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裁縫鋪
第73章 裁縫鋪
這天早上，周雲夢起早，三人一起吃的早飯，
林母每天早飯給她煮個雞蛋吃，來部隊第二天早上吃的肉包和豆漿，晚上也做了道韭菜炒雞蛋補回來了。
像今早，就煮了道滴了香油的雞蛋羹，還有炒雞蛋，就着粥吃。
那天葉嫂子借的六個雞蛋至此全吃完，林母也不急，待會去農集市正好可以再買些回來。
要說家屬樓這邊哪裏不好，就是像家裏養着雞，每天可以攢了雞蛋吃，這邊卻得去買。
不過和那麽多的好比起來，這點不好也不算什麽。
飯後，林津平準備要去部隊那邊忙活。
他握着小夢的手交代：“待會小心些，別太累着了。”
周雲夢回握住她的手笑道：“放心吧，我肯定顧着自己，還有娘陪着呢。”
林母：“對啊老三你放心忙你的，有我在呢。”
林津平想到這确實安心：“那就辛苦娘了。”
這段時間愛人在身邊，娘也時刻關懷照顧着，他過得格外舒心幸福，從未想過有這般日子。
聊了幾句後，婆媳倆送他出門。
之後林母去廚房準備待會要帶出門的包裹、麻袋。
要買的東西實在多，她直接拿了一個麻袋四個包裹。反正回頭包裹裝了東西能塞進麻袋裏一并提着。
周雲夢則回房間去擦臉擦手，順便拿那匹淺綠色布料，還有錢和票。
糧票、肉票、工業券……除開林津平年後攢的，也有不少是和人換的。
錢的話是他昨兒新取回來的。
周雲夢各留了些，方便回頭林津平偶爾去飯堂打飯時用，剩下的一沓票和錢拿出來給林母。
“娘，這些錢票你拿着，以後去農集市買東西少不得得麻煩你，在部隊這邊有什麽要花錢的地方也方便些。辛苦你了。”
她自然不可能每三天都跟着去農集市去縣城一趟。
再說林母跟在這邊，總不能缺了錢票用。她估摸着開銷，回頭再繼續補給林母。
林母感嘆老三媳婦大方，笑着把那沓錢票接過：“行，那我就收下了。以後這個家我來忙着，你只管歇着好了。”
婆媳倆準備好後，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出門。
一門推開，另外兩道門沒過一會也跟着推開。
和方嫂子葉嫂子打過招呼，有說有笑地下樓到家屬樓一棟前的空地等車。
別的軍嫂瞧見了她們，都笑着打招呼，一口一聲雲夢，問候着她和肚子裏的孩子。
周雲夢笑着應了幾句。
她們也都識趣，奔着交好去的不能太急，要不然那就是惹人厭了。
沒看方玲和葉玉蘭已經站在那了嗎，聊了幾句後就找了借口散開，和往常一樣幾個相熟的聚在一起聊部隊的八卦。
葉嫂子話酸酸的：“算她們識相，沒得擾了我們的聊天。”
分明是見雲夢的好就上趕着來打招呼，也都是沒眼光的，不像她當初一眼就看見雲夢的好。
方嫂子笑道：“你就顧着酸吧，回頭為了她們耽誤了我們聊天，本來今天這趟出來高高興興的。”
周雲夢笑道：“在我這裏，方嫂子葉嫂子始終是放在頭位，你們是我在家屬樓這邊最好的朋友，別人肯定是比不上的。”
葉嫂子聽了雲夢的話舒心一笑，也覺得方玲的話很有道理。
之前分別前就一直約着等雲夢過來一起去逛集市，好不容易盼到了，自己怎麽能顧着發酸呢？
她當即不去想那些，笑着和雲夢說起最近家屬樓的有趣事。
方嫂子也分享着。
周雲夢認真在聽，偶爾應和幾句。
林母也聽得起勁，剛那一出她也是忍不住感嘆，老三媳婦在家屬樓這邊是真受這些軍嫂們的歡迎。
聊着班車到，一行人排隊上車。
