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chapter12
chapter12
[chapter12]
“再過幾個月你就21歲了，娛樂圈帥哥那麽多，就沒一個叫你動心？”
裴景煙一臉八卦地看向謝青頤：“要是不喜歡男生，女生也是可以的，媽媽我很開明的。”
謝青頤一頭黑線：“媽，我性取向為男。”
裴景煙：“那你怎麽還沒談過戀愛？”
自家女兒這麽優秀，偏偏感情方面缺了根神經似的，至今沒有半點開竅跡象，真叫她這顆老母親的心操碎了。
謝青頤随意答道：“沒有遇到喜歡的呗。”
裴景煙：“那你喜歡哪種的？說出來我給你參考參考。”
“……”
腦海裏幾乎立刻浮現那雙墨綠色的狐貍眼。
嫣紅唇瓣輕抿，就在謝青頤尋思着含糊帶過時，桌上手機忽的震動一下。
拿起手機，看到那個黑貓頭像，謝青頤眼中唰得亮起一簇光。
William：「別灰心，是那個導演有眼無珠，錯過你是他的錯失。」
謝青頤愣了下，什麽東西？
下一刻，她反應過來：「你看到微博熱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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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回複：「嗯。」
所以這是專門來安慰她呢。
謝青頤嘴角不禁勾起。
一旁的裴景煙看到女兒這副表情，八卦雷達嗡嗡響應，湊着個腦袋過去：“月亮，跟誰聊呢？”
“沒誰，一個朋友。”
謝青頤彎眸看向自家媽媽：“你別擔心我談戀愛的事，我哥都25了，你要催就先催他吧。”
說完，就借口回房休息，噔噔跑上樓。
看着女兒那輕快的腳步，裴景煙嘴角撇了撇。
還一個朋友呢，這副模樣八成是心裏有人了。
唉，女兒大了呀，都對媽媽有小秘密了。
老母親落淚.jpg
-
二樓卧室。
謝青頤趴在床上，捧着手機回複，兩條纖細的小腿還有節奏的搖來搖去。
Diane：「選角還沒定啦，是那個林夢瑤在博噱頭。」
Diane：「不過你這麽關心我，我還是很開心的，小熊貓轉圈圈.jpg」
William：「……」
William：「試鏡怎麽樣？」
白天謝青頤就想和他分享自己的美照，考慮到發過去太突兀，便沒發。
現在他問了，她“唰”一下就把那張照片發過去：「今天抽了段學生時期的劇情，所以做的也是學生造型，哥哥，你覺得好看嗎？」
照片裏的少女，肩背纖薄，修頸白皙，坐在鏡子前，笑眸彎彎，比了個耶。
William：「好看。」
她怎樣都是好看的。
蔣骁看着這張照片半晌，而後點擊保存。
相冊裏有一個私密分類：「my little girl」
裏面有很多照片，長發短發，禮服常服、旗袍古裝，或清婉、或明豔，每一張都是謝青頤。
她打小就自戀，熱愛拍照留念。
據說三歲就偷偷穿着謝伯母的高跟鞋和漂亮裙子，拿口紅把小嘴塗得紅通通的。
等到伯父伯母一回家，她還扭着小屁股，頂着紅彤彤的嘴巴，臭美道：“爸爸媽媽，我漂亮嗎？”
謝伯母見到後，捂着肚子笑了半天，還拿出相機咔嚓咔嚓給她拍了好幾張照片。
他曾經好奇過這照片。
她卻擡起下巴，語氣傲嬌：“黑歷史有什麽好看的。唔，你要真想看，就等我結婚再看吧。我媽媽說了，這些童年老照片她要做成集錦，留到我婚禮現場放出來。”
