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part33胃疼
part 33 胃疼
客秋在和竹夕微這麽一吵,雙方倒是有好些天都沒理會對方。竹夕微每天依舊早早出門,有時候回得早些,有時候也要晚上十點才回。而客秋在有課的時候便去上課,沒課則做點別的兼職,雖然後來為這次的争吵而感到後悔,但是她偶爾也想要使一回性子,不想先服軟。
月底的日子一天天臨近,而天也越來越冷,客秋在的父母跟她通電話說天氣預報言春節過後氣溫才會回暖,讓客秋在做好防寒措施。
客秋在出門的時候太陽正好,思來想去便只在襯衣外頭套了一件毛衣,可是她上完了課,又有家長想找她給自家的孩子單獨補課而晚了回去。剛出培訓學校,冷風便“嗖嗖嗖”地往她的臉上挂來,往身體處貼,冷得她至哆嗦。經過商業街,想着快過年了,要買新衣服過年,她幹脆去逛一逛,買了一件大衣。這麽一逛,回到學校的時候也将近十點了。
她這回氣也消了,也不想為了潘世文而和竹夕微鬧了,在街上看見了缽仔糕,想着竹夕微愛吃便買了幾塊回去準備借此機會和竹夕微和解。往宿舍區走去的時候,她忽然看見前面一男一女正并肩走着,倆人的步伐都很是閑散、不緊不慢,倒像是很享受這種時光。
客秋在并不确定他們是不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兩個人,可是走近了,聽見了一聲貓叫,哪怕她再不願意承認都不得不告訴自己,他們就是潘世文和竹夕微。
她想就這麽沖過去将他們分開來,但還是選擇默默地跟着他們走了一段路。一路上潘世文跟竹夕微說了許多趣事,從攝影工作室的成員趣事到社團活動的事情再貼近到一些私人的事情。
倆人的話題越來越多,潘世文走着走着便靠近了竹夕微,忽然輕輕地抓起了她的手。竹夕微一怔,剛把手抽出去,便見後邊一道影子沖了過來将潘世文推開,然後橫在她的面前。
“秋在?!”潘世文有些訝異,又覺客秋在太毀氣氛了,眼見自己将要成功,卻被她攪了好事,心裏也隐隐有了些怒氣。
“潘世文,你幹什麽呢?”客秋在将什麽“前輩晚輩”“師兄師妹”之間的傳統文化和禮儀都抛諸腦後,絲毫不會再因為潘世文是師兄便對他恭敬。要知道她看見竹夕微的手被潘世文碰到的時候,她的腦子一下子便炸開了來。
“客秋在,這該我問你才是,你幹什麽呢?”潘世文覺得她莫名其妙,也不再保持自己風度翩翩、溫和有禮的模樣,怒問。
竹夕微伸手扯了扯客秋在,也問:“師姐,你做什麽?”
“竹夕微你有沒有一點警惕性,他剛才抓你的手了呀!”客秋在也氣呼呼地說。
竹夕微瞟了潘世文一眼,潘世文剛好也在看她,看見她的視線投了過來便鼓足了勇氣對竹夕微說:“竹師妹,正好,借此機會我想讓你知道,我其實——”
“潘師兄。”竹夕微打斷潘世文的告白,她舉了舉Nico,說,“它今天在工作室玩了一天,累壞了,我先帶它回去睡覺,有什麽事情改天再說吧。”
潘世文的話戛然而止,但是又心有不甘地看着壞他好事的客秋在。竹夕微随之對客秋在說:“還有客師姐,這是我的師兄,也是你的師兄,該有的尊敬還是得要有的。”
潘世文見竹夕微為他說話,心裏的氣一下子消了一大半。客秋在心裏酸澀得很,她看了看竹夕微,又看了看有些得意神色的潘世文,心中的委屈一下子便爆發了。她二話不說,扭頭便走,她怕自己再不走,眼淚就該出來了。
走了兩步,她聽見了Nico朝她叫喚,便又回過頭去,将手中裝着缽仔糕的袋子挂在了Nico的脖子上,随後快步離去。
竹夕微的目光随着客秋在的離去而飄遠,直到看不見客秋在了,才收回了視線,又将袋子從Nico的脖子上拿下來。潘世文嘀咕道:“這客秋在最近是怎麽回事,越來越無法理解了。”
竹夕微沒接話,反而淡淡地說:“潘師兄,我先回去了,再見。”
“竹師妹等一下!”潘世文心想沒有了礙事的人在,他要是在錯過這個機會,那就太可惜了。
客秋在被竹夕微剛才的話氣得夜裏胃直疼,半夜起床看見葉藍她們宿舍的燈還亮着便去敲響那邊的門,找葉藍要胃藥。葉藍經常這裏痛那裏疼的,從胃藥到各種感冒藥腸胃藥都備在一個藥箱裏頭,聽說客秋在胃痛,問清楚怎麽個痛法就給她拿了幾片先鎮痛的胃藥。
“你吃錯什麽東西了嗎?”葉藍給她倒了杯溫水。
“沒有,我是被氣的。”客秋在說。
“被氣的?一般不是心肝什麽的疼的嘛,跟胃有什麽關系?”
