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朕在當散財童子
第16章 朕在當散財童子
田堂靜沒想到魏影也來安京了。
想到她的身份,田堂靜趕忙去确定門有沒有關好?
确定完後,她松口氣:“夫人,怎麽也來了?”
魏影挑了張凳子坐下示意她別緊張:“我進來只是視察一下鄰城。”
“偷偷進來的?”她左看看右看看确認眼前的女人不會摘下面具。要是大搖大擺進城比她還可疑,更別說進來了。
說不定是來監督自己的。
她立即坐在茶桌邊給魏影倒了杯茶水,邊道:“你放心,那些烏貓很快就會聞着腥味過來。”
沒想到魏影卻淡然道:“我不擔心這些。”
她一愣,下意識脫口而出:“總不能是擔心我?”
魏影自動忽視這句話,她端起茶抿了口茶,便沒有再回答。
田堂靜早就習慣她凜若冰霜動不動就沉默的樣子。
想起自己剛剛進門說的話,她略感心虛道:“你放心,我不會亂花錢的。剛剛的話只是說說而已。”
“只不過是為了吸引......。”
“就按你的意思去做。”魏影突然放下瓷杯,起身便走向裏室。
“那我可以在安京多玩幾天嗎?”她跟着站起來就要跟進裏室,裏室其實是一間棋間後門牡丹花紋的透天窗照出的光芒十分柔和,剛進去,面前突然變得空蕩蕩,根本沒有魏影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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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堂靜瞬間呆住了。百變大活人!活人沒了!可光天化日之下怎麽可能消失的那麽快。
就算有輕功四邊都是緊閉的窗戶,魏影是怎麽消失的?
好奇心趨勢之下,她開始在附近開始翻箱倒櫃,窸窸窣窣發出一陣響聲。
恰好魏剛推門而入,便看見眼前的一幕。
“夫人,你在裏面嗎?”田堂靜對着一個立身的大號青瓷擺件喊道。
魏剛:.......她腦袋是不是壞了?
田堂靜又推開擺件上的八寶架,在青黑的牆上敲了敲,試圖找出什麽機關來?
否則解決不了魏影消失的原因。
直到有人拍上她的肩膀,她剛高興轉過身:“沒想到夫人那麽大了,還喜歡捉迷藏。”
接着面對面的是一張刀疤臉,忒兇神惡煞,吓得她下意識舉手,一個左勾拳轟過去。
魏剛淡定地流下兩行鼻血:“外面的人怎麽處理?”
田堂靜尴尬地收起拳頭,這下子好了,原本還想耍點小心思度幾天假,現在好了,給夫人手下整出工傷。
她也沒臉再拖下去,馬上提着衣擺,擡着腳邁出門檻:“我,我今天就給你處理好!姐夫!”
一聲姐夫後,随着而來的是下樓梯噔噔咚的腳步聲,好似怕人追趕一樣。
魏剛抹了一下鼻血,逼逼賴賴道:“早知道這招有用,老子就該早點挨一下。”
這安京他是一天都待不下去。
田堂靜出門後發現二十個買來的仆人都蹲在街邊等着她,她立馬帶着二十人浩浩蕩蕩去附近的食肆,沒想到安京果然繁華,并不是嘴上說說的。
這裏居然有一整條美食街,小食大餐應有盡有。
她洋洋灑灑掏出一大錠銀子,喊了聲:“小三出列!”
“公子,是吳三。”吳掌櫃屁颠屁颠過來。
“拿着銀子請我的仆人都好好吃一頓,然後再買幾身新衣服,咱們要整整潔潔回楚京,省得那些人看不起!”田堂靜沒忘記自己給自己按的人設。
楚京某家有錢人公子。@
吳三接過一大錠銀子二話不說,他對附近的街道輕車熟路,立馬帶着十九人開始大肆橫掃這條街。
田堂靜抽空要了碗馄饨,坐在路邊攤,吃得滿頭大汗,雖說沒有現代調料那麽香,可湯底很鮮甜。
賣馄饨的是個佝偻着背的老爺爺:“客官,您點的陽春面。”
她看見碗裏放了滿滿的肉片和蔥花,就問道:“這得多少錢?”