她的婚禮現場。
那一天，她一定很美。
蔣骁雙眸微阖，心頭湧上一陣揮之不去的煩悶。
忽的，掌心手機再次震動。
Diane：「我今天回家吃飯，說起蔣叔叔生日的事，我爸讓我哥和我一塊去京市。」
Diane：「到時候你請我吃芝麻胡同的那家炸醬面呗？期待.jpg」
貪吃鬼。
心頭那份悶氣稍散，蔣骁回了個好。
不多時，前排趙秘書提醒：“蔣總，到老宅了。”
蔣骁撩起眼皮，看向車窗外。
黑沉沉的夜色裏，那座名為昆玉檀宮的頂級豪宅在夜色裏燈火輝煌，業內稱贊這套別墅為“暗夜裏最璀璨的明珠”。
而在蔣骁看來，它更像是一座華美的墳墓。
冷冷清清，陰郁壓抑，沒有半分值得眷念之處。
待轎車停穩，他收起手機，面無表情地邁進這座未來也屬于他的墳墓。
***
第二天一早，謝青頤和家裏人用了頓早飯，就坐車離開謝家別墅。
車剛開出輔路，司機就訝異出聲：“小姐，昨晚那輛車竟然還在跟。”
謝青頤回過頭朝後看了眼，果然見到一輛銀灰色的小車。
“還挺執着。”謝青頤眼珠轉了轉，正尋思着要不要兜圈子溜他們玩，工作群裏的消息就刷到飛起——
樂樂：「微博鏈接/」
樂樂：「快看快看，林夢瑤被打臉了。」
樂樂：「真是服了她家粉絲，竟然還有臉跑到官微下面去問。」
嘉姐：「狗聽了都搖搖頭.jpg」
嘉姐：「不過咱們吃瓜就好，在試鏡結果之前，不要提及關于《月滿西樓》的事。」
樂樂：「收到。」
Diane：「老實巴交.jpg」
回了個表情包，謝青頤才點開那條微博。
原來是林夢瑤的粉絲跑去《月滿西樓》官博下團建，今早官方選了一條評論回複：「女主一角尚未敲定，請各位靜待官宣。抱拳/」
人紅是非多，林夢瑤在圈內的對家不少。
官方親自下場打臉，很快對家粉絲集體轉發，沒多久又把林夢瑤推上了熱搜。
#林夢瑤打臉#
#蘇寒煙主演尚未确定#
林夢瑤的粉絲臉都腫了，不敢說話，路人們吃瓜看熱鬧，轉發群嘲——
「笑死，林夢瑤這是想往臉上貼金不成，反倒臉打腫。」
「這姐出了名的愛蹭，她一個，月亮婊一個，實屬四朵小花裏最拉胯的兩位。」
「雖然我也不喜歡xqy，但有一說一，xqy很少蹭熱度，她每次上熱搜，都是憑她自己一系列騷操作吧。」
「別洗了，林夢瑤也就愛蹭了一點，xqy那是真的打人罵人耍大牌，惡劣得多。」
「我舅舅家的表姐是圈裏的，她說親眼看到月亮婊仗勢欺人，打壓別的藝人。」
「樓上的，這種張口就來的親戚段子，我一分鐘可以給你編十八個。」
屏幕前的謝青頤：“……”
這事也能扯到自己？果然，拉踩雖遲但到。
半個小時後，樂淘影視公司。
謝青頤剛跨進門，就收到謝明聿發來的那位王總的資料，以及雲夢影視計劃投資的金額。
才三千萬啊？
謝青頤撇了下嘴，本來想着要是真內定了林夢瑤，她就自掏腰包，随便用媽媽名下的一家公司參與投資，自己當金主內定賀潇雨。
但官方已經下場打臉了，也就不用她再動作。
Diane：「謝啦，老哥。」
屏幕那頭顯示了一會兒“正在輸入中”，最後卻只發來個ok的表情。
謝青頤也沒多想，收起手機就往會議室去。
另一頭，XL集團，總裁辦公室。
謝明聿一只手搭在秘書送來的那份投資商資料上，黑眸定定看向其中一行。
光源資本：八千萬。
如果他沒記錯，這家光源資本背後的大股東是蔣骁。
巧合麽？
修長的手指輕敲了兩下桌面，謝明聿薄唇抿着。
蔣骁一直對妹妹很好，甚至縱容到有時他這個哥哥都看不下去。
