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歌塵浪市真君!”
“你……為何會說出這個稱號?”雖已有預料,可是看着青年眼眸熱切明亮地望着自己,卻叫出了別人的稱號時,鐘離垂下眼眸,心底泛起了些微酸澀。
“難道不對嗎?”看着鐘離眼底一閃而逝的失落,雲慕白頓時只覺得自己被愧疚包裹,他慌亂解釋:“當日留雲借風真君說,璃月港有一位歌塵浪市真君,以人類型态……”
雲慕白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在對上鐘離金色的眸子時讪讪撓頭,“她是不是,沒說……只有?”
“以普遍理性而論,她的确沒說錯,因為我……”鐘離的話還沒說完,門外忽然傳來了某只應急食品的活潑的聲音。
“幼稚鬼!鐘離!雲慕白!!!我們帶鈴铛回來啦!”派蒙嗖嗖嗖地穿過飛雲商會的後宅,徑直從窗戶飛入,一個華麗的轉身後懸停在了雲慕白和鐘離的面前。
“锵锵!”派蒙雙手舉着個和她腦袋差不多大的鈴铛,興致勃勃炫耀,“我們從萍姥姥,也就是歌塵浪市真君那裏借來了鈴铛喲,是不是超有效率……咦?”
派蒙停下話語,好奇的湊近了雲慕白,好奇的朝着忽然呻吟一聲整個人蜷縮着蹲下了青年,疑惑的伸手戳了戳青年唯一落在外的通紅耳尖。
“他怎麽了?”派蒙仰頭問鐘離,神色間還有幾分忐忑和緊張,“是派蒙說錯什麽話了嗎?”
鐘離也沒想到會碰上這樣的巧合,他看着雲慕白努力想把自己團成球的模樣,出神半晌,這才出聲解釋,“唔,大概是……”
“啊啊啊!鐘離!”聽着鐘離似乎要将自己的尴尬瞬間說出去,雲慕白也顧不得糾結,站起身就沖了過去。
他來到鐘離的座椅側邊,迅速而果斷的一手扣住青年的後頸,一手捂住對方的嘴,而後在派蒙驚訝的目光中湊到鐘離的耳邊,壓低聲音威脅,“不許說出去!”
兩人貼的極近,鐘離束發的理菱形發飾被一手掌壓在後頸上,唇瓣緊貼着青年溫熱的掌心,而雲慕白因為尴尬而灼熱的呼吸噴灑在鐘離的耳側。
鐘離微微睜大眼睛,金色的眸子中的訝意慢慢變為了淡淡的笑意。他盯着青年羞惱的神色,也不掙紮,就用那溫和的目光專注地凝視着。
原本只是一時沖動的捂嘴,雲慕白現在卻頗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鐘離的目光并不銳利,反而帶着慣常的悠然,但這并不能掩蓋那目光強烈的存在感,伴随着那雙眼眸輕輕眨動,那眼下如同豔霞一般瑰麗的紅色就絢爛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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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慕白呼吸一滞,明明是他居高臨下地俯視着鐘離,但此時的鐘離卻像是審視自己,包容着自己。
原本尴尬的氛圍逐漸帶上了一絲暧昧的溫度,旖旎的顏色似乎慢慢浸染着這個鋪滿着各色設計圖紙的房間。
“你們在幹什麽?!”空進門後就看見了這一幕,他一個急步沖到派蒙身邊,擡手捂住了派蒙的眼睛,而後也不等雲慕白做出什麽反應,渾身亮起青綠色的風元素力,一眨眼就消失在了門口。
雲慕白愕然回頭,卻見空在門口和還沒進門的申鶴打了個照面,而後不等正準備進門的申鶴反應,“啪”一聲反手用力關上房門。
“申鶴,我們在外面等一下吧。”
雲慕白僵硬在原地半晌,緩緩将手從鐘離的後頸和唇上挪開。
原本認錯人的尴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另一種微妙的,微微顫動的情緒。
“鐘離先生……”雲慕白不知道該做什麽,只能愣愣地站着,一雙漆黑的瞳孔帶着讓人心軟的無措。
“唉,”鐘離只是微微嘆了口氣,便從容起身,而後慢條斯理地幫着青年整理了一遍,撫平淩亂的發絲,拉展皺褶的領口,這才摸了摸雲慕白的頭頂,“……沒事,旅行者只是誤會了。”
鐘離走到門口,擡手拉開了房門。房門外,派蒙正趴在空的腦袋上,胡亂的揉着空的頭發,“啊啊啊,旅行者你在想什麽啊!快去道歉啦!”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空和派蒙的動作同時一僵。
