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特別篇之一：伏黑甚爾的少年時光
1.
夜蛾中學問題學生TOP3：伏黑甚爾、五條悟、夏油傑。
作為學校的創始人兼校長兼老師，夜蛾正道吾日三省吾身——
伏黑甚爾改邪歸正了沒？
五條悟改邪歸正了沒？
夏油傑改邪歸正了沒？
2.
沒。
沒。
沒。
3.
清晨的校園裏響起了朗朗讀書聲。
校舍內，666宿舍三人組卻堂而皇之地翹掉了早自習。
五條悟哼着歌換上熨燙服帖的T恤，理理飄逸的銀發，戴上實際感十足的墨鏡，對着鏡子左瞧瞧右瞅瞅：“鏡子啊鏡子，你說是我帥還是傑帥。”
伏黑甚爾捏着嗓子在後面說：“你帥，你帥，你最帥，傑他就一醜比。”
“說的好，有賞。”
五條悟拿起桌上的限量版游戲盒，伏黑甚爾畢恭畢敬地領賞。
兩人相視一笑，分外滿意。
夏油傑翹腿坐在床鋪上，微笑着看他們，同樣滿意：一個身高過高，為了照個全身像恨不得把背抵進牆裏，一個肌肉猛男，努力蜷在完全擋不住他的鏡子後面。
多麽有意思的《二傻圖》啊。
4.
除了班主任夜蛾。
人人都是人上人。
5.
是夜。
五條悟推了推伏黑甚爾：“醒醒，甚爾。”
伏黑甚爾被人擾了清夢，不爽道：“你最好有個合理的理由？”
五條悟漂亮臉蛋在月光的餘輝下越發具有朦胧美：“餓嗎，想不想吃雞排？”
伏黑甚爾抱着被子翻了個身：“不餓，不想。”
五條悟貼着他的耳朵輕聲，慢條斯理地說：“剛炸出來的雞排香噴噴熱乎乎，金燦燦的肉上灑下香甜的梅子粉，咬上一口，那滋味，啧啧啧。”
伏黑甚爾舔了舔嘴唇有些心動：“沒錢。”
五條悟說：“我請客。”
伏黑甚爾心大動。
此刻，上鋪的夏油傑抛出決定性的一句話：“雞排店十二點關門，只剩半小時了，再晚點想吃也吃不了了。”
伏黑甚爾：“我出門了！”
5.
翻窗，溜出學校不費吹灰之力。
壞學生壞的輕車熟路。
香噴噴熱乎乎的炸雞是很好，可是吃完了伏黑甚爾越想越憋屈，怎麽他堂堂七尺男兒總是被五條悟和夏油傑聯手坑了。
他應該再敲一筆跑腿費的！
還是太年輕。
伏黑甚爾自我反思自我唾棄。
5.
課前時光。
明面上的優等生夏油傑熟練地拿出他的作業本給另外兩人抄。
五條悟嘴裏叼着棒棒糖，含糊地說了句寫了。
伏黑甚爾則掏了半天書包也沒掏出來，最後索性抓着書包底轉一個圈，然後用力往下倒——漫畫、黃書、安[哔——]套……
夏油傑微笑着把桌子往後挪了挪，與他們劃出一道泾渭分明的楚河漢界。
6.
模考結束的第二天。
班主任夜蛾在講臺上怒吼：“你們到底有沒有目标？！”
伏黑甚爾晃着椅子說：“有啊，我要扣住青春的尾巴，然後揮霍，浪費，後悔……”
夏油傑則挺直了腰板，目視前方，貫徹落實“我什麽都沒聽見”的指導方針。
從課堂上的表現，就決定了他們一個是倒黴吊車尾，一個是優秀班幹部的懸殊地位。
若非一帶一路的班級政策，伏黑甚爾跟夏油傑根本不可能并肩而坐。
夜蛾也不會知道，這個表面科科全優，謙遜禮貌的孩子其實一肚子壞水。
五條悟晃着自己118分的試卷，看了看伏黑甚爾的88，露出了一個無恥的笑容。（順帶一提，考試是120分制。）
五條悟，一個沒有一點學霸素養的年級第一。
用一個此時無聲勝有聲的嘲諷技能，成功拉到了伏黑甚爾的仇恨。
伏黑甚爾冷哼一聲：“你也沒有多厲害，不是扣了兩分嘛。”
“是沒多厲害，”五條悟疊起試卷，“北大和北大青鳥也就是兩個字的差距。”
伏黑甚爾舉起他健壯的肱二頭肌：“找打嗎？”
五條悟誇張地捂住臉：“人家好怕怕哦~”
伏黑甚爾怒不可遏：“今天由傑作證，我和你恩斷義絕。”
五條悟面色如常：“請你吃午飯。”
伏黑甚爾絕不會輕易妥協：“我要吃魚香肉絲套餐。”
五條悟：“好。”
兩手相握，又是相視一笑。
半晌，五條悟拿出方格本。
“戰場上見真章如何？”
伏黑甚爾摩拳擦掌：“是男人，就拿出真本事。”
夏油傑冷漠地看着他們下五子棋。
7.