“客官,一碗馄饨一碗面,總共五文錢。”老頭顫顫巍巍豎起五個拇指,還以為她嫌貴,正要考慮要不要減少一文錢。
豈料眼前這位長得極其清俊的客官突然站起來,一臉難以置信地瞪着他:“太便宜了!給我提到二十文!”
說着她朝桌上砸下五兩銀子:“馄饨很好吃,今天公子心情好,賞給你的老爺爺。”
砸完錢,她吃完馄饨,轉身就去隔壁的燒餅攤。
老爺爺拿着五兩銀子呆在原地了。
天阿公啊!這是財神爺下攤了!
很快燒餅攤那邊也傳來一道聲音。
“武大郎燒餅?可我想吃潘金蓮的燒餅。”
“給你三兩,做一個肉少皮薄半抱琵琶猶遮面的燒餅!”
燒餅攤的攤主人都懵了:“客官,這世上有這樣的燒餅嗎!”
“做不做?你想不勞而獲嗎!”田堂靜說着就要收起三兩銀子。
燒餅攤主趕緊重新整一壺油,幾乎下了血本,倒了半壺油做了一個雪花又薄的燒餅。
又卷了一層雞肉送到田堂靜的面前。
田堂靜嘗了口,說不出的滋味:“這是北京烤雞嗎?”
“還是雞夾馍?”
“客官什麽是北京烤雞,你說個譜,小的保準給你做!”賣燒餅的搓搓手,眼睛卻貪婪地看着她手裏的三兩銀子。
此刻整條街的小攤主都注意到這位金客,大家開始争相推薦自己的小攤美食。
“公子,我這邊的紅豆沙很甜很綿的!”
“我的綠豆糕才好吃!”
“梅花糕...。”
“好吃的臭豆腐!”
眼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田堂靜站起來擺了個大鵬展翅的姿勢:“都給本公子拿過來!我要每一樣都咬一口!”
說完還不忘提醒道:“不可以浪費食物哦!”
求生欲滿滿的她立即成為整條街的焦點。
與此同時她派出去的小三為了讓她能夠刮目相看,硬生生将一大錠銀子花成二倍,将二十人的衣服換成料子貴的,待遇起碼在安京算是半個殷實人家才夠有資格買的布匹。
整條成衣鋪的掌櫃們瞬間注意到小三口中的白公子的存在!
馬捕快在附近都能感覺到這位公子已經成為名人了,這時城官下值了急忙朝他趕來。
“老馬,打聽到什麽消息?”
“孫爺,您交待要看好的那位白公子此刻大半個商鋪都知道他這號人物了。”
孫城官立即眼前一亮,貪婪的嘴臉根本藏不住:“這麽說來我猜對了,他就是洛京城出身的富家公子,看起來祖上很殷實,咱們是找到金龜子了!”
“要不要請示縣令?”馬捕快道。
孫城管剛要說好,就聽到一
道聲音:“誰要是讓本公子的嘴過瘾,我賞他十兩銀子。”
此話一出,孫城管眼睛狡猾一轉,趕緊道:“不急不急,總得确認情況才行。”
田堂靜買買買帶動了當地的經濟,甚至連不是做生意的人都想跑來湊熱鬧。
一瞬間她待的地方人滿為患。
甚至連附近的青樓都搬出龜公來請她去消費。
一直到傍晚,她訂了家客棧,給所有仆人都訂了單人間。
由于她出手闊綽對下人也好。
很多佃農都想自願賣身到她手下。
田堂靜白天十分賣力扮演一個財神爺的身份,到了晚上,她便找到魏剛。
帶着魏剛提着燈籠鬼鬼祟祟往城外走。
馬捕快和孫城官暗地跟蹤這位白公子,發現這位白公子白天不睡覺,晚上打着燈籠到處走。
十分怪異。
再加晚上空蕩蕩無人,田堂靜和魏剛的身影變得更顯眼了。
“他們在城牆附近做什麽?難道想逃跑?”馬捕快道。
孫城官看着田堂靜在城牆附近徘徊,好像在找什麽東西?接着又好像在埋什麽東西?
