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表白
手掌握着纖軟的腰身, 身體上的熱量透過軟薄的布料傳到掌心。
宋驿托着唐司司的腰把她微微往上提，聽到她氣息不穩地叫他的名字, 是央求的語氣。
他的理智幾乎在那兩聲急喘低語中徹底崩塌。
試圖找回一些理智, 親吻的動作慢了下來。
在聽到有細碎腳步聲和女生輕聲細語說話聲音的時候, 宋驿放過了唐司司的嘴唇, 直接把她抱進了懷裏。
很密實地把她擋在死角裏, 就算有人來也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唐司司也聽到了聲音，她攥着宋驿胸口的衣服攀在他懷裏, 呼吸急得不行卻還得壓着。
腳步聲在不遠處停了停, 說話的女生沒有再過來, 而是折了方向往別的地方去了。
隐約還聽到低語，“剛才是兩個人嗎？”
另一個回，“太黑了，看不清啊……”
唐司司松了一口氣，如果沒有宋驿抱着，她基本就腿軟跌下去了。
宋驿托着她的腰, 在她耳邊低聲一句, “吓到了？”
唐司司把額頭抵在他胸膛上，搖搖頭又點點頭。
呼吸還是很燙很重，她這樣被宋驿緊緊抱在懷裏, 兩個人貼得緊，覺得根本緩不回來。
宋驿擡手撫了撫她的頭發，繼續在她耳邊低語，“司司, 我們确定關系在一起吧。”
唐司司有點懵，擡起頭來看他，夜色中能看到他眼睛裏有亮晶晶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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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裏還有一些迷離，疑惑着開口問了句：“我們不是……早就在一起了？”
所以說，果然真的只是她一個人自以為的已經在一起了？
宋驿也看着她的眼睛，“你沒有答應我，我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我，怎麽就在一起了？”
唐司司被他問住了，沒有回答，然後思維跳躍地突然問了句：“你說……談戀愛會不會影響學習？”
宋驿突然又低頭在她耳垂邊輕輕親了一下，“跟我談戀愛不會。”
微燙的氣息落在細白的耳垂上，癢癢的。
宋驿現在做出的每一個親密舉動都會唐司司不自覺神經一緊，她下意識往旁邊躲一點，像只小貓，低着聲音無意識地把話題往學習上扯，“那跟你談戀愛，能把考試成績談到班級前五嗎？”
宋驿失笑，和她之間拉開一點距離，“你的意思是，能讓你考到班級前五，就答應跟我在一起？”
她沒有這個意思啊，不知道該說什麽随便扯的，怎麽他就總結出這個意思了？
唐司司連忙搖頭，“不是，在一起是因為喜歡……”
宋驿眼睛眸火星明滅閃爍，盯得她更緊，語氣也認真了起來：“喜歡什麽？”
唐司司看着現在在她眼前的宋驿，感覺很迷惑，因為和他平時完全是兩個樣子。親她的時候和平時的高冷形象反差太大，現在又追問她這個問題。
暧昧攪弄着隐蔽角落裏的氣氛，唐司司低低頭，說了她曾經以為這輩子都不會說出口的話，“喜歡你。”
聲音很輕，但每一個字都很清晰地落在了宋驿的耳朵裏。
他早就知道，但親耳聽到話從她嘴裏說出來，心髒還是跟着緊了一下，然後不受控地快速跳動起來，在胸腔裏擂起鼓聲。
他擡手捏起唐司司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突然啞聲說：“唐司司，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正人君子……”