夏油傑是一個有紳士風度的人（表面上），值日時，一般髒活累活都分配給男生。
而伏黑甚爾作為一個沒有風度，又經常被用來體現風度的人，終于忍無可忍，揭竿而起。
“你除了點男生還會幹嘛？”
夏油傑神色淡淡：“我不會幹嘛，就會點你。”
伏黑甚爾：“……”
他說得如此理直氣壯，伏黑甚爾尚未反駁，氣勢上先輸了三成。
夏油傑反問：“我說的有錯嗎？”
伏黑甚爾據理力争：“當然不對，既然男人可以當小白臉，憑什麽不能把活都交給女生做。”
前後關系完全不對，要是夜蛾在這一定會罵他語文白學了。
然而夏油傑是什麽人，他只是面帶笑容的說有道理，然後熟練地在黑板的值日表上寫下了“五條悟”和“伏黑甚爾”。
伏黑甚爾看着黑板上他們挨在一起的名字，忽然就歪了重點：“我比你長哎！”
五條悟面無表情地拎起垃圾袋：“要到廁所裏比比嗎？”
伏黑甚爾氣勢沖天：“比就比！”
夏油傑按住他們兩個：“別想找理由開溜。”
8.
下午的語文課，夜蛾老師讓他們寫關于南北景色的對聯。
五條悟寫道：“江南之景很美，西北之景亦美。”
再加上橫批：“都沒我美。”
伏黑甚爾依葫蘆畫瓢。
“江南之人很富，西北之人亦富。”
橫批：“富婆養我。”
9.
五條悟負責在黑板上寫課程表時——
中午：下午考試
過了一會：下午不考試
又過了一會：下午（）考試
A.一定B.不一定C.絕不D.不填
伏黑甚爾為其填上答案：D
10.
夏油傑考前幫伏黑甚爾抽單詞：“powerfailure是什麽意思？”
伏黑甚爾：“肌無力！”
夏油傑：“……”
伏黑甚爾：“不對嗎？”
夏油傑：“你做好補考的準備了嗎？”
伏黑甚爾：“我做好留級的準備了。”
五條悟為其豎起敬佩的大拇指。
11.
生物老師：“為什麽要用人的紅細胞來取細胞膜？”
伏黑甚爾：“因為人最好找。”
12.
當然待在一起久了，夏油傑不免有被帶偏的時候，比如——
美術老師：“手印有兩種形式，一種是……”
伏黑甚爾：“左手。”
夏油傑：“右手。”
伏黑甚爾驚喜地看着他：“哎喲，同桌的默契啊。”
夏油傑：“……”
13.
伏黑甚爾：“havesbdoing什麽意思啊？”
夏油傑：“讓某人一直幹某事。”
伏黑甚爾：“啧，真變态。”
14.
五條悟：“知道為什麽我們只看的見太陽的外面，而看不見太陽的裏面嗎？”
伏黑甚爾：“因為你眼睛裏有屎。”
五條悟：“……”
15.
伏黑甚爾：“我覺得我最近長胖了。”
五條悟：“因為你飲料喝多了。”
伏黑甚爾：“你沒資格說我吧。”
五條悟一聳肩：“我比你高比你瘦，比你喝的飲料多。”
伏黑甚爾：“……”
16.
五條悟修了個頭發，臭屁哄哄地回到學校在朋友面前抖搔。
伏黑甚爾瞥了一眼：“蘑菇頭啊。”
五條悟紮起一縷額發賣萌。
伏黑甚爾：“哦，金針菇。”
五條悟：“……”
17.
