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
有了朗姆的命令,降谷零輕而易舉就來到了組織的研究所裏,進入時沒有遭到任何阻攔。
在知道魯路修也是從這個研究所裏出去的,降谷零就打定主意一定要找到關于魯路修更多的情報,再不濟也要掌握這個研究所到底都在做些什麽研究。
只是降谷零沒想到,他剛準備去朗姆所說的地點拿一份情報,就看見了許久未見的諸伏景光。
在一旁都是來來往往的研究人員之中,諸伏景光在人群之中是那麽顯眼,他翹腿坐在桌子上,手上百無聊賴地翻閱着什麽書,看了一會就沒心思再看下去,擡頭四處望了望,正好跟降谷零面面相觑。
他卻不知道降谷零看見他在這裏的時候,心髒都跟着提了起來。
諸伏景光怎麽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
就算心中擔心,降谷零當中不能當衆洩露一絲情緒,還要裝作驚訝地走上去問。
“蘇格蘭,你怎麽會在這個地方?”
降谷零走過去,跟他打了個招呼。
諸伏景光擡手就算是打招呼了:“有個任務,反倒是你,怎麽進來的?”
兩個人對視一眼,互相想要問的話已經通過簡單的對話傳遞了出去。
降谷零:你在這裏做什麽?
諸伏景光: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你怎麽來了?
降谷零假笑着:“朗姆讓我幫忙跑個腿,蘇格蘭你知道高松優貴研究主任在哪裏嗎?”
諸伏景光擡着下巴示意:“他啊,還在實驗室裏沒出來,你要找人的話要等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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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聽到實驗室時臉色不變,繼續道:“看來我要這裏等一等了,還好朗姆給我的任務沒有限制時間,否則就要挨批了。”
諸伏景光:“正好,我也在等人。”
降谷零四處看了看,發現實驗室裏研究人員一下就走光了,他随意地看了看臺面上的一些紙質資料,很可惜根本看不懂。
在這麽大庭廣衆之下,可能還隐藏着攝像頭的情況下,他絕對不會做出主動拿起桌上的東西随意查看,這不僅害了他,也會害了同處一室的諸伏景光。
于是他學着諸伏景光一樣,找了個幹淨的桌子,随意靠着耐心等待。
等了有一會,還沒見到人回來,降谷零看上去有點不耐煩了。
“怎麽還沒回來?”
諸伏景光看了看手表,一臉淡定:“才過去了半個小時而已,在你來之前,我已經在這裏等了一個小時了。”
也就是說,諸伏景光已經等了一個半小時?
降谷零驚訝,他到底在等什麽?高松優貴又在做什麽?
諸伏景光說:“你覺得在這裏他們能幹什麽?無非就是實驗而已。”
他的話語聽起來滑溜溜地,就像是見多了的組織成員,沒所謂地說着。
但他越是這麽說,降谷零就越覺得奇怪。
研究人員做實驗本來就是一件正常的事情,為什麽諸伏景光說着那麽怪異。
難道說這個實驗指的是人體實驗?
再聯想着諸伏景光說過的話,降谷零忽然明白過來了,諸伏景光現在是魯路修·蘭佩路基的監控者,也就是說他在等的人就是魯路修。
而自己早就從資料中得知,魯路修是組織的試驗品,那麽他和高松優貴在實驗室裏呆了那麽久,在做些什麽就顯而易見了。
所以果然是人體實驗嗎?
降谷零灰紫色的眼睛立刻深邃了許多。
即便如此,他還是要隐藏下來這些情緒,看上去不在乎地說:“所以他們還要多久才出來?我只在乎我的任務能不能早點完成呢。”
諸伏景光聳了聳肩,什麽都沒說。
其實降谷零那句話的意思是問諸伏景光有沒有空,他們兩人先交換一波情報,但諸伏景光什麽都沒說,降谷零也只能閉嘴耐心等待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降谷零都無聊地開始玩手機了,才看見高松優貴帶着一堆人吵吵嚷嚷地回來了。
聽他們的話語似乎是在争吵着關于實驗方面的問題,從語氣就能判斷,這次實驗大概是很不順利了。
降谷零注意到諸伏景光從桌上跳下來,走過去詢問道:“高松先生,請問魯路修在哪裏?”
高松優貴跟人吵架本來就不耐煩,看到諸伏景光本來都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但是關系到魯路修,又莫名讓他臉上泛起紅暈。
這一幕讓諸伏景光看着都覺得惡心,也只有高松優貴覺得自己一點問題也沒有了。
“陛下正在休息。”
諸伏景光聽完,就準備往實驗室的方向走,然後被高松優貴給喊住了。
“等會!”高松優貴不滿看着他,“陛下現在不想看見你,你就老實呆在這裏吧。”
諸伏景光回頭皺眉:“為什麽?”
他只想知道高松優貴都對魯路修做了些什麽,好确認魯路修的狀态,高松優貴這樣阻止他,讓他只覺得高松優貴絕對是下了重手,那他自然要去帶魯路修去修養了。
高松優貴冷哼一聲:“這可不是我的意思,這是陛下的意思,這個時候,他不會見任何人的。”
諸伏景光很懷疑這句話的真假,可是以魯路修高傲的性格來說,不想讓人看見他難堪的一面,想要自己消化也是很有可能。
因此他還是停下了腳步。
高松優貴說完這句話後,将目光又放在了降谷零身上,很不滿意一個陌生人這樣正大光明地闖入了他的地盤。
“你又是誰?誰讓你進來的?”