但同時，那人心機深沉，行事手段狠辣。
父親一直告誡他，謝蔣兩家，可來往，但不可深交。
至于光源資本……
謝明聿神色平淡地将資料合上。
只要蔣骁并未做任何對月亮不利的事，他姑且将這看作是巧合吧。
****
林夢瑤在網上被嘲了兩天，這事算翻了篇。
謝青頤也沒再多想電影的事，反正試鏡搞完了，該工作還是得工作。
忙忙碌碌到了七月底，謝家收到京市蔣家的邀請函——
光翎集團董事長蔣越将于8月7號在昆玉檀宮舉辦六十壽宴。
滬城收到邀請的也不過七八家，其中包括謝家、歐陽昊家、梁家等。
而秦玖家與蔣家并無來往，所以沒有收到邀請。
對此，秦玖在群裏艾特謝青頤和歐陽昊：「早聽說蔣家的昆玉檀宮超級豪華，你們到時候拍幾張照片給我這土狗開開眼。」
Hao：「沒問題。」
Diane：「阿玖，你要想去的話，我和蔣骁說一聲。」
阿玖：「別介，蔣家沒邀請，我跑去多尴尬啊。再說了，那種老資本家的聚會肯定沒意思極了，我才不去。」
二十年前，秦家也算滬城裏的一等豪門，只是叫秦玖那不争氣的草包舅舅漸漸敗光了家底。
而現在的樂淘影視，是幹媽秦霏年輕時一手創業的公司，與秦家并無多少幹系。當年秦霏不顧家裏人反對，赴M借精生子，便已經和秦家鬧掰。
三位發小的家庭背景，謝家和歐陽家屬于頂級豪門，而秦玖家只能算是新貴，有錢沒勢，不過這并不影響他們的友情。
在群裏閑扯一通，秦玖又分享着八卦：「蔣董行事一向低調，據說他此次大辦壽宴，還邀請一幹京市、滬城、港城的豪門，是在物色兒媳婦呢。」
Diane：「？？？」
Diane：「我不信。」
阿玖：「這有啥不信的，昨天我陪我媽逛商場，就遇上許氏珠寶的那對姐妹花，她們在選壽宴要穿的禮服呢。」
阿玖：「不只是許家哦，聽說梁家和莫家也受邀了。」
Hao：「補充一個我知道的，港城榮發集團的千金也會去，吃瓜/」
謝青頤拿着手機說不出話。
剛才還在為即将見到蔣骁而高興的心，霎時像壓了塊石頭，不停地往下墜。
她想給蔣骁發條消息求證，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說起。
畢竟這是蔣家的事，她又有什麽資格左右。
指尖久久停在那個黑貓頭像，她雙眼放空，大腦也空蕩蕩。
直到手機震動，她才回過神。
是秦玖打來的電話，問需不需要她陪着去挑禮服裙。
謝青頤想了想，答應下來。
當晚，兩個小姐妹在商場逛了一圈，最後選了一條星空漸變紫色的魚尾款短禮服。
***
八月初，京市炎熱幹燥，陽光比滬城還要刺眼。
飛機順利降落在機場，出了安檢，蔣家的車早已在外等候。
謝家在京市也有多處房産，蔣越得知謝家兄妹前來祝壽後，直接安排傭人在昆玉檀宮收拾出兩間客房，讓他們到蔣家住，省得來回奔波。
長輩熱情難卻，兄妹倆也不好推脫，便答應下來。
約莫下午3點，轎車緩緩駛入風景如畫的昆玉檀宮別墅區，穿過長長的綠化帶，正大門是一座巨大的海神波塞冬雕像噴泉，停車坪處停着幾輛日常使用的轎車。
壽宴晚上6點正式開始，得到5點左右才會陸續有客人前來。
車在大門前停下，立刻有傭人開門，拎行李：“謝先生，謝小姐，裏邊請。”
這不是謝青頤第一次來蔣家別墅，但每次經過那長長的擺滿名貴油畫的走廊，都會放慢腳步仔細欣賞。蔣越喜歡收集名畫，那些在書本上耳熟能詳的大藝術家的作品，多多少少都能在條長廊上尋到。
一樓大廳內，傭人們正在布置宴會廳，來回忙碌不已。