“被氣得胃疼就是胃疼,你哪來那麽多廢話?”
“那你先躺着歇息歇息。”葉藍讓客秋在在對面同學的床鋪躺下,又回去打游戲了。
客秋在一個枕頭扔過去:“喂,我在這裏痛得要死,你竟然還有心情玩游戲!”
“又不是我氣的你,我為什麽要沒心情玩游戲?”葉藍反問,好不容易等到假期不斷網,她不珍惜一人獨享這100M極速的上網速度的時機怎麽對得起她給的網費?!過了一會兒,她又好奇地問,“誰這麽有本事能把你氣着了,莫非是潘世文跟竹夕微?”
一提他們,客秋在的胃就更疼了,指着葉藍罵:“你好好的提他們做什麽,還嫌棄我疼得不夠厲害?!”
“還真是啊!”葉藍嘀咕一聲,當了一回豬隊友,直接挂機了。跑到床邊坐下,“那你想怎麽樣?”
“我能怎麽樣?”客秋在現在是滿腹的心酸和委屈無處發洩,這種心痛的感覺比當初竹夕微告訴她,她要結婚了,來得還要難受。她也想不明白,為什麽重生了,反而會和竹夕微越走越遠了,她眼看着就要第二次失去竹夕微了,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葉藍也不知道能怎麽辦,她想了想:“明天有沒有空?”
“嗯,下午有空。”
“善良約我明天去玩,你也一起吧!”
客秋在一下子從床上彈起來,目瞪口呆地看着葉藍:“你腦子什麽回路?”
“我知道你是覺得我不該再和她有什麽牽連,但是我也沒敢對她再存有什麽心思,她估計也只是把我當朋友,既然這樣,我們也沒必要斷絕來往。更何況還有別人在呢!”
客秋在擺了擺手:“你随意,你随意。”
葉藍又何嘗不知道自己這麽做實在是過于心軟了,可是單梁虞當初也沒說喜歡她,她又何必自作多情。而且若是因此就跟單梁虞斷絕了往來,不僅單梁虞會追問,恐怕別人也會看出她對單梁虞可能有意思,所以倒不如循序漸進,慢慢地、在無形中疏遠了彼此。
客秋在吃了胃藥後,夜裏也能睡個好覺了,盡管少眠,但是一大早還是利索地起床去培訓班上課。下午的時候她去找葉藍她們了,跟着葉藍、單梁虞和兩個師妹去了紀念堂,又去了烈士陵園散心,傍晚才回到學校去。
回來後幾人便順便在外邊吃個晚飯,單梁虞稱過兩天她就該回家去了,還有意無意地提及她的男朋友要回來和她見面了。客秋在想不懂單梁虞故意在她們面前提及她的男朋友是什麽意思,心裏猜測或許是為了證明“自己沒有喜歡葉藍”。不管怎麽樣,他們總會分手的。
客秋在此時倒是不希望單梁虞跟她的男朋友分手,因為只有這樣,葉藍才可能走跟前世完全不一樣的路。
單梁虞和兩個師妹回去後,客秋在和葉藍買了一袋子啤酒回去喝,雖說自己該斷了對單梁虞的念想,可是聽她像炫耀什麽財寶一般提及她的男朋友,自己的心裏還是有些不是滋味的。然而她雖不是滋味,但這酒卻不是她要喝的,而是客秋在要喝的。
客秋在說到底還是改不了這高興喝兩杯,不高興更要喝幾杯的習慣,喝了兩罐,聽見葉藍在旁邊勸她:“你別喝多,免得又胃疼。”
“我不胃疼了。”客秋在說,指了指心髒的位置,“我是這裏疼啊!”