降谷零一點也沒有露怯,上下看了高松優貴一眼,說出了自己的來意:“你就是高松研究主任?朗姆讓我到這裏來拿資料,他說你應該準備好了。”
一說到朗姆和資料等字眼,高松優貴臉色就變得有些難看,剛開始面對降谷零的那些情緒瞬間消散地幹幹淨淨,嘴裏只念叨着:“啊資料,我當然記得。”
嘴上說着記得,行動上卻不像是如朗姆說的那麽簡單,直接就拿東西交給降谷零。
降谷零眯着雙眼:“高松主任,我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嗎?資料現在在哪裏?”
高松優貴擦了擦汗,降谷零可能不知道這份資料意味着什麽,但是他一清二楚,也就因此知道現在自己絕對拿不出能讓BOSS滿意的東西來。
“這個,你跟朗姆說一聲,資料還需要晚兩天,現在實驗還在關鍵階段,我一定能拿出滿意的東西來。”
降谷零輕聲道:“高松主任,這話你跟我說恐怕沒用吧?”
高松優貴明顯是拿不出來東西,又想讓降谷零幫他告訴上面,現在資料還交不出來。
降谷零也不是傻子,自然不可能答應他這個請求,幫他解決問題,迎接朗姆的憤怒。
于是事情就這麽僵持住了,高松優貴看着就不想是要拿出資料的模樣,想要正大光明擺爛。
這可關乎降谷零的任務,他不能容許高松優貴直接擺爛裝死:“高松主任,時間不等人,還是請你把東西交出來吧。”
高松優貴都快頭禿了,交什麽東西,他什麽都交不出來,降谷零能拿他怎麽辦?
降谷零微笑着,這個笑容看着只覺得可怕:“我确實不能将您怎麽辦?我只能将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朗姆了。”
高松優貴都要罵人了,最後張口只能說:“你稍等一會,我去拿來。”
降谷零這才滿意地放開了攔下高松優貴的手。
其實高松優貴手上是有東西的,只是這個成品絕對不能讓BOSS滿意就是了,也就如魯路修說的那樣,關于A藥的研制,高松優貴可以說一點成效也沒有。
降谷零又等了半個小時,如果不是确定高松優貴進入辦公室一直沒有出來,他早就不耐煩了。
比高松優貴先出現的反而是從實驗室裏出來的魯路修,見到他的第一眼,諸伏景光立馬放下了手邊的東西,朝他走過去。
觀察着魯路修的神色,諸伏景光看不出他有什麽不适,身上也沒有看出明顯的傷痕,看起來組織在他身上做的實驗不是很過分。
諸伏景光忍不住松了一口氣。
“你沒事就好。”
魯路修穿着簡單,套着拘束衣就從裏面出來了,降谷零第一眼看到真正的魯路修,就對情報中描述的奇異之人有了切實的理解。
魯路修确實是個非同尋常的人,無論是出色的外貌,還是身為試驗品身處組織之中,他仍然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仿佛在組織被囚禁的那些年依然沒有消磨掉他的意志,讓他始終保持如一。
而且那雙紫羅蘭的眼睛給人感覺十分怪異,對視一眼,就好像要淪陷在透亮的雙眼當中。
如果不是降谷零的直覺提醒自己趕緊蘇醒過來,接下來他會做些什麽事情,連他自己都無法想象。
現在降谷零唯一的念頭就是,該怎樣才能幫他從組織的束縛中解救出來?
“波本?”
降谷零聽到了諸伏景光稱呼自己的代號,發小無非是注意到他有一剎那的失神,在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身份,別在這麽關鍵的時刻暴露了。
“什麽?”降谷零也不是吃素的,笑着回應着,好像他剛剛根本沒有走神一樣。
諸伏景光有點擔心地瞥了他一眼,他知道魯路修的特殊體質,現在更加擔心降谷零也因此受到了影響。
“綠川,這是你的朋友嗎?”魯路修看着降谷零,詢問一旁的綠川光。
諸伏景光小心謹慎回答:“不是,只是之前搭檔過幾次,關系還算不錯,這是波本。”
魯路修目光在兩人身上掃來掃去:“看上去你們好像有點話要說,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諸伏景光立馬抛下降谷零,跟在魯路修身邊:“沒有的事,倒是魯路修你進了一趟實驗室,真的沒事嗎?”
魯路修不想讨論太多這個問題,簡單回答:“這就不用你操心了。”
說實話,魯路修說出這句話來,諸伏景光就更加擔心了。
然而魯路修什麽都不願意說,看上去又非常累的樣子,諸伏景光也只能送他到房間門口,看着他睡下後關上了門。
因為他監視者身份還沒有被取消,諸伏景光自認為任務還沒有結束,這幾天一直守在魯路修身邊,當然也想知道他們究竟都對魯路修做了些什麽。
可惜他的這個意圖沒有被同意,只能每天等着魯路修做完實驗以後,送着疲憊的他回到房間裏休息。
就連逃離組織的事情,魯路修都沒打算跟他商量一下,都讓諸伏景光以為那天聽到的話是幻覺了。
從魯路修房門口離開,諸伏景光注意到不遠處降谷零正在跟他使眼色,諸伏景光知道,這是要交換情報的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