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撞衫
撞衫
誰也不知道卧底的日子還要多久,又或者等他歸來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變了。他可能會在終點處遺失自己,也有可能會中途丢了性命。
将來會發生什麽,誰也沒辦法預料。
但無論哪種結果,她都不想去接受。
在那天到來之前,只要她還在,她都會想辦法拽住他的手,就像當年他把自己從廢棄的體育館裏救出來一樣。
“三哥。”拉亞開口。
“嗯。”澤田梧木應道。
就像對方在小時候,喊他梧木哥哥一樣。
不管多少遍,只要她喊,自己就會應。
“三哥。”
“嗯。”
“三哥。”
“嗯。”
相同的對答兩人反反複複地說了很多遍,澤田梧木摟着她,将人兒抱在懷裏,苦笑,“小容容,你知道我為什麽國中之後就立志販毒了嗎?”
拉亞知道他說的是警察。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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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田梧木擡起頭,松開她,注視着自己愛着的人兒,“因為販.毒掙很多很多的錢,就可以保護好小容容你了。”
拉亞瞳孔一震,手攥着地面。
“只差一點兒。”澤田梧木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就只差一點兒,如果我當初有勇氣反抗家裏,跑出去拽住你的手,後來會不會就什麽都不同了?”
拉亞傾身,親吻了一下他的側臉,如同蜻蜓點水一般。
澤田梧木紅着眼眶。
拉亞微笑,“不會,這樣就很好。我的三哥已經很好了,不需要再做任何改變。因為他是從小到大都會保護我的三哥。”
澤田梧木扣着她的腦袋,把人兒摟在懷裏,這個懷抱無關風月,只是青梅竹馬。
可是,小容容,我還是錯過你了。
拉亞被抱的猝不及防,突然——
她感覺自己的頭頂有一道冰冷鋒利的視線。
擡頭望去,只看見空蕩蕩的甲板。
什麽人都沒有。
是錯覺嗎?
艾琳一動不敢動地坐在床邊,生怕不小心破壞了妝容,儀态。
她望着鏡子裏面精致的自己,呆呆地失神。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
艾琳看到來人,喜上眉梢,連忙地站起身,上前,“shadow。”
Shadow看着相似的人兒,眸色微深,一把扣住人兒的手腕,電光火石之間,将女孩兒抵在牆角,他反手阖上門,吻住了她的唇。
像是在故意發洩着什麽,果凍般的觸感刺激了神經,長舌直入,不顧一切地糾纏着對方,相互裹挾着纏繞,折磨。
耳鬓厮磨間,唾液順着兩人的嘴角滑落。
艾琳的呼吸越來越薄弱,曼妙的胳膊纏繞上對方的脖頸。
空氣在一點點被褫奪,強硬的,不容反抗的姿态和他僞裝出來的溫和截然不同。不知道是誰,撕開了他平靜的僞裝,胸口裏反複回蕩的是什麽重要的東西被搶奪走的恐慌。
嫉妒一點點破土而出,發酵,醞釀,然後扭曲。
“唔~”艾琳不受控制的低.吟脫口而出。
Shadow泛白的指尖摘掉她的簪子,曾經珍視寶貝,要送人的禮物被他不屑一顧地扔到地毯上。
艾琳眼神迷離,臉頰坨紅,發絲傾瀉而下的,散亂地披在白皙的肩上。
拉鏈被敞開。
她的瞳孔瞪大,阻攔,“不行,妝會花掉。”
Shadow輕咬她可愛的耳朵,唇角輕勾,低低地笑出聲,“怕什麽?反正時間還長的很,重新畫就是。”
艾琳的心扉跳動,耳根子緋紅一片,嬌羞地低下頭。
“輕一點兒~”
Shadow輕笑一聲,将人兒攔腰抱起,摔在床榻上,“這就要看你配不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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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雨過後,艾琳光潔的額角布上一層細密的汗珠,她嫌棄地看了眼自己已經滿是褶皺的晚禮服,想要換上了對方的白襯衫。
Shadow洗完澡出來,下半身只裹了一塊浴巾,鍛煉有致的腹肌和不帶一絲贅肉的人魚線和他溫柔的面容截然相反。
艾琳的小腿打哆嗦,想到剛剛發生的事情,臉頰坨紅,眼神閃躲地避開了目光。
“把衣服放下。”
“什麽?”艾琳還拿着他的襯衣。
Shadow的頭發還在滴水,他用毛巾胡亂地擦了擦,随意地搭在脖頸。
“我說,別碰我的衣服,我嫌髒~”
艾琳的手僵硬在空中,忘了放下來。
“禮服呢?換上。”
“shadow,這件禮服已經沒法穿了,你幫我去我房間拿我新買的那套好不好?”艾琳很識趣地不敢再動他的衣服。
Shadow嗤笑一聲,撿起地上的晚禮服扔到她頭上,莫名煩躁,“不想穿一會兒就光着出來。”
沒眼色!