唐司司不明白他想要表達什麽，直視着他的目光，“然後呢？”
他松開唐司司的下巴，閉上眼睛，額頭抵在唐司司的額頭上，鼻尖碰鼻尖，深悶口氣說：“如果我哪一天控制不住了，你不要對我客氣。”
沒等唐司司反應過來他這話裏說的是什麽意思，宋驿在她嘴唇上又輕輕吻了兩下，就把她拉着走出了足球場看臺死角。
晚風吹不散兩個人身上的熱度，青春的荷爾蒙還飄在空中。
把女孩子白嫩的手指握進手心，輕捏細揉，手指一跟一根交錯穿插，十指相扣。
走到操場邊緣的時候依戀着松開。
薛明禮放的那部電影的內容，唐司司只記得前小半段。
後來已經沒了看電影的心思。
晚自習下課後，顧慧珊照常掐着點在學校大門外等她。
看到她背着書包出學校，用電瓶車載她回家。
以往走在路上，唐司司會絮叨許多學校裏的瑣事給顧慧珊聽，今天坐在車後座上卻格外安靜。
顧慧珊料想她可能是考試沒考好，心情不好，所以表現出來的狀态也就不好。
從她沒有蹦蹦跳跳歡歡喜喜出大門她就看出來了，今天的唐司司文靜有點不像她。
看她一直不出聲，顧慧珊沒忍住，走在半道上還是問了句：“司司，是不是考試沒考好啊？”
唐司司一直坐在電瓶車後座上走神，眯眼眼睛吹着風。風有點大，把顧慧珊的話吹散在嘴邊，到唐司司耳朵裏已經聽不到什麽。
但她聽到顧慧珊說話了，回回神眯着眼往前伸脖子問她：“媽媽，你說什麽？我沒聽清。”
顧慧珊看着前方的路，想着在這大馬路上提她不開心的事幹什麽，于是回頭說一句：“沒說什麽，到家再說吧，你坐好了啊。”
“哦。”唐司司應聲，“我坐好了的。”
到家先到下面的車庫裏停好車，顧慧珊領着唐司司前後上樓，跟她絮叨：“我今天來事了，本來身體不太舒服，想讓你爸去接你的，結果他又在加班。”
唐司司反應奇特，攥着書包帶子往樓上爬，“你和我爸造人失敗啦？”
顧慧珊踩着樓梯回頭看她一眼，“小丫頭懂的不少啊？”
“哼。”唐司司低頭爬樓梯，“我又不是傻子。”
顧慧珊看她心情好點了的樣子，索性直接不跟她提考試的事了。想着等她自己做好準備，主動來跟她彙報得了。這麽追着問，孩子本來考的就不好，那心裏肯定更不舒服。
于是顧慧珊對考試成績的事只字不提，到家後還給唐司司做了點吃的。
唐司司吃東西的時候她先去洗漱，洗好出來後，唐司司也早吃完了，于是她又催唐司司去洗漱。
等唐司司洗漱結束的時候，唐向文正好加班結束到家。
父女兩個在客廳裏碰上，唐司司跟他打了個招呼，“爸爸回來啦。”
唐向文加班的話都會在單位吃晚飯，所以顧慧珊是不考慮他有沒有吃飯的。
看他到家，讓他坐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給他找了衣服讓他去洗澡。
催了唐向文去洗澡，顧慧珊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裏看電視。
在客廳看電視怕影響唐司司學習或者睡覺，所以她一般都看自己卧室裏的電視。
等到唐向文洗完澡回來，一集電視看得差不多。
她往旁邊挪挪身子，讓出點地方，等唐向文上了床，才跟他說：“司司這次考試可能沒考好，我接她的時候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我問了一句她沒聽到，我就沒再問，怕刺激到她。”
“能讓她心情不好，這得考成了什麽樣？”
唐向文也知道自己閨女的性格，大咧咧的，很少會傷心難過。如果真的心情很差，那肯定是考得相當不好了。
顧慧珊搖搖頭，“等她自己說吧。”
結果顧慧珊這話尾音一落，就聽到房門被人從外面敲響。
