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第5章
魯路修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了酒店房間自己的床上,天色還亮着,實在分辨不出來自己昏過去了多久。
他伸出手臂遮住雙眼,只覺得就這一個舉動,牽扯着脖子疼得很。
“嘶——”
魯路修發出吃痛的聲音,不愧是體力白癡,力氣還是這麽大。
從床上坐了起來,魯路修摸了摸脖子,發現疼得厲害,從感覺來看,脖子肯定青了一圈,說不定還能清晰看見手指的模樣。
說實話,這種情況對魯路修來說才是麻煩的情況。
現在的他已經有了不老不死的code,死亡對他來說已經不存在了,無論是什麽傷口都能很快愈合,疼痛也就是那一瞬間的事情罷了。
可是被勒出來的傷口恢複的就沒那麽快了,疼痛感也一直在持續。
魯路修都開始懷疑朱雀是不是知道了他實驗的成果,才用這種方法來折磨他。
不過,他還是沒能開槍啊。
魯路修神游着,回想起當時的場景。
朱雀見到他永遠都無法冷靜下來,也讓他失去了往日的冷靜和鎮定,他雙手就算是在顫抖,也要噴湧着強烈的恨意将魯路修殺死。
可就算是這樣,他還是沒有動手。
魯路修低聲笑了聲,頓時感覺到嗓子一陣疼痛。
Advertisement
他就這麽一邊痛一邊笑着,抓緊了身下的被子。
聽到房間裏面傳來動靜,綠川光連忙敲門進來:“你醒了?現在說不出話肯定因為剛才的緣故受傷了,還是不要說話比較好。”
魯路修張了張嘴,感覺到确切的疼痛後,不爽地閉上了嘴。
綠川光拿來了繃帶和膏藥:“正好我出去買了點藥和繃帶,也許能舒服一點。”
魯路修感覺到脖子上一絲清涼的觸感傳來,随後聽着綠川光碎碎念道:“脖子上的傷太明顯了,用繃帶也能遮一下。”
做完這些以後,綠川光才放下繃帶和膏藥,最後忍不住問:“那個人是組織裏的黑色死神吧?為什麽他這麽仇視你?”
他也知道魯路修現在不适合講話,後續繼續自言自語:“為什麽你一開始就不讓我管他,難道是認定他不會殺你嗎?”
不,以朱雀的想法,是真的想要殺了他的。
魯路修扯着嘴角,心中否定了綠川光的話。
朱雀十分仇恨zero,也十分仇恨着身為zero的他,恨他恨到想要親手殺死他。
在推測出朱雀那個世界發生了什麽以後,魯路修每次見到朱雀都沒有選擇反抗。
然而每次被朱雀制住以後,他都放棄了對魯路修動手。
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明明對魯路修充滿了恨意,每次能動手的時候,最後都沒有動手。
是的沒錯,剛剛出現的那個朱雀并不是魯路修認識的朱雀,相當于另一個平行世界。
把那個不一樣的世界簡稱為IF世界,眼前的朱雀也被簡稱成為業雀好了。
IF世界跟魯路修曾經所處世界最大的不同就是,那個世界的魯路修對業雀使用geass的時候,下的命令是“成為我的奴隸”而非“活下去”,也因為這個geass玩卻扭曲了業雀的意志,成為了另一個世界的魯路修征戰四方的工具。
後來經歷了太多事情,其中娜娜莉不幸被殺,瘋狂的魯路修控制着業雀殺死了尤菲。
最後傑雷米亞消除了束縛業雀的geass,卻也讓業雀陷入了徹底的瘋狂。
這就是業雀為什麽對魯路修,對zero會有那麽濃厚的敵意了。
只是魯路修也不明白為什麽業雀會突然出現在這個世界,還把他當成了另一個世界的魯路修,想來想去,能解答這個問題的大概只有黑衣組織的BOSS了。
事到如今業雀沒能動手的緣故,魯路修曾經考慮過是geass的緣故,可【被愛】畢竟不是絕對服從,魯路修不認為中過geass的業雀無法抵抗這股力量。
魯路修嘆了口氣,張口發現自己已經能勉強開口了,他沙啞道:“不用管他,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了。”
綠川光剛給魯路修上完藥,聽完這句話眼神更加複雜。
不是第一次了?也就是說黑色死神之前做過很多次了,每次想要殺魯路修,每次都在關鍵時刻停手嗎?
怪不得組織也沒人阻攔黑色死神,畢竟只是兩人的矛盾沖突,沒有産生什麽切實損失的話,不必幹涉過多。
綠川光聽着兩人之前的對話,覺得這兩個人應該是早就認識的,猶豫了一會問:“你們之間是有什麽矛盾嗎?如果有矛盾的話,可以想辦法化解的。”
魯路修摸着脖子,哼了聲:“能有什麽矛盾,都說了他認錯人了,還是這麽契而不舍追上來,想殺的話早點動手就是了,每次都要來這麽一出,真是個笨蛋。”
綠川光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我大概知道他為什麽不動手了,你們是很好的朋友吧?”
魯路修沉默,忽而想起了自己那個世界的朱雀,不想說謊:“嗯,是最好的朋友。”
綠川光收起東西後站起來拍了拍他肩膀:“既然是最好的朋友,他因為某種原因怨恨你,也不願意殺你,那你們兩個人的心情都是一樣的。”
魯路修撇過臉去:“誰的心情跟他一樣啊。”
不過在回想起曾經的事情後,眼神稍微有些暗淡。
如何像綠川光說的那樣,無論是哪個世界的朱雀都不想殺他的話,最後卻殺死了暴君魯路修·V·布裏坦尼亞的樞木朱雀,是不是也是一種痛苦?
