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
被那雙屬于鐘離的金色眸子鎖定,雲慕白喉結滾了滾,仿佛察覺到危險一般,胳膊上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此時他所面對的鐘離似帶着一種有別于往日的危險感,但那種危險卻又仿佛隐藏在朦胧的月色下,帶着幾分引人探究的惑意。
他那句話什麽意思?是……璃月的仙凡結合非特例嗎?
雲慕白只覺得喉嚨莫名幹渴,哪怕理智在不斷發出示警,他也有些舍不得移開那看向鐘離的視線。
空和派蒙嘀嘀咕咕的話語被雲慕白完全當做了背景音,他只能清晰地聽到自己心髒劇烈跳動的聲音。
直到觀察了他們一路的刻晴聽着空和派蒙已經計劃到從天衡山飛到群玉閣後,終于忍不住走了過來,出聲打斷,“去群玉閣不需要走天衡山,罷了,若是不認識路,我帶你們走一趟吧。”
“你你你,你怎麽又偷聽人講話啦。”派蒙懸浮起來,飛到了刻晴面前。
“抱歉。”刻晴依舊是一如既往的平靜,視線掃過雲慕白一眼,“我記得雲慕白先生也是受邀上過群玉閣的吧,為什麽不說話。”
“什,什麽?”意識恍惚中忽然聽到了自己的名字,雲慕白終于從思緒之中掙脫,這才發現那位玉衡星正站在桌前,正和空、派蒙一起目光灼灼地望了過來。
雲慕白仿佛上課走神被抓包的學生,求助的眼神看向了身旁的“好學生”,壓低聲音問道,“鐘離先生,怎麽了,他在說什麽?”
“……他們在說上群玉閣的辦法。”鐘離垂眸,微有些遺憾地輕嘆了一口氣。
“還有別的辦法嗎?”雲慕白愣愣地仰頭,看着頭頂懸浮的那巍峨宮殿。
“唔?似乎是打算從天衡山上飛過去。”鐘離看着雲慕白單純好奇的眼神,似乎預感到什麽,擡手端起茶杯,擋住了唇邊淺笑。
雲慕白視線随着鐘離的話語從天衡山頂移動到群玉閣,而後露出了幾分所有人疑惑的贊嘆,“那可真酷。”
“不是這樣啦,我們只是不知道怎麽過去!”派蒙慌忙擺了擺手,而後才指着一旁的紫發女子說道,“剛剛這位小姐,咦,對了,還沒問,你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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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刻晴。”刻晴平靜的回答。
“對,刻晴小姐說你知道上群玉閣的路。”派蒙叉腰,指指點點,“你剛剛在想什麽啊,我都和旅行者說半天也沒見你反應。”
心虛地掃了一眼鐘離,雲慕白甚至那餘光都只敢停在鐘離那交疊擺放在桌面的雙手上,而後飛快收回視線,在空那譴責的目光中平靜轉移話題。
“咳咳,沒想到竟然在這裏見到玉衡星大人,久仰久仰。”
“玉衡星?”空和派蒙同時看向刻晴,派蒙瞪大眼睛驚呼道,“竟然是一位七星大人嗎?”
“七星只是職業,我只是刻晴。”刻晴哪怕知道雲慕白是故意叫破自己身份,卻也不得不順着對方的思緒對幾人解釋。
果然是不好對付。
刻晴看着那位來自楓丹的客人,意識到對方脫離那種黏黏糊糊的狀态迅速後冷靜的思緒,倒是和傳聞中有些相似了。
“只是一直對你好奇,不過前段日子忙,好不容易空閑下來到處走走,卻不想在這裏遇見了你。”
聽着刻晴三兩句帶過了這次的巧遇,雲慕白這才揉着派蒙的腦袋,回答她的問題,“我之前的确去過群玉閣,剛好我們可以一起去,也不用麻煩刻晴小姐了。”
“不麻煩,你在楓丹時我也收到過你的消息。”刻晴輕輕撩起她那紫色的長發,“聽說你到璃月,本打算見上一面,也真是聞名不如見面。”
“過獎過獎,實在不必刻晴小姐挂念,我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凡人。”雲慕白擺了擺手,謙虛道。
“凡人,凡人怎麽能算平平無奇?便是這璃月,若沒有凡人世世代代的努力,”刻晴蹙眉,“你來璃月這麽久,倒是學會璃月這套虛僞的說辭了。”
聽着女子毫不客氣的話語,雲慕白微微詫異。
璃月的玉衡星居然是這種直白的性格嗎?還是某種刻意的僞裝呢?
正思考間,卻聽見了刻晴話鋒一轉,卻是轉到了另一件事上。
“關于你和帝君的那婚禮,我一直是持反對态度的。”
“可惜,七星之中就我一人反對。”刻晴搖了搖頭,而後疑惑地看向雲慕白,“我本以為你會和有一樣的看法……岩王帝君隕落是事實,若是連他們都不願向前看,璃月又應該怎麽走下去?”
刻晴的話語膽大而直白,語氣真誠,就仿佛她面對的不是一個來歷不明的旅行者空,一個楓丹來的外國人雲慕白和明顯背景神秘的鐘離,而是幾個她最值得信任的下屬。
不過……也說不定她已經摸清了三人的态度,才會這樣直接呢?
