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第 5 章
第五章
“妹妹，你怎麽又回來了？”花自芳的媳婦張蘭一開門便是看到了花沁，很是驚訝。
“嫂子，哥哥在家嗎？”花沁沒有回答她的話，反問道。
張蘭讓花沁進院，關好了門，這才拉着花沁往裏走。
“你哥不在家，怎麽了，你跟嫂子說也是一樣的。爹不在家，娘在家。”張蘭說着，便是帶着花沁去尋花母了。
花母正在裁剪衣服，看到花沁，自然高興極了。
“姑娘，你回來了，累了吧，快坐下來喝點茶。”花母放下手中的活計，便是到桌邊給花沁倒茶。
“娘，你坐。”花沁說道，“我有些頭疼，早上二爺請府醫看了，沒有沒出什麽來，本來二爺要帶我出來看，怕耽誤他上學，便是沒同意，跟他說好，我自己出來尋大夫看一看的。老太太還給了我二十兩銀子看病。”
“頭還疼呢，娘這就陪你去看大夫。”花母擔心地說道。
花沁點了點頭，她确實有些頭疼，不過她覺得應該是靈魂與肉身不合造成的，如今既然要“生病”，自然要把戲做全了。
“娘，我也跟你們一起去吧，正好我這兩天也有些不舒服。”張蘭說道。
花母懷疑地看向張蘭，“你哪兒不舒服，怎麽沒聽你說過。”
“我這兩天犯困，肚子有點疼。因為夫君比較忙，所以就沒跟他說，本來打算等過兩天夫君不忙了，讓他陪我去看大夫的。”張蘭低着頭，一副認錯的模樣。
“芳兒那麽忙，你若是不舒服，自己去看不就是了，真是不省心。”花母說道，對着兒媳婦，自然沒有對女兒那般溫柔了。
“娘，那就一起去吧，你別說嫂嫂了，她還不是怕你們擔心。”花沁說道。
“好了，娘不說了。”花母說道，“你等娘拿些銀兩。”
“娘，不用了，我伸手的銀子夠。”花沁說道。
随後三人便是出門，走過安靜小巷，來到熱鬧的大街，花母便是帶着花沁與張蘭來到了萱草堂。
“除了頭疼，還有其他反應嗎？”大夫一邊給花沁把脈一邊問道，花沁搖頭，她只是有些頭疼，不過症狀卻是被她說的嚴重些了。
大夫眉頭緊皺，無法确定花沁的病，打算給她針灸，花沁拒絕，讓開些藥，畢竟要回去應付。
“大夫，我不要緊，麻煩你幫我嫂嫂看一下。”花沁不想被紮針，連忙起身，讓身後的張蘭坐下。
不同于給花沁把脈時的表情，此刻大夫臉上露出了微笑。
“恭喜，這位小娘子已經有了身孕，不足一月，要好生休息，不可勞累，我先開幾副安胎藥，回去吃了。”大夫笑着說道。
“大夫，真的？”花母顯然有些驚訝。
張蘭嫁進花家也有四年了，一直沒有懷孕，花母倒不是沒意見，只是最初張蘭嫁進來的時候，日子苦，受了點累，所以雖然四年沒懷孕，花母有所不滿，但是自己的媳婦自己疼，花自芳對張蘭可比較好，一直在親娘那兒說好話。
因而花母聽到張蘭懷孕的消息，自然是有些懷疑了，當然了，驚喜也是不少。
“恭喜夫人，這位小娘子确實懷孕了，不過月份淺，原先的底子也不好，要好生養着。”大夫說道。
“好好好，謝謝大夫。”花母看着張蘭，此刻滿心歡喜，他們花家要有後了。
花沁自然也會嫂子高興，給了銀子，萱草堂不是那黑心藥鋪，因而倒是沒有花多少，八百文，還不到一兩，這個時候一兩銀子就是一千文。相當于現在五百元，所以不管是賈母早上賞的二十兩，還是賈寶玉拿出的一百兩，那都是巨款。
本來就覺得自己攢了不少銀子的花沁，此刻一換算，發現自己有幾百兩的銀子等于二十多萬，也算是個小富婆了，不過，在京城這揮金如土的地方，倒也算不上什麽大錢。
花母高興，一路上買買買，喜氣洋洋的，到了本安靜的小巷，花母依然很高興，小巷似乎都因為她的高興而生動了起來。
花沁自然也是高興的，回了家之後，将銀票和銀子都放到自己的錢箱裏去了，随後藏到衣櫃裏，身上只留了幾兩碎銀。
