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章
第 58 章
北疆。
因着不是重要的書信,李奉淵要前來北疆駐守的消息宋孚才剛知曉不過兩日便聽聞明大将軍已然将近北疆深處的消息了。
在聽聞此事時宋孚正和一幫兵痞子在營地中坐着大聲探讨。在軍營中,盡都是些男人,男人都知曉男人心裏面想的是些什麽,又是閑暇的日子。大家放松的事情不過那幾件,挨着城池便去尋些樂子,若是心中有處的便尋酒,無落處的便大多尋妓。雖說片面了些,但日子清苦,這些雖不是普遍的,卻也是尋常事。畢竟這裏是邊境不是內地,随時都可能開戰。打仗的人不知道哪天自己就沒了,過不了什麽安穩日子,找不到能過日子便也不能委屈自己罷。
宋孚等人便是那兩種之外的人,一些家中有老人或是弟妹的兵痞聚在一塊兒吹牛皮。這些人發下來的銀錢大多寄回家或者是自己留着,待一月一回的采購日便将想要的物件說出來讓人去買。
因着是軍中的人購買的,不但有固定的購買店家,還有品質保障。宋孚打來時便無甚要買的,平日裏跟着一幫糙老爺們兒待在一起。初時他還被調笑跟小姑娘似的,後來風吹日曬的便變了樣兒。讓那些一開始調笑的人啧啧嘆息。
宋孚聽見了只是低頭不語。他原是當火頭兵來着,後來一次機會讓他變成了沖鋒陷陣的前鋒士兵,不打仗的時候他們便休息。
一夥兒的人聚在一起大聲喧嘩,宋孚也不說,只是坐在一旁聽着。
“說來上次那個春娘倒是不錯,可惜了,那腰那胸脯,跟什麽似的。咱大老粗不說什麽客氣話,誰看了誰不想流哈喇子?!”
此話引來一堆帶着別有意味的哄笑。有人接話道:“那不是。難不成你以為人家跟我們這群糙爺們兒一樣全身上下都硬呀?!”
聽見這話又有性子活絡的人出來接話,“那是,畢竟你見了女的就走不動道兒,全身梆硬!”
“哈哈哈哈哈····”說罷衆人便笑成一團,有人笑得幾人在地上滾做一團,伴随着叽叽喳喳的私語聲,想是在說些趣事。
宋孚聽見了只是臉紅,也不說話。
旁邊的人見了張嘴便開始調笑他。“喲,這位小兄弟倒是個臉皮子薄的。看,臉都紅了!”
說罷近處的人都争着來瞧他,宋孚羞赧,不堪其擾,只好開口道:“先前,沒怎麽聽過這些。”這話說得艱難,其實是難為。小時因着他娘不自覺的引導,他一度把自己當成了小女孩兒,後來才慢慢的察覺,而後才改過來一些。
此話一出,那些兵痞子還能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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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說話那人随即開口道:“那剛才我們說的那些總是聽得懂吧?”說完還擠眉弄眼的朝宋孚笑。宋孚對他點頭。羞恥得要命。
幸而這些人都慣使氣氛活躍起來,不過幾瞬便又開口。“說到這些。不得不說那些個女的,那小臉小手呀。啧!”
衆人被他這聲給吸引了目光,說的人和聽的人臉上都是不懷好意的笑。“那叫一個嫩呀!看着不僅想摸摸看,還想舔一舔,是不是比那些肉吃起來還香比酒喝起來還烈呀!”
有人情緒激動,站起來直接道:“老李頭兒,你怕不是想去試一試了吧?”應該是相熟的人。在軍營裏,連名帶姓的喊的人不多,倒是老頭子小夥子的喊得多。
那人說完這句又說:“你說那皮怎麽不嫩呀?!兄弟們老遠都能聞見那些脂粉味兒了。那些脂膏滑膩膩的,往臉上手上摸個幾天,那我的手也嫩!”這話是說笑的,沒有人會當真。
圍着的人都笑起來,宋孚也想笑。他們的手不止拿那些武器,有時還要扒拉那些沙石,破皮是常有的事。軍營中的人,就連軍醫的手都是有頑固的老繭的,不好生養個幾年沒法兒便平整。
即便是宋孚這手也是糙得很,從前在京都的日子他的手便已是有繭子的,怎會像那人說的那般輕松?
衆人的調笑尚未完結,來通報的人便來了。是駐守城池的将領來通報的,先去了暫代将軍一職的副将帳裏,而後消息傳了出來。
宋孚被人叫進帳裏。在聽見三皇子将至北地時只餘下震驚。
他沒有聽錯吧?這座城池還沒有取名,名字便是北地。宋孚楞了許久,前來的将領倒是沒有催他些什麽。
說來宋孚是三皇子的伴讀這件事兒現下還是只要幾人知曉的秘密,他不是木頭,還是衷心的恭祝這個年輕的伴讀沒有被抛棄。
“對了,三皇子說有你故人,讓你明日早些進程招待。”此話像是三皇子能說出的話來,想來他說出這話時語氣中盡是熟撚。說着客氣的話,實則是自己懶,想要他帶這‘故人’游玩罷了。
宋孚心中有諸多猜測,知曉那人來的可能性不大,面上卻還是帶了喜色。
“宋孚自會打理好迎接三皇子。多謝将軍特來知會宋孚,感激不盡。”說些客氣話,将人送走。夜晚很快便只,宋孚躺在自己的床位上久久不能入睡。雖未翻來覆去,卻叫起夜的夥伴看了出來。
趙志起夜看見宋孚一雙眼在黑暗中亮得吓人,猝不及防的,差點把尿給提前撒出來。
蹑手蹑腳的去撒尿回來,見宋孚還是睜着眼不睡,瞧着精神甚好。趙志忍不住打趣他,“怎麽?還在想今日的那些話?”
宋孚輕聲回答,“什麽?”夜裏大家都睡了,汗味兒腳臭味兒撲鼻而來,呼嚕聲震天響,但他們還是放輕了聲音。他不知曉趙志說的是什麽。
趙志來了些許興趣,“今日說的那些,倒都是不錯的。那些個女的手嫩臉嫩的,看起來就想摸上幾把。”宋孚不說話了,他還不習慣和他們說這些帶着葷色的話語。
誰料趙志以為他不說話也沒失了興趣,他道:“不過呀,你也不差。剛開始你來的時候那臉嫩得,看起來也挺想摸兩把的。”說着他上了床。
在被褥中調好舒适的位置,趙志便接着道:“說真的,你別怪呀。大佬爺們見着什麽新鮮的都喜歡,你那臉還挺可惜。沒糙之前不比那些個娘們嫩?······”說着說着不等宋孚回答他便不說了。
過了一會兒,宋孚聽見他的呼嚕聲跟着另一個人的呼嚕聲此起彼伏,兩人一個接着一個,倒是連接上了。
趙志那話說來難聽,其實是這些人說話在別人看來都難聽。但只有熟悉的人知曉他們并不是話裏面的那麽粗俗,只是大多書讀得少了些,話裏話外有些糙,真論心,比那些心思壞的人好上百倍。
因這這般趙志說他怎麽樣宋孚并未在意,他人并不壞,且在這裏說話不拘小節多的是。不似京都,一個字都能說出三個味兒來。
伴着同伴的呼吸聲和呼嚕聲,宋孚閉上眼,他還是睡罷。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