“刻晴小姐。”鐘離放下茶杯,很少在這種情況下開口道他打斷了刻晴的話語,語氣是難得正式,“你的出色的理性根植于你的血脈,受到了父母長輩和家庭教育的影響。但……感性卻也是對心和靈魂的保護。也許你并不需要一場岩王帝君,但更多的璃月人卻需要,那并不是軟弱,只是一種寄托。”
鐘離慢條斯理的解釋着,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指輕輕擦過茶杯邊沿,他垂下金色眼眸,望着杯中茶水倒映出破碎的月光。
鐘離說完後許久,刻晴也只是沉默着站着,一句話沒說,空氣陷入了幾分詭異的安靜之中。
派蒙小心翼翼地四處看了看,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了空,而後伸出手指戳了戳空,小聲問道,“氣氛,氣氛好詭異啊。”
空認可地點了點頭,小心摸了摸派蒙的腦袋。
良久,刻晴緩緩吐出了一口氣,看向鐘離,“鐘離先生,你的确是璃月少有的博學多識的人才,若你的思維方式更有主見,不那麽像帝君就更好了。”
說到這裏,哪怕語氣強硬,此時卻也放緩了聲音,看向了雲慕白,“也是你心軟,倒是我咄咄逼人了。如果帝君還在的話,想必也會樂意舉辦一場婚禮來消弭璃月人心中的不安吧。”
“婚禮并非兒戲,若不是喜歡,岩王帝君定然說不會答應的。”鐘離反駁着刻晴的話,金色的眸子卻定定地望向雲慕白。
雲慕白眨了眨眼睛,偷偷瞥了一眼刻晴,見到對方似乎并沒有注意這邊,這才暗示地朝鐘離打了個眼神,飛快湊到鐘離耳邊,小聲說道,
“沒聽刻晴小姐說你的思路像帝君嗎?快別說了。”
雲慕白感覺自己現在比鐘離都要緊張他那身份,偏偏鐘離卻不當一回事,說話放松而随意。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垂,青年真誠擔憂讓鐘離熨帖中又有幾分無奈。
所以說,就連玉衡星都覺得自己和帝君相似了,明明掌握着更多情報的你為什麽非要對那層僞裝視而不見呢?
輕輕嘆了口氣,鐘離擡手摸了摸雲慕白的頭頂,看着黑發黑眸的眯了眯眼睛,無奈地收下了這份好意。
“我知道了,慕白。”
刻晴看着從遠處腳步倉促地跑來的下屬,餘光注意到度膩膩歪歪的在一起的雲慕白和鐘離二人,閉了閉眼,匆匆移開視線。
“什麽?”收到下屬傳來消息的刻晴嚴肅了表情。
“你是說,原本壞掉的歸終機自己好了?”刻晴蹙了蹙眉,“此事當真?”
那位容貌普通的千岩軍低頭說了什麽,刻晴地立刻神色一凜,“通知下去,千岩軍就地守衛,不許人靠近。從八門調幾位機械、考古的學者,不必休息,我們現在就動身。”
刻晴的命令安排下去,甚至來不及和幾個人寒暄,只是稍稍拱手後就腳步匆匆離去,月色灑落在女子的發間,而後被飛快甩在身後。
“七星也很忙啊。”雲慕白消失在月色中的背影,後知後覺的摸了摸下巴,“不過這個歸終機,有點耳熟……”
“咳咳。”派蒙小心翼翼地飄到雲慕白面前,無聲地比畫了半天。
“等等,那刻晴他們……”雲慕白看了一眼鐘離,“你做的?”
“修複歸終機一事,旅行者付出了頗多。”鐘離雙手交疊放在桌子上,一雙金色的眸子誠懇地望向雲慕白。
懂了,他負責動手修理,你負責語言指導。
#這畫面我見過#
遞給鐘離一個心照不宣的無奈眼神,雲慕白果斷放棄了說出實情的打算,鐘離的馬甲已經搖搖欲墜了,要是再增一筆,被七星發現端倪就不好了。
“……咳,總之,學者去研究沒準能學一些上古仙人制作武器的手段呢,你說對吧,旅行者?”
旅行者沉默地看了一眼雲慕白,在那雙期待的黑眸中垂眸看向桌面上空掉的瓷碗,而後認同地點了點頭。
雲慕白心領神會,擡手招來小二, “來,再上一,哦不,兩碗酒釀圓子。”
說完後雲慕白彎眸一笑,“難得鐘離先生請客,我們可要吃個夠本。”
沒一會兒,酒釀圓子就被小心翼翼端上桌,雲慕白正要動筷,卻見鐘離擡手端走了他面前的圓子,而後拿起公勺只給他分了三分之一。
“太晚了,糯米容易積食……若是喜歡,下次我給你做吧。”鐘離的話語停在青年委委屈屈的黑眸中,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又給青年的碗裏加了幾顆,“選擇這裏是因為碼頭的這處有着和萬民堂或者月海亭不同的風貌,想着應該是你未曾體味過的璃月。”
派蒙一邊偷偷撈着空碗裏的圓子,一邊聽着對面兩人膩歪的對話,撓了撓頭,疑惑地戳了戳空,“怎麽覺得幼稚鬼最近越來越幼稚了?”
空沉默着不知道如何給派蒙解釋,卻見派蒙高高興興地在半空轉了個圈,叉腰道,“只有叫錯的名字,沒有起錯的外號。我,派蒙,果然是個天才!”
哈哈哈哈哈哈,刷視頻看到,不知道哪裏的天才給達達利亞去海底撈過生日。
我天,看着舉着生日快樂牌子唱生日歌的海底撈職工,我還在等達達利亞的COS,誰能想到鏡頭一轉——平板上游戲界面。
那一刻,我都不知道誰在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