午休的時候，夏油傑聽到伏黑甚爾在那邊“哇咔咔”個沒完。
“你是吃魚卡到了嗎？咔咔咔的。”
夏油傑随口說道，擡起頭卻對上了伏黑甚爾驚訝的雙眼。
“你……你怎麽知道的？哇咔咔啊！咔……嘔……咔……”
扶額，夏油傑一天都不想跟他說話了。
伏黑甚爾：“你說我喝醋有用嗎？”
夏油傑：“你能連續不斷的喝半個小時嗎？”
伏黑甚爾：“不能。”
夏油傑：“那沒用。”
伏黑甚爾：“……一個小時？”
夏油傑：“……”
夏油傑無奈地站起身。
“走吧，去醫務室。”
最終，還是保健老師用小鑷子把魚刺夾了出來。
重獲新生的伏黑甚爾感動地淚流滿面：“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保健老師不耐煩地揮揮手：“快把這個糟心的娃領走。”
夏油傑正有此意，二話不說拽住伏黑甚爾的衣領把他拖回了教室。
折騰了大半個中午，他們差點連午睡都錯過了。
18.
收到下午考物理的消息時，伏黑甚爾剛剛從午睡中醒來，迷迷糊糊地趴在桌子上。
五條悟突然不知從哪個角落裏冒了出來，神秘兮兮地湊到夏油傑耳邊說：
“告訴你一個秘密，千萬別告訴別人。其實——我是一個天才！！你只要考試的時候大喊一聲：‘五條悟賜予我智慧吧！’別說物理就是化學生物都沒有問題！！啊哈哈哈！！！”
說着，五條悟擺了一個超人的pose。
“你是不是傻。”伏黑甚爾眨眨眼睛決定繼續睡覺。
五條悟見伏黑甚爾睡得香甜，沒多久自己的眼皮也打起了架，直到鈴聲響起也沒擡起頭。
夏油傑想推醒伏黑甚爾，發現他竟然睡得打起了鼾。
夏油傑目光一轉，移開手指，轉而抽出被醒伏黑甚爾壓在臉下的課本。
打開第一頁後夏油傑便不禁肅然起敬，一頁一頁地快速翻看——
這個家夥居然在課本的每一個人象上都畫了胡子，甭管男女老少！
不學無術到令人發指。
再去翻五條悟的課本——
好家夥，每個人的臉上都戴了墨鏡。
19.
五條悟：“每一個後宮背後都有一個二逼的基友。”
伏黑甚爾：“那我是你的後宮還是你的基友？”
五條悟：“都不是。你只不過是個二逼罷了。”
夏油傑含笑望着兩二逼。
20.
五條悟望向窗外，為賦新詞強說愁：“為什麽天黑的這麽快？”
伏黑甚爾以不變應萬變：“因為你眼睛裏有屎。”
21.
夏油傑：“幫我撿一下套子。”
伏黑甚爾：“我就知你是個假正經，嘿嘿。”
夏油傑：“……我說的是筆套。”
五條悟吐舌：“假正經，假正經，略略略~”
伏黑甚爾做鬼臉：“假正經，假正經，略略略~”
夏油傑面無表情地舉手：“報告老師，他們倆個昨天抄我我的作業。”
五條悟&伏黑甚爾：叛徒！
22.
課堂小測驗，同學們埋頭答題。
五條悟用筆了戳伏黑甚爾的肩膀：“修正帶借我一下。”
伏黑甚爾抓耳撓腮：“煩着呢，別碰我。再碰我跳樓！”
五條悟毫不猶豫地戳戳戳戳戳戳戳戳戳戳戳戳戳戳戳戳！
夏油傑默契地打開了窗戶。
23.
美術老師：“雕塑是門複雜的藝術，比如要把石材上面的痕跡去掉，總不能成品臉上有道疤吧。”
伏黑甚爾：“那是胎記。”
五條悟摩挲下巴：“可以做個激光換膚。”
美術老師：“……”
24.
最近五條悟似乎很忙的樣子。
伏黑甚爾：“你最近在做什麽啊？”
五條悟：“努力學習，閉關修煉中……”
伏黑甚爾：“練習什麽？練劍麽？”
夏油傑：“劍？他不是早成賤(劍)仙了麽？”
五條悟：= =|||||
25.
某節英語課
夏油傑被點名讀課文：“Ｉsit next to a girl……”
伏黑甚爾及時糾正：“MAN.”
五條悟笑眯眯地說：“解釋就是掩飾哦親。”
伏黑甚爾把手放在了腰帶上。
吓得老師厲聲道：“不許胡鬧！”
伏黑甚爾卻只是拍了拍肚子：“老師，你放心我是有底線的人。”
老師也覺得他再玩世不恭也斷不可能做出課堂遛鳥的荒唐舉動，自己反應過激了，正待找補兩句，便聽他接下來道。
“這得是另外的價錢。”
26.
