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實驗
實驗
絢爛的火光在住院部一樓燃起，精準的點燃着怪物，
由怪物帶來的恐懼，被小小的孩子阻擋在外，
四下逃竄的人站在原地，肖凱見狀，沖着發愣的人喊道：“別發呆，打上去。”
經過最開始能力控制，王俊皓能夠控制把火焰放在周圍怪物的身上。
至于收回來？
他不會。
火焰在怪物身上點燃，燃燒殆盡，火苗也會自動消散。
護衛隊要做的就是躲避火焰，将其他怪物往已經着了的怪物這邊引來，讓并沒有燃燒殆盡的火苗順勢蔓延到其他怪物的身上，只需要一點。
只需要一點，這些讓人畏懼的怪物就會消失。
王俊皓捂住因為饑餓而難受的肚子，摸向自己的小背包。
小手摸了個空，
小背包裏沒有食物了。
他沖着不遠處正在厮殺的肖凱喊道：“肖凱哥哥，我沒有吃的了。”
忙着打怪的肖凱扯着嗓子沖着不遠處的基哥喊道：“基哥，食物！”
基哥費勁的擠到王俊皓的身邊，掏出口袋裏帶着餘溫的小餅幹，遞給王俊皓說：“寶寶先吃點，一會兒等我們進超市，再給你多找點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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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俊皓乖巧的點頭：“謝謝基哥哥。”
小餅幹剛剛咽下去，掌心再次冒出小小的火苗。
原來，肖凱是用這種辦法獲得小禿頭的支持的？
彭陽平看了很久，
不對，
是這小禿頭吃完了，手上才有的火焰！
“寶寶，你今天真的幫了好大的忙！”
火焰清理了堵在一樓的怪物，彭陽平收起所有的心思帶着小弟們直接踹進超市。
超市裏維持着怪物來臨前的完整，解決掉裏面五只怪物，衆人紛紛從背包裏取出各種各樣的袋子，盡情的收斂物資。
彭陽平挑着眉沖着肖凱說：“東西向來都是先來後到，大家都是合作關系，我先碰到的就是我們的。”
肖凱給基哥一個眼神，基哥直接伸手擋住他，學着彭陽平笑着：“彭陽平，你就一把手槍，你要是開槍動了手，你能殺了多少人？”
“只要我們有一個沒死，就會摁下你的其他小弟。”
肖凱拿過冰箱裏不算太冷的冰激淩遞給王俊皓，說：“你就算不在乎小弟，外面這麽多怪物，萬一沖出來幾只呢？”
“守點規矩，對大家都好。”
他肖凱可不是那種任由彭陽平蹬鼻子上臉的人物。
媽的，就仗着這小禿頭在，要不然他能被肖凱這毛都沒長齊的小子警告？
彭陽平臉色不善的頂着腮幫子，擠出一抹笑。
随後，拿起一邊架子上的棒棒糖，将整罐棒棒糖端到王俊浩的面前說：“小禿頭，這個給你。”
王俊皓咬着甜筒，艱難的将棒棒糖抱在懷裏說：“謝謝叔叔，但我不是小禿頭，我是寶寶。”
随便吧，誰管你叫什麽。
彭陽平只想從這孩子的嘴裏套出這火焰怎麽來的。
一人放哨，其他人按照二層人數，裝着速食食物和面食。
“肖凱，外面的怪物飛的好快啊！”
應聲望去，青天白日，從這個醫院各處角落裏，飛出一大群醜陋詭異的怪物，整齊一致的飛出醫院。
這個時候沖出去，無疑是找死。
已經裝好食物的彭陽平不耐煩的推下王俊皓問：“小禿頭，給你足夠多的食物，你能不能沖出去。”
他知道寶寶能力的秘密了。
肖凱心裏咯噔一下，還沒等他不安，王俊皓不理解的問：“為什麽要沖出去？”
彭陽平有些意外：“呦，你這小禿頭心還挺狠？”
“你不出去，食物怎麽帶回去？沒有食物二層的人可會餓死。”
王俊皓想了下說：“我沒說不回去，我們可以等到日月同時出現的時候回去啊。”
日月同時出現？
這是什麽時候？
肖凱摸着他的腦袋，詢問：“寶寶，這是什麽時候？”
“就是太陽和月亮同時出現的時候。”王俊皓努力回想平日裏小月老師和夏冬老師說的話：“那個時候，這裏蜂人怪飛不動的，我們可以趁着這個時間，快快跑回去。”
想到小月老師每次十分迅速的動作，王俊皓強調道：“一定要快快的，不然怪物要是動了，可就糟糕了。”
彭陽平想到自己出去的時候，總是在一階段沒有怪物冒泡，他一開始還以為是怪物吃飽了，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從外面來的寶寶，明顯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寶寶，在怪物認知上，好像比他們要多得多。本就沒辦法出去的衆人，只能靜靜的等待時間的流逝，等到日月同時出現的那一刻。