周雲夢領着林母跟趙志打了聲招呼後，跟着方嫂子葉嫂子前後頭坐下，四人繼續剛才的話。
很快到了農集市。
下車後軍嫂們快步往那裏頭走。
林母遠遠看着前頭農集市那邊攤位無數，人影齊聚，喧鬧非常，在南城那邊哪敢想還有這種地方。
她一時也跟着激動起來：“走，我們快過去看看。”
她知道，這種地方跟在供銷社百貨商店買限量供應一個道理，來得早才能買到好東西。
哪怕這樣，林母也沒忘記顧着點老三媳婦，這人多的地方更得小心。
方嫂子葉嫂子周雲夢陪着她走進農集市逛起來。
路過各個攤子感興趣的停下瞧一瞧，想買就買了。
方嫂子葉嫂子只買了自家需要的東西，無非就是豬肉、魚、雞蛋。
林母難得碰上這種只要有票有錢就能盡情買的時候，剛開始有點興奮，買多了點。後面就理智了，還是那個精打細算又不虧待自家的老太太。
饒是如此，她手裏包裹裝的東西也很多。
兩斤五花肉、一條福壽魚、十個雞蛋、兩顆包菜、一斤菜心、一條絲瓜，還有不少零散些家裏要用的。
一路所有攤子逛下來，有些周雲夢想買的，她手一指林母就笑着應好，利落掏錢和票給人家。
出了農集市，葉嫂子說：“嬸子雲夢你們買的這些東西還是留在這，我幫你們看着吧，免得折騰。”
方嫂子點頭：“對啊，反正我們就坐對面那等班車。”
周雲夢也不和她們客氣：“好，謝謝方嫂子葉嫂子。”
林母把手裏頭包裹遞給她們道謝：“還好有你們幫忙，我們也輕松不少。”
方嫂子葉嫂子接過，只說不用客氣，讓她們快去吧，別耽誤了待會趕回來。
周雲夢和林母從農集市這邊沿着土路走去縣城。
春日的早上日頭和煦，人走着也不算累。
十來分鐘後婆媳倆走到縣城。
那天來時走過，林母這會也熟門熟路的。
“我那天有看到家裁縫店，好像在供銷社附近，咱走過去看看。”
老三媳婦說要先身做春衣，過陣子肚子顯懷了原先的衣服穿不下，正好可以穿新的。
別說老三媳婦說的是事實，就算沒懷孩子，春天到了要做身新衣服也是正常的，林母自然支持。
就是原先在老家那邊，還可以喊老大老二媳婦幫忙，在這邊林母想着說她來幫老三媳婦做新衣服。
剛一說，老三媳婦就給拒了，心疼她年紀大了，不想讓她太勞累，說做針線費眼睛，拿來縣城裁縫店找人做就好了。
林母拗不過只好應了，才有了今天這一遭。
周雲夢點頭應好：“我也記得是在那邊，正好順路。”
婆媳倆很快到裁縫鋪。
周雲夢和人打過招呼後，問價錢還有能做的款式。
女裁縫報了個數目後，熱情給介紹着：“姑娘，你看這面牆上挂着的這些成衣，都是客人交代給做了還沒來取的，這些款式我都能做。還有市面上的款式，你有什麽要求，我也基本上能做到。”
周雲夢擡眼瞧過，見那些成衣都很不錯，不比挂在百貨商店賣的差。
女裁縫還特意取下件成衣給她們看上面的針線。
周雲夢看過後，又看向林母，想參考下她的意見。
林母忍着肉痛點頭：“老三媳婦，這些衣服款式看着不錯，合你這個年紀。這針線嚴縫密實，也是好的。”
反正縣城就這一家裁縫店，周雲夢看着滿意，聽林母這麽說後，也不再猶豫。
“我這有一匹淺綠布料，應該能做四身衣服，麻煩你……”
徐小盈送的這份禮下血本，一匹布料足有四丈，相當于四十尺。
周雲夢懶得再去找方嫂子借布尺去裁剪布料，幹脆一整匹全拿過來了。
她這會交代女裁縫幫忙做兩身春衣兩身夏衣，又和她說了下自己想要的款式，尺寸的話說明自己是想等顯懷的時候穿的。
林母順勢把包裹裏的那匹布料拿出來。
女裁縫接過，高興道：“好的姑娘我明白，之前我也給不少孕婦做過衣服，知道這個尺寸該怎麽把握。那我就先緊着做春衣，夏衣之後再做。”