要是小容兒的話,現在已經在幫自己吹頭發了~
艾琳臉色難看,不敢頂撞他。
——————
甲板上。
還有不到半個小時晚宴就要開始了,客艙的搭乘人士陸陸續續地換上了晚禮服,盛裝打扮地進場。
拉亞挽着澤田梧木的臂彎,端着紅酒杯朝中年男人敬酒。
澤田梧木笑道,“要不是托斯汀先生您的福,我也沒有機會和愛人搭上這艘船。我還是第一次見這種大場面,敬您一杯。”
斯汀有着歐洲人特有的金色卷發,墨綠色的鷹眸犀利精明,掩飾在他溫和的表象下,“只是手中恰好有票,就想到你了,夏威夷那邊的事做的漂亮,就權當是你的獎勵。”
澤田梧木舉杯,“不管怎樣,能得您的賞識是我的榮幸。我先幹為敬。”
仰頭,飲盡。
“我也敬斯汀先生,要不是您的安排,我也沒有機會和三哥重逢,解除誤會。如果沒有您,就沒有我們的今天。”拉亞微微一笑,握着高腳杯,一飲而盡。
斯汀爽朗一笑,給面子淺喝了口酒,“你們兩個年輕人啊,好好玩吧!這樣的機會可不多得,老三,好好把握!”
他拍了拍澤田梧木的肩膀,暗示地明顯。
澤田梧木尴尬地摸了摸後腦勺,把空酒杯交給是侍應生,“我盡力我盡力。”
“盡力可不行,這是上級交代的任務!”斯汀故作嚴厲地板着臉,交代。
拉亞淺笑,假裝聽不懂。
自從梧木哥哥借着自己洗清自己內鬼的嫌疑後,這些人已經不知道多少次明裏暗裏地撮合他們了。
澤田梧木實在不知道怎麽回答了,“斯汀先生,您這可實在是太為難我了。”
“你也老大不小了,自己的終身大事自己都不上心?”斯汀按着他的肩膀,在他的耳邊小聲道。
作為上司,他給足了手下面子。
澤田梧木不說話。
斯汀笑着松開了他,“我還有事,就先不陪你們了。”
他舉杯,淺抿了一口,離席。
對方一離開,拉亞借着手肘捅了澤田梧木的腰腹,他之所以選擇這裏送她離開,也是因為他的手下不用跟着,除了應付上面的那位和斯汀。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說了什麽。”
澤田梧木吃痛,反握住她的胳膊,“小容容,手下留情啊!”
“如果你請我吃哈密瓜的話。”拉亞笑意盈盈地收回手。
“你一早就看見了吧!”澤田梧木攬過她的肩,“走走!進去,正好甲板上風大。”
拉亞掩嘴輕笑,配合着他行動。
小提琴,大提琴···
各種管弦音樂交織在一起,餘音繞梁,空氣中是鹹鹹的海風和飄零馥雅的花香,彌漫着溫柔,吹散了浪漫。
他們剛一踏入內廳,裏面說說笑笑的男女紛紛扭頭,看向他們。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他們兩人身上。
澤田梧木被盯得發毛,小聲道,“我們,是做了什麽嗎?他們為什麽都這麽看着我們?”
拉亞微微蹙眉,唇角微抿。
她也沒理解現在發生的狀況。
考慮到這裏的場合和出席這場宴會的人物,她在來之前就給自己和梧木哥挑選了合适的衣服,裝飾,一切都是按照禮儀來的,不應該會出錯才對。
衆人的目光不善,有些看戲的成分,幸災樂禍地打量着兩人。
拉亞敏感地察覺到,這些人的目光大部分都是盯向自己的。
她掃了眼自己的裝扮,剛要反應過來可能發生了什麽,已經來不及了。
衆人紛紛散在兩側,中間空出來一條道。
盡頭站着一對金發的男女,女孩子穿着和她一模一樣的綠色長裙,連固定的發飾都是簪子,如出一轍的裝扮,還是在這種公開場合。
“······”拉亞。
撞衫不可怕,誰醜誰尴尬。
女孩子挽着男伴的手,緩緩走來,墨綠色晚禮服将她的曼妙的腰肢勾勒的不盈一握,白皙精致的面容,瑩瑩含水的眸子,鼻梁清挺,果凍般的唇瓣小巧可愛,每一寸都被上帝巧妙地描繪過,配合着她眼角的點點梅花佃妝,活脫脫從一個從古典畫裏出來旗袍美人。
剛才站在遠處還看不真切,等她走進了拉亞才注意到,她耳邊散落的發絲下,密密麻麻的玫紅透過薄紗若隐若現,纏綿叵測的暧昧增添了幾分神秘的向往。
她的柳葉細眉微蹙,嘟着紅唇,很是不滿地瞪着自己。這樣的動作沖淡了她身上如水般的清雅大方,反倒是多了幾分說不上來的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