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蜜糖星球
蜜糖星球
即使下巴被捏的生疼,項楠眼底依舊沒有出現半點懼色,“我說要把你怎麽樣了嗎?你心虛什麽?”
她一把扯住沈持的領帶,那雙狐貍眼微微眯了一下,同樣壓低聲音。
“你喜歡沈知意。”
沈持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那雙極有力的大手從捏着她的下巴變成掐住她的脖子。
他幾乎咬着牙開口:“你說什麽?”
“正好你妹妹在這,來啊,你殺了我,當着她的面。”
項楠被掐的呼吸都有些困難了,反而勾起唇角,右手敷上沈持的手給他加了些力度。
“沈持,你就是喜歡你妹妹,別說什麽兄妹情,眼神騙不了人。”她冷笑一聲,唇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弧度,“這算什麽,禁忌戀嗎?”
那雙漆黑的眼底滿是戾氣,他手腕又加了些力度,下意識的低吼道。
“閉嘴!”
算上今天,這是項楠第三次見到沈持。
第一次是在燈光缭繞的酒吧,沈持坐在吧臺邊看着項楠跳舞,這人實在是帥的惹眼,滿身都是貴氣,那身男士西裝一看就價值不菲。
他手裏握着一瓶酒,眼底沒有多餘的情感,冰冷的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人,與酒吧裏的一切都顯得格格不入。
當天晚上,他透過店長找到了項楠。
兩人打開天窗說亮話,項楠陪他一晚,他送她一輛車,條件是第二天要帶他去S大。
Advertisement
項楠向來賣藝不賣身。
可那天晚上,她鬼迷心竅就同意了。
或許是他給的條件太優質,又或許項楠覺得,初夜送給這樣的男人其實也不是很糟。
第二次見到沈持,是跨年酒會結束後那晚。
項楠剛醒過酒來就接到了家裏保姆的電話,聽說追債的人已經追到家裏去了,父親喝得醉醺醺的翻牆連夜跑了,只剩下保姆和兩個弟弟在家。
兩個弟弟一個身殘常年卧床,一個年幼不能自理。
那幫人追債的人一個個兇神惡煞,定是将他們吓壞了。
項楠眼淚都快出來了,聲音有些顫抖的跟電話對面說,“你告訴他們,我馬上就還錢,現在就回去,讓他們別碰我弟弟,別吓到他們。”
可她所有的積蓄要麽就用來還債,要麽就用來支付高昂的保姆的費用,就連那些男人送她的禮物都已經賣完了,哪裏還有多餘的閑錢。
來不及多想,項楠慌慌張張的從包廂出來就看見了沈持。
他穿着簡單的黑色風衣,看起來很着急的正在一間間的敲包廂的門。
剛見到項楠,沈持就快步向前抓住她的手臂問道,“沈知意呢?為什麽大半夜給我打了個莫名其妙的電話又沒人了,現在手機都打不通。”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項楠雙手抓住他的手臂,紅着眼眶脫口而出,“你給我錢,我告訴你他們在哪。”
沈持微微蹙眉:“你要多少?”
“十五萬。”項楠說,“要麽十萬也行。”
她怕沈持不信他,正想說會找時間還給他,結果沈持忽然開口了。
“卡號多少。”
項楠愣了一下,完全沒有想到他會這麽幹脆。
沈持有些不耐煩了,重複了一遍,“卡號。”
項楠這才回過神來,将卡號報給沈持。
她走到角落壓低聲音給保姆打電話:“錢已經打到他們卡上了,我先還一部分,剩下的一半很快就會打過去,讓他們先離開。”
電話對面問:“今晚又不回來嗎?”
項楠嗯了一聲:“我有點急事,我弟弟那邊麻煩你幫忙費費心,我會給你多加些工資的。”
得知傅聞洲和沈知意住了同一間酒店後,和項楠想象中的不一樣,沈持的神色明顯有些愕然。
她以為他會暴怒,甚至沖上樓把傅聞洲抓到揍一頓。
結果他只是靠在車前抽了一夜的煙,目光擡起,落在沈知意和傅聞洲租的酒店房間裏,一直到燈都熄滅了他都沒走。
那晚項楠坐在車裏等他,看着沈持的背影,她忽然有了一個瘋狂的想法。
像她這樣生活在社會底層的蝼蟻,若是攀上沈持這顆大樹會怎麽樣。
已經過了二十年這樣窮困潦倒的生活,項楠實在忍受不下去了,她要的是兩個弟弟生活無憂,要的是真正的名牌和花不完的錢,那些男人不僅出手扣扣嗖嗖,鹹豬手更是讓人作嘔。
可沈持不一樣,他是真正的社會上層,項楠費盡心思也很難接近的那一類。
就像今天,沈持就很少有這麽失控的時候,似乎所有的事物都在他的掌握中,他從不會被什麽事情威脅。
可越是這樣,項楠就越是證實自己的猜測沒有錯。
他們并非同父同母所生,名字甚至沒有在一個戶口本上,也就是說只是挂了個兄妹的空殼子罷了。
沈持對沈知意的情感絕非普通的兄妹情。
他喜歡她,并且不是一般的喜歡。
幾秒之後,沈持松開項楠,直起身,一雙黑眸壓低看她。
“你要什麽條件。”
細白的脖頸立馬多出一道紅痕來,項楠輕咳兩聲,白皙的臉頰都泛着紅。
她說:“帶我回你家,就現在。”
沈持蹙眉看了她半晌,砰的一聲關上副駕駛門。
他繞到駕駛位,沖着沈知意和傅聞洲揚了揚下巴,“你們倆,上車。”
沈知意愣愣的看了一眼傅聞洲。
他哥這玩的哪出啊,一會一個想法,這是還要把項楠帶回去?