瞬間提起警戒心。
然後等田堂靜和魏剛鬼鬼祟祟離開之後,兩人趕忙過去刨挖過的地方。
首先挖到的是一泡狗屎,馬捕快滿手都是狗屎味。
“嘔!這白公子到底有什麽毛病!大晚上在外面埋狗屎!”
“等等,下面還有東西!”孫城官不顧狗屎往下深刨,沒想到挖到一份紙壯的東西。
小心翼翼拂開上的塵土打開一看,就着燈籠的光芒下一團字跡寫着:魏氏捕豨令,懸賞狩豬獵戶,一頭十兩銀子,為消除野豬泛濫,還劉京無人之地一個寧靜。
馬捕快覺得有點眼熟:“很像淩晨另一班兄弟的差事?”
“那班人都是城主的親衛,我們哪有知道和他們稱兄道弟!”孫城官早知道魏氏占有劉京,還把天子給娶了。
也知道魏氏那邊發了什麽懸賞令,可根本沒人知道懸賞的是什麽?哪怕他見過懸賞書,可絕沒有一頭豬十兩銀子的懸賞內容。
難道是城主瞞着所有人什麽?
就在這時,田堂靜和魏剛去而複返。
馬捕快立即提醒孫城官,兩人急急忙忙不顧手上都是狗屎重新埋了回去,又躲在暗處。
田堂靜一副慌慌忙忙過來的樣子:“姐夫,我想了想還是燒掉比較好。”
“剛剛就讓你燒了,省得又出來跑一趟,附近的懸賞令都撕完了吧?”魏剛罵罵咧咧道:“應該不會有安京的人發現吧?”
“其實不用我們幫忙撕的,說不定那些人就撕了。可是我怕有漏網之魚,耽誤發財!”田堂靜十分誇張地反駁道。
暗處的兩人聽到發財兩個字瞬間就豎起耳朵。
“怕什麽,附近又沒人!”
“現在一頭山豬在魏氏那裏懸賞到二十兩一頭,你說劉京那麽多山豬,至少有幾百頭,全打下來,咱們就發了!”田堂靜舔了舔嘴唇貪婪道:“到時把錢都運回楚京,你再拿去哄一下我姐,不就和好了!”
“對啊!”魏剛也擺出一副高高興興的樣子,他蹲下來就挖坑,然後将坑裏的懸賞令給拿了出來,塞在懷裏。
兩人又鬼鬼祟祟回去了。
馬捕快和孫城管從暗處出來,盡管懷疑真實性,可銀子不是騙人的。
“很可疑。”
“但是銀子是真的。”
然後他們為了驗證那份懸賞令的真僞,特地待在淩晨,看見有人偷偷貼懸賞令,走了後,城主的親衛又跑來撕懸賞令。
馬捕快在附近偷藏了一份,發現和白公子藏的一模一樣。
“還是很奇怪,他們在屋裏燒掉不就行了?為什麽大半夜出來埋?”
“錯了,白公子是為了确認懸賞令有沒有漏網之魚,避免有人跟她搶着發財,你看她買的二十人都是男的,種種跡象都表明她要帶人去狩山豬。”
孫城管激動地分析,馬捕快雖然贊同可還是覺得奇怪。接着就被孫城管拉去客棧找田堂靜。
田堂靜早就在客棧一樓準備好了。
她假裝喝茶,料定自己就算漏洞百出,可架不住錢多這個亮點能遮瑕,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就算有詐,自己來确認就好了。
從這刻開始他們才是真正的踏進她設的陷阱。
田堂靜看見他們來了,擺出一副緊張四處張望,又故作三分鎮定的模樣。
演技極好。
魏剛也緊張冒汗,他是真的緊張。怕天子這個馊主意被人拆穿。
馬捕快和孫城官踏進客棧就支開掌櫃的,然後一步步朝田堂靜走去。
看着他們虎視眈眈過來,她吓得抱緊自己:“你,你們幹嘛?我,我不搞男同的!”
說着把魏剛推到面前:“你們想就沖他發火。”
馬捕快和孫城管上下打量魏剛的臉,然後紛紛側頭小小的惡心一下。
魏剛頓時怒了:“你們什麽意思!老子長得不好看嗎!”
不對,他差點被天子帶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