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章
第 51 章
李圻醉翁之意不在酒,帝王多謀,多時說着閑話都能教人不知不覺的入了圈套。李奉淵雖然不想承認,但他老子是真的牛·逼。
“小孩子的變化自是不大的。”李奉淵心一緊,立馬提起精神來,專心致志的聽講,這老頭子要發招了。
果不其然,李圻接着道:“太子與四皇子年後開春便成家,單契是個好的,那盛家女聽說也是太子自個兒選的。”
雖然不願多想,但李奉淵還是不得不憋住自己的笑,這不是催婚呢嘛?
李圻不知李奉淵心中是何想法,但他只需将自己的話說完便好。“初時朕評五子脾性,舉國皆知。”
看不出情緒的帝王輕呷了口茶,接着道:“三子聰明伶俐,玲珑之心。此言乃朕對淵兒所言,只是不知淵兒是日子過得舒适了些還是朕失言。”
“近年來,太子風頭頻出,李夬倒是一如既往。按理來說淵兒不應如此沉寂。”李圻輕笑,“淵兒莫不是在意六公主?還是覺着身為躍兒的兄長這責任有太子擔着便不想着立起兄長威嚴來?”
李奉淵颔首聽講,只道:“父皇說得對。”
李圻輕飄飄的乜他一眼,又道:“朕說這些不是教淵兒為難,這擔子不挑也罷。這不是有太子呢嘛?玉皇貴妃應是也不想淵兒過多擔責的罷。”
李奉淵實在是不知李圻在說些什麽,但再讓李圻說下去他鐵定是脫不了一官半職的,還會被迫在朝與太子黨對抗。這可不是李奉淵想要的。他思來想去也不知自己該怎麽辦,只好打斷李圻的話。
“父皇說的對,淵兒有負父皇所托,說來小時那些小聰明也是用到了不該用的地方。”李奉淵面上作扭捏狀,似是接下來的話難以出口。
“說來淵兒有一件事不知該不該與父皇說。但父皇對淵兒的期望讓淵兒心中慚愧,這事不說應是不行了罷。”
李圻被無端打斷,面上不顯,眼中卻饒有趣味的看着李奉淵,以期他的三子在他的這番敲打之下能有所作為。
李奉淵忽的站起身來,面朝李圻跪下,聲情并茂的道:“兒臣不孝,辜負父皇的重托。兒臣,怕是不能傳宗接代了。兒臣喜愛男子,對于女子不感興趣,此生應是無後代之福了罷。”
說着他好似怕李圻罵他一般,連忙補救,一邊磕頭一邊道:“父皇,非是兒臣不想,但兒臣房中的通房丫鬟兒臣也見了不少次······但兒臣···兒臣···兒臣對着那些貌美女子難以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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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奉淵這一同說下來倒是教李圻晃了眼,但他仍能沉得住氣。不管李奉淵此言是真是假,在帝王面前如此說話是要承受相應的後果的,因此李圻并未着急說話。
怎知李奉淵抓着李圻沉思的這幾息道:“是兒臣的錯,兒臣試過許多次,連男子也難以·····”
此言何其明顯?李奉淵雖說得委婉,但這話明是在說他對着男的女的都行不了人事。
“淵兒這是······”小崽子倒是把話都說全了,他身為一國之主,兒女雖不成衆卻還是算多的,總不能為了一個問題便想着對自己的兒子下藥。
李圻現下不能說生氣,但心中的帝王脾性倒是隐隐有些上湧的征兆。秝國朝臣幾何,誰敢如此拿話堵他?
李奉淵此舉,若非李奉淵是他的兒子,怕是再怎麽樣也會受些苦的。但李奉淵偏偏是他的兒子,還把話說得這麽滿,想是費了一番心思的。
話說得滿的好處就是,李奉淵在禦前不敬非但不會受罰,李圻還會說些好話來安慰他。
“淵兒此番······”李圻想說些話來安慰安慰自己的兒子,卻發現自己只想不顧帝王尊嚴一腳踹過去。他抿嘴一笑,将氣捋順了才道:“淵兒說的什麽?淵兒怎會辜負父皇所托?”
“先前說兄長之責不過是說些重話罷了。”李圻站起身來,踱步至李奉淵身前,“開春之時李聞将去往臨國和親,朕憐四子家中無人送嫁,特召林丞回京護送四子和親。”
“明大将軍一家年後将前往北疆為朕戍守邊關,說來此番北疆極寒之地倒是無人把關。三子聰穎,便着部下前往極寒之地将那最後一座城拿下來罷。”
李奉淵的臉色變換幾番,幾欲想要哭出來,李圻這是要他去打仗啊。極寒之地那座城說來是最後一座城卻也不算,因着此城相連着的是另一個不算國的國,占地小,但地勢艱險易守難攻,加之氣候所致。多年來未能收回此城。李奉淵這次倒是沒受罰,但皇帝是要教他去北疆,離皇城遠遠的,別在他跟前惹人厭。
至于打仗?李奉淵一竅不通,只會紙上談兵的皇子去了也只有聽大将軍指揮的份兒。至于什麽時候回來?那得看明家什麽時候派厲将來與李奉淵交接了。
雖則被派往別處了,但李奉淵倒是不這麽在意。他現在只是在想,他好像要靠宋孚和明婕了。宋孚現下混到什麽職位沒?他以後該怎麽辦?
“父皇。兒臣···”李奉淵想着自個兒去了那麽遠的地方總能在年關之時進京來看看自家母妃和弟弟妹妹罷?怎料他甫一開口李圻便打斷他的話。
“北疆進京路途遙遠,若是無要事,在收複之前不必來見朕。說來三子尚為為官無甚部下,屆時朕會點将與淵兒同往,伴讀,若是願意,淵兒便将伴讀帶着罷。”
李圻想着,他此生當了帝王之後從未說過如此之多的話,他的三子,親評的可塑之才卻教他能說出如此之多的話,倒是真的可塑!
不是明着暗着說自己斷袖嘛?那便離他遠遠的,別在他跟前礙眼。
李奉淵還是跪着,李圻現下心情不甚明朗,自是不想讓他起來的。但他忽的瞥見躬身站在一旁的李德全,便道:“淵兒還是起來罷。”
若是平時,李奉淵定會聽話的起來,但他既然做了這番姿态,定是要做全的。此事雖是臨時起意,卻非一日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