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帶我走

第2章 chapter1

chapter 1

“亞也？亞也小姐？”浦原站在十二番隊隊舍的門口大喊着。

一個十字路口出現在亞也的頭頂上。她臉色十分難看得走出了隊舍，瞪着門口那個正在鍛煉身體的浦原。“一大清早的，哇啦哇啦亂吼什麽！”

“诶？亞也，你醒拉？”浦原笑得很是輕松，“既然醒了就陪我一起鍛煉身體吧。”

“被你那麽亂吼我還能不醒麽？”亞也的嘴角不斷地抽蓄着，“浦原先生，你最好解釋一下你把我叫起來的動機和目的。”

浦原立刻露出很驚訝的神情，他看着亞也問道，“我有叫你嗎？”

亞也斜眼看向浦原，欲轉身離開。

“亞也？亞也小姐？”浦原又重複了一遍剛才喊的話語。

“你究竟想幹嘛！”

浦原很是無辜地看着亞也，“我在清嗓音啊，和你沒多大關系。”

……

“清嗓音？”亞也勉強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浦原拼命地點了點頭，“有什麽問題麽。”

“有……”她走近浦原身邊，伸出食指，“第一，請你換個名字喊。”

“亞也小姐覺得換誰好呢？”

“随便你！”亞也暴怒，接着伸出中指，“第二，以後不要再小姐小姐的叫我，你惡不惡心啊！”

浦原單手支着下巴，眉頭擰成麻花狀，“可是如果亞也小姐不告訴我喊誰的名字的話，我是很為難的。”

“山本……山本老頭……”亞也回到隊舍門旁，用盡最後的力氣吼道，“你再亞也小姐亞也小姐的叫喚！我就把你的牙齒一顆一顆拔下來！”言畢，她重重地拉上了門。

“喲～山本～山本老頭，亞也小姐好兇哦。”

砰——

隊舍兩邊的大門同時從裏面被一腳踢開了。

“吵死了！吵死了！一大清早就那麽吵！找死啊！”日世裏拖着還未睡醒的臉沖浦原大吼。

“浦原喜助，你真就那麽不想要你的牙齒嗎！”亞也頂着滿頭的十字路口沖浦原怒吼。

誰知，浦原竟哭了。

他邊哭邊捶着一旁的牆壁，“這個月隊裏的經費已經不夠了，你們還把門給踢壞了。”他哭得是那麽的傷心。

突然一只手撫上浦原的臉龐。随即傳來亞也慵懶的聲音，“日世裏，沒有眼淚水诶。”

“閃開。”日世裏對亞也喊。

再然後……

嘩啦一聲……

一桶冰冷的水澆在了浦原的腦袋上。

日世裏咧嘴一笑，滿意地拍了拍手，“吃早飯去了。”

***

“阿——阿嚏……”浦原裹着厚厚的衣服，不停地打噴嚏。每打完一個噴嚏，他都會用哀怨的眼神看着日世裏和亞也。

亞也則和日世裏聊天聊得“份外”投機，故意忽略一旁的浦原。

最後還是涅繭利理會了浦原，不過在浦原看來，他寧願涅繭利不理他。因為他說，“你今天不要進研究室了，打噴嚏無論在生理還是心裏方面，都會影響我做實驗。”

于是浦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護庭十三隊隊長裏最不被需要的一個。

不過事實證明他這個想法是錯的。因為當地獄蝴蝶飛進隊舍傳達了，流魂街有虛出現，需要有人趕過去這一信息後，亞也，日世裏和涅繭利不約而同地把視線抛向了浦原。

隊長的價值總在“危難”時刻體現出來。

“喲～既然這樣……”浦原一把抓住了身邊的亞也，“那你就陪我去吧。”

亞也淡定地喝了一口茶問，“為什麽是我，找涅繭利去。”

“他有實驗要做。”

“找你的副隊長去。”

“她要在實驗室幫忙的。”

亞也放下手中的茶杯，準備從浦原的魔爪中逃離，“我也要去實驗室幫忙的。”