“鐘,鐘離先生,”空僵硬回頭,看着站在門口目光平靜的鐘離,頓時有些心灰意冷。他手忙腳亂地把派蒙從頭上取了下來,愧疚地低聲道,“抱歉,是我誤會了。”
鐘離搖搖頭。
“我倒是無所謂,只不過……”鐘離回過頭,明示一般看向了門內。
“咳咳,我知道。”空點了點頭,少年模樣的臉上帶着些尴尬和僵硬。
房間裏,看着鐘離離開的背影,雲慕白終于從混亂而僵硬的情緒中回過神,伴随着敞開的房門裏吹出的冷氣,臉頰滾燙的溫度慢慢降下。
“唔……今天真是。”雲慕白喃喃道,卻也不知道如何形容此時的情緒。
而當房門外鐘離那低沉溫和的聲音傳來,雲慕白忽然停下了動作。
很溫暖,很安心。雲慕白懶洋洋地眯了眯眼睛,鐘離的話語就像是展開了一張看不見的護盾,将原本還圍繞着他尴尬、羞惱的負面情緒阻擋開來。
“鐘離,鐘離啊……”雲慕白喃喃這個明明相識才不過多久的名字,慢慢平靜下來。
等到空愧疚地低着頭進門後,就看見了笑盈盈的青年正神色平和地低頭整理着定下紋樣圖紙。
“抱歉,是我誤會了。”
“沒關系,沒關系,你只是擔心派蒙了嘛。”雲慕白擺了擺手,目光移動到空手中的金屬鈴铛上,轉移話題,“滌塵鈴嗎,辛苦你們了。”
“那倒不辛苦。”派蒙害羞地從空身後飛出來,雙手背在身後扭了扭,看向空解釋道,“因為人很多,所以萍姥姥的壺清理起來很快。”
“壺?”雲慕白疑惑的看向派蒙,不清楚他們借鈴铛怎麽最後去清理壺了。
見到青年感興趣,派蒙立刻顯擺的跟雲慕白談起了自己和空、申鶴的奇妙經歷。
“與其說是壺,不如說是仙人洞府吧。”派蒙絮絮叨叨解釋,“雖然看上去只有一個茶壺那麽大,可是萍姥姥的壺裏卻是能住人的,還有超——級大的一個空間。”
派蒙臉上的羨慕不加掩飾,“真的好想有個壺啊,那樣和旅行者在野外就不用風餐露宿了。”
“這麽辛苦的嗎?”雲慕白很少獨自前往危險的地方,如果不是審判庭的追捕,他也不會冒險從楓丹跑來璃月。
派蒙像是回憶起了什麽糟糕的經歷,圓圓的包子臉皺了起來,“是啊,我們進入璃月的前一天,我和空打跑了七八夥的丘丘人才攢齊了生火做飯的食材。”
那……還是丘丘人比較辛苦。
“咳,還沒說你們借鈴铛的事呢。”見到話題被拉遠,雲慕白還是開口詢問,“你們去那位叫萍姥姥的仙人壺裏取走鈴铛……莫不是壺裏面積太大,你們找了很久?”
“那不是,雖然萍姥姥的壺……”派蒙蹙了蹙眉,“裏面還有好多史萊姆和蜘蛛,不過我們六個打掃的很快。”
“六個?”
“我們三個,還有萍姥姥的三個弟子。”派蒙忽然想到什麽,仰着小臉,伸出一根食指在比了比,“你一定猜不到的,你認識萍姥姥的弟子。”
“我認識?”雲慕白思考半天,卻也想不到自己在璃月認識的人中居然還有仙人的弟子,他迷茫地搖搖頭。
“是香菱喲!”派蒙舉着雙手,做出驚訝撒花的模樣,“你是不是超級驚訝!”
“香菱居然有師父?”雲慕白聽到這句話的第一反應是,“那她做飯該有多好吃啊。”
“對……不對不對。”派蒙不滿地跺跺腳,“萍姥姥才不是廚師,香菱的長/槍舞得可棒了!”
“有些遺憾。”雲慕白嘆了口氣。
“……哼。”派蒙輕哼一聲,挺胸擡頭,“總之,我們六個壺裏一通嘎嘎亂殺,然後就拿到鈴铛出來了。”
聽着派蒙又提到六個,雲慕白眼神閃了閃,他想起了鐘離之前提到的那位接受七星委托調查愚人衆的弟子。
“所以……你們嘎嘎完了就到現在才來找我們嗎?”雲慕白蹙着眉,哀怨地伸手拽着派蒙的披風,哀怨道,“是不是去吃香菱大廚的好手藝沒帶上我?”
說到這裏,雲慕白擡頭看了一眼還被完好保存的萬民堂糕點,補充道,“……和鐘離先生。”
“明明才吃過飯啊!”派蒙叉腰,“哼哼,之後我們可是去幹正事去啦,是超級嚴肅的正事。”
聽到派蒙口中的“正事”,雲慕白擡眸,看向依舊站在門口的鐘離。夕陽橘色的光芒從他的背後照來,籠罩在陰影下的面容有些看不清神色,唯有那雙金色的眸子一如既往般璀璨明亮。
雲慕白在空沒注意的時候偷偷給鐘離比了個拇指,而後忽然露出了一個心照不宣的默契笑容。
鐘離看着那笑容,神色不由柔和了下來,注意到青年注意力又轉回了旅行者今日的冒險旅途後微微嘆氣。
自己的這層馬甲,難不成要自己親口點破?
碼字每日必刷聽書人,我覺得這個視頻……大約是風系,會染色。
PV裏的鐘離到底是老父親還是咳咳,跟我之聽書人之前刷的究竟是鐘離正經剪輯還是不正經解析有密切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