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
“右拐!”
艾妮瑪德熟悉的大圈摔,習以為常的伸手将糊在臉上的頭發撥開,緊盯着前方。當她看到特別具有标志性的大型人形雕像的時候,大喊一聲:“就是這裏!”
嵇寒連忙停下腳步,站在雕像的頂部。
艾妮瑪德撲通一聲撞在了白色的人形雕像的手指,她抱住粗手指:“就是這,就是這!”
“下去吧。”嵇寒轉身便要往下走,艾妮瑪德連忙喊住她:“等等,我們是飛過來的,速度這麽快,可能雲舒還沒到普金納帝國的範圍,我們可以……”
嵇寒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想了一會她說:“我知道該找誰幫忙了。”
嗯???
“嚓。”細小的碎裂聲傳到艾妮瑪德的耳朵裏,她驚慌的看向自己抱着的這根手指,雙手雙腳并用,連忙跳向另一根手指頭。
嵇寒若有所思的懸空盯着這個雕像,高聳的一個人,掌心朝上,高高的聚過頭頂。這雕像精致到衣服上的紐扣雕刻清晰,偏偏這個雕像沒有雕刻上臉,你說稀奇不稀奇。
視線略過這個雕像,看向下面,滿城都是七彩的小城堡,看起來十分的好看。嵇寒挑挑眉,這就是普金納帝國的帝國城嗎?看起來比奧多帝國城精致多了呢。
“咔嚓”
身後的碎裂聲越來越大,嵇寒扭頭,艾妮瑪德費勁的抱着雕像的手腕,之前的手指頭統統斷裂倒下去。艾妮瑪德注意到嵇寒的眼神,求助的喊:“嵇寒大人,幫幫忙。”
啧。
嵇寒嫌棄的擰着眉,銀紫色異能沖向艾妮瑪德,準備将她吊起來的時候,異能碰上白色雕像。這雕像像是豆腐塊一般,巨大的裂痕在白色的雕像上蔓延開。
眨眼之間,高大的白色雕像碎裂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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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寒眨巴眼睛,忽然意識到自己把人家雕像給毀了!
“卧槽。”艾妮瑪德目光呆滞的抱着手腕,呼的一聲往下墜去。風吹起她的亂糟糟頭發,刮得她臉生疼,她舌頭發麻的喊道:“大人救我,我死了就都完了!”
墜落的雕像揚起陣陣灰塵,銀紫色異能在灰塵中一撈,果斷的撈出捂着臉拼命咳嗽的艾妮瑪德。嵇寒嫌棄的揮揮手掌,灰塵鋪面而來,叫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等到灰塵散盡,自己的周圍圍上了好多些人。人們驚奇的視線盯着她們,伸出手指指點點,不知在說什麽。
嵇寒抿抿唇,久違的羞愧在心中蔓延。艾妮瑪德手腳并用從碎成渣渣的雕像塊中爬出來,捂住臉說:“大人,我們跑吧,這可是普金納帝國的标志建築,存在了一千年了,我們手裏的錢不夠賠的。”
這時,整齊一致的腳步聲傳來,人們立刻讓出了一條路,穿着銀色盔甲的士兵從裏面走出,為首的人望着嵇寒,臉上忽然露出一個笑容。随後這笑容立刻收回,速度快到讓嵇寒以為自己看錯。
“就是你們毀了雕像?”士兵板着臉問着話,一副我很兇我很壞的樣子,可身後的那些士兵怎麽都掩蓋不住的喜悅之情叫嵇寒懵了,她默默的點點頭。
“那請兩位跟我們去一趟王宮。”士兵十分禮貌的做出請的姿勢,身後的那些士兵立刻整隊,在前面帶路小跑着。
跑着跑着,士兵們忽然加快速度,嵇寒只好也加快速度,艾妮瑪德拽着自己裙擺跟在身後跑着,露出苦不堪言說:“你們不能慢一點嗎?”
這話像是觸及什麽了不得的開關,士兵們面露驕傲,腿腳上的動作越發的快。
這誰受得了?
嵇寒幹脆直接用風托着身體,漂浮在空中。艾妮瑪德也不想跑,跌跌撞撞的一邊跑着一邊喊道:“你們已經夠快了!”
