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二更合一
第56章 二更合一
隊伍如杜魯所言, 在第四天上午，就抵達了公爵領。
羅格斯特公爵領，位于聖洛特帝國東境, 雖然是邊境領，但翻過東邊的那些山峰，就是一片蔚藍的大海，并不和其他國度相鄰, 輪流駐紮東境的軍團主要防禦的，是來自海上的危險。
羅格斯特公爵領并不是最東面的邊境領, 和大海之間又隔着一重重的山峰峽谷，就算有一處入海口, 生活在海中的海獸也很難适應淡水河流的生活, 基本不會順水而來, 所以他們這裏并不怎麽需要擔心海上的危險，五大軍團輪流駐守的時候, 也不會選擇這一段海域, 所以以往獅鹫軍團輪值東境時, 也很少有機會能回到公爵領來。
因為阿瑞西娅要回來，公爵夫人特意寫了一封信借用了魔法師公會的傳送陣送回公爵領的城堡，所以公爵領這邊是早就已經接到通知, 知道他們何時會到, 甚至公爵領這邊的總管事人也知道他們是乘坐飛行魔獸回來的。
但為了保密, 并沒有通知其他五城, 所以他們這次依舊要繞過這些城池村鎮。
護衛隊飛過公爵領上空的時候, 阿瑞西娅好好的打量了一下這片土地。
整個公爵領的周圍地形以丘陵為主, 都是一座座高高低低的山峰，整個公爵領就被這些山峰所包圍, 偏偏在這些山峰中間，是一片巨大的平原，平原之上，河流流淌之處，坐落着五座城池，而這五座城池的分布也很有意思，它們像是五芒星的尖角一樣，拱衛着中心處的城堡，那裏就是這片土地的主人，羅格斯特家族歷代居住的地方。
阿瑞西娅的目的地，就是那一棟規模龐大的城堡。
五城和城堡之間的距離其實很遠，在城堡和城池周圍都有大片的田地，但因為人口有限的緣故，再往外一些的土地都是荒着的，不過可以看到一些牛羊的痕跡，但都聚集在城池通往城堡的方向。
飛行隊伍繞過城池向着平原中心處的城堡而去。
和聖洛特城內如今的建築風格不同，羅格斯特公爵領的城堡是結結實實的石頭建築，風格也更為古老滄桑，但規模比聖洛特城裏的公爵府更大更宏偉，修建時特意加高的地基讓它像是坐落在平原之上的巨人，環繞在城堡周圍的護城河則給這個巨人帶來了一些爛漫的色彩。
護城河之外，是大片的良田，一些低矮的房屋聚集在良田之間，那是附屬于城堡的佃農們居住的地方。
這個世界很有意思的一點是，因為總是遭遇魔獸的侵擾，智慧種族的人口一直多不起來，加上各族關系還算良好，沒法從外族中補充勞動力，而本國的人口本來就不多了，國家也不會允許有人掌握大量的奴隸浪費人口資源，所以奴隸雖然存在，但實際上他們的數量非常稀少，主要來源就只有犯了大罪被貶為奴隸的犯人和與國外開戰時俘虜的平民——貴族和職業者可是會被贖回去的，只有平民才拿不出贖身的錢。
但因為聖洛特帝國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和鄰居打過戰了，所以聖洛特帝國內戰俘身份的奴隸非常少，奴隸來源基本就只剩下犯罪者，但犯罪者也不是天天有的，所以現存的奴隸絕大部分都是犯錯貶為奴隸的人的後代。
