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人間

第19章

19章

大寶四肢着地，以頭頂床，小臀撅得高高的像小狗狗一般。他的那個新玩具魔方扔在床尾，被主人冷落了。

大寶以實際行動反抗——他不想睡覺。

他想玩兒，可是爸爸非得讓他上床睡覺了。

劉小白哈一口氣在手掌上，然後拍一巴掌大寶的屁gu，啪一聲。大寶沒吱聲，只是身子動了動，移得距離劉小白遠點。

劉小白都氣笑了，“你行啊，會使性子了，小小年紀還挺知道非暴力不合作，大寶啊，羞羞臉吶。”

大寶哼哼兩聲，顯然并不贊同他爸爸的說法。

“趕緊躺好，睡覺覺了。你要乖乖的明天爸爸帶你去超市，咱買好吃的。”

大寶對別的還好，“超市”和“買好吃”的他很敏感抓到了這些字眼。他聽懂這些，嗖一下就扭頭看劉小白，爸爸那張臉倒了過來。

大寶覺得不舒服，于是四肢收回來，翻了個身一屁股坐床上，爸爸的臉終于正常了。他仰小下巴道：“要熊！”

“你還挺會選。行吧，趕緊睡，睡醒了咱就去買。”劉小白把魔方撿起來，放到櫃子頂上箱子裏，那裏還有大寶其他為數不多的玩具，劉小白一般會把它們收集放好。

大寶直接仰躺，眨巴眼睛，并沒有吱聲。

宋默臉和頭發帶有濕意走進來，因為塗藥的緣故臉上有一塊不能碰水，因而顯得很明顯。他汲一雙拖鞋，睡褲松松垮垮的，富部和擋部顯得很姓感，散發強烈的熊姓赫爾猛。

“還沒睡？”他問的自然是他們的兒子大寶了。大寶聽到大爸的聲音，望了宋默一眼，被劉小白瞪了。

“沒呢，你兒子還跟我談條件，你說現在的孩子咋這麽早熟呢嘛。”想他小時候很老實很傻的，可聽話了。

宋默咧嘴，“那啥專家不是說了，孩子總比他們老子還要聰明一點嗎？一代人比一代人強，我兒子這麽聰明，他以後要當談判專家的。”

劉小白把童話故事書拍到宋默胸膛：“未來談判專家的老子，現在，談判專家由你來哄睡吧。”

劉小白從床上起來，他要去洗澡了！

宋默看看劉小白，再看看眼睛賊亮絲毫沒有睡意的兒子，覺得這個任務不太容易。

“大寶啊，兒子，別那麽看着大爸啊，大爸可不敢讓你玩玩具不睡覺。”

大寶扭頭轉身，側躺着，給宋默一個卷縮的小背影，等一會不見宋默來哄他又自己翻身回來。繼續眼睛亮亮的盯着他大爸瞧。

他有段時間沒有哄兒子睡覺了，小孩子忘性大，不知道還買他老子的賬不？

宋默坐床沿，伸手捏了捏大寶的臉蛋，“你小子幹嘛還不睡啊？不知道你老子想睡你爸爸很久了嗎，你老子我因為忙都素好久了，你個小燈泡。”

大寶：“咯咯咯，大爸，抱抱。”

小燈泡伸手說。

“不行，我要留着力氣抱你爸爸呢。你還是早點睡呗！”宋默拒絕的理直氣壯的。

劉小白剛好進來找東西聽到他口無遮攔的跟大寶說，一毛巾甩他身上，“胡說什麽？別仗着兒子聽不懂就胡說八道，哪天他在外面禿撸嘴給說了，看你臊不臊。”

“臊什麽，他們難道就不睡媳婦兒了？”

“咱涼睡覺怎麽啦？我難道不能讓你滿意？你怕什麽人家會笑話，不睡他們孩子怎麽來。大家誰不知道床上那點事兒……。”

劉小白毛巾又一甩，打宋默身上，“再胡說，哄他睡覺。”劉小白出去了，宋默對大寶做鬼臉，大寶嘎嘎嘎嘎笑起來。

“哎，你爸爸就是臉皮薄，我也沒和你說粗話啊對不？兒子。大爸說真的，你真該睡覺了，別那麽精神，你精神了你大爸好事可就不成了。”

宋默躺大寶邊上，大寶可能還記得大爸哄他睡覺的事，或者是條件反應，立刻就側向宋默這邊，讓宋默可以一邊給他念故事書一邊給他撫背。

風散嗡嗡響，大寶一邊被拍背舒服了，一邊聽故事。劉小白做完衛生，洗完澡和衣服進來的時候，大寶已經開始迷糊了。

昏黃的燈光下，這一幕就跟以往的任何一天一樣熟悉，宋默依然直白幹巴的念着故事，念得他自己也有了睡意。

劉小白輕手輕腳進來，看到這情景，伸手準備關燈睡覺，被清醒過來的宋默阻止了。這會宋默又完全清醒了，視線随着劉小白的身影轉。

天氣太熱，劉小白也穿得清涼，就是一條勞動背心，跟村裏很多中老年人的打扮一樣。以及肥肥大大的短褲，本來挺正常的夏天男子家居着裝。但在劉小白身上就很好看，一點不像中老年人的懶散和邋遢，.............................................................................................................

喉結滑動兩下，“咳咳，洗好了？別急着關燈，你不是說要商量那幾家工會哪家那麽坑嗎？”

劉小白：“我看你要睡了啊。”

“沒睡。”見到你就精神極了，哪裏都精神。

看劉小白要爬到大寶的另一邊去，趕緊把人拉過來。

“過來一起商量一下。”終于和周公見面的大寶被他大爸輕又急切的搬運到床的另一側去，他就算睡得張牙舞爪，睡姿霸道，但小小一個他也占不了大多地方去。

大寶于是就在床最裏側占着小小一塊地方呼呼呼的了。

而兩個爸爸則靠的很近，正在研究那些資料。

當然了，劉小白是認真的，畢竟這關系到他以後最少幾年的職業生涯和收入。宋默當然也用心，只不過他覺得當下還有最重要的事，那些資料合同樣本可以白天再看嘛。

……

背心皺巴巴的仍在地板上，主人早就忘記了他的存在，現在它是礙眼的，只能被除去。

劉小白腦子有些空白，這會什麽都不想，什麽煩惱都沒有了，只有眼前的宋默，他們的視線緊緊黏着彼此，感情在眼裏交流，他們是最熟悉的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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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剛才都吓壞了，以為大寶要醒了，要是大寶看見他們這樣……，說實話，兩人都不知道該咋辦了。

小孩子不懂人事，說不定還以為兩爸爸在玩什麽好玩的呢。按照大寶那樂呵呵的性子，估計就沖過來，要加入他以為的游戲了。

到了那時候，兩個爸爸說不定都傻了。

“哎，我的神啊，還好又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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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把孩子忘記在床上年輕爸爸，在屬于他們世界，沉淪于他們成年人的世界，孩子什麽暫時是抛開了。

……

大寶繼續呼哧呼哧的，偶爾哼唧兩聲亦或者說一兩句含含糊糊的夢話，都能讓兩個爸爸受驚不小，雖然偷得浮生半夜閑，可做了爸爸的人跟單身時候還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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