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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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懷月的手機？”
李晏涯說着，把手機撿起來，按了拒聽。鈴聲結束，屏幕暗了下去。
晚上八點的小巷子，一人一貓一狐面面相觑。
李晏涯的臉色有點難看：“手機掉了，還是……”
殷懷月聽着他的自言自語，猜想到大概李晏涯誤以為她出了什麽事情。殷懷月并不想給別人添麻煩，然而此時她壓根不能說人話，否則，怕是要把他吓壞了。
李晏涯捏着殷懷月的手機，也不知在想什麽，一下子沉默了下來。殷懷月聽不見他的心聲，生怕他以為自己失蹤了，跑去報警，這才是大麻煩。于是她擡起一只前腳，往李晏涯的小腿撞了撞。
李晏涯回過神來，只見腳邊一只雪白、毛茸茸的尖嘴狐貍正扒拉着他的褲腿，雙眼烏溜溜的，像倆玻璃珠子，楚楚可憐。他又摸了一下狐貍的頭，問她：“這個手機是你撿到的嗎？在哪裏撿到的？”
救命啊……
狐貍是聽不懂人話的！如果她現在回答李晏涯，很可能被他當成妖怪了。如果她不答，指不定李晏涯怎麽亂想。
殷懷月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一下頭。
李晏涯露出吃驚的表情：“你聽得懂我說話？”
殷懷月頓時慫了，目光飄忽，也不回答這個問題，只在心底尖叫着“救命啊”。
“在哪裏撿到的？”然而李晏涯好像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事實，又繼續發問了。
殷懷月的前腳在地上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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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晏涯會意：“在這裏撿的？”
殷懷月點了頭。
李晏涯狐疑地看着她。
“你認識她嗎？”說着，李晏涯點開了他的手機，在相冊裏翻出來一張殷懷月的照片。
我靠，你怎麽存着我的照片啊。
殷懷月滿臉驚恐，當然，狐貍是沒有這種表情的。她只是顫抖地繼續點頭。
“她是你的……主人？”
殷懷月沉默了一會兒，昧着良心繼續蒙騙了他。
“你是人養大的，所以聽得懂人話？還是說你已經成精了？”李晏涯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繼續打量她，“說真的，我曾經是個唯物主義者，直到……算了，你知道殷懷月去哪兒了嗎？”
殷懷月搖了搖頭。
“我跟她今天有約，她随便帶你出來溜？”
點頭。
“她沒出事吧？”
搖頭。
“她家在哪？”
搖頭。
“那你現在怎麽辦？”
搖頭。
“要不你先到我哪裏去吧。”
……點頭。
殷懷月的內心正在流淚。她變不回人身，在城市要是胡亂走，搞不好就被人抓去殺掉扒了皮，這還不如被李晏涯帶走呢……至少李晏涯看起來像個愛護動物的人。最重要的是，她沒得選了。
“怎麽把你帶回去呢？”李晏涯的俊臉悄悄地靠近了她——真是太帥了。殷懷月不好意思地往後躲了一步。李晏涯又在她頭上摸了一把，這時，他把手邊的裝着橘貓的籠子挪了過來。
“将就一下，你倆擠一擠。”李晏涯如此說道。
鐵籠子裏，橘貓警惕地縮在籠子角落，眼神驚恐地盯着籠子外的尖嘴白狐，看樣子吓得不輕。殷懷月見狀心情略微好轉了一些，愉悅地點了一下頭。
“不能打架啊，狐貍不要欺負豬頭，”李晏涯說着，打開了籠子門，狐貍乖巧無比地自動走進去，把尾巴掃在了橘貓臉上，橘貓吓得瑟瑟發抖，“狐貍還沒有名字，叫你什麽好呢？”
這個問題狐貍是沒辦法回答的，因此李晏涯也只是說說而已。他把籠子門關上，拎起籠子就離開了巷子。殷懷月本以為他大概就這麽直接打車回住處了，不想他又進了XXX咖啡屋，與前臺的服務員詢問是否有見過這個女孩來過。殷懷月一下子明白，李晏涯還在打聽她的下落，畢竟一個女孩子突然聯系不上了，他大概放心不下。
如此想着，殷懷月忍不住“嗷”了一聲。她身邊的橘貓立刻被吓得一抖，尾巴都炸了毛。殷懷月心想橘貓一定是認出她是誰了。
李晏涯拿着手機打了車，上了出租車，司機被他手裏的一狐一貓吓着了：“現在還有人養狐貍的啊？”
“不是狐貍，是狗，”李晏涯說着，拍了拍籠子，“對吧，小妖？”
殷懷月看了看司機，又看了看李晏涯，含淚說：“汪。”
“這是狐貍狗嗎？”司機很驚訝，“長得可真像狐貍啊。”
狐貍狗是什麽，殷懷月并不知道。反正她現在搖身一變成了一只狐貍狗了。
車子停下之後，李晏涯拎着一狐一貓下了車。
李晏涯現在住在ACK俱樂部，他拎着籠子一路穿過幾道門，進了電梯。電梯裏又進了幾個十七八歲模樣的年輕男孩子，見了李晏涯都喊他“晏哥”。李晏涯二十三歲，在他們俱樂部甚至這個行業裏算是高齡選手。李晏涯沖他們笑着打了招呼。很快有人注意到了他籠子裏的狐貍，驚叫道：“哇，晏哥，你養狐貍嗎？”
電梯門開了，李晏涯拎着籠子走出去，一邊說：“不是狐貍，是狗……”
那個開口問的男孩跟在他身後，好奇地打量着殷懷月：“真不是狐貍？不太像狗啊。”
李晏涯到了一個類似酒店的地方。進了一個大廳，穿過了走廊，一扇扇門全都關閉着，殷懷月猜想這裏大概是宿舍區。
這時一個二十來歲、戴眼鏡的男人從一個房間裏開門走出來，他見了李晏涯手裏的東西，也是驚奇：“你買了狐貍來養？等下，狐貍不是保護動物嗎？你可別明天上社會新聞啊，拿回去給林業局放生了吧。”
交給林業局放生？！天哪，要是被放生到深山老林裏，她還怎麽回城市？殷懷月吓得不輕。
“真的是狗，”李晏涯臉不紅心不跳地說着，又吩咐道，“小妖，叫一聲。”
殷懷月為了生存，只好不情不願地再次裝成一只狗：“……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