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61章
病房門前熱鬧得像過年,走廊拐角裏的記者樂了,本是來蹲宋氏總裁受傷住院後續進展,沒想到竟還有意外收獲。@無限好文,盡在半夏小說
不多久,宋夫人與一年輕女子病房前互撕的視頻再次登上熱搜。
說是互撕,視頻裏幾乎是宋夫人單方面扯對方頭發,長甲劃向對方的臉,好在女人用手捂着,臉沒遭殃,但手背上還是留下了兩道顯而易見的血痕。
“嘶!看着好疼。”
“那女的也不是什麽好的,穿那麽短的裙子去醫院,擺明了小三啊。”
“得了吧,這兩人半斤八兩,宋夫人當年不也是小三上位。”
“前小三對現小三,看來宋總裁特別喜歡婚內出軌。”
“那是,家花哪有野花香。”
……
網上又很快掀起一輪輿論風暴。
白瑤打來電話時,雲辭正在花房培育室裏尋一朵開得正盛的牡丹。
手機裏的聲音嬌滴委屈:“老板,這可是工傷。”
“嗯,記得去打狂犬疫苗。”
白瑤噎了一下,噗嗤笑出聲,“托您的福,宋家股價又往下跌了,不過這次跌得倒是不多,真是虧了。”
“不見得。”雲辭終于尋到一支滿意的牡丹,連着根莖剪下,又問:“宋仁軒什麽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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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這個,蔫兒下去的人立馬來了精神,“他把宋夫人喊進去罵了一頓,我沒敢趴門口聽,斷斷續續地,好像是宋夫人當年生孩子傷了身子,這麽多年一直沒再有孕……”
她又透露了一個秘密,聲音壓得極小聲,“宋老板私底下可不止我這一個呢。”
有錢人在子嗣這方面比一般人要更執着,家裏的不能生了,就去外面找。
宋仁軒也曾有過幾個私生子,可惜不是胎死腹中,就是生下來不到一個月出現各種意外,總之沒一個能安全地活過三歲。
可想而知,這宋夫人的手段有多狠。
宋仁軒之前還能睜只眼閉只眼,畢竟膝下的這個已經長大,怎麽也比從頭培養的省時省力,萬萬沒想到,身邊這個居然也是個同性戀。
還弄出這許多事,連着舊賬,宋仁軒自然不會再給尹清霜好臉色,正好借此打壓。
雲辭對此并不意外,但他想要的不是這個回答,“股價下跌後,宋仁軒可有舉動。”
“這個啊。”白瑤咬了咬指甲,面露囧意,“這個我不知道。”
她花不到半個月成為私人秘書已經算快的了,其他的,宋仁軒現在根本不讓她經手。
白瑤也怕動作過快引起懷疑。
“我知道了,暫時就先這樣吧,酬勞已經打到卡上,就當是給你看傷了。”
“謝老板!”
雲辭可比宋仁軒大方多了,起步都是百,照這個速度下去,等這件事結束她就可以洗手歇歇了。
到時候別說18萬一件的裙子,180萬的裙子她也穿得起。
挂斷電話,雲辭帶着牡丹花離開花房,擡頭就見張婷婷和焉岐同時走來,平時好地跟在身後岐哥岐哥叫,這兩天倒有種王不見王的架勢。
張婷婷賊得很,自知沒有焉岐腿長,走到半路突然加快速度跑起來,一鼓作氣沖到雲辭面前,邊說邊沖焉岐瞪眼,“雲哥,要是被欺負了,你跟我說,我幫你報仇。”
?
雲辭疑惑地看向焉岐,後者隐隐紅了臉,偏開頭讷讷:“她以為我靠身體色.誘小少爺。”
話一出,雲辭臉也跟着紅了。
唯獨張婷婷扒着他手不停叭叭:“雲哥委屈過自己一次,還要委屈第二次嗎?”
磕CP是真,但有賀鈞年這個例子在前,張婷婷還是希望他能選個自己喜歡的,而不是用嘴上的愛和身.體綁架。
張婷婷越說越離譜,到最後強.迫這個詞都出來了,雲辭趕緊打住她,頂着紅到像在滴血的耳朵走到焉岐身邊牽住手。
“我挺喜歡他的。”
“那也不……”話全都卡喉嚨裏,張婷婷眨眨淚眼,吸了下鼻子,“自願的?”
