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一更】
第 27 章【一更】
“喲,是鐘離先生。”達達利亞擡手朝鐘離打了招呼,但他警惕的視線卻不斷逡巡着四周
周圍一切風平浪靜,除了路過的普通璃月百姓外并沒有可以的存在。
但達達利亞敢以自己從深淵存活下來的敏銳直覺保證,他那時候絕對感覺到了一閃而逝的殺氣。
那個潛伏在暗處的敵人實力強大,讓達達利亞一瞬間回憶起了誤入深淵後不久遭遇的可怕巨獸,那只怪獸被隔絕在了屏障外。但那只巨獸微微睜開原本半阖雙目,随之而來洩露出來的威壓就讓人從心底戰栗。
哪怕時隔多年,自己早已離開深淵,達達利亞卻仍然能回想起那時難以消弭的恐懼。
該死。
達達利亞蹙了蹙眉,卻是無論如何他都無法找到那一絲殺氣的來源。
眼看着越走越近的鐘離,為了不得罪這位學識淵博的朋友,他只能勉強挂上笑容。
“鐘離先生,不知道你剛剛過來……有沒有看到奇怪的人?”
“并沒有。”聽着達達利亞稍顯急促的語氣,鐘離疑惑擡眸,金色的瞳孔泛着金屬一般冰冷的光澤,“看你神思不屬,可是覺得此處不妥?”
“沒什麽,哈哈。”達達利亞笑了笑,而後看向鐘離小心翼翼提在手中的粉色盒子,笑容不由加深幾分,“鐘離先生今日這風格……似是有些出挑啊。”
“友人所贈,自然不願放下,”鐘離說着,柔和的目光從手中的盒子上掠過,深深凝視着不遠處的雲慕白,随時在回答達達利亞的話語,卻又像是在對另一個人傾訴,“他的眼光一貫上佳……”
“咳咳,鐘離先生。”雲慕白不經意的摸了摸鼻尖,打斷了鐘離之後的話語,“安排的怎麽想?”
“裝好的風筝已經讓人帶上玉京臺了。”鐘離看着因為害羞眼眸微微閃爍的青年,唇角微勾起。他邁步走到幾人身邊,耳墜流蘇随風輕輕晃動。
“對了,旅行者。”鐘離的目光看向裏空,“我的那位朋友也回玉京臺了,她手上有一枚滌塵鈴,需要問她相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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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送仙典儀要用的嗎?”派蒙疑惑地歪頭,看着鐘離,“鐘離先生不一起去了嗎?”
“現在可還不是見他們的時候,我還更重要得安排。”鐘離回答着,戴着黑色手套的手輕輕落在雲慕白的肩膀上,“飛雲商會通知找到了一位隐居許久的繡娘來為你裁剪婚服,你……需得去挑一挑了。”
達達利亞感覺自己似乎有些多餘,他的目光從旅行者移向他身後的白發女子,女子盯着自己的目光依舊飽含着凜冽的殺氣,可是再對比之前感受到那忽然洩露出的一絲殺氣,就似乎不夠了。
所以,究竟是誰?
該死的璃月七星,該死的總務處,啧,居然還潛藏着那樣可怕的底牌。達達利亞緩緩閉上那雙藍色眸子,最後回頭望了雲慕白一眼,暗忖,“倒是我小看璃月這幫人了。”
想到當時自己說的話,達達利亞的目光又望向雲慕白,那殺氣究竟是因為自己還是……雲慕白呢?
如果是這位從楓丹來的客人,是不是說明這位“預言家”并不簡單呢?
達達利亞想到這裏,決定之後就派人去楓丹查一查。這次他要青年最詳細具體的一手資料,而不是那些不知道轉過幾手的檔案。
達達利亞立刻出聲引來幾人的注意,“既然你們都有安排,我也就不打擾了,如果缺摩拉了就盡管來北國銀行找我,如果我不在的話,愚人衆也會為你們準備資金。”
“北國銀行可真是財大氣粗啊。”派蒙羨慕極了,她拍了拍身邊的空,“空也要加油變成有錢人啊。”
“……”空露出無奈的半月眼,拍了拍派蒙的肩膀,“派蒙對我可真有信心。”
公子作為愚人衆執行官,背靠的可是銀行,他一個在冒險家協會做任務的,拿什麽比?
“說起資金……”鐘離摸着下巴,忽然開口。
“鐘離先生,我們現在剩餘的摩拉還有很多,不用……”派蒙急急忙忙飛到鐘離面前,試圖告訴這個花錢不知節制、一點也沒有金錢觀念的鐘離不需要再要什麽資金補充,卻聽到鐘離的後半句。
“剛剛遇到了幾個愚人衆,他們正在到處找你,說是第九席大人派人來查賬了,十分着急的樣子。”
“啧,富人那個家夥。”達達利亞不滿地蹙眉,“我不是都跟收債人一起把賬都平了嗎,麻煩的家夥!”