敲門聲落下，唐司司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老唐，唐夫人，我能進來嗎？”
顧慧珊立馬斂斂神色，清一下嗓子，“進來吧。”
銀色的門把手轉動九十度，房門從外面被打開，一顆腦袋從門縫裏伸進來。
唐司司不往裏去，伸頭看着坐在床上的唐向文和顧慧珊，咧嘴一笑，“爸、媽，我有個好消息沒跟你們說。”
她還有好消息？顧慧珊好奇，“什麽好消息？”
唐司司還是笑着，“你們先深呼吸一口氣，我說出來你們不要太激動。”
顧慧珊懶得理她，“快說。”
唐司司不賣關子了，眉毛擡得很高，一臉得意，“我這次月考考了我們班級第八。”
這驚天大逆轉，唐向文和顧慧珊一起懵住了。
顧慧珊還覺得自己耳朵出了問題，擡手掏掏，繼續看着唐司司，“你說什麽？”
就知道他們會是這反應，唐司司翻了個白眼，“第八第八！我這次月考考了班級第八！還被班主任點名表揚了，讓大家多向我學習。”
這回是真的聽清楚了，顧慧珊瞪大了眼睛，“沒作弊吧？”
唐司司又翻了個白眼，“我是你親閨女啊，你可以懷疑我的智商，但不能懷疑我的人品吧？”
顧慧珊瞬間就樂了，手邊抓起一個小靠枕扔向唐司司這邊，然後指着她闊氣地說：“唐司司，想要什麽，媽媽給你買！”
唐司司也樂了，眼睛一亮，“唐夫人，此話當真？”
顧慧珊拍一下胸口，“君子一言，驷馬難追！”
“得咧。”唐司司高興，“待會我把鏈接發給你。”
這場談話很愉快，唐司司跟唐向文和顧慧珊說了晚安，又飛了個吻，然後便拉上房門跑回了自己房間。
到自己房間爬上床，立馬拿過手機點開淘寶購物車，在購物車裏上下翻了一會，喜滋滋地挑了一個最想要的，分享鏈接發到了顧慧珊的微信裏。
顧慧珊在自己房間拿起手機打開鏈接，一看價格八百多，再看還看不懂是什麽玩意。QAQ
她拿着手機問唐向文，“什麽東西啊？這麽貴。”
唐向文伸頭看看，手指虛點着屏幕，“這不寫着呢嘛，手辦。”
顧慧珊往下翻，發現就是個穿着樣式複雜的漂亮花裙子、頭發辮子長到誇張、笑得很甜的小玩偶，大概是哪個動漫裏的人物，她也不是很懂。
花這麽多錢買這麽個東西有啥用，她更加不懂。
唐向文看出顧慧珊有點憋悶，暗自在那樂，然後故意打趣她，學着她剛才的樣子說：“君子一言，驷馬難追！”
顧慧珊惱得不看手機了，伸腿給了唐向文一腳，然後把手機扔到一邊上來掐他的脖子。
唐向文被她掐着倒在床上，笑得厲害，伸手拉起被子把他和顧慧珊蓋在被子底下。
被子起伏一會，顧慧珊一把把被子掀開，看着唐向文，“今晚不行，來那個了。”
唐向文平平氣息，無奈地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算了，那就看看電視吧。”
夫妻兩人安靜下來看電視，顧慧珊靠在唐向文懷裏，唐向文攬着她的肩膀。
看一會顧慧珊突然又想起來了，直起身子面對唐向文，看着他問：“唐司司成績考得這麽好，那晚自習下課為什麽還一副不開心的樣子，是不是……在學校被人欺負了？”
“不能吧，一中校風還是很好的。”唐向文有點懷疑，“你确定她是不開心？”
顧慧珊又疑惑了起來，重新靠回唐向文懷裏，“那可能是我敏感了，或者她故意裝着不開心，然後給我們一個驚喜，再然後……”
她的八百多人民幣飛了……
确實在學校被人“欺負”了的唐司司，在給顧慧珊發完淘寶鏈接後也沒有關掉手機睡覺。
她躺在被窩裏和宋驿聊天。
被窩很暖，耳根很熱。
她跟宋驿說：睡不着。
宋驿：我給你唱歌？
唐司司：好啊，唱什麽？
發完信息爬起來，伸手到床頭櫃的抽屜裏拿出耳機，塞進耳朵插到手機上。
過了幾分鐘，宋驿給她發了一條語音，直接唱了一段——
雨下過後的屋檐
貓坐在路邊
你吹着風