“亞也小姐笨手笨腳的，還是去砍虛比較好哦。”誰知浦原竟抓得那麽緊，她根本無法逃出他的手掌心。她再轉頭想向日世裏求救，卻不見了人影。涅繭利和日世裏竟然就那麽逃跑了。

亞也深吸一口氣，再吐氣。眉頭抽啊抽的，“浦原喜助，我勸你最好松手。不然你剛才的那句笨手笨腳，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浦原很是聽話的松開了手。亞也搖頭晃腦的跟着浦原向流魂街趕去，她怎麽都想不通自己當初為什麽要答應進十二番隊。再怎麽算計，也是八番隊和十三番隊比較安全。

亞也忽然停下腳步，看着眼前的浦原。

——現在這個站在自己身前的隊長，還能在瀞靈庭逗留多久？

“亞也，你怎麽了。”不知什麽時候，浦原竟走到了她的身邊。

亞也擡起頭，沖他笑了笑，“沒什麽。”

浦原沒有說話，而是怔怔地看着亞也。然後，他微笑，“很早以前就想問你了。”浦原俯身，平視亞也，“你真的很愛發呆呢。”

“呵……”亞也撓了撓腦袋，“隊長也說了，我笨手笨腳的嘛。反映也總是比別人慢一拍……”

“亞也，我說的是——發·呆。”

“那隊長認為我有什麽不對勁麽？”亞也輕笑，她毫不忌諱地直視浦原上下打量她的眼眸。

浦原拍了拍自己的後腦勺，調侃道，“我一直覺得亞也好像有先知的能力。”

亞也怔住。

“我想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亞也第一次叫喚涅繭利這個名字之前，沒有任何人告訴過你他的名字。”

亞也張了張嘴，竟無言以對。這麽小的破綻也被這個男人察覺了麽？

看見她這樣的反應，浦原特別寬慰地拍了拍亞也的肩膀，“沒事，我沒別的意思。而且我敢肯定亞也是不會害我的。”

“謝謝。”亞也低頭，輕聲道謝。

“走吧，不然我很擔心流魂街那裏的人口數目會出現問題。”浦原抓起亞也的手，迅速向前趕去。

亞也愣愣地看着浦原抓住自己的手。

——浦原喜助，如果你可以保證無論何時何地，無論發生什麽事，都會像現在這樣帶走我……

“這……這是什麽東西……”雖然亞也在看漫畫時，再惡心的虛和破面都“欣賞”過了，可是親眼見到這種三頭六臂的東西，還是不得不由衷的感嘆一句——這玩意兒太沒有美感了。

浦原拔出斬魄刀，仔細觀察了一遍那個虛，自言自語道，“四個頭，八個手臂，兩條尾巴……那，它會有幾個心髒呢？”

“除非你懷疑那是兩個虛。不過……那個虛的尾巴會不會太粗了點？還有……虛有心髒？還有還有……為什麽這個虛沒有孔？”問完一連串問題之後亞也握緊了身邊的斬魄刀。至今為止她都不知道怎麽始解斬魄刀，光靠蠻力去砍這個怪物和送死沒什麽區別。

然而浦原卻沒有回答亞也的任何一個問題，而是沉聲說，“亞也，你先退下。”

雖然早就準備好了浦原會說這句話，但是亞也還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真是的，每次都讓我退下，既然這樣還把我帶在身邊幹嘛。”

浦原沒有回話，瞬步移至虛的背後，揮刀看向兩條尾巴的中間。虛嘶吼了一聲，分成了兩半……準确的說，應該是兩個虛分離開來。

“啧啧，果然是一對孿生兄弟。”亞也摸了摸鼻子，“哥哥弟弟一樣醜。”

“醒來吧，紅姬。”一道紅光閃過，左邊的虛沿着兩顆腦袋被劈開了。浦原轉身，欲砍向另一只虛，卻聽見遠處亞也的叫聲。

再回頭，原本一半的虛又再次分成了兩半。

“呀類？”浦原跳到最高處，看着眼前的虛，“怪不得尾巴那麽粗。原來是四個一起合體。”