而這樣的人，是有可能擺脫奴隸的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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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因為職業者的誕生無跡可尋，也不會因為是哪個階級就不出現的，所以哪怕是奴隸的身份，也有可能因為自己或者孩子的天賦而脫離這個等級，成為人人敬仰的職業者，然後一人得道雞犬飛升天。
所以奴隸成為平民的情況并不少見，這也導致奴隸制度現在已經漸漸變成了過去式，就算是在貴族的領地裏，都很難看到幾個奴隸的存在。
但這并不是說平民就不會被貴族剝削了，實際上大部分的平民都沒有自己的土地，他們只能去租領主的土地，給領主繳稅、幹活，這樣的平民被稱為佃農，這很像農奴，只是不如農奴過得那麽艱苦，至少他們不需要用點柴火捕個獵都要向領主繳稅，領主們巴不得他們多捕殺一點魔獸呢。
其實如果不是外界的危險太大，可能現在這些佃農已經變成農奴了，但因為到處都有魔獸的緣故，人口實在很難增長，帝國甚至出臺了要求每個地區每年至少有多少嬰孩出生的律法，平民死人太多的地方甚至還會受到處罰，而且你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是不是就有哪家出了個職業者，然後因為被領主剝削得太厲害了，于是全家跟着職業者被其他地方的人招攬了去，原來的領主還不能強留，因為職業者和平民不一樣，在被确定天賦開始，他們就已經上了國家的名冊，有權到任何願意教導他們的地方求學。
這就讓各地的領主們不得不收斂一些，不敢太過分地去剝削自己的領民，不然領地裏覺醒的職業者長大以後回來報仇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當然，也有很多是因為現在強大的職業者雖然不是貴族，卻也能擁有自己的封地，而很多職業者又是平民出生，他們本身會比貴族更能體會平民的艱苦，對自己領地裏的領民也相對要好一些，在對比之下，如果那些貴族不收斂一點，領民早就跑完了——畢竟領民哪怕是成了佃農他們也是自由民，他們搬離領地是不需要通知領主的，就算被追問，也只要說是遇上魔獸襲擊才離開的就不會受到任何的處罰。
所以別的地方不知道，但在聖洛特帝國內，平民的生活或許不太富裕，但也不會真的差得活不下去。
因為這個世界太大，人卻太少，就算是平民，只要願意去開荒，也能擁有一塊不小的土地，但相比自己開荒耕種，他們依舊願意租用領主的土地，因為這樣他們的安全更有保證，領主的軍隊會幫助他們驅趕那些游蕩的魔獸。
所以大部分的農夫，都是佃農。
當隊伍飛過那一片片農田的時候，當然引起了不小的騷動，原本在農田裏幹活的農夫們都驚慌地往自己的家裏跑，哪怕這些天上的魔獸并沒有朝他們而來。
好在因為提前得到了通知，城堡這邊巡邏的士兵雖然也慌亂了一下，倒也沒有發動攻擊，等飛行隊伍靠近城堡時，駐守的護衛們也要更鎮定一點，因為他們在牆頭上看到了這些魔獸的背上都馱着人，而且這些人的打扮也非常熟悉，其中為首之人手上更是拿着一面獅鹫軍團的旗幟朝着他們揮舞着。
揮舞旗幟的就是杜魯，他也是早有準備，揮舞旗幟的動作更是一種旗語，城堡裏的護衛都是羅格斯特家族的兵，自然不會不認識。
接到了通知，立刻就有人去通知了城堡的管事們，他們匆匆爬上了牆頭，正好看到飛行魔獸們紛紛降落在了城牆上方，也幸好這裏修得夠寬，不然都不夠這些體型巨大的魔獸站的，饒是如此，它們還是把原本守衛的士兵都擠到一邊去。
