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第17章
這個發展讓綠川光着實沒有想到,他只能先忽略摔門回房的魯路修,先在大腦內理清一下現在的情況。
BOSS剛打電話給魯路修,下一秒琴酒就發信息過來了,也就是說魯路修接的那通電話應該也是跟參加行動有關,并且這件事情是BOSS早就安排好,說不會有任何更改了。
但是讓他們參加行動,這是認真的嗎?
魯路修平時就是幫組織寫一下任務計劃書,從來沒有出過外勤,而且以這幾天綠川光對魯路修的了解,他真的就是個手不能提,腳不能邁的體力廢柴,如果要臨時跑路的話,他恐怕都跟不上。
讓他們兩個跟琴酒的行動組一起行動,真的不會有問題嗎?
再有就是,綠川光沒想到魯路修作為組織的實驗品,居然也有跟組織BOSS直接聯系的機會,如此深得組織BOSS的關注,這豈不是證明了魯路修知道不少組織的情報和消息?
如果能将魯路修策反成功的話,公安說不定就能靠着他知道的那些情報,一舉殲滅組織也說不準。
綠川光看着魯路修的房間出神,卻知道這件事情得慢慢來,不能打草驚蛇,導致自己身份暴露。
作為卧底,被培訓的時候他就被告知過一個問題,如何在确保自己身份不暴露的情況下,确定一個組織成員能被成功策反。
首先,魯路修是非常符合這個條件的,他的身份是組織的實驗品,如果不是靠着聰明的腦子,争取到了一點自由的時間,否則他注定要在實驗室裏度過餘生。
這個身份使他天然對組織厭惡抵制,如果讓他有機會逃出組織,他肯定會抓住這個機會。
其次,從米花綜合商城劫持人質案中可以看出來,魯路修天性善良溫柔,否則不會主動插手搜查一課的指揮權,并且他跟樞木朱雀的關系很好,就意味着他對警察這個身份一點都不排斥。
這看上去完全符合條件,可是綠川光就是有那麽一點遲疑。
不能小看了這一點遲疑,對他這種身處險境的卧底來說,任何一點直覺都不能忽視,否則自己的小命就會交代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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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川光猶豫的是,眼前的這一切是不是魯路修特意做給他看的,是不是試探他的一種方式?
在實驗室裏他就看出來了,魯路修對于實驗這種事情并不在意,也就是說他很可能對自己實驗品的身份無所謂。
還有降谷零也提醒過他,魯路修是個非常敏銳危險的人,說不定已經識破了他是卧底的這層身份,就等着他露出馬腳。
更不用說綠川光還能肯定,他如今也是被盯梢的一員。
也就是說,魯路修很有可能是為了引他上鈎的魚餌,就等着他跳出來暴露身份。
“還得再等等……”綠川光低聲猶豫道,這聲音微不可查,很快就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回到房間的魯路修其實沒有看上去那麽生氣,關上門他就平複了神色,轉身靠着床坐在地面上,蹙眉思考着。
別看電話裏BOSS看似跟他很熟的語氣,其實他清楚得很,這些年在組織裏,BOSS親自聯絡他的次數屈指可數。
說到底他就是組織裏的一個實驗品,平時只呆在實驗室裏,如果不是自己想了個辦法出門放風,都不可能見到BOSS一次。
在貝爾摩德的帶領下,他才在充滿噪點的顯示器裏隐約見過一次BOSS的輪廓,就那一個輪廓基本看不出什麽來,可魯路修感受到了細微的熟悉感。
熟悉?對方是自己曾經認識的人嗎?
可能知道code又對他的geass如此了解的人,輪廓如此熟悉的人會是誰?
魯路修用手撐着額頭,低頭思索着。
可是如果對方真的了解geass的話,應該會跟他索取一個契約,對方卻沒有這麽做,這是不是說明對方并不想要geass的力量?
還有明天跟琴酒集合,後天的行動又是怎麽回事?
居然敢把行動的指揮權交給他,如此信任組織裏的一個實驗品,這可不像是組織的作風,或者說只是一個警告,知道了他幫警視廳做事這件事情,所以想要敲打他?
沒有更加詳細的情報,魯路修無法下定結論,也只能先按下不表。
第二天,綠川光再次背上了貝斯包,開着車帶着魯路修來到傳說中的G倉庫,其實就是一處被廢棄了工廠而已,不僅是工廠內,就連附近的環境也是雜草叢生,看似荒廢許久了。
在看見了不遠處半遮掩的門,才知道他們并沒有找錯地方。
綠川光率先推門進去,他動作小心翼翼的,生怕會遇見什麽出乎意料的事情,卻沒有料到進門後,腦後就頂着一個冰冷硬棒的東西。
綠川光因為這個遭遇僵在了原地,倉庫裏太黑了,就算是用餘光環視了一圈,他什麽也沒有看見。
也因此不知道身後用槍抵着他後腦勺的到底是琴酒,還是別的什麽人。
不過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綠川光還是舉着手表示自己的無辜:“抱歉?”