此言一出,身邊的士兵眼睛閃過詭異之光,耷拉的嘴角慢慢的勾起,防備的看一眼其他人,拔腿就跑,你追我趕,一呼而散,只剩下艾妮瑪德一個人站在原地。
她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看看周圍人早就見怪不怪的樣子:“這些士兵是瘋了嗎。”
嵇寒擰着的眉毛忽然一松,嘴角笑意扯大:“這怕是一群沙雕。”
“什麽?”艾妮瑪德沒聽懂這話,看着越跑越遠的士兵,拉着裙擺就要往反方向跑:“嵇寒大人趁着現在快跑啊。”
這時,遠處沖過來兩個士兵,動作熟練,一人托着一手臂說:“對不起,差點把你忘了。”抓着艾妮瑪德奔向王宮。艾妮瑪德掙紮無果,仰着頭嘆氣,這個國家怎麽回事,士兵們這麽魔怔的嗎?
士兵們的腳程不滿,沒一會便跑到一個彩虹圍牆,金色的大門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艾妮瑪德受不了的捂上眼睛。
大門前站着一個歪着脖子人,他歪着腦袋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嵇寒和艾妮瑪德:“就是你們毀了白雕像?”
“嗯,是。”有錯就認,嵇寒答應的十分爽快。
這人眼神一亮,臉上的又露出個喜悅之情:“這東西真的毀了?”
“是。”嵇寒盯着他這滑稽的造型,十分想笑,忍住嘴角的笑意,認真地點點頭。這人喜上眉梢,一把抱住身旁的士兵,兩人蹦蹦跳跳的說:“呀,那東西毀了!”
跳完後,兩人仰天長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終于毀了,終于不用每月上去擦拭了!”說道這裏,兩人頗戲精的抹着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淚水,一把抓住艾妮瑪德的手:“謝謝,我代表所有官員向你們表示感謝,謝謝!”
像是被這官員的動作提醒到一般,士兵們連忙一個個跑過來拍拍艾妮瑪德的肩膀:“謝謝你!”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笑容,用力的拍打着艾妮瑪德的肩膀。一人來一下,等結束的時候,艾妮瑪德的肩膀被拍的通紅!
官員挂着最誠摯的笑容問:“二位怎麽稱呼呀?”
“嵇寒大人,我叫艾妮瑪德。”艾妮瑪德吸着冷氣揉着自己的肩膀。官員連忙拍着嵇寒的肩膀:“嵇寒大人是吧,好名字!我叫嘚嘚禮,很高心認識你。”
嵇寒站在原地,臉上也帶着笑意說:“我也很高興,普金納帝國給我的感覺很不一樣嘛,來到這裏我真的是太開心了。”嵇寒這番話說到嘚嘚禮的心裏,他贊同的點點頭:“嵇寒大人真是好眼光,我們普金納帝國民風淳樸,生活在普金納帝國,是我最開心的時光,和外面的妖豔賤貨就是不一樣,很多異能師都喜歡在我們普金納帝國生活呢,嵇寒大人要不要考慮買個房子定居一下?”
“謝謝,不是說要見國王的嗎?”嵇寒連忙打斷嘚嘚禮的話,指着這個閃瞎眼睛的大門提醒他。嘚嘚禮連忙點頭:“是是是。”
他伸手推門說:“等會國王問話的時候,你們可千萬不能笑,國王很在意這個白雕像的。”
艾妮瑪德的視線盯住了可以旋轉的金門,使勁的揉揉自己的眼睛:“這大門還能翻面?”嘚嘚禮伸出手猛地拍在艾妮瑪德身上:“嗨,怎麽說話呢,我們普金納帝國什麽沒有呀,咋這麽沒見識呢。”
是她沒見識,她一個知曉萬物的精靈王無話可說!
艾妮瑪德憤憤的握緊拳頭走了進去,嵇寒挑着眉跟着走進去。
絢爛的牆壁,五彩的石磚,嵇寒揉揉眼睛:“嘚嘚禮,長年生活在這裏,你們的眼睛不痛嗎?”
“痛?為什麽會痛?”嘚嘚禮轉身拐入了一條刷滿藍色的牆壁,他笑眯眯說:“嵇寒大人是不是在想我們這裏的牆壁為什麽是五彩的?”
“是。”嵇寒點點頭,閉上眼睛,讓自己的眼睛休息一下。嘚嘚禮指着這個牆說:“王宮這麽大,找路多費事啊,有了顏色區-分多方便啊。”
說完又是一個拐彎,站在眼前的牆壁是金色,嘚嘚禮指着一旁的小金門說:“絕對不能再國王面前笑出來,不然國王可是會砍你們頭的!”