“怎麽了?”
傅聞洲大概感覺到了沈知意投來的目光。
沈知意呆滞的搖了搖頭,随後又忽然反應過來他好像看不見。
“沒事,就挺意外的。”
到了A市之後,事情的發展完全和沈知意腦補的不一樣,項楠還真住到家裏來了,雖然是一樓那間常年空曠的客房。
什麽小情侶指尖的風花雪月啊談情說愛啊統統沒有。
她很悲催的被她哥禁足在家了。
通過這兩天晚上的禁足,沈知意發現一件事。
她是真想傅聞洲。
晚上輾轉反側睡不着覺的時候,腦子裏蹦出的都是傅聞洲的名字。
也不知道他現在這個樣子住在爺爺家習慣不習慣,爺爺家院子裏那群小屁孩不會欺負他吧,還有他家那小院子這麽難走傅聞洲萬一摔跤了怎麽辦。
他這麽驕傲的人,要是當着旁人的面摔了跤,怕是要生自己好幾天悶氣吧。
第三天晚上,沈知意實在忍不了了。
等半夜所有人睡着了之後,她給被子裏塞了兩個枕頭,關好所有的門窗,拿了件外套偷偷溜到了傅聞洲他家小院。
小院的門是沈知意前兩天交代傅聞洲專門為她留的,可惜一直被她哥管着沒機會出來。
她蹑手蹑腳的走到傅聞洲門口,剛一敲門就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攬着她的腰抱了進去,下一秒唇齒就被強行撬開。
沈知意也順勢将雙臂搭在他的腰上,骨骼分明的大手輕輕拖着他的後腦勺,兩人站在玄關吻得熱烈癡狂。
自從上次在傅聞洲租住的房子裏接吻過之後,兩人已經無數次偷偷摸摸的在寝室樓下熱吻過了。
心跳越來越快,指尖的熱氣逐漸蔓延開來。
傅聞洲直接将她攔腰抱起,嘴角噙着笑吻了吻她細長的脖頸,掀開被子直接把沈知意塞了進去。
動作順暢到像是練了無數次,這段路都完全沒帶猶豫的。
沈知意一點也沒覺得害怕,那雙小鹿眼眨了眨,還用指尖撩撥般的撓了撓他的鎖骨。
“你怎麽知道是我啊?萬一抱錯人了怎麽辦?”
傅聞洲微微挑眉,用極低的聲音湊到她耳邊開口,“除了你,誰會半夜十二點多的時候來我房間投懷送抱。”
沈知意被他的氣息弄得耳朵很癢,直接用了力将他一把拉到床上,“門我才敲了一下就開了,是誰半夜十二點多在房間門口卡點等着他的寶貝投懷送抱呢?”
傅聞洲沒忍住笑了,他發現沈知意現在越來越口無遮攔了。
說這話的時候耳朵一點都沒發燙,完全沒有不好意思的感覺。
自從兩人确定了戀愛關系之後,幾乎每天都會見幾面,晚上分開後還偶爾會打電話。
周正和蘇杭有時候都看不下去了,說傅聞洲這人就是悶騷,一談戀愛狐貍尾巴都藏不住。
熱戀中的小情侶已經整整三天沒有見面,甚至連電話都沒聯系過。
這麽一分開,倒把傅聞洲的獸性激發起來了。
“不過傅聞洲,要是我今晚不來了怎麽辦?你總不能等一晚上吧?你這是等了幾晚上啊,看着比我還着急。”
黑漆漆的房間裏,沈知意的那雙眼睛顯得格外明亮,輕輕眨了眨對上傅聞洲那雙有些空洞的眼睛。
傅聞洲聲音很輕,慢悠悠的開口:“要是不來的話。”
他停下來了,似乎是在思考。
沈知意也不說話,等着傅聞洲繼續說下去。
下一秒,他忽然笑了,掀開被子将兩人都蒙了進去,“要是不來的話,我就再等一晚,實在忍不住了就從沈持那把你抓出來。”
說罷,兩雙唇又穩穩的堵上了,熱氣很快便占領了她的口腔,有被子的加持兩人顯得更加沉悶。
呼吸一點點變得急促起來,沈知意大腦被麻痹了一般,下意識的去摸傅聞洲衣服領口的紐扣。
可不知怎麽了,今天這手就是不利索,一個小小的紐扣半天都解不開。
眼看沈知意眼淚都要出來了,一只微涼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
他啞聲道:“知意,別怕,我教你。”
“傅聞洲。”沈知意臉都快紅透了,還有找了個機會說話,“能把燈打開嗎?”
“不能。”傅聞洲咬了一口她的耳垂,“不然對我不公平。”
自己看不見還要把別人拉下水,這不是純粹的心理變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