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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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涼地夜風從身邊吹過。
“你似乎還沒有想好要從哪裏說起。”林逸秋的聲音在夜風裏很是清晰。
蕭宵咬了咬嘴唇，“抱歉……我想問的實在是太多了。”
我想問一問你為什麽會對我有些親昵的小動作，比如說在超市裏動作溫柔地揉着我的頭發，比如說你看似随意地給我束好頭發。
我也想問一問你有沒有察覺到我對你的感情，我想問的實在是太多了，從我們見面的第一天一直到現在。
林逸秋看着蕭宵擡起頭看星星的神态，他微微笑了一下，現在小白兔似乎很忐忑緊張，她大概還不知道她擡頭看星星的動作有多麽不自然吧？看來要等小白兔主動還是有些困難，他應該主動起來才對。
“蕭宵，你還記不得你在不久前問我怎樣可以擁有你喜歡的那顆星星。”
正沉浸在自己的糾結中的蕭宵愣了一下，她在自己的記憶裏搜尋了一下，她立即就想起了不久前給林逸秋發的短信。她有些忐忑的心情突然變得方向不太對，那個問題……真的好弱齒……
“記得啊，你說我可以向國際天文聯合會申請。”
林逸秋順着蕭宵的目光也擡頭去看天空的星星，他唇角帶着微微地笑意，“其實我也有一顆很想要的得到星星。”
蕭宵的心頭一窒，她保持着仰頭看星星的動作，那些星球正在夜空中閃爍着微微地光芒。但是即使是這樣微弱地光芒，蕭宵仍然覺得很是刺眼，不然眼睛怎麽會這樣地酸澀。
“可惜這顆星星不可以向國際天文聯合會申請，因為這顆星星并不是一顆真正地星星，”林逸秋的聲音低沉溫柔，蕭宵卻感覺自己的心情越來越坍陷下去。
“那顆星星是你喜歡的人吧？”就像自己把林逸秋比作星星一樣，星星只是一個比喻而已。
心髒上的城牆仿佛已經開始出現裂紋。
林逸秋的眼底染上溫柔，“對，那顆星星是我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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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在一瞬間……聽到了所有的城牆坍塌崩裂的聲音，原來她喜歡的人已經有了喜歡的人。
“這顆星星離我很遠，或者說，她只是我身邊無數顆星星中的其中一顆，”林逸秋低沉地聲音帶着溫柔，“整個宇宙中有太多太美的星體，有的星體就近在身側，有的星體遠在幾千年光年以外，這顆星星……”
林逸秋微微笑了一下，這樣簡單地笑容裏是深沉地溫柔，“她在一個我不知道的角落裏，在我看不見的地方，遠到了我甚至不知道這個宇宙中還有這樣一顆星星。”
“這樣遙遠還能夠被秋神喜歡上，一定是很好地一顆星星吧。”蕭宵平靜地笑了笑，身側的手卻用力地握成了一個拳。她對林逸秋的稱呼又變回了從前的“秋神”，而不是像最近幾天一樣叫着他的名字，因為，這一切熟稔起來的夢都應該醒了。原來果然是自己想得太多了，林逸秋的眼睛裏已經看見了另外一個星星，又怎麽會看見細如塵埃地自己。
不過真的很羨慕那顆星星啊，她被林逸秋看進了眼底不是嗎？
林逸秋的聲音繼續在耳邊響起，“是的，她是一顆……很可愛地星星。”
“可愛”這個詞讓蕭宵一下子敏感起來，因為今天在超市裏的時候，林逸秋就是這樣形容過她。蕭宵眨了眨有些發脹的眼睛，這樣的話她所有的疑問就都有了答案，原來林逸秋對自己表現出的親昵和照顧，只是因為她和他喜歡的那顆星星有着什麽共同點。
“這顆星星在宇宙中向我漸漸靠近，她的光亮也越來越耀眼。”
我也在一步一步地向你靠近啊。
夏與秋，林逸秋，我也一直在向你靠近啊。
我一直都在努力地向你靠近啊，可是終究是晚了哪一步呢，終究是少了什麽呢。
夜風擦過臉頰，那涼意也透進了心底。
蕭宵只是努力地微笑着，“那真是幸運地一顆星星。”
“今天下午泯月他們忙着做一首歌，那首歌就是我送給那顆星星的，”林逸秋的聲音裏像是帶着苦惱，“可是有些擔心會吓到她，畢竟之前從來沒有給過她一點暗示呢。”
