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午夜纏綿,醒後全回憶起來了
第48章 午夜纏綿,醒後全回憶起來了
季風廷緩緩地扭過頭。
他看着薛讓,眼神裏充滿了同情。
但薛讓卻像個一點就着的炸藥包,“你看我幹嘛?我薛讓保證說到做到!”
季風廷頓了頓,“……你最好是。”
薛讓驕傲地擡起他那張因過敏而發腫的豬臉,還拍了下謝宥辭,“辭哥也聽着了,到時候辭哥也是見證人!”
季風廷:“……”
謝宥辭松弛懶散地倚着牆,撩起眼皮看了眼薛讓,“行,等着。”
說話間他便用擡起手指打滅了煙頭,揚手扔進了旁邊的座地煙灰桶裏。
此時江梨還在着急。
她連忙将話題重新轉回來,“那現在怎麽辦?調監控?還是報警?”
季風廷下意識地看了謝宥辭一眼。
便見他懶懶地擡起下颌,“別急,法治社會沒人能把她拐走,我去找。”
謝宥辭能願意去找。
江梨放了心。
畢竟這幾個人中就屬他手段最多,他要是真能用心找,就一定找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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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有任何消息的話及時告訴我,我再去找前臺問問那個男人是誰!”江梨說着就轉身向大堂的方向跑。
薛讓表現積極,“我也去!”
季風廷看着那兩個被蒙在鼓裏的人,輕啧着搖了兩下頭,“這不攔?辭哥,你就不怕你的禽獸行跡被他們發現?”
“打過招呼了。”謝宥辭眉尾輕擡。
不然曲水蘭亭就他們這一夥客人,前臺怎麽可能沒眼力見,認不出昨晚把池漾抱走又請人來給她換衣服洗澡的男人是他?
只是池漾說暫時不想讓大家知道他倆的關系,他自然會跟老婆打配合。
“真有你的。”
季風廷豎起大拇指,“我已經開始期待他倆知道真相後的反應了。”
謝宥辭散漫地挑唇輕笑。
他拎起浴袍聞了下,煙味散盡,“快了,辦婚禮時會記得給他們發請柬。”
音落,他轉身推門回房。
季風廷對着他的背影偷偷“呸”了一口。
做什麽春秋大夢?
人追到手了嗎就開始幻想婚禮?
不過有句話說得還真沒錯——戀愛腦果然是男人最好的嫁妝。
……
謝宥辭散完煙味兒回到房間。
池漾還在睡。
許是因為黏了一整夜的人形抱枕忽然消失,她方才的睡眠有些不安穩。
謝宥辭回來的時候,便見她蹭到了他睡的那一側,躺在餘留他體溫的床單上,将被子壓在下巴的位置,抱得很緊。
“啧。”謝宥辭眉心微皺。
這麽沒有安全感?
謝宥辭看着池漾半蜷縮的側卧睡姿,心裏莫名覺得有點兒不爽。
像是為她打抱不平。
又像是不滿于他寶貝着的人在別處沒有得到她值得的呵護與疼愛。
謝宥辭不由放輕動作走到床邊。
他彎腰幫池漾掩好被子,又将她露在外面的細白腳丫,塞回到溫軟的被子裏面。
想着她早晨醒後容易空腹難受,于是便換又了身衣服去買點吃的。
可哪料再回來時。
床上的睡美人卻忽然不見了。
謝宥辭眼眸微眯,他将早餐放到床邊的桌子上,在套間裏繞着找了一圈兒,都沒看到關于池漾的痕跡。
人跑了。
也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沒盯住。
親完睡完轉身就跑?
害羞了?
謝宥辭慢悠悠地拿出手機,找到了列表裏的小釣精,本來想直接問她在哪兒,但猶豫許久後,他忽然想起季風廷泡妞時經常會發各種可愛的表情包。
于是他便也上網搜了搜,順手給池漾丢了個表情包過去——
-
池漾倒的确也是剛醒。
謝宥辭起床後她就睡得不太安穩,再加上外面的吵鬧聲,半夢半醒。
只是宿醉的頭暈感讓她有些昏沉。
于是池漾沒爬起來,反而擺爛似的陷進枕頭裏,還蹭着床單尋找旁邊的熱源,挪了個更有安全感的地兒睡。
但她很快就覺得不對勁——
睡夢間。
她似乎聞到一股清淺冷冽的廣藿香,伴着種男性獨有的荷爾蒙氣息,幾乎瞬間就将她的大腦給沖醒了!