管事們第一眼就看到了打扮與衆不同的阿瑞西娅，之後才在她身邊找到了亞摩斯的身影。
以城堡管家為首的一群人顧不上對魔獸的害怕，戰戰兢兢地迎了上去。
“亞摩斯少爺，阿瑞西娅小姐，歡迎回來！”
城堡管家查理同樣出自世代為羅格斯特家族服務的管家家族，甚至他們家還有一個男爵的爵位和封地，是前面幾任的羅格斯特公爵封的，也是公爵領內少有的貴族。
這位相比亞倫管家，要年輕得多，如今只有四十歲，雖然是世襲的管家，但本身的能力非常出衆，并且十分忠心，不然公爵夫婦也不會讓他留在公爵領統管城堡內外的所有事宜。
跟在他後面的管事們有男有女，有負責管理城堡內女仆的女仆長，也有外面那些田地的負責人們，這些人此時看起來不如查理管家鎮定，看向魔獸們的目光都是驚懼不安的，但也在極力控制自己不要逃跑。
杜魯也知道他們害怕，在等阿瑞西娅等人下來後，就先開口告退，魔獸們的體型過大，而城堡在建造之初就是為了防禦它們的，所以除了城門以外，其他的門窗都修建得很小，城堡內的花園和廣場也不适合它們活動，所以杜魯得帶着成員們先去找一處地方建個适合安置魔獸們的營地。
接着就聽查理管家開口道：“杜魯隊長，你們暫住的地方我們已經準備好了。”
查理真的是一個能力出衆的管家，而且他還有一個強大的心髒——或者說，因為他本人也是一個等級還不錯的職業者，所以相比其他人，他在早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面對這些魔獸時，就沒那麽擔心了。
雖然在接到公爵夫人的信件後，很是不敢相信，但他還是按照信裏說的情況，提前為他們準備好了居住的地方——也幸好因為公爵派來的人太多了，公爵夫人後面又緊急送了一封信過來，不然按照他們原本的準備，可能住的地方都不夠。
查理點了一個看起來膽子夠大的士兵為他們帶路，杜魯直接讓士兵和其他人同乘，在前面為他們指路，很快一大群魔獸又如來時一樣飛走了。
阿瑞西娅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看到他們紮營的地方并不遠，就在城堡外那些農田的外圍一處地方，那裏有一片低矮的平房，房子邊上還有一大片空地，周圍用栅欄圍了一圈，她原本以為那是附近佃農們的房子，原來不是。
留下來的亞摩斯也看到了，擡手指道：“那裏是什麽時候修的房子？我以前好像沒見過？”
查理道：“那裏是聽說你們要來後，請法師閣下們幫忙建起來的，請您放心，雖然都是用魔法建起來的房子，但非常結實。”
讓土系的魔法師來建房子，對這個世界的人來說實在是大材小用了，也只有羅格斯塔家這種財大氣粗，又資助了不少魔法師的家族才請得起。
“小姐少爺，你們的房間已經收拾好了，請跟我來。”
此時留下的人只有兄妹倆和露娜等仆人，其他的護衛都去營地那邊，這裏是公爵領，又是在城堡之內，他們自然不擔心阿瑞西娅的安全，所以并沒有特意留人保護。
兄妹倆跟着管家回房間收拾，雖然他們都不怎麽在公爵領住，但屬于他們的房間一直都有人在收拾，亞摩斯先送阿瑞西娅回她的房間，路上查理管家在詢問宴會事宜。
他的意思是，既然少爺小姐回來了，自然要通知一下五城的管理者們，辦一個歡迎會。
但不管是亞摩斯還是阿瑞西娅，都對宴會不感興趣。
“不用辦什麽宴會，就讓廚房多準備些食物，在廣場舉辦一個露天宴會，請杜魯他們過來一起用餐就是了，當然，不能忘了給獸寵們準備足夠的肉食。”
