”
幼崽的語氣平和，像是根本不在意。
她好似在說一件平常不過的事情，可揪皺的衣裙又出賣了她此刻糾結的情緒。
剛才的畫面程琤也注意到了。
原本以為林優優一點都不感興趣，所以才追上來的，根本沒有想到這麽個插曲。
看來人類幼崽對于未知的事情還是有着強烈的好奇心。
但程琤看來，那些人會排擠林優優，也不是什麽意外的事情。
或許他們是在謀劃着什麽壞事，沒有膽子大到在幼崽的面前坦白吧。
又或者是因為，幼崽的表現遠遠異于常人，跟他們又走的非常近。
他們沒有把握，林優優會不會是故意，又或者是不小心把他們的計劃說漏嘴。
人類，總是這樣。
多疑又狡猾。
顯然幼崽是沒有适應，等她習慣了之後，就也知道這不是什麽一件大不了的事情。
程琤是想這麽安慰林優優的。
可當他對上她的視線時，這些冰冷的人生道理，似乎有那麽些難以啓齒。
她還小，不需要懂得這些。
可是等過了這個副本呢？下一個副本她還是會遇到一樣的場景，有人會幫她嗎？
感性和理性在不斷地交戰，程琤張張口，總是會被自己心底的那抹柔軟打敗。
萬一幼崽成長之後，就也會跟那些人類一樣，變得索然無味呢？那他們好似也不用這麽執着。
這也算是一件好事，不是嗎？
可同樣的，失去吸引力的幼崽，在副本裏，就會變得更加難以生存了。
他的久久沉默，讓原本就緊張的林優優，越發難過。
果然，沒有人會喜歡優優。
鄰家的奶奶是例外。
因為她是個好人，才會誇贊優優是個好孩子，才會說以後優優會有很多很多人喜歡。
奶奶在撒謊。
溫柔漂亮的媽媽就是因為不喜歡優優，所以才會不見，把優優一個人留給壞媽媽。
優優想要變得很好很乖，想要變成人人都喜歡的好孩子。
這樣子媽媽就會回來了吧。
幼崽低着頭，沒有人能看到她的表情。
可是小腦袋低垂的模樣，更加惹人心疼。
直播間裏的幼崽粉恨不得直接沖進屏幕去，好好地抱一抱幼崽。
哼哼，那些人是因為沒品位！根本不懂幼崽的好！
怎麽會有人不喜歡人類幼崽哇！
沒有看到npc也被人類幼崽的魅力給折服了嗎？！
雖然npc喜歡的原因……
可能有那麽一點點不同……
不知道是不是程琤的錯覺。
他感覺到幼崽身上的香甜味越來越濃重，勾·引出他內心最深的渴望。
幼崽很美味。
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但從昨天到現在，沒有哪一刻，像現在一樣如此想要吃掉她。
眸裏的紅光閃爍着，本就靠近林優優的手不自覺地擡了起來，慢慢靠近。
“林優優。”程琤的語氣多了幾分急切。
被喚名字的幼崽茫然擡頭，溫熱的身體在被冰冷的手觸碰時，一個激靈，反應過來的林優優雙手捧着程琤的手。
她的手小，兩只手捧還不能完全包裹着。
朝着自己的掌心呵氣，林優優語氣帶着擔憂：“程琤哥哥，你怎麽手這麽冷啊？”
手傳來的熱度讓程琤的眼裏多了幾分迷茫。
就像是寒冬暴雪中的一堆火，從手開始一直蔓延至身體，逐步回溫。
眨了眨眼，眼裏的猩紅褪去，程琤的理智也瞬間回籠。
他剛剛想對幼崽下手。
似乎是因為，剛才幼崽變香的緣故。
紙袋下舔唇的動作足以證明程琤的饑餓。
還好他們不是在外面，否則林優優怕是連被吃得骨頭都不剩了。
暗暗地松了口氣。
意識到自己是在慶幸，程琤的身體一僵。
他對林優優太過優待了。
以至于，他都快要忘記自己是什麽身份了。
抽回自己的手，放在輪椅上的手指輕輕一擡，原本落在幼崽肩頭的蝴蝶也消失不見。
然而很喜歡這只蝴蝶的林優優，并沒有注意到它的消失，而是關切地看着程琤。
“程琤哥哥是不是感冒啦？”
說着幼崽轉身趴在床上，努力地夠着在裏面被疊好的被子。
“你幹嘛？”程琤好奇地問。
林優優爬着下床，連帶着被子往外拖。
被子對她而言有點大。
