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怕你跑了
怕你跑了
“你在想什麽?”厲元白咬牙切齒。
陶婠婠立刻回神,有些不好意思笑笑,更是覺得這樣的厲元白,比之前沉穩的厲元白有趣多了。
“哎呀夫君,你個大男人,還害羞不成?”
陶婠婠似乎聽見厲元白在磨牙!
“衣服在這裏,夫君請換上吧。”
說完,陶婠婠立刻放下衣服,然後老實的轉過身去背對厲元白,耳後傳來窸窸窣窣換衣服的聲音。
陶婠婠的爹去世突然,不過也就四十出頭,衣服也并不是特別老氣,所以當陶婠婠轉身看見身着一身玄色的厲元白時,眼中閃過一絲驚豔。
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現在的厲元白看上去,還真有幾分樓主的模樣。
“衣服合身吧,我就說沒騙你。”
陶婠婠說完,但是厲元白眼中已經是毫不掩飾的懷疑。
“我突然覺得,你的嘴裏沒一句實話。”
陶婠婠故作委屈:“夫君怎能這樣懷疑我!”
厲元白後退一步,和陶婠婠拉開距離:“我覺得還是去找萬神醫看看記憶能不能恢複吧。”
陶婠婠連忙把人拉住:“此去無量山路途遙遠,今日看那副樓主明顯不甘心讓出樓主之位,若是夫君此時離開,不正好給了那副樓主暗殺的機會?”
厲元白擡手想掙脫陶婠婠的桎梏:“可我就是覺得,寧可面對那真刀真槍的刺殺,也好過面對你不知真假的言論。”
陶婠婠死活不放,但她力氣又沒有厲元白大,眼看雙手就被掰開,陶婠婠面露哀傷。
“夫君竟忍心就此棄我而去?那副樓主找不到你,豈會放過我?一夜夫妻百日恩,夫君當真如此狠心嗎?”
看着陶婠婠那凄楚的眼神,厲元白咬牙,最後還是松開了手。
于是陶婠婠立刻像八爪魚一樣,雙手死死的纏在厲元白的手臂。
“今日我也覺得那副樓主有問題,可是我什麽都不記得,哪些人效忠我也不知道。”
陶婠婠立刻拍拍胸膛表示:“我知道啊,我來告訴你。站着說話多累啊,我們過去說。”
于是陶婠婠拉着厲元白坐在了床邊。
“現在知道了吧,那荊堂主、劉堂主、徐堂主、魏堂主,還有長健長老和長康長老都是可信之人,至于其他堂主,要麽都投靠副樓主閑乘風,要麽都遠在千裏駐守,不方便回來。”
厲元白點點頭:“那夭夭覺得為夫該怎麽做?”
陶婠婠掰着手指頭給他數名字。
閑乘風好歹有功,明日議會的時候,就當衆讓他休息,可不是奪他的權,是感謝他這段時間忙前忙後太辛苦了。
還有誰誰誰,跟着閑乘風一起忙了太久,得體諒人家,給他們都放個大假。
總之就是一句話,他們的辛苦樓主知道,但是也不能逮着他們一群人做事,要給他們休息的時間。
最好就是把他們逼急了,商議着要反了九幽樓。
若是認慫不敢反,那更好,陶婠婠可以兵不刃血的收回九幽樓的權利。
“就這樣?”
陶婠婠點頭:“就這樣啊,不過明日議會這種大事,夭夭肯定不能出席,只能夫君自己去。不過放心,剛才夭夭說的那幾位樓主都會幫你的。”
她得趁着厲元白不在,打開密室去。
怕厲元白記不住,陶婠婠吃了晚膳又給厲元白強調好幾遍。
其實她怕的不是厲元白記不住,而是怕萬一出了纰漏,比如閑乘風揭穿身份的事兒,陶婠婠不在場,怕控制不住。
但是恢複內力一事也刻不容緩,所以只能寄希望于那幾位知道真相的堂主和長老。
夜裏,因為白天掉被子的事兒,厲元白有些疏遠陶婠婠。
“咱們今夜可以不必同床共枕,這......”
“那怎麽行?”陶婠婠立馬打斷,讓那些男女授受不親什麽的都見鬼去吧,她得看着厲元白。
“夫君要和我分房而眠,是想讓樓內弟子知道我不得寵,然後欺負我嗎?”說罷陶婠婠又嗚嗚嗚哭了起來。
厲元白嘆氣:“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安歇吧!”
說罷不僅挨着厲元白,甚至還拿了一根繩子把自己的手和他的手綁起來。
厲元白無奈:“你這是做什麽?”
陶婠婠一本正經道:“我怕你跑了。”
尤其是在厲元白今日說這些話後,陶婠婠真的怕厲元白不聲不響悄悄跑了。
明日就是他去幫陶婠婠收拾閑乘風,若是他不當替身,陶婠婠怎麽去密室。
厲元白有些不自然,轉了轉手腕道:“不必如此,我不會跑的。”
陶婠婠不聽,緊了緊厲元白轉松的繩子:“我不管,就得綁着。”
厲元白只能無奈閉眼嘆氣。
雖然綁了厲元白的手,但這一夜陶婠婠睡的還是不安心。心裏總有一種,約到關鍵時刻,生怕掉鏈子的緊張感。
她一會兒又悄悄睜眼查看厲元白,一會兒又睜眼。
但是這樣生扛也不是個事兒,陶婠婠忍不住打着哈欠。
估摸着厲元白應該睡着了,陶婠婠再次緊了緊繩子,然後小心翼翼地擡起厲元白的手臂,将其禁锢在懷裏。
她的抱着,免得一覺醒來厲元白真的跑了。
而躺在他身邊的看似睡着,實則也很難熬的厲元白緩緩睜眼,微微側頭看着扛不住已經熟睡的陶婠婠,再次無奈的嘆氣。
第二日陶婠婠醒來,下意識的去摸身邊的人,卻發現摸了個空,睡意瞬間就消失,整個人驚坐起來。
“厲——”
“醒了?”
就在陶婠婠差點兒把厲元白三個字喊出來,看着穿戴整齊的厲元白走過來,陶婠婠頓時松了口氣。
其實她自己也很輕,若是厲元白真的想走,沒有武功的她根本察覺不了。但是幸好,厲元白沒有。
穿戴洗漱完畢,早膳期間陶婠婠再次對着厲元白耳提面命,只要好好打壓一下那些人便可,幾位堂主都會幫他。
好歹厲元白現在是替自己背過,他也不是個壞人,繼續這樣騙他,陶婠婠覺得有些不厚道。所以以防萬一,出去前陶婠婠還是把可能出現的情況告訴了他。
“什麽意思?他們會說我是冒充的?”
陶婠婠心虛的低着頭給他整理着衣服。
“你想嘛,常年帶着面具,一回來就要撤他們職,奪他們的權,他們肯定不答應,狗急跳牆誰知道編些什麽謊話啊。”
厲元白一把抓住陶婠婠胡亂給自己整理衣服的手,一手捏着她的臉,讓她擡頭看着自己。
他一臉糾結,再次問了一遍之前的問題:“你不會是在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