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意外墜馬
意外墜馬
将新月他們安頓好之後,察昱和莫研便一起回了他們的小院。廂房內,察昱和莫研坐在桌子兩旁,手上都端着一杯茶,只是表情一個比一個淡漠。
“你不覺得欠我一個解釋嗎?”低頭看向浮在水面的茶葉,察昱勾着唇角,率先開口。
“欠解釋的那個人不該是你嗎?”微一挑眉,莫研将問題原封不動的抛了回去。
“也罷,你不願說我也強求不了,只是,”對着杯內的茶葉輕吹了口氣,察昱優雅如斯的抿了一口才繼續說道,“我們現在是夫妻。”
秀眉輕蹙而起,莫研垂下頭,“而且,你我都知道這不過是虛景一場,我們并不是真正的夫妻。”
“不,瑤洛,你錯了。”耐心的糾正莫研的口誤,察昱有條不紊的徐徐說道,“這裏并不是什麽虛幻,你和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你想說什麽?”
“既然我們是夫妻,自是該坦誠相待。”笑容慢慢漾開在臉上,察昱溫聲說道。
“既然你要對我坦誠,我豈有拒絕之理?”已經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莫研的心情也不再是剛才那般糾結,看向察昱似笑非笑的說。
“我的坦誠是什麽,你還不夠了解嗎?”放下茶杯,察昱忽而站起身,慢步走到莫研身側俯身而下,“還是說你覺得光說不夠,想更深入的體會、驗證?”
耳邊傳來的熱氣撓得有些發癢,莫研不自在的別開臉,耳上随之染上了點點紅暈。“我不需要證實什麽,也沒有這個興趣,更不要妄想拿這個做什麽文章,我們只是‘夫妻’!”
“我很清楚的知道我們是夫妻,所以,你無需一次又一次的強調。不然,我會誤會的,瑤洛。”莫研現在的名字,察昱已經越念越熟。
暗自深吸一口氣,莫研面笑皮不笑的說道:“既然你我都有這個共識,很好。一會,我會着人再備一條棉被,不會讓你挨凍的,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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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本為一體,哪有分開兩頭睡的道理?如果你不怕下人四處張揚,我也無所謂。”吃準莫研怕麻煩的性格,察昱一點也不為她的話着惱,胸有成竹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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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緊緊攥着手中的茶杯,莫研極力的克制住自己不往察昱頭上扔過去的沖動,強扯出一抹笑容,柔聲說道:“我有說不讓你睡床上嗎?這天冷多備上一條總是沒錯的,你說是嗎?”要不是她的穿越每一次都是身不由己,身份也沒的選擇,不然何至于委屈至此!天知道她還要在這裏呆多久,若是真的把事鬧大,這日子實在不好過。
“夫人說的便是為夫所想,哪會有什麽差錯?”回到椅上,察昱說得溫柔,笑得也溫柔。
瞧得察昱那一副惺惺作态故作寵妻的模樣,莫研心中恨得牙牙癢,可是只能憋着,口中忍着惡心異常甜膩的回道:“夫君說的極是。”誰知,一擡眼,察昱的神情倒是頗為享受,于是,莫研郁卒了。
“瑤洛,你不想說的事我是絕不會勉強于你,可是有些事你不覺得還是應該對我交待清楚嗎?”手指輕叩在桌面,察昱一字一句的說道,“比如,為什麽一團霧就能把人從乾隆年帶到順治年間,而這個朝代并不是史書上所記載的那一個,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史書上根本沒有什麽端親王,也沒有什麽威武将軍努達海。這些日子聽到的看到的都已經足夠他對自己所在的歷史産生懷疑,弄不清楚置身的到底是個什麽世界,若不是心中還抱有一份對某人的執着……
“察昱,你為什麽會跟過來?”雖然知道察昱在梅花烙裏只有一些遠親,但畢竟是自己熟悉的世界,不像這裏什麽都沒有。
“瑤洛,”沒有回答莫研的問題,察昱斂了眸中的笑意,認真的反問道,“你的名字是什麽,願意告訴我嗎?”
神色複雜的看了眼察昱,莫研沉吟半晌,才低低的說道:“察昱,這個世界很大,也有你很多你想不到的東西,我只能告訴你這裏确實不是史書上記載的,但是,大致的發展還是一樣的。”
“不能說嗎?”
突然低沉下來帶有幾分惆悵意味的嗓音讓莫研一震,卻是依舊沒有告訴察昱自己的真名,只是久久的沉默。
沒有再追問,察昱也跟着保持沉默,在一邊靜靜的喝茶。
***
到了晚上,因為身邊多出的一人,莫研翻來覆去的睡不着,手中死死的攥着衣袖,全身緊繃。
“瑤洛,其實你可以當我不存在的。”帶着濃濃睡意的聲音從旁邊響起,卻是怎麽也掩蓋不了其中的調侃。
“可是,我更希望把它變成事實,你說該怎麽辦才好呢,察昱?”