五條悟熬夜看了一晚上的宮鬥劇，第二天尖着嗓子學貴妃說話。
伏黑甚爾一句話點評：“很有做太監的潛力。”
夏油傑：“同意。”
27.
JJ市和所有二線城市一樣，有着相似的城市結構和生活空間。經濟雖不發達，但慢生活節奏和優質的空氣質量讓這座城市跻身最适宜居住的十大城市之一，也算小有名氣。數十所高中零星的散落在城市各地。
夜蛾中學，便是偏安在市區的一隅。
而此刻的高三沖刺班确是一片雞飛狗跳的情景。
班主任夜蛾首先叽裏呱啦啰裏啰唆地做了一通關于“愛,友情與成長”的講座，才意猶未盡的喝了口茶水，面容扭曲，哦不，慷慨激昂地高唱道：“同學們展現你們實力的時候到了！”
接着他難得和藹地笑了笑：“倒數十名的同學可免費獲得期末補習。”
永遠歡騰的班集體靜默了……
對于這種周期性出現的現象，伏黑甚爾的好基友們表示出了高度的熱情……咳，錯了，是真摯的關懷。
夏油傑：“不用擔心，你把《基礎知識手冊》背完，做完一套《五年模拟考試彙編》再寫個幾張練習卷練手，及格肯定沒問題。”
五條悟：“不就是摸底嘛。怕什麽，你根本就沒底可摸啊！”
經過大家的鼓勵後，伏黑甚爾感動的熱淚盈眶，一再表示不會辜負人民群衆的期望。
“清明見。”
28.
伏黑甚爾認為，五條悟堪稱他們三壞之首。
伏黑甚爾去超市，他也去超市。
伏黑甚爾搶打折的牛肉，他就買上好的進口肥牛。
伏黑甚爾正比較着哪種卷紙比較便宜，他唰唰唰就往購物車裏連放幾盒高級抽紙。
伏黑甚爾找十塊錢的牙刷，他找一千的電動牙刷。
……
這些都能忍，最不能忍的是，五條悟特意買了一大堆火鍋材料，等晚上伏黑甚爾煮面吃的時候，他就在旁邊吃火鍋。
吃火鍋！
面對面，吃給他看，連一個魚丸都不分的！
29.
伏黑甚爾大義滅親，舉報了五條悟在宿舍吃火鍋。
30.
優秀學生幹部夏油傑前來搜查，一并繳獲了伏黑甚爾的煮面鍋。
31.
男子宿舍告示欄，同時張貼了夏油傑的優秀學生表彰，以及五條悟和伏黑甚爾的檢讨。
32.
夜蛾憑借多年的執教經驗，慧眼如炬。
他看出伏黑甚爾和五條悟的“壞”是混不吝，是不服管教，壞在明面上。
夏油傑的壞卻是蔫壞，壞在了裏子，想教訓他都找不到由頭。
比起前兩者，後者才是最難斧正的。
他默許伏黑甚爾和夏油傑繼續同桌，三人繼續同宿舍，多少有點希望三人相互感染之意。
所謂負負得正。
33.
可惜他們是負、負、負。
34.
五條悟從早上起來他的右眼皮就跳個不停。
他就在夏油傑旁邊扭來扭去，扭來扭去。
“你看我這面相，會不會有血光之災？”
夏油傑說：“不會。”
五條悟長舒一口氣。
“禍不單行。”
伏黑甚爾發出嘲弄地嗤笑。
就是這一天晚上，他們被抄了電器。
35.
“甚爾啊……”
“幹嘛。”
聽他忽然用這種語氣，伏黑甚爾渾不自在地往後退了兩步。
五條悟情深意切地說：“以後你被欺負了，我罩着你知道嗎。”
伏黑甚爾瞄了他一眼：“你罩杯夠嗎？”
五條悟笑了笑：“你摸摸不就知道了。”
伏黑甚爾快如閃電地出手，五條悟同樣迅猛。
倆人一個撈月，一個偷桃，最終雙雙倒地。
夏油傑瞧着他們冷汗直流，兩股戰戰的模樣，默默舉起了手機。
36.
夏油傑将照片投給校報，獲得五塊錢巨資。
他也不藏私，給兩位好友，每人兩毛五。
37.
家入硝子更新動态：男生就是幼稚。
伏黑甚爾點了個贊。
38.
同窗三載，家入硝子為三位脫凡超俗的男同學留下了真摯的祝福。
五條悟——垃圾。
夏油傑——渣男。
伏黑甚爾——男德典範。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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