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金城周少來頭不小,梁亦安知道他還是因為林書先前是周昱年旗下的人,後來顧寒深花大筆錢為林書解約,周氏拿到錢自然也心有不甘。
再看周昱年不慌不亂的模樣,梁亦安心裏直打鼓,傳言中的周昱年為人陰險狡詐,連自己的親哥哥都不放過。
怎麽剛好就遇到他了呢!
“周先生……”
梁亦安話沒說完,包廂的門被撞開,一聲哭喊飄進來。
“周少爺,她是我姐姐,你放她走吧,有什麽沖我來,我宋好好任打任罵奉陪到底。”
梁亦安:“……”
什麽情況?
宋好好哭的梨花帶雨,貼身小短裙差點要滑到腰上去,要不是還有齊腰長發遮着,又在周昱年正對面,不然全都露光了。
梁亦安皺眉,伸手替她拉扯裙角,宋好好反而握住她的手來,淚眼婆娑,開口也是,“姐姐別怕。”
呵,姐姐?
她們什麽時候姐妹相稱過?
梁亦安默不作聲,宋好好靠近她,雙手直接抱住她,突然的親密陌生的要命,梁亦安不習慣她的熱情,但也沒掙紮,不過是僵直身體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麽。
“喲,姐妹情深啊。”
周昱年好一會才打斷她們,揮手示意人都散開,酒入空杯,宋好好的眼淚滴在梁亦安的手背上,不熱乎,她看向她的眼,哭了半天也沒見紅透,宋好好對她瞪眼,又是之前冷漠不屑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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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明白了,眼藥水,演戲呢。
“你叫什麽名字?”
“宋好好。”
她搶先回答,周昱年撇頭,“我沒問你。”
宋好好愣住,轉頭看向梁亦安不停給她使眼色。
梁亦安明白了,周昱年也在演戲。
她沒說話,看起來很倔,宋好好掐她手,只動唇沒出聲,“說話!”
周昱年仰躺在沙發上,雙腳擱上矮茶幾,兩眼微眯似笑非笑,“看來你姐姐油鹽不進。”
“不是的,周少,她沒見過什麽世面,太小家子氣,不是有心得罪您。”
宋好好這話讓周昱年笑出聲,他指着盛滿的酒杯,“既然不是有心,那……”
“我姐姐不能喝酒!”
宋好好可真積極,梁亦安半句話都沒說呢。
“這樣啊。”周昱年手背搭在額頭上,一語未完。
宋好好起身,“我替她喝。”
梁亦安依舊面無表情,甚至是冷眼看她整完一杯。
來之前,許辰晖告訴她宋好好醉的要上臺去跳脫衣舞,現在人可是清醒的很,還會為她擋酒。
“果然是姐妹,痛快啊,你這麽能喝,那就……”周昱年掀開茶幾橫板,露出幾瓶洋酒,他拿出來仔細瞧着,“全喝了吧,都是我珍藏。”
宋好好一下子變了臉,身子也沒剛才那麽直,半靠在沙發腿上對梁亦安眨眼。
“喝啊。”周昱年催促道,宋好好哭出聲來,“姐姐,你就不說幾句話嘛?我可是為你喝的啊,你怎麽這麽冷血?”
梁亦安走上前來,将已經開好的酒瓶順勢推到她面前,癟起嘴來好似很傷心的模樣,“妹妹,謝謝你為我解圍,姐姐不能喝酒,你就代我喝了吧。不然周少也不會讓我們走的。”
周昱年捂住嘴,暗自偷笑。
這梁亦安還挺有趣。
宋好好瞬間發懵,“這,這我哪能喝得了。”
洋酒後勁更大,她喝完還有命回去嗎?
梁亦安給她倒上一杯,滿滿當當,一滴都沒有落在桌上,她捉住宋好好的手,拍拍她手背,“好好,都是姐姐的錯,你能來我太感動了,你閉上眼就是一杯,沒事的,醉了姐姐陪你回去。”
宋好好也沒見過梁亦安對她好的樣子,心裏只覺得怪異,強忍着怒火,想要推開她卻被她握得更緊。
“好好。”眼眶都紅了?
宋好好心裏叫苦不疊,她不過是聽許辰晖的話,聽他說自己和周少關系好,他又想替她出口氣,便使個計謀讓梁亦安得罪周少,金城周昱年愛喝酒,誰動了他的酒一定要那人喝死在酒缸裏,這下梁亦安必定會吃苦。她再來個假惺惺的求情,只等許辰晖到包廂将他倆救出去,到時候梁亦安受了罪,自己的氣也能消,實在是個一箭雙雕的好計劃。
然而,從宋好好進包廂開始,梁亦安的路子就有點偏。
許辰晖叫她來酒吧,梁亦安來了,看得出來還是挺關心她的,但在周昱年面前卻一言不發,甚至幫着周少給她灌酒。
怎麽想都有點奇怪。
周昱年不耐煩的敲着桌面,“诶,時間可不早了,你是想泡酒缸還是?”
“我喝!”