幼崽費勁地轉身，只是堪堪地扭轉了被子的一個角。
她高舉着被子，轉頭看着程琤：“要多蓋點被子，程琤哥哥就不會冷啦，不冷就不會感冒了！”
一邊點頭肯定自己的方法，一邊努力扯着被子，想要給程琤蓋上。
回頭背對着程琤的林優優，沒有發現對方對自己的注視。
從來沒有人對他這麽好。
林優優是唯一一個。
但是她的好，也是帶有目的的。
程琤不斷地在心裏告誡自己，不要因為幼崽的這點小恩小惠就被收買了。
他的聲音幹澀，難聽得要命：“林優優，要是我找不到你的媽媽，你是不是就不會對我這麽好了？”
那些絞盡腦汁又很拙劣的誇贊。
特地給他留的一整根火腿。
還有這些看起來很可笑且無用，但是他又從未擁有過的關心。
幼崽松開了被子，被子搭在她的頭上。
像是巨獸的深淵大口，将林優優的半個身子都吞了進去。
她的聲音悶悶的，又帶着理所當然：
“可是，程琤哥哥你都這麽說了，是要幫我找媽媽的吧？”
“更何況，下午那個姐姐欺負優優的時候，是程琤哥哥幫我欺負回去的诶。”
“程琤哥哥對優優一直都很好很好的！”
林優優又開始了自己的小大人模樣，只是她現在被困在被子裏，說這些大道理，顯得滑稽搞笑：
“奶奶說過了，好孩子要懂得知恩圖報。”
“就是別人對我好，我也要對別人好。”
【嗚嗚嗚，幼崽真的被教得好好，一直都有在努力當個好孩子啊！】
【優優真的是善良又可愛，主神，你看看你究竟造了什麽孽。】
【可惡，冷酷又無情的npc，這都拿不下你？！】
【前面的，你們真的是別笑死人了，副本是當好孩子就能過的？那我也回爐重造去了。】
【你可拉倒吧，就你？你三歲被拉進來，估計能被吓尿褲子吧！熊孩子！】
彈幕的紛擾跟副本沒有一點關系。
程琤伸手解開林優優身上的“束縛”。
身高的緣故，即使是坐在輪椅上，程琤的身形也足以壓制幼崽。
整片陰影遮擋在幼崽的身上，林優優擡頭看着他，圓碌碌的大眼裏倒映着他頭頂着的紙袋子。
猝不及防的，幼崽的頭被敲了一下。
“笨死了，快吃飯了，你要我裹着被子，還怎麽去吃飯？”
像是為了報複，程琤捏着她的臉頰。
因為程琤過于用力，林優優的臉被拉長了些。
幼崽眯着眼，嘴角被拉得咧開，就像是動漫的小人，又軟又萌。
臉都被捏紅了，她也沒有叫疼；反而覺得程琤是在跟自己玩，發出呆萌的嘿嘿笑聲：
“優優才不是笨蛋。”
“優優可聰明了，會打掃衛生，會乖乖吃飯，還新學會了做花花！會的可多了！”林優優不服氣地反駁道。
直播間裏的幼崽粉也紛紛開始舔屏。
她們的幼崽就是最棒的！
“是，你最會了。”
還最懂怎麽俘獲人心了。
程琤湊近，指尖輕柔地蹭了蹭幼崽臉頰被捏紅的地方：“林優優。”
“嗯？”
“你要一直開心知道嗎？”程琤完全沒有哄騙小孩的愧疚心：“這樣就會有更多的人喜歡你了。”
聽到會有更多的人喜歡自己，林優優的眼睛“噌”的一下發光：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程琤肯定道。
他本來想叫幼崽準備去吃飯的。
剛轉身，幼崽拉着他的衣袖。
“程琤哥哥呢？程琤哥哥會喜歡優優嗎？”
“嗯——”程琤故意拖長音：“我也不知道。”
因為他的默許，比起第一天的幼崽，現在的她更為大膽地纏着他，不依不饒地求個答案：“那現在呢，現在程琤哥哥會喜歡優優嗎？”
“可是你剛剛在不開心。”
幼崽氣鼓鼓地瞪着他：“但是我現在沒有！”
“那你就是承認自己剛才不高興了。”
“程琤哥哥太壞了！”
幼崽的聲音逐漸被拉遠。
比起兩人較為愉悅的心情，別的通關者就沒有這麽好心情了。
尤其是周思瑩。
看着滿懷期待等着飯的林優優，想到昨天受罰者的飯菜，想到今天晚上即将要面臨的，再想到撐下來後自己還要面對的東西……