花沁一直留到下午花自芳回來，看到妹妹自然是高興，得知媳婦懷孕了，更是高興上天，打算買個丫鬟伺候媳婦，如今家裏也不差，也想讓媳婦和老娘歇歇。
不過，這事也必須等妹妹贖身之後。
“哥，我今日便是與老祖宗提了生病的事情，我想早一點，遲則生變。”花沁說道，“哥，你現在陪我去府上，趁着二爺不在，向老祖宗贖我。”花沁說道，她想早一點離開賈府。
在賈府做丫鬟确實不累，而且賈寶玉待她又很好，但是花沁知道賈府的未來，她不想再拖，她想早點出來，賈寶玉對她再好，她也是奴婢，她想做自由身。
“好。”花自芳點了點頭。
花母卻道：“你在家，我跟襲人回去。”
“娘，我去吧。”花自芳說道。
“老太太和旁人不一樣，我去。”花母說道，花母覺得，人年紀大了，容易心軟，再加上自家閨女這些年在賈府也混得風生水起，老太太應該不會為難，唯一有些為難的便是寶二爺。
“那我送你們過去。”花自芳說道，便是駕着驢車，送兩人去了賈府。
花沁的心跳得很快，她覺得自己有些着急了，怕賈母不會答應，花母抓着她的手安慰着：“別怕，有娘在呢。”
“娘，若是老祖宗不答應怎麽辦？”花沁有點慌。
“等會兒，你先別說話，流眼淚就是了，其他的我來說。”花母說道。
等鴛鴦帶着兩人來到院子裏的時候，花沁發現王熙鳳也在。
“襲人見過老祖宗，見過二奶奶。”花沁給兩人請安道。
“給老祖宗、二奶奶請安。”花母也跟着說道。
王熙鳳走到花沁身邊倒是關心地問道：“襲人，我怎麽聽老祖宗說你病了，去外面看大夫了，看得如何？”
花沁瞬間便是落淚，梨花帶雨，卻無聲。
“這是怎麽了？”王熙鳳連忙問道，“難道很嚴重。”
“二奶奶，大夫說也看不出來，只是襲人頭疼得厲害。小人今日來，便是想給襲人贖身的。”花母一邊說一邊哭，“我這可憐的孩子，日子越發好過了，她卻是生病了。雖然她也舍不得老太太、寶二爺，但是如今她病了，卻不适合伺候寶二爺了。”
“真的沒法治了？”王熙鳳覺得這事挺突然的。
“沒診出事什麽病，小的打算，日後帶襲人多看幾個大夫。”花母說道，“老太太、二奶奶，不知道贖身需要多少錢，我帶了錢來。”
賈母嘆了口氣道：“罷了，也是這孩子沒福氣。鴛鴦，你去把襲人的賣身契拿來。”
“謝謝老祖宗。”花母立即跪下，襲人也是哭着跪下。
“老祖宗，是奴婢沒福氣，不能伺候您，不能伺候二爺了。”花沁哭着說道，悲傷極了。
“好孩子，你起來吧，你伺候寶玉一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回去好好看病。”賈母說道，“這賣身契你拿走吧，至于贖身的銀子不用了。”
“謝謝老祖宗。”花沁謝過，接過鴛鴦手中的賣身契，身子微微顫抖。
鴛鴦原也是與花沁一起伺候過賈母，只以為花沁真的難過，根本不可能想到花沁是想離開賈府。
告別賈母、王熙鳳，花沁便是帶着花母去了怡紅院，收拾了自己的行囊，順便寫了一份信，囑咐麝月交給賈寶玉，免得賈寶玉鬧。
“襲人姐姐，我舍不得你。”麝月抓住花沁的手，眼睛微紅。
“別哭，日後好好伺候二爺。”花沁說道，“等你休息的時候可以來尋我。”
“嗯。”麝月點了點頭。
晴雯看着花沁，一直沒說話，然而花沁走出大觀園的時候，她卻是追了上來，往花沁懷裏塞了一個包裹，便是又跑走了。
花沁打開一看，裏面居然有十兩碎銀子。
“這。”花母也是有些驚訝。
“娘，走吧，再不走，二爺回來，就難走了。”花沁說道，并沒有去追晴雯。
“好好好，咱快走。”花母說道，便是拉着花沁往外走。
從門角出來後，花沁覺得空氣都新鮮了，花母還以為她舍不得，還安慰了一下。
“娘，我沒事，我們走吧。”花沁說道，便是與花母一同離開了這繁華的賈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