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令朕提不起半絲興致
第18章 令朕提不起半絲興致。她就…
文瑾聽見他羞辱的話語,便心中難受極了,不知從哪裏來的勇氣,反問他道:“薛凝方才說她新承恩雨露,奴也想問問,文和隔壁漪瀾殿那個薛,昨兒夜裏在床上,誰更令君上滿意?”
傅景桁微抿了唇,“薛。”
“……”
“你的技巧就太拙劣了。叫聲也放不開。”傅景桁又說,“令朕提不起半絲興致。她就……”
“莫說了……”他直接的話語,令文瑾心中大恸,攥着心口衣物幾乎喘不過氣來。
“你的答案呢?朕和蔣卿誰讓你更舒服?”
文瑾睇了睇他,雖然也想效仿他的句式回複一個“蔣”字,但是自己脖子上只有一顆腦袋,倒也大可不必逞一時口快。
“奴說過無數次,奴與蔣懷洲是清白的!奴此生只有君上一個男人!若是君上覺得奴這些年是君上養着的累贅,便可以如此羞辱奴,奴将私庫鑰匙還與君上便是了。往後奴把嘴巴從君上家的鍋裏拔出來,再不吃君上家一粒米了。”
文瑾說着便認認真真地從衣襟掏出來鑰匙及大銀票幾張至碎銀幾兩,遞回給了傅景桁,往後真得搞些屬于自己的營生才是。把嘴紮進義父那邊也不合适,薛相那邊也沒有她的口糧,外祖父那邊更是不能去長期寄人籬下。
傅景桁手心一涼,将鑰匙握住,對自己的年少輕狂感到可笑,自己居然将全部身家交給政敵的義女打理,而她竟不在乎他的身家,“你舍得将鑰匙還朕,欲擒故縱?不吃一粒米,可以。朕看你能撐幾日。”
“奴沒有欲擒故縱!”文瑾說着便想起他有位姓端木,叫做馥兒的指腹為婚的未婚妻,是國師的女兒,廣黎國的聖女,這些年在寒山庵堂裏伴着他生母青燈古佛地為先皇禱告着,“奴只是沒有身份繼續保管這鑰匙了,君上日後将它交給信得過的女主人便是了。”
說着,便趁傅景桁失神之際,從他腿上滑下去,邁步便走。
傅景桁将她手腕再度拉住,“你去哪裏?”
“去給您拿止痛藥!”
文瑾紅着眼睛說着,即便他一直在傷害她,羞辱她,但她卻不能忽視他的頭痛症,她一直都體諒他的兒時艱難,她自己幼時也不幸,他幼時喪父,她幼時喪母,和他相伴成長,互相取暖,她舍不得這麽多年情誼,他額上青筋越發鼓脹,想必頭痛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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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傅景桁心頭猛然一動,如此羞辱她,她還體諒朕的頭痛之症疾,她…裝着關心朕,裝得太逼真了,朕險些又着了她的道,怪不得是偷心的賊呢。
文瑾攙住他的手臂,他因為頭的确很痛,便随她進了內殿,坐在龍床上,半撫着額心,“藥快點拿過來,頭疼得厲害。”
文瑾快步去壁櫥那裏拿了他常吃的丸藥,端了杯水走回到床邊,将水和藥遞到他手邊,“藥拿來了,快些吃下吧,吃了藥睡會兒便好了。往後莫要輕易動怒了,知道自己有這症疾,便該愛惜身子才是。什麽王權富貴,生不帶來的,百年後也帶不去的東西,健康平安卻是最緊要的。”
“朕死了你不是更開心。你義父和蔣卿上臺,你一樣榮華富貴。”傅景桁痛得揪着眉心,“攝政王夫人,或者大理寺夫人。不比無名無份跟着朕強?”
文瑾又被他氣出兩眼淚,強忍着心傷說道,“越發胡說,怎生将死字挂在嘴邊。你死了,我有什麽開心。我随你一起去死。”
“我?”
“奴!”
“朕立刻就死。”說着傅景桁便皺着眉心,用手重重按在太陽穴,又道:“痛死了,你們就開心了!那個龍椅,想坐的人多得去!”
文瑾見他痛得厲害,連忙拉住他手腕,“不準再說死字了。你什麽身份,舉國上下那麽多事等你。多少老百姓沒有飯吃,餓着肚子等朝廷救濟,都還拖家帶口地艱難活着。你倒一口一個死字。縱然不願意看見奴,倒是想想阿嬷,還有庵堂裏的老母親,為了你,她被關了近二十載,多麽不易。”
傅景桁冷冷笑了一下,“朕險些感動了。體貼入微。心裏不知如何在詛咒朕。”
文瑾淚眼模糊地說道:“不說了。吃藥吧。”
“這藥裏你下了慢性毒藥了嗎?”傅景桁輕笑着看她。
文瑾淚水滾落,“太醫不知查了多少道,誰能輕易給君上下藥?若是不信,奴含一顆給您瞧瞧。若是有毒,先毒死了奴就是。”
奴來奴去,兩天自己就說順口了,怄死,娘怕是要被她氣活。
說着,含了一顆丸藥在口中,因為懷孕并不将藥吞下腹中,以免影響孩子健康,藥的苦味刺激着味蕾,她喉間一動,有些孕反應,強忍着難受随即又将水和藥往傅景桁手邊遞了遞。
“你口中那顆沒有毒,誰知其他是否有毒。你有八百個心眼子。”傅景桁仍不接過她手中的水杯和丸藥。
“那依君上,當如何是好?怎麽才肯吃藥…唔…”
文瑾說着,便見他俊臉突然在眼前放大,她後頸一涼,被他用手勾了脖子,她被迫彎了腰身,唇瓣上一軟,被他将話堵在口內,他吻了上來,舌尖探進去将她含在口中的苦苦的丸藥用力卷走了。
蜻蜓點水後,她口中除去藥物的苦味兒,也餘下些屬于他的涼甜,她耳尖也紅了,也終于喉間一收,嘔的一聲,溢出一聲孕吐。
傅景桁眸子一暗,“被朕親吐了?朕令你反感至此!”
“不是…我只是……”懷了長林。
“莫要狡辯!你每個字朕都不相信!”
文瑾肩頭一動,便黯然地垂了下颌。
傅景桁煩躁地将她手中水杯接過,飲了口水便将丸藥送下腹去,随手将水杯擱在床頭小幾,斜斜靠在枕上,眯眼将她端詳,“唯有這樣用藥,朕才放心。你必不會毒害你自己。朕和你接吻,也覺得反胃得很。”
文瑾幽幽一嘆,他竟然提防她到如此這般地步,忍着惡心也要吃她口中的丸藥,“躺下休息會兒吧。”
傅景桁擡起手,拉住她腰間衣帶,如過往每次犯了頭痛症時那樣,半彎着眉眼,病恹恹地有股子讨好的意味,與她說道:“頭好痛…我受不住了……”
他這是真難受了,連象征身份的“朕”字也顧不得說了,與她直接“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