艾妮瑪德理理自己的頭發和裙擺,臉上微微帶着笑意,十分有禮的說:“多謝嘚嘚禮大人。”
“叫啥?我叫嘚嘚禮,不叫嘚嘚禮大人。”嘚嘚禮又是拍了艾妮瑪德一下,正好拍在她的肩膀上,痛的她直飙眼淚。
這個王國到底是怎麽了,這樣不懂說話藝術的人,怎麽還當上了官了!
嘚嘚禮在前面帶路,穿過層層花牆,來到了金色的大城堡面前。推開镂空銀色的大門,繡着百花的地毯鋪在正中間,四處空蕩蕩的,只有窗戶上挂着薄紗。
視線來到正前方,金銀兩色拼接的王座放在臺階之上,王座旁是兩個|插|滿鮮花的花柱,一位帶着小小王冠的男子坐在王座之上,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
嘚嘚禮行個禮說:“國王,就是她們毀了白雕像。”說完嘚嘚禮便小跑出這個城堡,站到外面候着。
國王起身,綠色的眼睛瞄一眼門外問:“你們叫什麽?”
艾妮瑪德不指望嵇寒能回答國王的話,她微微擡高臉頰,優雅的笑着:“國王你好,這位是嵇寒大人,而我是艾妮瑪德。”
國王雖然沒在典拉學院學習過,但王室也是有教授異能的老師,所以國王的異能等級不低,他能感覺到嵇寒有着恐怖的實力。他晃悠到嵇寒的身旁,拍着嵇寒的肩膀說:“嵇寒大人看着一表人才,實力不凡,一定是你毀了白雕像!”
肯定的語氣叫艾妮瑪德側目,可是她可不敢攔責任,只好站在一旁笑着。嵇寒臉上依然帶着笑意:“是我,我對這件事感到很抱歉。”
國王板着的臉,突然笑開,笑的一臉皺褶:“謝謝啊!嵇寒大人!”
嗯?怎麽國王也這麽個畫風?不是說白雕像是什麽一千年前留下來的寶貴之物嗎?
嵇寒不解只好問道,國王無奈的說:“這個白雕像已經一千年了,為了保持整潔,我每個月都要派人打掃,那麽高,我的士兵要冒着生命危險上去擦拭。每年我還要花錢,在給它上一層顏色,那麽高,我的士兵要冒着生命危險。當然錢不錢的無所謂,重要的是我的士兵。”
“哦,就是舍不得錢。”嵇寒幹脆的總結到,國王重重的嘆口氣:“就是這個樣子,我多窮啊,對了等下賠個一千金幣意思一下就好了,你對我普金納帝國做出的貢獻,我是不會忘記的,以後,你就是我普金納帝國的好友!”
嵇寒一聽要錢,兩手一攤:“我沒錢。”
“這……”國王為難的撓撓頭,他是挺心疼自己的錢碎了,但是那個心頭大患白雕像壞了啊。下定決心的國王一咬牙說:“算了算了,就當是我們友誼的見證!”
艾妮瑪德:神他麽友誼的見證!
嵇寒拍拍國王的肩膀說:“那麽好友,我可以請你幫個忙嗎?”是的沒錯,嵇寒從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要威脅普金納國王幫自己一個忙,她可沒想到國王成了自己的好友。
“好呀,什麽忙?”國王歪着腦袋問道。嵇寒想到雲家對雲舒的态度,眼中閃過不善:“我想請你找個人,雲舒,她的頭發是藍色的。”
國王印象中好像有這麽個小姑娘:“是不是雲家的那個小姑娘?”
“是。”
“她不是已經搬到雲城了嗎?怎麽會?”國王十分八卦的問道,嵇寒耐心的解釋:“雲家綁了我的未婚妻。”
“哎呦我去!”國王生氣的挽着袖子:“這該死的雲家,平時就仗着自己有個魔導師巅峰異能師坐鎮,欺負我普金納帝國的其他貴族,眼下,居然連我姐妹的未婚妻都敢動,姐妹別慌,我肯定收拾雲家!”
說完後,國王像是意識到哪裏不對勁,眨巴眼睛說:“姐妹的未婚妻?”