“睡吧。”低哝一聲,察昱淡淡的說道,不是不想繼續逗弄莫研,到底心疼對方不能好好安睡,隔天沒有精神。
察昱退讓,莫研自然不會繼續糾纏,然而,在她翻身之際,一樣物件兀的掉了出來,落在地上發出一道清脆的響聲,很是引人側目。
“瑤洛!”待看清楚掉的是什麽,察昱又好氣又好笑的看向莫研,睡意已然全消。
沒有一點尴尬的撿起掉落的匕首,莫研鄭重的把它重新收回衣袖內,無視察昱那一臉的無奈和郁悶,若無其事的睡了下去。
綿長的嘆息聲緩緩從口中溢出,深深的看了眼莫研,察昱側身躺下,安然睡去。
***
既是端親王府的遺孤,自然是不能和自己住一處的。于是,努達海把府裏一座自成格局的小院落撥給了姐弟三人住,又給起了一個“望月小築”的名。住的還有雲娃、佳宜和莽古泰,而雁姬又另外撥了兩個丫頭來侍候他們,分別是硯兒和墨香。
珞琳對青玥有着非一般的興趣,自打她們入府後便日日去找青玥聊天,時不時還要拉上莫研作陪。而對新月一見傾心的骥遠也是時隔一兩日就跟着珞琳一起進望月小築探望,以解相思。
一日,珞琳在得知新月和青玥都深谙騎術後,就鼓動了努達海帶她們去郊外騎馬,也免得姐弟三人整日沉浸在失去至親的痛苦之中。日日夜夜盼着和新月有更好的機會接觸,骥遠是第一個贊成。
于是,努達海便帶了骥遠兄妹二人和望月小築的一幹主仆去了郊外騎馬。再回來的時候,卻是骥遠被努達海抱着回來的。骥遠受傷,立刻驚動了府上的老夫人,帶着雁姬還有察昱夫婦急急忙忙的奔向了骥遠的房間。
骥遠是家裏唯一的男丁,老夫人自然是寶貝的不得了,如今見他躺在床上動彈不得,那叫一個心疼,口中連聲催促着找大夫。雁姬也是沒有想到出去一趟,竟然會落得摔腿的後果,坐在床邊一個勁的幫骥遠拭去頭上的冷汗。
“你不講信用!說好了由你一個人頂着,這會你為了袒護新月居然把我給出賣了,你和阿瑪一條心!”在老夫人問起緣由的時候,骥遠為了不讓新月受到牽連,就把真相給抖了出來。
“跪下!你闖下如此大禍居然不知悔改,還在這跟我說些不知輕重的話!努達海,去給我拿家法來,重重的打!”得知受傷的差點是新月,老夫人又驚又怕,萬一新月真的出了事又傳到了太後耳朵裏,他們這一家還不知道要但上多大的幹系!可是,如今受傷的是骥遠,這更叫老夫人動怒,又見珞琳不但沒有悔意,還在強詞奪理,怒火頓時高漲起來。
“額娘……”起身扶住老夫人,雁姬低低的喚道。
“額娘,何必動這麽大的火呢?”從小就極為寵珞琳和骥遠兩個孩子,努達海自是無法看着珞琳受家法責打。
“那是因為叫給你寵得無法無天了!”沒有甩努達海和雁姬的求情,老夫人大聲喝道。“你不去拿是不是,硯兒,你去!”
“反了,反了,你們都不去是吧,那好,我自個去!”
“瑪嬷,您別生氣,都是我不好,是我偏要逞強和新月比試才累了哥受傷,您只管怪我就是了,千萬別跟自己過不去。”跪在老夫人面前,珞琳帶着哭腔認錯。“我去拿,等我拿來了,你想怎麽打就怎麽打。”
在珞琳準備跑出去拿家法的時候,一堆的人攔着,努達海等人相繼游說老夫人,奈何沒有半點效果。
“……那麽,我願意以格格的身份請求您寬待珞琳吧。”在一番把将軍府上下當做是一家人看待的言論中,仍不見老夫人有絲毫的軟化,新月猛的對着老夫人跪了下來。
新月的下跪在衆多同人文中堪稱經典畫面,如今親眼所見自是和從書中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仔仔細細的往新月臉上掃去,發現對方真的是一點勉強之意都沒有,跪得那叫幹脆,那叫真誠,那叫自然。一瞬間,莫研對新月無比仰望,一個從小到大養尊處優的格格到底是懷着怎樣的胸懷才能毫不遲疑的落下這一跪?
在端親王府的時候,莫研敢肯定新月對自己父母下跪的次數手指都能數過來,現在竟然能對才相處幾天還是自己臣子的人下跪。如來在上,一個格格再怎麽單純善良,這般沒有骨氣尊嚴的落跪,到底是怎麽想的啊……
再把視線轉向努達海,那張擔憂臉立刻換了一副心疼的表情,垂下的手也握成了拳,握得很緊。至此,對于兩人的勾搭,莫研确認了,即使沒有捅破那層窗紙,估計心裏都已經動了。更別說新月了,雖然是跪着,可是那眼神還是會若有若無的飄向眼中似有千言萬語的努達海。
默默別過頭,不用多看,那邊的珞琳和骥遠顯然被新月這突然的“親民”舉動給感動了。倒是新月的妹妹,看起來臉色不是很好看。
看着這對神色又異的姐妹,莫研那許久沒有燃起的圍觀精神再度熱了起來,雙眼一瞬不瞬的盯着事情的後續發展,只是面上看去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異色,目不斜視,端莊的緊。
別人看不出異樣,察昱又怎麽會不知道身邊的人早就把心飛了出去,無奈之餘倒也有些佩服。
“姐,你這是做什麽?”最先反應的倒是青玥,走到新月身旁,強拉起她說道,“努達海是我們的恩人,你這樣不顧身份的給老夫人下跪,若是傳了出去,你讓将軍如何自處,至整個将軍府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