如果不是現在這些契約的魔獸都還處于馴化階段，并不适合和主人分開，阿瑞西娅更想邀請護衛隊在城堡裏居住，而不是讓他們住在條件一般的新營地裏。
既然在住上面沒法好好招待他們，那至少吃食上不能再虧了他們。
查理記下了阿瑞西娅的話，确定她沒有其他吩咐後，就跟着亞摩斯走了。
女仆長留了下來，她帶着幾個女仆和露娜一起幫忙整理阿瑞西娅帶來的行李——這些行李原本是放在空間戒指裏的，現在放出來，又是大大小小十幾個箱子，需要整理不少時間。
和查理一樣，這位女仆長瑪莎的年紀也不是特別大，就三十歲出頭，阿瑞西娅記得她原本是跟在梅根夫人身邊學習的女仆之一，前兩年公爵領的女仆長年紀大了，身體越發不好，不能再勝任這份工作，就被公爵夫人賞賜一番後讓家人接回去養老了，之後梅根夫人就和公爵夫人提議，把瑪莎派了過來，而這位新任的女仆長也沒有辜負梅根夫人的推薦，很快就在公爵領站穩了腳跟。
所以對她，阿瑞西娅也不算陌生，不過這只是上輩子的記憶。
瑪莎被梅根夫人培養得很是幹練，做事也風風火火的，帶着幾個女仆很快就把行李都收拾好了，而且在收拾的過程中，也大致掌握了阿瑞西娅現在的喜好，把這些都記在了心裏。
她們收拾的時候，阿瑞西娅到浴室裏洗了個澡，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披着一頭濃密的長發出來，立刻就有女仆拿了布巾過來為她擦頭發。
阿瑞西娅坐着讓她們擦，一邊阻止了想要過來接手的露娜：“這一路你也辛苦了，先去吃點東西，休息一下，晚上再過來吧。”
露娜心頭一暖，笑着行禮告退，自有人送她去住處。
之前在路上的時候，阿瑞西娅只要想到魔法塔就有種迫不及待的心情，如今到了公爵領，反而沒那麽迫切了，正如她所說，如今大家都是舟車勞頓，一身疲倦，都應該好好休息一下才是，魔法塔大可以明天去看。
一下午阿瑞西娅都在房間裏沒出去，到了晚上，瑪莎讓露娜來通知她宴會準備好了，她才換了衣服起身去了外面。
城堡內的廣場上，靠着城堡這一邊橫放了一排長桌，大概是考慮到今天的宴會嘉賓裏有一半都是大型的魔獸，并沒有弄太多的布置，而是在整個廣場上零散地又安置了些桌椅，每一個桌子之間的距離都比較寬，即使魔獸在其中走動也不會造成碰撞，而負責招待的仆從也是特意挑選過的，膽子夠大的仆從。
因為擔心火焰會讓魔獸躁動，這裏用來照明的都是一種會發光的魔法礦石，加上今晚的月光十分明亮，整個廣場的光線還算很充足。
廚房自然也為魔獸們準備了大量的肉食，因為不需要烹饪，這些肉食只是被清洗幹淨後切成了大塊，又稍微增加了一點從魔獸商人那裏買來的，據說食肉魔獸都會喜歡的特殊香料腌制了一下，就被放在木盆裏擡了上來，這些木盆都有一米來寬，能夠裝下幾十斤的肉類，它們被擺放在廣場周圍，供魔獸自己吃食，如果肉吃完了，旁邊還有更多腌制的肉類，只是這些肉不會由仆人幫忙添加，得魔獸的契約者們來幹，這也是馴化的一部分。
整整三百個木盆，原本是按着魔獸的數量來的，只是準備的人也沒想到三百人的隊伍裏還有亞摩斯的安達魯西這樣的幼崽，所以木盆就多了一個出來，不過亞摩斯見別的魔獸都有，自然也不想虧了自家的安達魯西，就把多的那一個裏的肉倒回去大部分，然後只留一小塊搬了過來給安達魯西喂食。
今晚的宴會沒有優雅的音樂，精美的布置，但有大家快樂的歌聲和舞蹈，更有一個個碰撞的酒杯，和魔獸們時不時跟着主人來上一嗓子的嚎叫，非常的不一樣，也非常的熱鬧。