綠川光見他別扭的模樣,哈哈笑起來,随後問:“接下來該怎麽辦?這幾天你都不能出門吧。”
魯路修摸了摸脖子上的繃帶,覺得嗓子已經好了很多。
他此時已經恢複了往常自信的模樣:“我沒關系,這點傷很快就能好,正好就改變主意,下午去參加神原宇的訂婚宴吧。”
綠川光一愣,魯路修說這點傷很快就能好,難道是實驗的作用嗎?
可是一說到神原宇的訂婚宴他就傻眼了:“我們兩個去神原宇的訂婚宴?可是我們兩個甚至沒有邀請函吧。”
這種小問題根本難不到魯路修,他自信道:“這就不用你擔心了。”
綠川光還以為魯路修有辦法能弄到邀請函,卻沒想到兩個人直接光着手前往酒店,被索要邀請函的神原家的人攔住了。
更加震驚綠川光的操作出現了。
魯路修開門見山道:“我叫魯路修·蘭佩路基,想找一下昨天向我求婚的神原宇。”
魯路修這一番話驚到綠川光了,他居然敢在這麽多人面前說出這種話來,而且還是在神原家舉辦的典禮上,這豈不是上門踢館嗎?
真的不會被趕出去?
更讓綠川光震驚的是,神原家的人看着魯路修的臉呆住了,傻傻開口道:“那我去問一問……”
綠川光:嗯?嗯嗯嗯?
好像在這些人眼裏,能說出這種話的神原宇只是犯了所有人都會犯的錯誤一樣,誰能在魯路修面前忍的住表達自己的心意呢?
圍觀的大部分人都被魯路修的模樣吸引住了,忍不住在他身邊形成了一圈包圍圈。
然而魯路修不為所動,纖細的腰肢在衆人眼中巍然不動,只等着神原宇的到來。
就如他所預料的那樣,神原宇一聽到找他的人是昨天在西餐廳遇見的絕美男人,立馬擺脫了衆多應酬來到大廳門口。
一看見門口的魯路修,神原宇連忙穿過人群走過來,驚喜地問:“魯路修,原諒我讓您久等了。”
魯路修這才終于有所動作,朝神原宇伸出了手。
神原宇狠不得捧着魯路修的手親吻上去,不過考慮到一旁綠川光死亡目光,還是沒有做出這種舉動來。
魯路修這時候才開口道:“抱歉不請自來了。”
神原宇連忙搖頭,直接拉着魯路修進入到大廳內部:“沒關系,請讓我為你介紹一下。”
魯路修就這麽跟着走了進去,而綠川光試探地走進去,發現真的沒人阻攔了。
就這樣?就這麽輕易地進來了?
沒有邀請函,沒有別的任何準備,他真的進來了?
這是什麽神奇的操作?魯路修都不用邀請函就這麽随意進來了?
不再想別的,綠川光連忙跟上了魯路修的腳步。
進入大廳內部,神原宇找到了正在跟人商讨着什麽的父親,迫不及待地想要跟人分享着這個好消息:“父親,這就是我昨天遇見的那個人,我想跟他求婚。”
神原実央端着酒杯轉過來,就看見了兒子帶着另一個陌生又貌美的男人走過來。
只能說果然是他的傻兒子,在這種場合下說出如此大膽的話,而且還是當着婚約者另一方的長輩面前。
不過在神原実央看來,自己兒子除了傻一點以外,眼光還是不錯的。
如果是在其他時候,他也不是不同意兒子養着這樣豔麗的玫瑰,就算放在那裏展示也十分養眼吧。
神原実央朝身邊人擡了擡酒杯,點頭示意:“抱歉,我有一點事需要處理。”
旁人大多的目光都表示理解以及暗藏在心底的幸災樂禍。
神原実央給了神原宇一個冷冷的眼色:“你先跟我來。”
神原宇看了看魯路修,又看了看父親,無法擺脫父親控制的他,只能放棄魯路修跟上父親的腳步。
正巧這個時候綠川光跟了上來,魯路修給了他一個眼神,綠川光就知道他什麽意思了。
現在就是要用到自己的時候了吧?
綠川光很有自知之明,只是稍微有點不放心魯路修一個人在這個宴會廳裏,如果出了什麽意外或者趁機逃跑的話……
不過這個念頭也只在腦海裏浮現一下,綠川光突然覺得,如果魯路修真的能從黑衣組織手下逃跑的話,說不定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動不動要配合組織的實驗,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總想要殺了他的黑色死神,從組織逃離出去,肯定能避免這些事情吧。
反觀唯一要擔心的是自己了。
不過想這些沒什麽用,綠川光心想,一開始琴酒就說了讓他聽魯路修的命令,現在不過是照做罷了。
就當綠川光正在牆角偷聽神原父子的争吵時,果然聽到了不少關于神原家的秘密,其中就包括神原家發家的原因,居然是靠着走歪門斜路摘走了別人家的勞動果實,如果這個錄音被黑衣組織稍加利用一下,就能成功勒索到不少錢吧?
綠川光本來不屑做出這種事情,他更希望是警方找到神原家的罪證,将他繩之以法,但他目前在組織身不由己,不得不做。
在綠川光錄音錄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面宴會廳傳來一聲尖銳的叫聲。
“啊!!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