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這次任務可以說是蘇格蘭加入組織以來,最離譜的一次任務了。
出動人員配置離譜到了一定程度,有琴酒的一整個行動小組,加上他總共五個狙擊手,還有貝爾摩德這個千面魔女以及組織暗藏的軍師魯路修·蘭佩路基。
按理來說這樣的人員配置,什麽任務不是手到擒來,可偏偏任務失敗了,還失敗得很徹底。
不僅目标沒有被擊殺成功,琴酒和伏特加為了甩開警衛,還花費了不少時間和精力才和他們集合。
本來氣氛就夠厚重了,蘇格蘭沒看見琴酒身後有魯路修的身影,直接張口問:“魯路修呢?”
話一落音,空氣中的溫度直接降到了最低點。
琴酒眼神帶着殺氣,盯着蘇格蘭看了許久,怒火全都撒在了他身上。
半晌後,他才咬牙切齒地從嘴裏吐出一句話:“計劃是他做的,計劃失敗也是他故意的,你覺得他現在會在哪裏?”
這麽說來,魯路修不在是因為他逃跑了?
蘇格蘭心下一跳,不知道是為魯路修高興,還是為他擔憂。
高興的是魯路修終于能夠擺脫組織的控制了,擔憂的是琴酒明顯對此不滿,一定是想要将魯路修給抓回來的,如果被琴酒抓住了,魯路修到時候的命運如何,蘇格蘭十分清楚。
唯一的好消息是,魯路修并不是在他手裏跑掉的,所以琴酒不能怪罪他,也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把怒火撒在他身上了。
作為魯路修的監管者,還不能就此作罷,蘇格蘭還要繼續表态:“那怎麽辦?要去把他抓回來嗎?”
琴酒深呼吸一下,緩過來後,獰笑道:“抓人就不用你操心了,總有人樂意效勞的,他是逃不掉的。”
聽到如此肯定的話,蘇格蘭眉頭一跳,琢磨着琴酒未說完的話暗藏了什麽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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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樂意效勞,也就是說把魯路修帶回來的另有其人?
那個人會是誰?蘇格蘭如此猜測着,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他想,那個人應該就是黑色死神了。
魯路修的到來,贏得了搜查一課全體的歡迎,并且成功掀起了慶功宴的高潮。
搜查一課裏就算沒見過他的,也早就聽說過他的大名,那可是幫搜查一課拿下大功績的功臣,更不用說他奇跡般的指揮能力讓整個案子轉危為安,實在是太神奇了,讓人不禁好奇魯路修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等真正見到了正主後,在場人都看呆了,那是多麽讓人窒息的美貌啊,纖細的身姿看着柔弱,但是那雙紫羅蘭的雙眸卻有種君臨天下的目光,讓人忍不住臣服膜拜。
總算知道究竟是怎樣一個人才能領導搜查一課取得勝利了,在衆人看到魯路修的那一刻,他們已經不由自主信任了起來。
樞木朱雀傻傻地坐在魯路修旁邊發笑,明明被奉承的人是他身邊的魯路修,可是他卻成為了最高興的那個,完全看不出來他還是上班時那個吓得犯人老實交代的樞木警官。
佐藤美和子是沒眼看下去了,不過她也沒心思去注意別的男人了,因為松田陣平就坐在旁邊,好歹曾經在搜查一課任職過一段時間,跟搜查一課的大家都熟悉了,很快相互聊了起來。
等人好不容易走了,伊達航又湊了上來。
“松田,今天怎麽有空來我們搜查一課的慶功宴?”伊達航調侃着。
“班長。”松田陣平搖晃着酒杯,“我可是以家屬的身份參加的。”
伊達航哈哈哈地直拍他肩膀,寒暄幾句詢問最近狀況。
說完閑話後,松田陣平擡頭示意魯路修所坐的位置:“你們吹得那麽厲害的,就是那個小子?”
伊達航點頭:“怎麽,想挑戰一下?”
松田陣平摸着下巴:“那倒不是,我只是覺得他的聲音有點耳熟,好像是我一直在尋找的那個聲音。”
松田陣平一直在尋找一個聲音,這件事情伊達航倒是很清楚,三年前松田陣平和同警校出生的萩原研二在同一個機動隊處理組,在處理一次爆炸案件的時候,經歷了十分驚險的一幕。
如果不是突然打來的一個神秘電話,告訴松田陣平成功抓住兇手,否則萩原研二就要犧牲了。
可惜松田陣平接到的那個電話不知來歷,後續也調查不出任何東西來,也漸漸沒有下文了。
唯獨他還記得那個神秘人說話的聲音,一直念念不忘想要找到這個救命恩人,詢問他到底是如何得知犯人的下落的。
伊達航琢磨了一下:“很久以前,你确定?他看起來最多二十歲,很久以前的話他也就是個國中生或者高中生。”
國中生或者高中生,怎麽看都不像是能找到兇手通知松田陣平的那個人。
伊達航這麽一說,松田陣平反而不太确定了。
“也是……”
“不過。”伊達航又想起了什麽,忽然說,“我突然想起來,你說的那個神秘人跟蘭佩路基的風格還挺像的,口吻是一副命令人的口氣。”
松田陣平被他給逗笑了,所以到底是還是不是?