說話間，兩只被分離的虛迅速伸出尾巴，想要綁住浦原。浦原往旁邊退了幾步，揮刀從虛的腹部橫砍過去。

“既然猜不到你們有幾顆心髒，那就索性剖開來看看好了。”看着眼前兩個逐漸消失的虛，浦原繼續感嘆道，“哎呀，抱歉抱歉，下手重了點。”

豆大的汗出現在亞也的額頭上。她沒看出來浦原臉上有任何歉意的表現。

“那麽……接下來就是你了。”浦原轉頭看着另一邊的虛，“是先把你分成兩個再殺呢，還是就讓你們連體消失？”

然而，那個虛只是沖浦原嘶吼着，沒有進行任何攻擊。浦原皺眉，眯眼看着它。

“啊——”突然，遠處傳來了亞也的尖叫聲。

浦原一驚，擡眸看向亞也。剛才被自己砍殺的虛竟然又合在了一起，而那條異常粗的尾巴此刻正緊緊地勒住了亞也的脖子。

她雙手拽住虛的尾巴，而腰間的斬魄刀也被那尾巴緊緊纏繞。此刻的亞也，絲毫動彈不得。

“鳴啼吧，紅姬。”紅色的血霞之盾筆直向虛的尾巴沖去。然而，只是一秒，那虛便消失在了浦原的眼前。

“好快。”他回頭，虛離他不到一米。

迅速後退了幾步，被虛捆住的亞也已漸漸失去了力氣。

這樣下去，她會被活活勒死的。浦原緊握住斬魄刀，怎麽辦，究竟哪裏才是這個虛的致命處。

他又仔細掃視了一遍眼前的虛，眼睛愕然睜大，“被騙了。”

浦原站定腳步，看着兩個正慢慢靠近的虛低語道，“從一開始就被騙了，這不是四個虛，而是一個完整的虛。”

待那兩個分體合并以後，浦原在側面看到了那個孔。然後，刀鋒就此落下。

浦原迅速移至已經意識模糊的亞也身邊，一把橫抱起了她。看着她緊鎖的眉頭，浦原也不由得蹙眉，“抱歉，讓你受苦了。”

四番隊

“麻煩你了。”浦原撓着自己的腦袋，笑容有些勉強。

卯之花微笑，搖了搖頭，“沒關系，淺川已經醒了，你随時可以進去看她。”

“是嗎。”他站起身，走到病房門前，輕輕拉開房門。

亞也坐在病床上，呆呆地望着手中的斬魄刀，臉色顯得有些難看。

“抱歉。”浦原走到亞也的身邊坐下，他再次道歉，“我沒保護好你。”

“死神不是用來被誰保護的。”亞也有些賭氣地別過頭去，眉頭皺得緊緊的。握着斬魄刀的手也有些發緊。

浦原吃驚地看着亞也，這樣的神情，他從來沒有在她臉上看到過。如此的懊惱，如此的……不知所措。

“既然這樣，你就要加倍努力，使自己變強。”

亞也無力地看着浦原，語氣淡淡的，“隊長，你知道氣球嗎？”

浦原先是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

“氣球在被充入氣體之前，就已經有了大小。大的氣球可以充很多很多的氣，而小的那個，就只能是少量的氣體。如果硬要加倍氣體的充入量……它就會壞掉。”亞也咬了咬嘴唇，“注定只是一個小氣球而已，我又能改變什麽。”

“壞掉，只是一個表象。”浦原垂眸，“其中的含義，也可以理解為突破，突破自己。當氣球的表皮被破壞，宇宙間所有的氣體都可以為你所用。要變強，關鍵在于你自身想不想，能力上雖然也有差別，但根據我的觀察……亞也你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

“是麽。”亞也苦笑。“我只求自己能強大到，不用別人保護而已。僅此而已。”

“那是因為你還沒遇到你想要保護的人。等你遇到了，這種想法就會徹底在你腦海裏消失。”言畢，浦原站起身，“我先回隊舍了，亞也，你休息一會也回來。”

亞也點了點頭。

看着浦原離去的背影，亞也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是麽，是因為還沒遇到想要保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