兄妹倆在傭人的引領下，徑直去了二樓的客房。
謝青頤和謝明聿在蔣家都有一間固定房間，之前謝青頤來京市參加考試，還在昆玉檀宮住過一段日子。
放好行李，兄妹倆一齊來到蔣越的書房。
“先生，小謝總和謝小姐到了。”門口管家禀告道。
“請進。”
書房門是虛掩着的，伴随着那道洪亮低沉的嗓音，一道和藹的視線也朝門邊看來。
兄妹倆見到檀木書桌後的那道蒼勁身影，立刻打着招呼：“蔣叔叔。”
蔣越放下手中的毛筆，略顯蒼老的英俊面容露出和善笑容：“明聿，月亮，你們來了。”
“蔣骁還在公司忙，得晚點回來。”
蔣越走到沙發旁，示意兄妹倆入座。
傭人端上茶點，謝明聿正襟危坐：“蔣叔叔，我爸媽有公務絆着，抽不開身，特地叫我和月亮代表他們來給你祝壽。”
“你們倆能來，我就很高興了。”蔣越若有所思看了謝明聿一眼：“你越來越像你爸了。”
謝明聿眉心微動，沒接話，笑了笑端起茶杯喝茶。
蔣越又看向謝青頤，目光柔和：“月亮又變漂亮了，這次來京市，多住兩天吧。”
“多住兩天怕是不行，還得回滬城錄個綜藝。不過多住一天還是可以的。”
謝青頤彎眸笑道：“明天骁哥哥還要帶我去吃炸醬面呢。”
蔣越黑眸眯起，看向女孩單純瑩白的臉龐，笑意不減：“那得看他有沒有時間。”
謝青頤：“我早跟他打招呼了，他應該不會鴿了我吧？”
蔣越尾音上揚的哦了聲，淺啜了一口清香四溢的龍井：“你們私下裏經常聊嗎。”
謝青頤搖頭：“倒沒有經常，有的時候十天半個月才聊兩句。”
蔣越意味深長地嗯了聲，沒再多說，轉臉與謝明聿聊起謝家父母的近況。
坐了約莫半盞茶功夫，兄妹倆就先回客房休息。
傭人來書房收拾茶杯碗碟，蔣越走到桌前，拿起毛筆，語氣冷淡吩咐着管家：“少爺回來後，叫他先來書房見我。”
管家應下。
……
盛夏傍晚，天邊彌漫着緋紅雲霞，後花園那大片繁豔的鮮花開出一種極盡荼蘼的頹美。
各種豪車陸陸續續駛入別墅，宴會廳也逐漸熱鬧。
“月亮，你在哪啊？我已經跟我爸到了宴會廳了，都沒見到你。”
歐陽昊打電話過來時，謝青頤正坐在客房的歐式半圓窗前，不緊不慢地塗着睫毛膏，“我在二樓化妝呢，你在下面無聊的話，找個傭人帶你過來。”
那邊頓了頓，而後傳來略顯腼腆的聲音：“那還是算了吧，我在宴會廳等你好了。”
謝青頤嗯了聲：“也行。”
歐陽昊又道：“已經來了很多人了，哦對，我還看到了上次那位梁小姐。”
拿着睫毛膏的手微微一頓，謝青頤垂眸道：“好了，不用你現場轉播了，我過會兒就下去。”
歐陽昊：“好，那你先忙吧。”
電話挂斷，謝青頤掃了眼屏幕時間：5點45。
拿了根櫻桃色唇釉，前前後後共塗了三層，才塗出唇形飽滿、水潤又誘人的鏡面效果。
“咚咚咚——”
門外響起敲門聲，而後是自家哥哥清朗的嗓音：“月亮，好了沒？”
“好了。”
謝青頤應着，拿定妝噴霧噴了遍，起身對着鏡子照了照，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
她走到門邊，黑眸彎彎：“當當當，仙女閃亮登場！”
門口，一襲深藍色西裝的謝明聿：“……”
謝青頤紅唇微撅：“哥哥，你給點反應好吧？你這樣讓我很尴尬欸。”
謝明聿架起手：“是，仙女妹妹，下樓吧。”
“這還差不多。”
謝青頤笑着挽住自家哥哥的手，往樓下走去。
越靠近樓梯口，樓下悠揚的樂聲和說笑聲越是清晰。
“聽說今天會來很多千金小姐，哥，你要是看到合眼緣的就和我說，我給你當助攻。”