不管周圍的氣氛怎麽樣,最終都影響不到魯路修和朱雀身邊來,本來目暮十三還端了一杯酒來想要慶祝一下。
結果被朱雀冷臉一口回絕了,繃着臉說:“目暮長官,魯路修不會喝酒,就算了吧。”
魯路修剛剛差點答應下來,見朱雀既然幫他回絕了,也就一言不發了。
也就是說受傷的只有目暮十三的,他像是那個逼迫人喝酒的壞人一樣,拿着酒杯的手僵在原地,臉上還笑嘻嘻的,就是心裏已經在瘋狂嘀咕了。
要不是他知道樞木朱雀就是這樣固執的性格,還以為這個屬下要以上犯下了。
在這個及其講究輩分的社會,樞木朱雀的這個行為足以讓人诟病了,但也不得不承認,樞木朱雀的能力足夠強,強到能讓目暮十三忘記他的這些老毛病。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享受聚餐吧,我們也不打擾了。”
目暮十三走了以後,魯路修淺飲了一口橙汁說:“笨蛋。”
樞木朱雀非常不能理解,或者說他見到魯路修僅有的幾次以來,就被魯路修罵了幾次笨蛋了,可他還沒有笨到這種程度吧?
雖然确實比魯路修笨一點就是了。
“為什麽,又要罵我笨蛋?”
魯路修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或者說就是因為他天生就對這種事情耳熟能詳,能看得明明白白。
“為什麽說我不會喝酒?”
樞木朱雀不用思考就說:“因為魯路修看上去就不像是會喝酒的樣子,我幫你拒絕不好嗎?”
魯路修用手撐在桌上,撐着下颚轉臉看他:“不會喝酒?你以為我多大了?”
樞木朱雀看着魯路修絕美的容貌白皙的皮膚,遲疑地說:“額,二十歲?”
他如今二十二歲了,他覺得以魯路修的模樣來判斷的話,應該要比自己小一點吧?
魯路修笑出來,喉嚨裏釋放出來的笑聲自然而放松,卻沒有肯定樞木朱雀或者是否他的回答。
“你這麽拒絕你的上司,一點也不怕他在工作上找你麻煩嗎?按照日本的習俗來說的話,上司的一切要求都是不能拒絕的吧?”
魯路修的口氣看上去挺了解日本習俗的,樞木朱雀卻有些不理解地撓了撓後腦勺:“雖然是這麽說沒錯,不過也要看人的吧,目暮警官不會介意這些的。”
所以是對方介不介意的問題嗎?
魯路修無奈一笑,覺得繼續說下去朱雀也不可能理解了。
想來想去,朱雀也是一番好意,不想讓他陪着喝酒而已,就原諒他這一次了。
樞木朱雀看着魯路修眉眼放松,心想着剛剛那個話題已經過去了,要不要趁着氣氛好邀請魯路修來參觀他家的神社?
之前邀請不是被忽略就是被拒絕了,想必經過這一次以後,魯路修應該不會再拒絕了吧。
看着魯路修的優雅動作,樞木朱雀剛要開口:“魯路修……”
他嘴裏的話還沒完全吐出來,就被隔壁傳來的一聲尖叫聲掩蓋了下去,還沒等魯路修反應過來,樞木朱雀瞬間站了起來。
魯路修剛剛還心情很好,看着樞木朱雀的動作頭上冒出一個問號:“?”
不僅是樞木朱雀,就連一旁熱熱鬧鬧的那群警察們,聽到聲音,全都有了反應,臉上的酒醉感迅速消散了大半。
伊達航站出來率先說:“我去隔壁看看怎麽回事。”
松田陣平也跟着一起:“班長,我跟你一起。”
魯路修這才察覺到,他們這個包廂外面似乎發生了不得了的事情,引起了一陣恐慌。
過了一段時間後,伊達航和松田陣平不僅沒有回來,連樞木朱雀和佐藤美和子不放心,追着出去看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之中還是目暮十三接了個電話,才大致知道發生了什麽。
原來是隔壁發生了命案,一個顧客在包廂裏突然倒下了,一瞬間就沒了呼吸,驚動了同伴和店家。
他們本來打算報警,卻沒想到隔壁包廂就是搜查一課的人,這個案件又正好歸屬于搜查一課,于是順道就出警了。
可以說這是搜查一課最快的一次出警,沒過半分鐘警方就已經到了現場。
身為長官,目暮十三最後也跟着去了現場,只剩下白鳥任三郎和剩下幾名警察還呆在房間裏,畢竟搜查一課那麽多人,也沒必要每個人都湊過去。
魯路修跟他們都不是很熟,頓時覺得有些無聊,于是假借上衛生間的理由,打算出去透透氣。
聽着隔壁包廂傳來問詢的聲音,魯路修走下樓,感受到夜晚冰涼的氣息,剛覺得空氣清晰了許多,下一秒就覺得背脊傳來一陣陣刺痛感。
這種感覺,就像是身體在下意識告訴自己,附近有危險!
魯路修不動聲色,借助一切能用的觀察身後的景色。
然後他看見夜深黑夜之中,一個黑色的身影慢慢從濃重的黑色中走了出來,濃重墨綠的雙眼冷漠而充滿仇恨慢慢走過來,站在了魯路修身後。
“跟他玩的開心嗎?魯路修。”
他陰沉地開口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