戰士系的職業者們就沒有不愛喝酒的女騎士們也不例外，幾天接觸下來，大家對阿瑞西娅的看法都有所轉變，态度更是熱情了不少，尤其是和她同乘的凱莉，喝了幾杯酒後，後者大概是有了些醉意，竟然拿着酒杯過來要和阿瑞西娅喝一杯。
這個時代可沒有孩子不能喝酒的說法，平民們喝的啤酒是一種用面包發酵的液體，那甚至是他們的主食之一，職業者愛喝麥酒，貴族更鐘愛葡萄酒，貴族家的孩子幼時偶爾也會喝啤酒或者是度數低的果酒，所以凱莉送來的那杯果酒，阿瑞西娅也沒拒絕，爽快的接過，和凱莉碰了碰杯。
喝過酒後，凱莉更高興了，她抓着阿瑞西娅，非要給她說一說自己的巨犀鳥。
“波莉是我撿到的，它那時候只有這麽大！”凱琳娜用手比了一個大概有十公分的長度：“全身的毛都還沒長齊，眼睛也沒睜開，一看就是才破殼不久，但它的狀态很不好，生了病，奄奄一息的，我那個時候也還在上學，沒什麽見識，根本不知道那是一頭魔獸，還以為是只普通的小鳥，看它的樣子實在可憐，就撿回家裏去養了。”
巨犀鳥并不是聖洛特帝國的原生魔獸，它屬于熱帶地區的品種，別說在聖洛特，就是更往南一些的地方都看不到它們的身影，所以年幼時的凱莉不認識也正常。
而且那個時候巨犀鳥才出生不久，又生了病，氣息都若有似無，身上的魔力波動更不起眼，所以凱莉才能把它當普通的鳥類帶回家照顧，家裏也沒有阻止。
當時凱莉一家人都以為它活不了了，但這只巨犀鳥的求生能力非常頑強，它最終挺過了那場災難，在凱莉的精心照顧下，恢複了過來。
但它恢複以後，魔獸的身份也就無法隐藏了。
她特意去請教了一位對魔獸比較了解的同學，知道了巨犀鳥是一種等級很高的魔獸，成年以後的殺傷力很大。
“可那個時候我們已經有很深的感情了，它會纏着我讨食，會用頭拱我的手向我撒嬌求撫摸，我也覺得它就像是我的小妹妹一樣需要我去照顧。”
所以她的家人想要殺死波莉的時候，她極力反對，并且保證會看好它，只要它有任何攻擊傾向，她會第一時間把它關起來。
她的家人拗不過她，最終同意她繼續養着它，而波莉也很争氣，一直沒有表現出對人類的敵意，只是巨犀鳥長得很快，三歲的時候個頭就比人還高了，這種個頭下，就算它沒有任何敵意，其他人也會害怕，所以凱莉平時只好把它養在了一個特意打造的巨大的籠子裏。
“自從住在籠子裏以後，波莉的情緒就越來越不好了，對除了我以外的人都開始表露出敵意，我當時真的很擔心它成年以後也會像別的魔獸一樣恢複野性開始傷人。”
那樣的話，凱莉就不得不親手結束這條她費心就回來的生命了。
但凱莉的運氣很好，在波莉成年後，凱莉已經開始猶豫，是繼續關着它，讓它繼續這種失去自由與快樂的生活，還是咬牙結束它的生命時，獸寵契約出現在了聖洛特。
凱莉是第一批被選中學習獸寵契約的人，也是第一批挑選魔獸的人，在知道獸寵契約的作用的時候，她第一時間想到了波莉，這頭自己養大的魔獸。
“你看，才被從籠子裏放出來沒多久，波莉就又是我的乖孩子波莉了，它呀，從來都不暴躁嗜血，只是因為被關久了，心情不好而已。”
說着說着，凱莉就抱住了蹲在身邊的巨犀鳥，用頭蹭了蹭，就如同巨犀鳥幼時蹭她一樣。
而巨犀鳥也眷戀地低下了頭。
“以後，我再也不用關着它了。”
阿瑞西娅靜靜地看着她們親昵的舉動，輕輕地應了一聲：“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