“不用。”謝明聿神色淡淡。
謝家兄妹倆都是高顏值，現下挽着手自歐式風格的實木樓梯緩步而下，霎時吸引了無數道目光。
在場大多是京市的豪門世家，對謝明聿比較陌生，更多是先認出謝青頤——
“那不是個女明星嗎？她怎麽會在蔣家的宴會上？”
“應該是那位帥哥的女伴吧？不過那位帥哥是誰啊，瞧着挺眼熟的。”
“是滬城謝家的大少爺，XL現任執行總裁。”
“竟然這麽年輕？真是年輕有為。說起來，這謝青頤也姓謝，難道他們是親戚？”
謝青頤的視線平靜掃過那一張張神色各異的面孔。
她看到一襲藍色長裙的梁小姐，看到朝她招手的歐陽昊，看到笑容和氣的蔣叔叔，以及蔣叔叔身旁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蔣骁今日穿着一襲高定黑色西裝，銀灰色領帶上別着一枚酒紅色玳瑁胸針，冷棕色發梳起，手執酒杯，俊美臉龐是客氣又疏離的笑，戴着一層溫和的假面般，墨綠色眸底沒有絲毫溫度。
直到他順着衆人的目光，掀眸看向樓梯。
那道纖細的紫色身影映入眼底，打亂平靜，掀起風浪，驚豔且溫柔。
謝青頤與他目光對上，心底不由一喜。
他也在看她耶！
小孔雀驕傲地挺起胸，朝蔣骁的方向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卻見他平靜看她一眼，而後斂眸，側過臉繼續與身旁的客人說話。
謝青頤：“……？”
她今天超美的好吧，其他人都看呆了，他怎麽就這反應？
走下最後一層臺階，謝明聿道：“蔣叔叔和William在那邊，走吧，過去打個招呼。”
謝青頤柳眉輕蹙，松開自家哥哥的手：“你去吧，我不去了。”
謝明聿疑惑看她：“怎麽？”
謝青頤佯裝沒事：“我肚子餓了，想先吃點東西。”
謝明聿看了她一眼，見她神色有點蔫，只當她是真的餓了：“那你去吧，等會兒記得過來。”
“知道。”謝青頤應了聲。
謝明聿朝着蔣骁父子的方向走去。
謝青頤又往那邊看了眼，見那人壓根沒往自己這邊瞧，心底頓時更氣了。
聊吧聊吧，他就多聊點，有本事今晚別跟她說話！
謝青頤臉頰微鼓，拎着裙擺就朝餐桌的方向走去。
歐陽昊見狀，趕緊追上前：“月亮。”
“歐陽。”謝青頤看向他，又隔空與不遠處的歐陽伯父點頭示意。
“你去哪啊？”
“肚子餓，拿點吃的。”
“我和你一起啊，正好我肚子也有點餓了。”
謝青頤嗯了聲，和歐陽昊一起走到自助餐桌旁，拿着潔白骨碟取食物。
兩人站在一塊，又吸引了不少目光——
“這謝青頤本事不小啊，一會兒工夫，歐陽家的獨子也圍着她轉了。”
“像她這種女明星，能進蔣家這種級別的宴會，可不得抓緊機會多釣幾個男人。”
“呃，好像是那歐陽少爺主動找她搭讪的欸……”
“畢竟她這張臉還是漂亮的，歐陽少爺年輕氣盛，看到美人主動搭讪難免嘛。”
細細碎碎的議論聲傳入耳中，見父親正和謝明聿聊着，蔣骁掀眸乜向取餐區的位置。
常青藤和晚香玉裝點的吧臺旁，淡紫色禮服的少女端着塊慕斯蛋糕，姿态優雅地吃着，而一襲白色西裝的俊秀青年斜倚在桌邊，眼眸含笑地凝視着她。
兩人不知在說什麽，少女被逗笑了，笑容明豔燦爛。
青梅竹馬，男才女貌，多美好的畫面……
握着酒杯的長指一點點收緊，蔣骁深邃的綠眸幽幽地泛着暗芒。
少傾，他将杯中酒水一飲而盡，擡步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