“我先給姑娘你量下尺寸吧。”
這是單大生意，一下子要做四身衣服，女裁縫高興的同時也想快點給定下來，免得有變。
周雲夢應好，雖然之前林大嫂給她做衣服量過尺寸，她也知道，但這會有專人負責，還是再量下比較好。
女裁縫幫她量尺寸時，動作娴熟仔細，還貼心地問了現在多少個月了，說着春天多少個月肚子怎樣得預出多少公分來，夏天多少個月肚子怎樣得預出多少公分來。
林母在一旁聽着也沒那麽肉痛了，只覺得這女裁縫靠譜，是個有經驗的，到時候做出來的衣服肯定好穿。
她本來還想提醒說衣服做寬松些，免得回頭到了季節穿不下，這會也放心沒去提。
最後付定金時，她付得心甘情願。
出了裁縫店，林母心情愉悅：“老三媳婦，這專門做這行的就是厲害，瞧她剛才量尺寸那細心樣，就知道你這衣服做出來不會差。”
周雲夢點頭：“剛那裁縫确實不錯，把衣服交給她去做，我們也放心。”
林母笑着應是。
兩人走去供銷社，婆媳倆又買了不少東西。
林母要用的搪瓷杯，廚房裏要用的醬油、鹽，廁所裏快用完要買新的澡胰子、發膏，還有周雲夢指着要買的大白兔紅蝦酥、山藥糕等。
又是裝了滿滿一包裹，像特意拿小瓦瓷罐過來打的醬油更是小心捧着，生怕傾斜漏出來。
再去糧油鋪，買了六斤精米、兩斤富強粉。
周雲夢接着領她去郵局。
林母好奇問：“老三媳婦，你今天好像也沒什麽要郵寄的稿子啊？”
她那天和老三去地裏忙活前，就跟着先去拍了電報回家裏報平安。
之前也聽老三媳婦說過，她在部隊這邊投稿，是到縣城郵局來收寄信的，免得家屬樓那邊起閑話。跟當初在老家那邊怕村裏多話，每回跑到縣城郵局來收寄信是一個道理。
周雲夢笑着搖頭：“是沒有要寄的稿子，想着過來了，就和郵局窗口的大姐打個招呼敘敘舊。”
她簡單說了下之前郵局大姐給幫忙介紹雜志，還送了自個本滬市雜志的事。還有隐晦提了下買肉的事。
林母一聽就明白了，心裏暗嘆老三媳婦會來事，走到哪就把朋友交到哪。
不僅和郵局的人打好交道，把寫文章投稿的路子走通了，有人幫着收寄信，還摸出了買肉的門路。
農集市那邊買肉再方便也還是要肉票，這邊門路不用肉票，價錢還一樣，那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了。
這會到了郵局，窗口前正好沒人，周雲夢走過去笑着打招呼。
“大姐好，我是雲夢，你還記得我不？”
大姐聽到有點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喊自己還疑惑，擡頭時聽到“雲夢”兩個字，眼神裏的茫然已經化為驚喜，就看見熟悉的面孔。
“雲夢！我當然記得你啊，你可終于過來了！”
之前一直姑娘姑娘地喊着，自從過年收到那包裹，看到信封上的“周雲夢寄”，以及信紙最後落款的“周雲夢”，大姐平時和家裏人提起時都是喊雲夢來着。
周雲夢笑着道：“大姐還記得我就好，我前兩天剛過來這邊，今天進縣城就想着過來和你打聲招呼。”
大姐：“難為你還惦記着我，過年那會收到你包裹時我可高興了。你這孩子就是實誠，居然直接寄了兩塊肥皂過來，我閨女用着特喜歡。”
當時看着随着包裹來的那封信，她這心啊暖洋洋的，只感覺雲夢特貼心。閨女高興不說，就連她家男人也說這姑娘夠真誠，是個可深交來往的。
