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興味更濃...
第43章 興味更濃...
端木馥一怔,君上竟将她這個未婚妻安排在妾室的對面,而非皇帝寝居的客房,這實在是讓她覺得被怠慢了,她面上也并不顯山露水,受下這一時的委屈就是了,畢竟還沒進門,“有勞公公引路了。”
老莫引出門去,将端木一行送到月華殿中歇下。
老莫臨走前說:“君上授意,方才不辨真相與瑾主兒争執,擠傷瑾主兒手掌的那位你的丫鬟,君上放心交給你處理。君上相信端木小姐會秉公處置的。”
端木馥眼底一刺,但的确自己的丫鬟有錯在先,君上沒有當面處置她的丫鬟,已經算是保全了她的面子,她擡手便往那丫鬟面上狠狠扇了一記,而後對老莫道:“這丫鬟失禮傷了文瑾姐姐,是我教導無方。回去必會嚴加管教的。”
“瑾主兒是君上身邊的老人咯。咱家是覺得,人心肉作的。君上是個念舊的人,眼下是厭倦了,一日沒把瑾主兒攆出去,小姐當與瑾主兒和睦才是。君心難測。”老莫說着便走出殿去了。
“謝謝公公指點。”端木馥尋思君上只怕對文瑾還有些餘情未了。
那丫鬟嘴角被打出血來,捂着臉委屈地想哭,又不敢哭。
端木馥馬上幫那丫鬟揉着面頰,柔聲說道:“疼麽,我并不怪你。你做得很對。只是礙于君上開了口,我不得不動手打你。下回,若文瑾還無視我的威儀,你當仍為我出面才是。在宮裏咱們一條心,我的好丫鬟。”
那丫鬟被小姐溫柔地揉臉,心下感動極了,“嗯,奴婢不怪小姐,奴婢願意為了小姐受任何委屈。”
端木馥颔首,“你放心,委屈是一時的。你受的這一巴掌,我遲早幫你讨回來的。過門前咱們要先服軟低頭的,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阿嬷又飲了二口茶,張院判送來了煎好的藥湯,她也讓文瑾侍候着飲下了。
阿嬷和文瑾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些家長裏短,陳芝麻爛谷子,阿嬷說最多的就是自己年輕時候被家婆打罵,受妯娌欺辱的事情,還有剛生了沈子書,一口奶沒喂沈子書,還在坐月子就被家婆賣進宮當乳母了,每每提起她家婆都是牙根癢癢。
婆媳矛盾永恒不變的話題。
文瑾有些話都聽了很多遍了,不過也仍有耐心地聽着,老人家嘛,難免愛憶苦思甜,唠叨下。
年輕人應該要對老人家多些耐心才是,學會傾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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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欲養而親不待的悲傷往往是悔不當初的。文瑾想娘,卻永遠見不到親娘了,每每思及,只能對着牌位睹物思人,心痛如絞。
大約閑聊了有半炷香功夫。
期間,傅景桁則沉默寡言,并不說什麽,只是視線時而在文瑾的眉宇點一下,她對老人的确盡心,倒不似裝出來的,他越與她靠近,越不能理智地面對她是細作之事,“阿嬷若是好些了。朕朝裏有事先去了。”
阿嬷擺手,“快些去忙政事。難為你日理萬機還陪着坐了這麽大半個時辰。”
薛凝則跪了半炷香功夫,兩個膝蓋跪得發疼發酸了起來,整個人哆哆嗦嗦的跪不住了,心想若是君上走了,自己落在老不死的手裏更沒有好了,便忍不住對傅景桁嬌聲叫道:“君上,人家...膝蓋好痛呀。”
傅景桁還未說話。
阿嬷便咦的一聲,說道:“老身的傳家寶玉怎麽不見了啊?”
文瑾一怔,手被阿嬷重重一握,她便明白過來了什麽,便問道:“寶玉什麽時候不見的?”
阿嬷怪道:“老身回龍寝昏迷之前還有的啊。這會子怎麽不見了。”
小蘭附和道:“是不是被人趁着您老人家昏迷,給偷走了?今兒龍寝可進了不少外人,保不齊就有那見錢眼開的賊。”
薛凝只覺得這場景分外熟悉,之前自己也設計了一出文瑾偷玉的場面,心裏不安了起來,是不是老東西替小賤人報仇雪恨呢?冤枉她偷玉!
阿嬷因而問道:“方才是誰給老身蓋的被褥啊?”
“是薛貴妃!”小蘭回複着。
阿嬷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薛凝的面門,沉聲道:“必是這小蹄子見錢眼開,摸走了老身的傳家寶玉!實在可恨!哥兒,你可得放亮眼睛,家賊難防。”
傅景桁颔首,“兒恭聽。”
文瑾明白阿嬷是在為她出氣,她自己也記着上回薛凝誣陷她偷玉的那場恩怨,心裏壓着一股子火,早想報仇,于是躲在阿嬷身側,避着些傅景桁的視線,有阿嬷在,他做戲和她恩愛,她當然和薛凝新仇舊怨一起報了,反正當着阿嬷的面,他不會把她怎麽樣的,且此事是阿嬷出面,她最多屬于幫兇。
你瞧,他果然憋着氣不吱聲。
“喲。”文瑾喲了一聲,“貴妃姐姐,這是被君上罰俸半年,手頭緊了,便打起阿嬷的傳家寶玉的主意來了麽?吃相未免太難看了。君上還在呢,就手腳不幹不淨了起來?君上在你就偷玉,不在的話,是不是要偷玉玺?”
傅景桁眼底多了分興味,她是不是以為躲在阿嬷懷裏他就看她不見了,這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薛凝着實冤枉,又擔心君上懷疑她正直的人品,萬一君上不喜歡她了可如何是好。
“君上,妾可沒有偷阿嬷的玉啊。還有偷玉玺是想也不敢想,那可是謀反!”薛凝解釋道:“雖然是妾幫阿嬷蓋的被子不假。可是妾只是一心在照顧阿嬷的病體,并沒有見阿嬷的寶玉啊。”
傅景桁緩緩道:“不知全貌,朕不能置評。”
文瑾一怔,他這般平靜,她倒是沒料到,果然逢場作戲,假裝袒護她假裝的賊像。
薛凝心涼了大半,又對阿嬷解釋道:“阿嬷,妾真的沒有偷玉,妾冤枉阿!”
阿嬷冷哼,“你是何意?”
文瑾緊接着便厲聲道:“難道你的意思是阿嬷誣陷你偷玉了不成?阿嬷貴為君上的乳母,怎生會輕易誣陷一名晚輩!你休要胡言亂語,诋毀阿嬷的名聲!”
文瑾邊說,邊往阿嬷身側移動,完全不和傅景桁有視線接觸。管他的,抓着機會,有怨抱怨,有仇報仇。
傅景桁眼底興味更濃,便噙着一絲笑意,看着文瑾将狐假虎威發揮到極致,她是算準了在阿嬷面前,他不敢發落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