日月同時出現，遮住天地飛舞的怪物，齊刷刷的掉下來。
有着堅硬外殼的怪物，砸在地上滾個圈，爬起來，用厚重的大腳笨拙的行動。
就是現在！
帶着打包小包的衆人，拉着寶寶，瘋狂的在馬路上跑着。
住院部和門診部有着相當遠的距離，如果動作不快，可就真如王俊皓說的樣子，留在外面。
一行人動靜相當的打，跑動起來當然能吸引怪物。
失去速度的蜂人怪追不上他們，即使追上了，彭陽平也會迅速的往王俊皓的嘴巴裏放點食物，然後将寶寶的臉扭向怪物。
天氣漸漸寒冷，日月交替時間并不能維持很久。
在臨近跑到地下二層的時候，遇到了地下一層裏往外飛的怪物。
“寶寶！”
豆大的火苗在王俊皓手心冒起，他像極了脫力狀态，十分虛弱的說：“快走快走，火精靈快沒了！”
一行人快速的拐進地下二層，可即使速度再快，依然有人跟不上。
擋在最尾端負責掃尾的肖凱，被雙刃狠狠的砍傷後背。
“肖凱！”基哥慌張伸手，一把抓過他，将他拽向自己。
兩人位置交換，鋒利的雙刃砍下落後的人。
“基哥！”
一切事情都發生在眨眼之間，眨眼之間那個八面玲珑能文能武的基哥，便成了雙刃下的亡魂。
寒氣撲面的大門緊緊關上，擋住外面的殘忍叫聲。
維持後勤的馮艾華幾人，端着煮好的熱水和棉被沖上來。
見衆人臉色難看，面面相觑。
肖凱紅着眼眶，抱着王俊皓，直奔肖醫生的屋子。
肖醫生正在教肥肥畫小人，房間門被砰的聲推開，有被吓到的他，正準備罵人，見走進來的肖凱臉色難看，連忙詢問：“怎麽了這是。”
肖凱紅着眼眶，逼問王俊皓：“寶寶，告訴肖凱哥哥，我要怎麽做才能獲得和你一樣的能力？”
“或者說，你在獲得小精靈禮物的時候，你在做什麽？”
“告訴我，告訴我好不好，基哥不能這麽死了。”
肖醫生聽到他這話，驚得眼皮子直跳，連忙伸手阻攔他：“肖凱你想要幹什麽？！”
王俊皓不自在的聳動被抓住的肩膀，說：“我什麽都沒做，我就躺在床上睡覺。”
“寶寶，告訴哥哥好不好？”
跟随着肖凱身後的彭陽平，倚在門口說：“對啊，外面的怪物這麽多，這麽厲害，要是有了火光這樣的能力，什麽怪物，全部幹翻，這樣你就不用像今天這麽辛苦了。”
王俊皓為難的擰着眉說：“我只記得渾身熱熱的，不舒服，然後小月老師帶我們來了醫院。”
“所以你之前是發燒的嗎？”肖凱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肖醫生有了些猜測，他急得跳腳：“肖凱，你別忘了，所有發燒的都會變成怪物！”
“發燒一旦開始，就不會停下，到時候你會變成一只形狀醜陋，沒有任何意識的怪物！”
小陸十分肯定的說：“對，我路過這麽多地方，所有發燒大人是會變成怪物的！”
“可你來這裏，不也是發燒被人丢下的？”彭陽平挑着眉反問小陸，一層沒有阻攔的門檻，但同樣的，沒有任何秘密。最起碼，對于彭陽平來說，這地下一層沒有絕對的秘密。
肖凱松開王俊皓的手說：“寶寶，哥哥信你。”
信什麽？
王俊皓沒聽明白：“哥哥，你要做什麽？”
“肖凱，你不要命了是不是？”肖醫生堅決不同意：“你是不是忘記了，發燒的人會變成怪物，這是大部分人得來的道理。你不能因為寶寶發燒沒有變成怪物，就确定這種方法是可以獲得力量的。”
“你的想法太瘋狂，太危險了！”
肖凱望着着急上火的肖老頭說：“叔叔，基哥死了。”
還在闡述這個方法有多危險的肖醫生語氣一頓，随後忍住悲傷說：“那他更希望你不要尋死。”
是尋死嗎？
不，是他要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
現在是怪物橫行的時代，沒有力量在，他怎麽保護自己？
“試！”彭陽平也想要這股力量，他說：“肖凱你試試的時候，帶上我的兄弟們一起。”
“這個地方我給你看着，等你出來。”
肖凱不信彭陽平：“護衛隊的人，暫時由肖醫生看着。”
肖醫生氣死：“看你個頭，我絕對不同意你這麽幹，你要是這麽幹下去，我就把你逐出去！”
“石奎，把肖醫生請回去！”
人高馬大的石奎，直接将肖醫生堵了回去。
緊緊關閉的房門裏傳來肖醫生的痛罵：“王八蛋，你要是敢，你就是對不起你死去的爸媽，狗崽子，聽到沒！”