直到他聽見了來自組織topkiller的冰冷低沉聲線:“你遲到了。”
琴酒永遠都是這麽具有壓迫感,聽上去就有種下一秒就會扣動扳機的殺意。
就算是“自己人”也不能馬上放松下來,綠川光只能降低自己的可疑,增加了一些可信的小動作:“可是約定的時間不是半個小時之後嗎?我已經提前了。”
琴酒眼神依舊冷淡,手上的動作仍然沒有撤下去。
“他呢?”
綠川光稍微晃動了一下身形,然後又被腦袋上的那個東西狠狠地怼了一下。
他只能無奈道:“魯路修在我身後呢,我堵着門他怎麽進來?”
綠川光說完,就感覺得到琴酒的動作收斂了些許,然後五秒鐘過去了,他總算感覺到腦袋上的那個東西總算消失了。
而且還伴随着琴酒的最後一句話:“下次行動記得提前一小時。”
綠川光還能說什麽呢,只能抓緊了貝斯包,随口應到:“嗨、嗨。”
他走進了倉庫裏,在雙眼終于适應了黑暗的環境後,不知道是誰打開了倉庫裏的燈,讓綠川光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嘿,人還挺多的嘛?這次行動又準備做什麽?”
綠川光意識到說出這句話的是魯路修,在這麽多組織的代號成員面前,說出語氣如此放肆的話,大概只有魯路修一個人了吧。
不過眼前的人确實不少,綠川光一眼望過去,看見了神色各異的組織成員,他們大多都只顧自己手上的事情,又或者是在發呆,全都因為綠川光發出的動靜投來好奇又或者嗜血的目光。
這裏大部分人綠川光都認識,這也讓他心中一沉,能出動這麽多組織成員的行動絕對不是一次簡單的行動,組織這又準備做些什麽?
“什麽嘛?來了個小白蘭啊。”
回應魯路修的是眼角紋着鳳尾蝶的基安蒂,她嚼着口香糖,斜着雙眼上下打量了一下魯路修,就輕易做出了結論。
這就是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小白臉罷了,就是臉長得還不錯,實屬難得一見的美貌,如果交給她的話,估計會在他全身紋上青綠色花紋,然後踢到在地,讓他跪着親吻自己的腳趾。
魯路修那雙紫水晶眼眸輕飄飄瞥過所有人,用着和基安蒂一樣的語氣說:“什麽嘛,又是一群沒腦子的棋子。”
基安蒂聽出來了,這個小白臉居然敢在這麽多人面前諷刺自己,立馬臉色就變了:“你!”
還是科恩拉住了她,才沒讓她沖上去讓魯路修好看。
于此同時,貝爾摩德一邊修着指甲,一邊嘲諷道:“要我說,某些人還是收斂一下比較好,要不然連等會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科恩拉着自己也就算了,貝爾摩德居然還感諷刺她,基安蒂的臉都扭曲了,她眼尾的鳳尾蝶掙紮要飛出來一樣。
“你什麽意思?”
貝爾摩德換腿繼續保持翹着的姿勢,慢慢吞吞說:“我的意思是,最好不要得罪不能得罪的……”
“夠了。”琴酒語氣淡淡,但是他的氣勢足以讓在場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他身上,沒人敢反抗他的意思。
“蘇格蘭這次作為編外人員加入這次行動,魯路修·蘭佩路基作為這次行動的指揮,全權負責這次行動所有事務。”
琴酒平淡地宣布了這次行動最重要的事情,不僅讓基安蒂變了臉色,就連一旁看戲沒有出聲的基爾和萊伊都驚了驚。
魯路修·蘭佩路基,這個名字明顯就不是代號成員,更像是真名,但是這次任務居然讓一個連代號成員都不是的人指揮這次行動,這種事情還是頭一次見。
就連琴酒都要為其讓位,成為被指揮的一員,這就稀奇了。
一個非代號成員居然有這種能力,讓琴酒甘願聽其命令?
對此基爾和萊伊都暗自保持鎮定,也只有基安蒂傻乎乎地再次成為了出頭鳥。
“什麽?讓這個小白臉指揮,這怎麽可能?”
看見魯路修輕蔑的雙眼,基安蒂更加氣憤了,如果不是科恩攔着她可能就要當場跳起來質問。
不過這些話在琴酒的一句話後消弭了:“這是BOSS的命令,你難道要違抗嗎?”
基安蒂張口無法再指責下去,結結巴巴:“BOSS的命令?我……”
一張小白臉模樣的男人,怎麽可能獲得了BOSS的青睐?
她也知道自己不該再說下去了,質疑BOSS的選擇?她還想不想要自己的小命了?
組織可不會要她這種違抗命令的人,這跟叛逃也沒什麽區別了。
果然在接觸到琴酒充滿寒意的雙眼後,基安蒂立馬安靜乖巧地像一只吉娃娃一樣。
相比之下,魯路修就顯得悠閑輕松很多了,他用正大光明的眼神掃視了全場一眼,加上綠川光這裏總共站了八個代號成員,其中五個狙擊手,一個機動成員,一個應對成員,還有一個司機,這次行動出手很大方啊。
在貝爾摩德身上掃過後,魯路修收回了目光:“看來你們換人挺快的嘛,又要麻煩我記代號了,所以呢,這次的目标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