不說話就很甜
……
歌聲是有配樂的，宋驿唱歌也很好聽，是那種讓人聽了會忍不住笑得蕩漾起來的好聽。
不像他說話那麽冷淡，有種天然的深情和溫柔。
唐司司把臉埋在枕頭裏聽完，然後擡起臉來給他發信息：誰給你彈的吉他？
宋驿：自己。
唐司司疑惑：那怎麽錄音？
宋驿：很簡單，一只手彈，一只手錄。
這叫很簡單？
唐司司嘟一下嘴巴：有什麽是你不會的啊？
宋驿：有很多。
唐司司：比如呢？
宋驿：一時間想不起來。
唐司司：……
在唐司司想着再跟他說什麽的時候，宋驿先發過來一條：你是第一次？
有點沒頭沒尾，唐司司沒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什麽，回問一句：什麽？
宋驿：接吻。
提到接吻，唐司司臉上的溫度又炸了。
她晚自習出學校大門後之所以是一副很文靜的樣子，就是因為這件事。
她覺得這算是她人生中的一件大事了，她跟一個男生有了人生中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親密接觸。她有點慌措，所以就一直處在比較懵的狀态裏。
看着手機屏幕上的字，她努力讓自己不要去想宋驿把她堵在操場上親的場景。
甩甩腦袋打字：不是。
然後又補一句：國慶在奶茶店那次……是第一次。
兩條信息之間大喘氣，讓宋驿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看着手機，手指在屏幕上點動：唐司司，我喜歡你兩年了。
唐司司看到屏幕上的文字瞪大了眼睛，呼吸蒙在被子裏一下重過一下，氧氣越來越少。
她點着手機：騙我的吧？你那麽高冷。我有嘗試過跟你接近，你對我也超級冷淡。
宋驿吸口氣：你有男朋友，我能怎麽辦？
唐司司：我沒有男朋友啊。
想了一會意識到什麽，連忙又發：齊州是我發小，我們只是好朋友，沒有在一起過。
本來宋驿也不是特別在意這件事情，他都沒有讓趙晉博去禾苗那裏詢問過唐司司和齊州之間到底怎麽回事，就算唐司司有前男友他也不在乎。
但現在看她這麽說，總歸算是額外的驚喜——她也只喜歡過他一個人。
他發唐司司的名字：唐司司。
唐司司不知道他什麽意思，回一個字：嗯？
宋驿：你有個心理準備。
唐司司：什麽心理準備啊？
宋驿：我會暖死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只只》的完整歌詞
詞：刁詩詞
曲：孟凡明
編曲：周成
雨下過後的屋檐，貓坐在路邊，
你吹着風，不說話就很甜。
微光裏樹影重疊，驟雨間濕冷麻雀，
我杜撰許多離別，勇敢而堅決。
十月過後的天空，醉酒般暈紅，
一半是春夏，一半是秋冬。
光影飄浮過山峰，留下關于你的夢，
我在這寫下重逢，貧乏而心動。
想和你看着星空，只談夜色與微風，
不關心明天，不在乎所有，只對你有獨鐘。
是時候和你決定，即便匆忙去遠行，
在山野間追風，去看遍世界，黃昏與黎明。
路過轉角的花店，你坐在窗前，
我騎着單車，載着你走很遠。
星光透映着長街，無意間夜色傾斜。
在紙上寫下一頁，深沉而濃烈。
想和你看着星空，只談夜色與微風，
不關心明天，不在乎所有，只對你有獨鐘。
是時候和你決定，即便匆忙去遠行，
在山野間追風，去看遍世界，黃昏與黎明。
任時間過往匆匆，輕易就遠去無聲，
在人潮之中，想要擁抱你，哪怕片刻永恒。
我已經偷偷決定，把愛你的事澄清，
在百念之中，你依然是我，未尋得的舊夢。
十月過後的天空，光影在流動，
一半是春夏，一半是秋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