“我看你平時那麽灑脫,終究也還是肉長的心吶!”葉藍嘆氣,伸手拿了一罐啤酒,也喝了幾口。不能喝酒體質的她一沾酒,臉便紅了。
客秋在連着喝了四五罐啤酒,她的意識都開始渙散,趴在陽臺上看見下邊有一對男女正在卿卿我我的,她的眼前便立刻浮現了潘世文和竹夕微的模樣,氣得她朝着樓下的那對男女大吼:“喂,你們幹什麽?這裏不給談情說愛,要拍拖到別處去!”
那對男女被她罵得有些莫名其妙,那男生更是不服氣地要和她對罵,倒是那女孩子不好意思地帶着男生趕緊離開。
客秋在不依不撓,還待繼續說教他們,卻被葉藍出來按住了。
葉藍只不過去了一會兒洗手間回來便看見客秋在撒潑的“壯舉”,吓得她趕緊拉住她将她帶回了宿舍裏,哭笑不得:“我說你在做什麽?”
“小籃子,你醉了。”客秋在指着葉藍的臉,說。
“醉的人是你好不好!”葉藍拖着客秋在去洗把臉,可是客秋在就像是沒有骨頭的蟲一般癱軟在地,她在地上打滾,死活不肯起來。葉藍拖也拖不動她,着實是沒法子了,正要拿出手機找人來幫忙,手指卻在單梁虞和宋熙之間停住了。
過了一會兒,她直接走出宿舍門口,也不知哪間宿舍是竹夕微住着的,便朝着對面胡亂叫喊一通:“竹夕微!”
還沒回家的師弟師妹們聽見這渾厚卻又陌生的聲音,有些困惑:“這回換人喊了啊?”
竹夕微剛剛洗完澡,聽見自己的名字又被人大庭廣衆之下叫喊,有那麽一刻錯認為是客秋在又死性不改這麽來叫她,可是仔細一聽卻發現那不是客秋在的聲音。在理與不理之間,她糾結了一小會兒最後因為對面沒再繼續叫喊,便選擇了不理。
葉藍沒轍了,老老實實地給宋熙打了一個電話,宋熙接到葉藍的電話還是有些意外的:“這麽晚了還不睡嗎?怎麽了?”
“師姐,我有件事想要麻煩你,能不能幫我找一下大一的一位叫竹夕微的師妹的聯系方式呢?”葉藍知道宋熙是助班,手裏有每個新生的聯系方式,不過宋熙已經回了家,也不知她還能不能找到竹夕微的電話。
“竹夕微?”宋熙有些遲疑和困惑,稍傾,便去幫她把竹夕微的聯系方式找了出來。
葉藍好不容易才拿到竹夕微的聯系方式,打過去卻關了機。她看着在地上撒潑的客秋在,嘆了一口氣,“天意如此!”
客秋在的眼神在酒勁的發作下越發渙散迷離,她爬起來去洗了一把臉。眼前好不容易清晰了,胃裏卻又開始鬧騰,她蹲在廁所裏吐了個地朝天。吐完後,她渾身乏力,直接坐在廁所裏歇息,可是又思及自己弄髒了廁所,于是拖來裝着水的桶沖了一下廁所,卻不小心把自己弄得渾身都濕透了。
葉藍動都不想動她了,抱着最後一次呼喊竹夕微的想法朝着已經關了燈的那一排宿舍直喊:“客秋在喝醉了!”
宿管阿姨被她的聲音驚動了,正要出來查看一二,看看到底是誰又在撒野。葉藍吓得趕緊滾進宿舍裏,心想竹夕微這都不出來看是怎麽回事,那只能看客秋在什麽時候才能不撒酒瘋了。
這麽想着,對面有一間宿舍的燈亮了,很快,竹夕微的身影便出現在門口處。
我真是太勤奮了,快贊我呀,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