周雲夢：“喜歡就好。我那會也不确定什麽時候再過來部隊這邊，正好同學幫忙帶了肥皂回來，想着趁過年先寄給大姐你閨女用。之前大姐你幫了我不少，我也只能幫這小忙了。”
她笑着問，“我這次過來還帶了兩塊同樣的肥皂過來，大姐你還要嗎？”
上回過年送的是人情，這回幫忙買的也是人情。
大姐一聽高興連着點頭：“要的要的，沒想到你這次也幫忙帶了兩塊過來，太感謝了，我閨女看到肯定高興。”
周雲夢笑：“我過來之前惦記着大姐你這邊，正好我同學又跑了趟滬市，就托她再幫忙買了三塊，我自己也在用來着。”
她報了個數目，和半年前換給大姐一樣的價錢。
同時從兩邊衣兜裏各拿出一塊肥皂遞進窗口裏。
大姐飛速接過，放到櫃子抽屜裏，又從衣兜裏數了錢遞回給她：“你惦記着幫我忙，我反而沒幫到你什麽。”
周雲夢接過錢收進衣兜裏，笑道：“大姐，我這次過來就在這邊長住了，之後經常郵寄稿子收回信那些，可都得需要你幫忙，你別嫌棄我煩才好。”
大姐聽了高興：“真的？那敢情好！我幫這點小忙怎麽會嫌煩呢？高興還來不及。”
“我們桂城這邊住着也還算舒服的，雲夢你過來這邊又能和愛人住一塊，也算是美滿了。”
周雲夢笑着應是：“我這回就是懷了孕，想着過來這邊住一家子齊全，連婆婆也跟過來幫忙照顧着。”
大姐一聽連着說恭喜，望向默默站在一米外，時不時關照着這邊的老太，笑着點頭打了聲招呼。
林母剛站得遠些，也是想着買肉門路這種事對方只讓老三媳婦一個人知道，自己離得近了怕她們不好說話。時不時瞥上一眼是為了看顧老三媳婦。
她自然也看到了老三媳婦往裏遞了什麽東西，看到了對方高興的樣子。
那東西估計是老三媳婦早就備好，從老家那邊帶過來的，也沒放包裹裏，居然就直接揣衣兜裏帶過來了。
這會見窗口裏那人笑着朝自己打招呼，林母也笑着回應了下。
這邊，大姐說：“雲夢，既然你過來這邊長住，那我就還是和家裏人交代一下，你有需要的話早上直接過去那邊買就好。”
“你婆婆要是個可信的，你懷孕了來往不方便，就讓她去那邊買也行。”
可信不可信那都是她說了算，意在提醒。
周雲夢聞言笑得眉眼彎彎：“好，那可真是太謝謝大姐了。我會跟我婆婆說好的，要方便的話就我去，不方便的話就讓她去。”
大姐：“沒事不用客氣，我從第一眼看到你時就特喜歡你這姑娘……”
兩人又聊了會，周雲夢擡了下手看手表，以趕着回去為由，和大姐告別。
她笑着走到林母身旁說：“娘，我們走吧。”
林母應好，還和窗口那邊笑着點點頭後，才跟着老三媳婦走。
沒有東西要去百貨商店買，婆媳倆往回走。
到了雜貨鋪和楊帆打過招呼後，林母報了自己想買的那些菜瓜種子，還有一把鋤頭，一個挑水桶。
這些東西其實供銷社那邊也有，但她們想着反正要過來楊帆這邊打聲招呼，幹脆就來這邊買好了。
楊帆去挑挑揀揀，各樣種子分別用油紙包起來，又拿了把鋤頭和一個挑水桶過來，一樣樣報了價錢。
林母謝着接過，利落付了錢。
楊帆閑聊着問：“嬸子，你們這是要在家屬樓分的那塊地裏種菜嗎？”
都在地裏種菜了，那就是要在這邊長住的。
林母笑着點頭：“對，老三媳婦懷孕了過來這邊長住，我暫時先跟着照顧。反正閑着沒事，幹脆買點種子回去地裏種菜，吃着也方便。”
楊帆一聽，也是高興地道恭喜。
周雲夢、林母和他聊了會，就趕着回農集市那邊了。
林母一手提着包裹，一手扛着把鋤頭，挑水桶挂在鋤頭上，周雲夢則捧着那打了七成滿醬油的瓦瓷罐。
說是趕，步伐也不快，累了還能停下歇會。