來了……
嵇寒有種終于來了的感覺,愛上雲舒的那一刻,她又擔心過旁人異樣的眼光會讓雲舒受不了,可遇到的那麽多人,從未有人在她的面前表達出疑惑。他們所有人默認了自己的想法,可嵇寒知道,終于一天她和雲舒還是會受到人們疑惑的眼光。
嵇寒甚至打定主意,只要這個國王敢說什麽污言穢語,便立刻殺了他!
“姐妹啊,你是真愛啊!”國王不知道腦補了什麽,眼淚汪汪的說:“我看到你,就像是看到我的姐姐,哦,我可憐的姐姐!”
國王嗷的一聲哭了出來,猝不及防,吓得兩人一激靈。站在門外的嘚嘚禮以為國王是在傷心那個白雕像,連忙的安慰:“國王,別哭了,不就是一個雕像,你不也老抱怨這雕像吃錢。”
國王眼淚汪汪拿着嘚嘚禮的衣袖擦起了鼻涕:“我是在為好友的愛情感嘆,我想我姐了!嗷!”
“哎呀,長公主和自己的愛人出去玩了啊,人家現在可開心了!”嘚嘚禮被國王這一聲嚎的腦袋發暈,國王憤怒的丢開衣袖,握緊拳頭站起來說:“明天,我要頒布一條新的規則,我們國家婚姻自由!嗷嗷嗷嗷啊!”
“老頭們不會同意的。”嘚嘚禮嘆口氣回話,卻被國王憤怒的推開:“我賭上我的王冠,誰不同意,我就……我就帶着我老婆孩子離家出走,我把整個國家都送給奧多帝國,你信不信!”
“我信!國王,你真棒!”嘚嘚禮支持的高呼,國王很興奮的說:“是吧,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目睹一切的艾妮瑪德:神他麽國王,這個國家遲早涼在他手上!
“嵇寒大人,你放心,只要雲舒回來了,我立刻通知你!”為自己感到驕傲的國王,指着嘚嘚禮的鼻子說:“去,召開老頭們開會,然後将我好友請回去休息一下。”
嵇寒是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她本來是打算婚後帶着雲舒回到仙界的,不過事情發展成這個樣子,雲舒知道了,肯定會很開心的。
“謝謝好友。”嵇寒是真把這看起來十分沙雕的國王當成自己的好友了,她挑着眉笑着說:“不着急,我先去雲家,看!一!看!”
她倒要看看,這是哪個死不要臉的,敢欺負她的小心肝!
“愣着幹什麽嘚嘚禮,給我好友帶路啊!”國王催促着嘚嘚禮離開自己的視線,他心中有很多個想法,要找老頭們商量,他死去的父王一定會為他感到驕傲的!嗷!
嘚嘚禮出門趕緊跟一旁的德馬馬說清國王的要求,帶着嵇寒他們推來了褐色的大門。門後放着一輛輛華麗的馬車,嘚嘚禮指揮着一旁的馬仆說:“去,把華麗中帶着貴氣的那輛馬車牽來。”
“好嘞!”馬仆應聲牽來一輛七彩的馬車,嘚嘚禮驕傲的說:“這輛馬車漂亮吧,嵇寒大人請。”
“等下,我這次去雲家,是要找茬,給我一個低調點的馬車就行了,這麽華麗帶着貴氣,雲家會不會記恨上國王呢?”畢竟是自己剛認識的好友,嵇寒還是稍微的有為他考慮一下下的。
“記恨?!”嘚嘚禮不屑的譏笑:“他敢?國王是普金納帝國的寶貝,雲家算個什麽東西,還敢記恨,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嵇寒露出贊同之意:“嘚嘚禮說的話很對我的胃口啊。走,找茬去。”
“你請。”嘚嘚禮在嵇寒坐上後面的那車後,走到前面坐好說:“來人,趕車。”
早就候在一旁的專屬馬仆,麻溜的坐在前頭,一揮小皮|鞭。門口的仆人打開宮門,恭敬的低着頭顱。
坐在馬車上又是目睹一切的艾妮瑪德:神他麽找茬,這個國家真的不會涼在他們的手上嗎?
華麗的馬車內,放着松軟的坐墊,正中間還固定了一個木桶,熱乎乎的水裏撒着花瓣。嘚嘚禮得意的介紹:“這是最享受的馬車,你可以在這裏泡腳喲,嵇寒大人你可以……”
“我不用,謝謝。”嵇寒麻溜的拒絕了,艾妮瑪德眼睛一亮:“我用,謝謝。”
普金納帝國是個沙雕國家,我終于開始沙雕的路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