宋好好想起傳言,身體都發抖,不情願的悶完,就想許辰晖怎麽還不來。
兩杯下肚,宋好好臉色泛紅,梁亦安拂去她嘴邊的酒漬,宋好好一手揮掉,看向她時兇狠狠的。
周昱年在一旁看好戲,盯着梁亦安的側臉覺得這女人不一般。
包廂外大吵大鬧聽的人心煩,一個光頭進來。
“周少,是許少爺。”
宋好好兩眼放光,梁亦安看她面露喜色,仿佛等這刻很久了。
果然是編排好的戲碼。
許辰晖進來時表情急躁,但他沒想到一臉醉意的竟然是宋好好,按照他們設想的結局,應該是梁亦安為宋好好擋酒,然後被周昱年灌醉。
他笑着跟周昱年打招呼,“周少,這兩位都是我朋友。”
“哎喲,許大少不早說,看我這完全照顧不周嘛。”
周昱年招招手,“過來坐,咱哥倆喝一杯。”
許辰晖擺手,“太晚了,我得送她們回去。”
周昱年眉頭挑着,“有兩個,你送誰?”
這意思好似在說,他怎麽都得留一個。
許辰晖有些為難,宋好好眼神迷離盯着他,梁亦安倒是乖巧的坐在一旁,他咬牙拽起梁亦安,“我先送姐姐出去,等我回來在與周少好好喝一杯。”
話一出,宋好好瞬間癱坐在地,她是被許辰晖給放棄了?
梁亦安順溜的跟在他身後,包廂門關上,熱潮再次湧來,許辰晖停在原地,他轉身對梁亦安說:“我只能救你一個人。”
梁亦安七上八下沒個着落,她以為周昱年純屬看戲,她也在想許辰晖和宋好好到底想做什麽,所以她才配合着宋好好演下去,也想讓宋好好長點教訓。但離開了包廂,不安隐隐而來,周昱年說他想試一試,試什麽?
音樂聲震得她頭疼,梁亦安被周遭酒氣熏得心神不寧,但她還是轉身。
在她背後,許辰晖特別鎮定的找酒保要了一杯酒,喝完穿進人群中摟着剛才喝醉的長發姑娘跳起貼身熱舞。
梁亦安站在包廂門口,跟門口守着的光頭說她要進去,光頭很為難。
“你去告訴周昱年,他要試什麽我都答應。”
出了門沒幾分鐘,梁亦安又回來,她聞到滿屋子濃厚的酒味,就連宋好好身上都是濕的,衣服貼身透出妖嬈曲線,長發貼面,桌上的酒瓶已經空了,看樣子是全都澆在她身上了。
周昱年正擦着手,并沒擡頭,“想換人?”
“周先生,你放她走吧,我留下。”
宋好好眯着眼,感覺這劇情才對。
梁亦安神色沉靜,“您讓他們拿酒進來吧,我陪你喝。”
周昱年反而鼓起掌,“有意思,那就再等等。”
梁亦安與他想到一處去,“你再等顧寒深?”
而此時的顧寒深剛到酒吧門口,他出門時還沒忘記帶拐杖,翟軒低頭說:“這裏人挺多。”
“人多眼雜,你去處理掉。”
翟軒看向手裏的拐杖,“那這?”
“我自己拿。”
說着一瘸一拐的進了酒吧。
翟軒看着樂呵,偷偷在他背後拍了一張照片。
拍完就要幹正事,他發送一條消息,酒吧的人紛紛走出來,路過他身邊時有人對他得瑟。
“哥們兒,你今晚沒進去簡直虧了,有個土豪包了場免了單還送了酒給了損失費,靠,有錢真他媽是大爺。”
翟軒雙手抱胸靠着車,等收到指令才慢悠悠進去。
然而,偌大的大廳,一下子變得冷清,放鋼管舞的中央不知從哪裏整出一架鋼琴,在夜店彈鋼琴,還真是稀奇。
翟軒沒想那麽多,只是冷不丁看到顧寒深丢了拐杖脫下大衣,腿腳不太靈敏的往舞臺中央走,目的地直奔那架鋼琴。
“操!”
翟軒罵出聲,三步往前逮住他胳膊。
“老板,你沒事吧!”
顧寒深對他搖頭,目光卻是穿到他身後,翟軒順着看過去,梁亦安正站在光線昏暗的角落,與眼前顧寒深所在的光明之地形成鮮明對比。
“你下去吧,周少要看表演,我正好動動手。”
顧寒深拍他肩,翟軒皺緊眉頭十分不悅,“老板!”
再次出聲也沒有換得他的回頭,雖然酒吧清了場,但在座的還有酒吧的工作人員,周昱年的人,甚至來自危城的許家少爺都還在。
顧寒深深夜在酒吧彈鋼琴傳出去像什麽話?
但他心意已決。
顧寒深望向梁亦安的方向,似乎看到她的眼淚。
又哭了啊。
梁亦安不知道,只要她哭一次,他便心痛一次。
顧寒深雙手放在琴鍵上,偏頭說:“也不知周少愛聽什麽,就談一首我最喜歡的曲子吧。”
他閉上雙眼,一點兒也不被周圍的人幹擾。
當琴聲滑落,梁亦安在心裏與他脫口而出。
“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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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寶貝們,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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