肖凱神色正常，大步走向開會的地方。
對不起爸媽？如果不這麽做，他甚至可能會送他全家一起見他爸媽。
人人都想要力量，當肖凱說，有個方法測試的時候，好多人都舉起了手。
肖凱在護衛隊挑了些人，又挑了些彭陽平的小弟，轉身去了離門口最近的房間，開最冷的溫度凍着。
如果運氣好，他們有特殊能力，那皆大歡喜。
如果運氣不好，那離門口最近，也會給護衛隊解決他們的機會。
寒風徹骨，彭陽平覺都沒睡，找個凳子坐在門口，就在那邊盯着。
一夜過去，進去的十個人全都發燒了。
第一步，順利完成。
死活不同意的肖醫生扯着臉喊：“你們這是在找死！一旦開始發燒，不管這個燒是退了還是不退，所有的事情都不會停止。”
彭陽平沖着小陸招手：“給我把肖醫生看住了，別讓他壞了我的事情。”
“對了，他們這昏迷要昏迷幾天？”
王俊皓和肥肥搖搖頭，一旁的小陸說：“如果是按照我當天離開幼兒園來算，起碼是五天。”
什麽東西？這麽久的時間？
失去一半人的彭陽平帶着王俊皓，只能謹慎的在日月同時出現的時候，沖到外面去尋找食物。
這裏的人多，即使每天都出去，也找不到很多的食物。
越來越重的饑餓感包裹住所有人，就連養胖許多的王俊皓的小臉都瘦出尖尖的下巴。
好餓。
沒有吃的！
沒有喝的！
好餓。
“夏冬老師，我好餓啊。”程晨靠在夏冬的懷裏，十分虛弱的說：“小月老師什麽時候可以打完？”
夏冬不知道，她掙紮着起身。
卻發現團團圍住的紅線，也随之起身，在幾人活動下，快速纏繞在孩子們的身上，形成安全感十足的護甲。
摸在手心細軟的護甲尾端有一根細細長長的紅線，無限延長連接被血管吞噬的姜月。
海浪小聲的驚呼：“哇！這是铠甲嗎？”
“是吧。”夏冬抿着唇，拉着小朋友們。讓她們恐懼，害怕的血管紛紛紮進最中間的更小的一團紅線，除此之外，整棟樓層，一只怪物都沒有。
占據視線的怪物消失，夏冬便發現了倒在一邊的奄奄一息的許可。
“許可！”夏冬表情悲怆，跪在他的身邊，剩下的傷口炸開，鮮血再次流淌。
圍繞在她身後的紅線，繞開她的傷口，小心翼翼的将新的護甲覆蓋許可的身上。
臉色極其蒼白的許可手指微微觸動，
夏冬驚喜的說：“許可，你還活着！”
孩子明顯還有救，夏冬決定帶着孩子随便找個安全的樓層呆着。
孩子們，你扶我，我扶你，慢慢攙扶，坐着電梯來到了唯一一層挺有巨大的食物售賣機的樓層——五樓。
處理傷口，安排小朋友們待在房間裏不要出來，撬開售賣機器，夏冬學着姜月的樣子，檢查四周的安全，和小朋友們暫時待在五樓，等待姜月回來找她們。
“我好餓！”
“我好餓！”
“我好餓！奶奶！”
血管像是在倒垃圾一般，瘋狂的要往姜月腦海裏塞記憶。
她看到了，
她還沒來這個醫院的時候的場景。
麻木的人群擠壓在一起，随着漫長的隊伍挪動着步伐，從隊伍的最初領取一份勉強塞住嘴巴的面包。
滿頭白發的老奶奶，腳步蹒跚的拉着瘦瘦小小的男生，跟着隊伍中，滿臉賠笑，領取兩包小面包。
姜月看過這個小面包，
在她剛到這裏的時候，老奶奶将這個小面包塞給王俊皓，邊塞，嘴裏還念叨着：小羊。
“小羊！”
老奶奶擡着頭，一句句哄着完全失去意識的小羊：“小羊別怕，阿梅馬上回來了，等到阿梅回來了，我們就有食物了。”
“小羊餓了吧，小羊吃點吧！”
“小羊？小羊？”
得不到回應的陳奶奶慌着神，帶着孩子找到肖醫生，跪在地上拼命磕頭說：“醫生，我求求你，幫我看看小羊，小羊他不回答我了！”
肖醫生摸着他的額頭，表情有些難過：“陳奶奶，他這是發燒了。”
“能治嗎？”陳奶奶擦着眼淚，小心的詢問。
不能，發燒一旦開始，都不會停下來。
肖醫生沒忍心說出口，只好說：“我盡力。”
陳奶奶滿心歡喜，将唯二的小面包送給肖醫生。
可是，她好餓。
昏迷的小羊也好餓。
“我好餓，媽媽，我好餓啊！”
昏迷的小羊，睜開眼睛，如姜月一樣漆黑的眼眶，直勾勾盯着天花板，盯着正依附在天花板上姜月，張嘴喊道：“阿梅，我好餓！”
“阿梅，我好餓！”
“小月，我好餓！”
抱歉抱歉，來遲了！
解釋一下，這裏的姜月看到，不是指回到過去的看到，只是因為‘血管’想讓她看到，是收集了過往記憶，然後形成的畫面，本質上和姜月身體在的空間流速、王俊皓、肥肥和夏冬她們是不一樣的。
【是的，就是這裏，就是這一段！我删了寫，寫了删，終于還是寫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