周思瑩整個人都是戴着痛苦面具的。
怎麽換個地方還要承受被壓榨的苦啊？！
什麽都不懂的幼崽。
真好！
林優優乖巧地等着自己的飯。
因為一天只吃了半根火腿，她肚子早就餓扁了。
哪怕已經習慣了饑餓感，可是昨天的晚飯實在美味，一想到就讓她饞得流口水。
懸空着的小短腿不安分地晃着，林優優眼巴巴地看着老院長略過自己，先給別人分飯。
被幼崽直勾勾地盯着，老院長既欣喜，又難過。
自己先給別人發飯，幼崽會不會讨厭自己？
一想到被人類幼崽讨厭了，真的好難過。
但是按順序，的确是先給未受懲罰者。
臉上的不快極度明顯，老院長推着餐車，帽子因為動作有點往後移，在搖曳的燭火中，露出她銀灰色的頭發。
蒼老的皮膚暴露在燭光下，深凹進去的眼睛渾濁，兩頰松弛的臉肉，伴随着動作一顫一顫。
在分發餐盤的時候，盤底跟桌面發出的聲響，彰顯出她的不悅。
心情不愉的老院長惡狠狠地瞪着這些可惡的人類。
真的是，這些人怎麽那麽能躲？
叫她看來，應該統統都被抓起來才好！
害得幼崽還要等那麽久的飯！
無故被瞪的通關者們：……他們幹什麽了？！
焦急等待的林優優終于領到了自己的飯。
吃飯之前，她還不忘沖老院長甜甜道謝：“謝謝院長奶奶。”
救命！！！
這可是會乖乖等飯，還會跟自己說謝謝的香崽崽。
原本還虎着一張臉，明顯不開心的老院長，臉上的表情瞬間就陰轉晴。
兇惡的眼神都放緩了許多。
面前的飯明顯比昨天的差很多。
可林優優沒有半分不滿，依舊吃得香香，一口接着一口。
彈幕紛紛表示自己的擔憂。
【崽啊，我知道你餓，但你能不能忍一忍？！這個飯菜不能吃！】
【畢竟是最後的晚餐了，怎麽還不讓人吃飽了？】
【不會說話建議不要說話，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嗚嗚嗚嗚嗚，一想到明天就見不到崽崽了，就好難過。】
【笑死，你們知足吧，她能活到這個時候，就已經是個奇跡了好不好。】
對比林優優，同為受罰者的周思瑩顯得頹靡。
一想到飯菜有問題，哪怕急需要吃點東西補充體力的周思瑩，半點都不想吃。
她遲遲沒有下手，看着吃得很歡快的林優優，正想要提醒的時候，背後一股涼風突然吹過。
周思瑩動都不敢動。
她感覺到了自己的後背有人。
是老院長站在她的身後，整個人的頭都快搭在她的肩膀上，銀灰色的細發從她耳邊略過：
“好心人，是飯菜不合你胃口嗎？”
脖子涼飕飕的，仿佛她說一句是，下一刻這顆頭就不會安穩地待在脖子上。
周思瑩咽了咽口水：“不是。”
她顫顫巍巍地拿起勺子，艱難地将飯菜送入口中。
臉上視死如歸。
沒有想象中的怪味和稀奇古怪的東西，只是比起昨天正常的飯菜，要味道奇怪一些。
但也不難下咽。
見周思瑩開始吃了飯菜，老院長滿意地點點頭。
“節儉是優良傳統，不可以浪費食物哦！”
随着老院長的動作，下巴似有似無地觸碰到女生的肩頭，衣服帶起的細風，似乎在勾着她的皮膚。
啊啊啊啊啊節你個大頭鬼！滾吶！
僵硬地吃着飯，周思瑩的內心瘋狂地吶喊。
然而身邊的人都目不斜視，事不關己。
并沒有在意自己旁邊通關者內心掀起的波濤洶湧，老院長的視線在瞥見林優優後，眼裏充滿着慈愛。
幼崽乖乖吃飯的樣子真可愛。
她今天晚上會夢到自己嗎？
相比于心思“單純”，念頭統一的npc們，通關者們則心思各異，各有各自的打算。
他們在吃自己的飯菜時，不露痕跡的，分了點注意力在林優優的身上。
第一天晚上的受罰者可沒少吃苦頭。
那麽林優優呢？
這麽弱小的鳥，看上去就很輕而易舉地被折斷在夢境裏吧。
哼哼，我可是很勤奮的！別抖，再抖人都會暈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