她們快到農集市這邊，就瞧見軍嫂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坐着聊天。
方嫂子葉嫂子在揮手讓她們過去。
周雲夢舒了口氣：“走吧娘，我們過去，方嫂子葉嫂子給我們留着位置呢。”
林母高興應好。
一走近，方嫂子葉嫂子幫忙接過東西。
周雲夢和林母坐地上，都覺得腳走得有點發麻了。
葉嫂子：“嬸子雲夢你們怎麽還買了鋤頭啊？平時要用的時候找我們借就好了，反正兩家離得這麽近。”
方嫂子：“是啊，早知道你們買這麽多東西，我們也不閑着在這了，跟着你們一塊去縣城逛逛，還能幫忙拿些東西。”
周雲夢和林母笑着回她們倆的話。
旁邊那些閑聊着的軍嫂們，從雲夢婆媳倆走過來時就注意到她們了，瞧着買的東西不少，也是舍得的。
聽說雲夢之前每回來縣城，也是買了不少東西，這次婆媳倆也是買這麽多東西。
另外，這婆婆果然和傳的那樣疼雲夢，自個提一包裹東西和一鋤頭，雲夢懷着孩子就捧着個小瓦瓷罐，也算合适。
沒過一會，班車到，一行人回部隊。
回到家，林母給老三媳婦先倒了杯水喝，她也翻出在供銷社新買的搪瓷杯，燙洗過後裝了溫水喝。
她收拾了那麽久也是有收拾漏的，忘了帶杯子，杯子也不好帶。這兩三天都是用茶杯喝水，或者用暖水壺，今天把搪瓷杯買回來，可算喝水舒服了。
林母歇了會先去下米煮飯，再去收拾買回來的東西，把肉菜那些都放好，別的東西放回要用的地方，這才趕忙去炒菜。
等中午林津平回來，一家三口吃飯，說起去縣城的事也是有趣。
林母閑不住，說打算下午去地裏灑種子。
林津平勸說等明早再去，他早上鍛煉時順帶去幫忙挑水。
林母心疼老三怕他太累，但也拗不過，只好應了。
第二天一早，周雲夢還在睡夢中，林母和林津平已經扛着鋤頭和挑水桶去地裏忙活着種菜種瓜了。
惹得地裏頭那些軍嫂們看到，又是一陣讨論。
之後讨論的那些話，自然也借着方嫂子葉嫂子的嘴傳到周雲夢耳中。好在她也不在意，由着她們去說去讨論吧。
之後日子照常過。
周雲夢閑着無事就寫文章，攢着稿子隔半個月跟林母去縣城。
林母在農集市買東西的時候，她先走一步去屠宰場買肉，依舊有多少買多少，只留了兩斤給家裏，其餘放到超市生鮮熟食區裏。
她維持着屠宰場這邊關系，依舊過來買肉，也是想着為超市多囤些肉。哪怕在部隊這邊只要有肉票有錢就能買到肉，老家那邊饒曉青幫着搞定，她也是為了有備無患。
少量帶回家裏，是因為避不開林母，讓她知道也沒事。當然林母在農集市那邊多少也要買點肉，免得方嫂子葉嫂子看了生疑。
之後就直接去郵局找大姐郵寄稿件。
很快。
地裏的第一撥青菜也熟了能吃了，林母摘回來時特有成就感，當天一頓能煮兩道青菜，周雲夢和林津平也吃得高興。
懷孕三個多月，周雲夢逐漸顯懷。她也穿上了新做的春衣，款式好看針線嚴密，穿着腹部寬松又不顯臃腫，還挺喜歡的。
她還沒有太大的孕期反應，偶爾的惡心想嘔也只在一瞬，吃顆話梅就能緩解。
林津平見狀松了口氣。
林母也說，這孩子是知道心疼娘的。
懷孕四個多月的時候，已近農歷五月，連風都逐漸帶了些熱意，到了夜裏還是涼快的。
房間裏，洗漱完好後的夫妻倆閑躺在床上。
林津平習慣性地輕撫小夢逐漸鼓起的腹部，和她說着話。
突然，他掌心隔着衣服覆着的肚皮突然動了下，被輕輕一頂，仿佛一股電流直竄到心上，酥酥麻麻的。
林津平低垂下眼眸，對上小夢又驚又喜的杏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