“唔?也許是一些流程不符合規則吧。”鐘離垂眸,金色的瞳孔閃過一道流光,“按照璃月的法律,收回的欠賬必須要經過一定的手續後才能使用,登記、銷賬都是其中之一。”
“鐘離先生居然連法律這方面都懂啊。”達達利亞聽後不在意地擺擺手,“算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看着達達利亞遠去的背影,鐘離又看向了空,“旅行者,時間不早了。”
“我們這就去。”空點了點頭,轉身朝着玉京臺方向而去。
申鶴站在原地,看了看雲慕白和鐘離,又看了一眼遠去的金發旅行者,面上有些遲疑。
她是奉師命跟在雲慕白保護對方的,可是這段時間以來,他看着雲慕白和鐘離的相處,雖然不太懂人情世故,卻也知道自己不應該在兩人相處的時候一直緊緊跟随。
而且申鶴也注意到了,雲慕白比她想象中的更謹慎,他不僅從不單獨行動,甚至身後監視的勢力少于兩支隊伍都不會出門。明明從表面上看去他仿佛毫無察覺,但顯然,青年卻是對如今所有在璃月活躍的勢力保持警惕。
“若是跟着我無聊,申鶴小姐就和旅行者一起去吧。”雲慕白察覺到了申鶴的遲疑,拍了拍一旁鐘離的肩膀,“鐘離先生也是神之眼持有者,會保護我的。”
“好。”申鶴看了一眼鐘離,而後果斷地點了點頭,毫不遲疑拖泥帶水。
仙家弟子身姿輕盈,雲慕白看着那道身影輕飄飄地跟上了空,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申鶴不愧是仙人弟子,身上不僅總有那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仙氣,也有着仙人的坦率和耿直。
這麽說起來的話,莫非岩王帝君也是如同申鶴那般?
想到今日為七天神像供奉香膏時派蒙說道的話,總覺得璃月的這位女武神在自己腦海中的形象越發具體了。唔,不過也許會比申鶴要更雍容華貴一切,如同這璃月的群山與廣袤的土地。
“在想什麽?”
“岩王帝君。”聽到鐘離的話語,雲慕白揮散腦海中模模糊糊的女子形象,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後知後覺,他發現一個疑點。如果鐘離的身份真如同他猜測的那樣,是留雲借風真君口中那個以人類形象活躍在璃月港的仙人,那麽這位鐘離和其他仙人的性格可謂是天差地別。
要不要試探一下呢?
雲慕白轉頭望向鐘離,此時他的好奇心,鐘離那單邊耳墜下随風輕晃的流蘇輕輕擦過臉頰的觸覺,癢意蔓延到心底,仿佛每一次的心跳都在為此而輕顫。雲慕白的理智在不斷的發出警告,告訴他不要好奇、不要探究,他于璃月只是個客人,如同鐘離這樣仿佛被謎團籠罩的男人,越探究距離危險越近。
想起鐘離之前所說,讓自己對他好奇。
是的,鐘離做的很成功。
“原來你是想帝君嗎?”
鐘離的聲音在雲慕白耳邊響起,他順着聲音擡頭,看着金色瞳孔閃過一絲笑意的鐘離,心髒不由一顫。
你看,他就是這樣。
察覺到自回來後情緒一直不高的鐘離因為自己的話而愉悅起來的心情,雲慕白只覺得心底也泛起些愉悅,他眨了眨眼睛,語調輕快地調侃,“怎麽,鐘離先生,你現在開心了?”
“開心?”鐘離低頭,似乎有些疑惑地反問,卻又在對上雲慕白亮晶晶的黑眸時有一瞬間的怔愣。
鐘離擡手,黑色的手套輕輕落在青年難以掩藏喜悅的眼眸,指尖順着臉頰擦過,蜻蜓點水一般輕輕落在雲慕白微微揚起的唇角。
所以說,鐘離的态度确實很奇怪啊。
感受着那唇角似是而非的觸碰,雲慕白睜開眼,忙不疊退開,右手一指飛雲商會的方向,慌亂開口,“鐘離你剛剛不是說要選婚服的繡紋和款式嘛,讓商會的人等太久是不是不太好啊。”
“這樣說倒也沒錯。”鐘離收回手,默不作聲地輕輕搓揉着指腹,青年的體溫通過手套後便沒了到絲毫殘餘,他的心頭微妙地閃過一絲遺憾。
若是沒有手套就好了,可惜……
非人的存在哪怕化為人形也無法掩藏自身的某些異常的特征,就像那位月海廳秘書甘雨頭上的雙角,于他,則是這雙不得不一直隐藏在手套下的雙手。
看着向前跑去的青年背影,鐘離低下頭,緩慢而細致地整理着那雙包裹着雙手的黑色手套。
原本打算一章一萬字,然後卡死我了……果然三千一章适合我,之後還有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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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須要說,B站有個鐘離的手剪輯,啊啊啊,澀死誰了!(不過手是私設啦,诶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