雲辭胡亂點兩下頭,瞧她眼睛越來越亮,又看焉岐那張比自己還紅的臉,趕緊解釋:“自願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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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溜溜的杏眼逐漸猥瑣,“我可什麽都沒問。”
“張婷婷!”雲辭氣得連名帶姓,“上次幾套六級卷刷完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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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就要說這麽煞風景的話嘛。”既是兩情相悅,張婷婷就可以放心磕了,先前對焉岐的那點別扭瞬間消失,背着手蹦蹦跳跳,“哎呀,電燈泡瓦數太亮了,走咯。”
此後幾天,電燈泡抓住夏天的尾巴,抱着西瓜無處不在,甚至又多了五六七八盞,發展到後來,整個雲家都知道了他們的事。
萬幸焉岐人緣還不錯,少爺又是自願的,大家倒是沒多少抵觸情緒,就是不知道再怎麽跟他相處。
起初一段時間很別扭,過不了幾天就發現,焉岐還跟以前一樣。
糖糖不愛洗澡,他去,下了雨,落葉飄滿院,他幫着掃,偶爾還會向花藝師請教如何養護花房裏的花。@無限好文,盡在半夏小說
衆人從一開始的不自在到慢慢接受這個事實,除了時不時看到他大晚上跑去二樓,第二天早上才下來,吃飯也換去主飯廳這兩件事以外。
當然也不是次次如此。
小吳就有兩次撞見人大清早匆匆下樓,特別像是被趕下來的,而這兩回,少爺也都會比平時晚起将近二十分鐘。
禪服立領下,幾處可疑的紅痕若隐若現。
張婷婷磕CP磕到飽,最近六級卷沒怎麽刷,同人圖畫得倒是不少,地點還都不一樣。
可惜後來不慎被焉岐抓個現行,全部收走。
“我的精神糧食啊!!!”張婷婷為此郁悶了好幾天,直到八月底開學。
走的時候還被焉岐送了好幾套六級真題,氣得人當場畫了張簡筆畫。
畫上只一個小人,拉開褲腰低頭往下看,旁邊還配字“怎麽這麽小!”
傷害值可謂直接拉滿。
晚上,雲辭開完會回房,看到這張簡筆畫,眼淚都笑下來了。
“有這麽好笑麽。”焉岐抱着人抽回那張畫,分外不解:“你不是也送了真題,怎麽單單畫給我?”
雲辭擦了擦眼角,繼續窩他懷裏看書,“你不是還收了她的畫麽。”
跟要了張婷婷命似的,嚎地整個雲家都聽見了。
雲辭:“她喜歡畫你就讓她畫,幹嘛非得收了。”
焉岐暗暗挑眉,“小少爺不知道她畫的什麽?”
雲辭翻過一頁書,微微側過頭,焉岐貼着他耳朵悄聲低語,聽得雲辭臉頰一陣發燙。
“不止卧室呢,還有書房、花園、陽臺……”
“別說了!”雲辭趕緊去捂他的嘴,紅着臉偏開頭,“該收。”
焉岐趁機親他手心,被雲辭剜了一眼歪着頭蹭到他耳後。
“別,別親了。”雲辭書都快看不下去了,“待會兒又得下去沖涼澡。”
“我願意。”
焉岐抱着人回內室,一路親到鎖骨停下,之後再沒繼續。
借着外間透進來的光亮,雲辭明顯看到他眼底情.潮湧動,額角甚至冒了一圈細密的汗。
手緩慢下移,然而剛落到腹部又被人拿上來。
“……不想要麽。”
焉岐呼吸微沉,落到他耳邊,“小少爺在害怕啊。”
聲音都在顫抖。
他哪敢吓到他。
“我去沖澡。”
焉岐說着就要起身,沒等從雲辭身上下去,就被人勾住衣領,耳邊落下一句“我不怕”。
結果半小時後,雲辭就被打臉了。
一個小時後,已經生無可戀,“你能消停點麽。”
一個半小時後,雲辭怒了:“江岐!我手酸了!”
一小時四十分鐘後,焉岐神清氣爽地端來一盆熱水給他洗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放進熱水裏慢慢搓。
“還酸麽。”
“你說呢!”
焉岐不敢說,說了,今天晚上就得卷着沙發上的被子滾回偏院裏睡。
任勞任怨給他洗完手,又找來護手霜,翻開掌心,也不知是不是水溫過燙,就連指尖都是紅的。
他家小少爺還真不适合做粗活兒。
沒忍不住親了兩口,雲辭惡劣滿滿地問他:“什麽味道啊。”
“香的。”
護手霜的味道,一點淡淡的栀子花香。
雲辭暗哼一聲收回手,“好了,我要睡覺了。”
都快一點了,他可真能折騰。
焉岐輕輕笑了下,給他掖好被角道聲晚安準備離開,正這時,雲辭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忽然響了。
是一串陌生號碼。
“我是賀斯年。”摁下接聽,對方立刻自報家門,之後就又壓低聲音,“本來不想給你打這個電話,但是……賀鈞年自殺了。”
因為醜聞,被賀父打了一頓,在床上躺着養了好些天,雲辭以子公司名義與賀家再續合作,賀父臉色才好了那麽一點,之後也不太管這個兒子,只有賀夫人看着兒子每天如同行屍躺在床上,眼淚不停。
可是今天,賀鈞年突然走出房間,甚至陪她吃了頓晚飯,賀夫人高興極了,只以為他想開了,但後來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半夜到賀鈞年房間一看,人在浴室割腕自殺。
“割的不是很深,已經搶救回來了,”賀斯年捏了捏眉心,最近連加三天班,本就已經很累,現在又攤上這麽個事,“他媽非要我給你打電話,說……都是因為你,她兒子才變成這樣。”
最後一句,賀斯年特別難以啓齒,“她要你來看看賀鈞年。”
三年前也是這樣,為了讓雲辭答應他的表白吞了足有半瓶安眠藥,如今又故技重施。
賀斯年:“你要不還是來一趟吧,不然,還不知道明天新聞早報上會怎麽說呢。”
“我去了,”雲辭氣得重重咳了兩聲,“新聞早報上就要出現‘啓雲集團繼承人原諒賀家二少爺’這種詞條了,這頂綠帽子我雲家可戴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