池漾驚慌着翻身坐了起來。
一眼便知這不是她跟江梨的房間,旁邊的沙發上還搭着男性衣物。
那個瞬間。
池漾只覺得大腦轟鳴。
她懊惱地捂着頭,絞盡腦汁地回憶着昨晚發生過的種種事情……
斷片的阻礙感有些強烈。
的确喝得多。
但仍有那麽幾個瞬間,因強烈的占有欲和深重的欲念而被刺激得短暫清醒。
冷熱交替的溫泉池裏。
霧氣升騰。
臉頰微紅。
水珠從發絲滴落。
夜光下絲滑柔潤的肌膚,被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掌緩緩厮磨而過。
他氣息侵襲。
帶着原始欲望的午夜纏綿,在她的呼吸與唇齒間持續蔓延。
而那雙深邃多情的長眸,在直勾勾地盯着她又近在咫尺時,像是有種引人甘願下溺的極致魅力。
“跟我走嗎?”
“好。”
大腿驀然被他單臂扼住抱起,兩具緊貼着的身體忽然出了溫泉水,晚風吹來時引得水珠蒸發得讓她一陣冷顫。
回憶到這裏為止。
池漾卻知道她徹底完了……
昨晚那兩個過于纏綿又幾乎刺進靈魂裏的吻,直到現在都餘留着些許觸感,在她的腦海裏根本揮之不去。
“救命救命救命!”
池漾揉着頭發慌忙下床。
尤其在看到自己身上穿着的是浴袍而不是泳衣後,她一時間根本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剛烈吻纏綿過的死對頭謝宥辭。
完蛋了。
簡直太完蛋了。
她昨晚居然主動吻了他。
關鍵是謝宥辭居然還回吻了過來。
這種發展簡直超乎她的預期,似如世界末日來臨,天崩地裂。
池漾不知道該如何跟謝宥辭解釋昨晚的事,也不知道以後該怎麽面對這位本來只想相敬如賓的塑料老公。
于是她便選了最簡單的方式——
跑!
池漾當時就溜出了謝宥辭的房間,回到自己那兒後拿上行李箱,便穿着浴袍直接逃離了曲水蘭亭這個犯罪現場。
偏偏天不如意。
她剛拖着行李箱沖到大堂,就遇到還在跟前臺撬話的江梨,她震驚又歡喜地扭過頭去喊了聲,“漾漾?!”
池漾的背脊瞬間就僵住了。
她懵然地回頭,便見江梨和薛讓箭步趕了過來,“你沒事吧漾漾?急死我了!你昨天晚上去哪兒了?”
“我、我沒事——”
池漾一時哽咽無法解釋,“不!我有事!我公司突然打電話來找我有事!”
江梨:???
薛讓:???
池漾沒辦法面對謝宥辭,更沒法跟他倆解釋昨晚那些事,于是慌忙轉移話題。
“先不跟你們說了啊!”
她拖上行李箱,“幫我跟季風廷和謝宥辭說一聲,我公司有事先走了!下次有機會的時候再出來一起玩!”
話音落下。
池漾轉身就瞬間溜了個沒影,只留江梨和薛讓茫然地面面相觑。
-
池漾連着好幾天都沒回家。
剛嘗到接吻甜頭的謝宥辭,只抱着老婆睡了一晚就又獨守了空房。
他身姿慵懶地陷進主卧粉色的沙發裏,斂眸看着微信,聊天界面依舊停留在那個找老婆的可愛貓貓表情包。
她沒回。
自從她那晚親完他就逃跑之後,兩人再沒有任何其餘的交流。
再點進池漾的朋友圈。
便見她的定位在甘肅敦煌,鳴沙山。
一望無際的大漠孤煙裏。
池漾身段嬌懶。
她穿着一襲紅金色長裙,風情萬種地倚着匹白色的駱駝,風撫過微卷的長發,流蘇頭飾似乎也随着風叮咛作響。
謝宥辭點開那張照片後放大看。
只覺池漾纖腰細骨,又是明豔的濃顏系美人,與這身敦煌風的裝扮極配。
描着金邊的長裙落于赤足,分離式的設計露出纖腰,以懸墜的紅金鏈條半遮腰線,格外顯出幾分西域美人的風華絕代。
評論區一如既往的熱鬧。
【江梨】:嗚嗚美人恃靓行兇,是誰被擊中了心窩子!是我!︶ε╰
【季風廷】:好家夥,咋一聲不吭直接幹甘肅去了,下周辭哥生日回不回得來啊?
【薛讓】:哦莫,幫我帶點葡萄幹,話說那地兒盛産美女是不是真的?