蕭宵一直保持着擡頭看星星的動作，因為她害怕跟林逸秋四目相對的時候被對方看見自己有些濕潤的眼睛。她慶幸這個時候是在夜晚，所以她眼睛裏的傷心不會太過明顯，她也多麽慶幸她沒有把她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想要問的問題說出來，不然告白的自己該有多麽可笑。
既然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結局是悲劇收場，那麽就不要再貪心什麽溫柔了。
都……到此為止吧。
蕭宵努力地笑着說，“怎麽會被吓到，如果是我聽到秋神送給我的歌，我一定會感動哭的。”
“真的不會被吓到嗎？”林逸秋求證般地又問了一遍，他這樣地鄭重而小心翼翼更讓蕭宵感到心裏難受。
“是，不會的。”蕭宵努力地微笑着。
“那我就相信你了。”
林逸秋話音剛落，陽臺的門突然被打開，随即傳來泯月的聲音，“我還說你們兩個去哪裏了呢，居然是在陽臺？”
趁着林逸秋轉身的空擋，蕭宵迅速地在自己的眼睛上抹了一把，這才裝作若無其事地回頭笑道，“在這裏吹吹風而已。”
“吹什麽風啊，我正找你呢，”泯月走上前來，她目光帶着探究地打量了一下蕭宵和林逸秋，“看你們兩個這情況……蕭宵是還沒聽那首歌吧？”
“我忘記了……”
“我就知道你忘記了，瘋玩了一整天，手機也一直放在客廳裏，你有時間聽才怪，”泯月說着就走過來把蕭宵攬住，作勢要把蕭宵帶回房間去，她對林逸秋說道，“我把蕭宵妹子帶走可以嗎？”
林逸秋依然是溫和無害地微笑，語氣卻堅定和霸道，“不可以。”
泯月沒想到林逸秋會如此冷硬地拒絕，她感受到了深深地挫敗，“怎麽說也是我忙了一個下午的成品好嗎，我可不想被浪費啊。”
蕭宵垂在身側的手掌握緊，她已經快要撐不下去了。
不想再聽到有關那首歌的事情，也不想去聽那首她期待了很久的新歌，她不想聽到任何有關那個女孩子的事情。
就連幾秒鐘都快要無法忍下去了。
一直在旁邊默默站着地蕭宵擡起頭來說道，“我先回房間可以嗎？”
林逸秋目光落在蕭宵臉上，他的目光平靜，只是停頓了幾秒鐘，林逸秋伸出手來把蕭宵從泯月的手臂裏拉了出來，“蕭宵。”
林逸秋瞥了一眼在旁邊的泯月，泯月立即轉頭望向別處。林逸秋看着眼前的蕭宵，她的眼睛一直在看向別處，眼底裏帶着随時都可能崩潰的堅強，他微微俯身附在她的耳邊。
溫熱地呼吸近在咫尺，蕭宵愣了一下。
随即她聽見了她最熟悉不過的聲音，低沉溫柔，“希望你聽到那首歌的之後不會吓到你，我的星星。”
林逸秋站直身體，他揉了揉蕭宵的頭發，轉頭對泯月說道，“好了，你帶她回房間吧。”
泯月上前拍了拍蕭宵的肩膀，笑道，“走了走了。”
蕭宵毫無反應。
泯月納悶了一下，她再次拍了拍蕭宵的肩膀，說道，“……這是怎麽了？”
“啊，我們走吧。”在聽到泯月的聲音後，蕭宵好不容易回過神來。
泯月看了一眼蕭宵怔愣地樣子，有些哭笑不得，“走什麽走啊，看你大腦都遲鈍了，你還是跟林逸秋走吧。”泯月說完就離開了陽臺。
在關上陽臺的門之前，泯月暗自給林逸秋比了一個大拇指的動作，林逸秋的目光淡淡地掃了過來，泯月迅速關上了陽臺的門消失了。
陽臺上又只剩下林逸秋和蕭宵兩個人，蕭宵仍然處于不可置信狀态，林逸秋好心情地看着蕭宵。
他把手機上的網頁打開，把一只耳機戴在自己的耳朵上，另外一只耳機戴在蕭宵的耳朵上，蕭宵有些疑惑地看着手機上插着的耳機，“是要給我聽那首歌嗎？”
林逸秋微微笑着，“終于回過神來了？”
“……對。”
耳機裏傳來熟悉的前奏，蕭宵猛地擡頭看着林逸秋，“秋神唱的是這首歌嗎？”
前奏過後是林逸秋溫柔低沉的歌聲，歌詞的每一個字都像是能夠沁進心底一樣。這首歌對蕭宵來說并不陌生，這正是近段時間裏在翻唱圈裏風靡一時的《化身孤島的鯨》，正是蕭宵不止一次幻想過如果林逸秋唱會怎樣的歌。
“我未有過滾燙心情，也未覺大洋之中有多麽安靜，直到，遇見你。”
耳機裏的歌聲沉澱着溫柔，林逸秋的目光深邃，蕭宵的不安和緊張也終于平靜下來。
“蕭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