還有很多京圈裏的人。
雖然交流不多,但到這種時候都來給池漾點贊,盡是些誇她漂亮的話,還有人問她怎麽突然跑去敦煌玩兒。
謝宥辭也給她點了個贊。
然後就看到池漾在評論區統一回複,“國博組織的采風,來近距離欣賞下真實的敦煌壁畫後就要接着回去做打工人啦!”
謝宥辭眉尾輕擡。
原來只是單位統一安排的行程,倒也不是故意躲他才跑去甘肅。
澀了幾天的心變得舒坦很多。
但擡眸看見主卧的床空空如也,謝宥辭心底還是有種壓不掉的煩躁。
沒有老婆的家是一點兒也待不下去。
于是他忽然起身,箭步去樓下酒櫃裏挑了瓶酒,拿去陽臺一邊對月獨酌,一邊又忍不住給池漾發了一條微信:
“什麽時候回來?”
-
池漾在鳴沙山玩了一天回到酒店。
方才還有場當地博物館為迎接國博采風團而特意組織的沙漠晚宴。
篝火旁起舞,圍爐夜話。
她高興便跟同事喝了點酒,控制在酒量之內的小酌,沒有醉。
池漾住的酒店是個單人間。
她坐在梳妝鏡前,摘掉敦煌風的頭飾與耳環,正愉快地哼着小曲兒,垂眸就見手機屏幕忽然亮了一下。
“嘶——”
池漾忽然倒吸了一口涼氣。
看到微信消息上顯示的備注“謝狗”,她的手指陡然一顫,不小心便用耳環的鈎子扯到耳垂,疼得她瞬間眼泛淚花。
【謝狗】:什麽時候回來?
池漾摘掉耳環後,心疼地揉了揉軟軟的耳垂,就看到謝宥辭發進來的內容。
在此之前。
還是三天前她從曲水蘭亭逃跑後,謝宥辭莫名奇妙發來的賣萌表情包。
可愛的曼基康矮腳貓戴着貓咪頭套,眼尾下垂,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老婆呢?”
“我辣麽大一個老婆去哪兒了?”
池漾一直都沒敢回。
她沒想通是她瘋了還是謝宥辭瘋了!
居然管她喊老婆……
還賣萌……
真是救大命!
池漾起身将自己埋進柔軟的床裏,頗為懊惱地蹬了幾下腳,身上那些首飾和腰鏈都随着她的動作發出清脆響聲。
“嗡——”
這時手機又忽然震動了起來。
她擡起頭,還沒徹底摘完的發飾淩亂地散在她披着的頭發裏,于那張明豔的濃顏之外,莫名有幾分反差的呆萌。
池漾不情願地摸過手機。
看到果然是謝宥辭打來的電話。
自那晚醉酒将他強吻後,為了躲避謝宥辭,她特意積極地參加了單位活動,直接一聲不吭地跑來了甘肅。
但該來的果然逃不掉。
她終究還是要面對這一切……
池漾懊惱地趴回床上,摸過手機接了電話開着免提丢到旁邊,“喂?”
電話那邊很靜。
甚至能隐約聽到謝宥辭的呼吸聲。
池漾尴尬得腳趾都蜷縮了,也不知道他這通電話是來興師問罪,還是想跟她好好談談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而此時的謝宥辭坐在陽臺。
他今晚喝得有些多,純正幹冽的蘇格蘭威士忌,帶着些嗆辣的泥煤味兒,以這一瓶酒便能抵了對煙的需求。
許是因為好幾天沒見到池漾。
也有可能是——
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容易上瘾。
例如,親她。
所以今晚的謝宥辭心癢難耐,只能借煙酒消解這不能滿足的欲念。
也根本忍不住。
想找她。
可是。
在他聽到她的聲音時,那份久旱的思念依舊未逢甘霖,反倒像是燒不盡的野草,被春風吹過後又瘋長成一片。①
謝宥辭喉結輕輕滾動了下,他又仰首喝掉杯子裏的酒,沒有說話。
倒是池漾有些疑惑。
她還以為電話已經被挂斷了,撈過來看了一眼發現分明還在通話中,于是她便輕聲試探了下,“謝宥辭?”
“嗯。”這次他低啞着嗓音給了回應。
池漾瞬間就緊張了起來。
她有些後悔,她好像剛才就不該主動發話,還不如順勢把他給挂了。
但現在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步,池漾只能硬着頭皮,“你……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事兒。”
謝宥辭懶着調輕笑一聲,他将手機緊貼着耳朵,想最近最近地聽到她的聲音,另一只手漫不經心地搗弄着酒。
“就是,”
他慵懶地端起酒杯,過了烈酒的嗓子格外的低迷沙啞,“有點兒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