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明棠偃旗息鼓。
滿腔的鬥志昂昂在看見沈叢宴消息的那一刻，瞬間消失殆盡。
雄赳赳氣昂昂的表情被聚攏的蘋果肌代替。
唇角瘋狂上揚，小天鵝鵝心大悅，抱着手機美滋滋。
高興不過三秒。
明棠忽然想起，沈叢宴好像沒見過自己小時候的照片，那他從哪得來的比較？
總不會剛剛是在敷衍她吧？
兇巴巴發去自己的質問。
沈叢宴秒回：【奶奶給我看過你小時候的照片。】
心情又回到巅峰，不過也只是短暫一秒。
明棠抱着手機惴惴。
雖然她小時候唇紅齒白聰明伶俐人見人誇，但是總有那麽幾張黑歷史，比如滿月的時候，穿着紙尿褲吐泡泡。
明老夫人……應該不會連這都給沈叢宴看了吧？
心情秒回谷底，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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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想着從沈叢宴口中套話，忽的卻聽見攝影棚一陣喧嚣。
宋頌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氣洶洶從攝影棚走出。
身後跟着亦步亦趨的助理。
“告訴江明栩，這次不來，以後都別來了。”
火氣哽在喉間，猛灌了大半杯水果茶，還是未降半分。
助理戰戰兢兢站在一旁，朝明棠投去求助一眼。
明棠心領神會，擺手示意對方離開。
拖開椅子挨着宋頌坐下，扯了紙巾遞過去。
“擦擦，口紅都沒了。”
宋頌一秒搶過紙巾，借着手機前置攝像頭打量自己。
“這個牌子什麽時候能推一款不沾杯的唇膏啊。”宋頌沒忍住發牢騷，重新補了口紅後，方肯放下手機。
餘光瞥見不遠處的攝影棚，又氣不打一處。
明棠料事如神：“又和江明栩吵架了？”
宋頌揉着眉心，頭疼。
她之前想突破瓶頸，所以想出一個新系列：情侶畫報。
一共十期，每期由不同的男女模特組成情侶拍攝，風格不一。
沒想到負責這一期的男模特前幾天拍攝出了意外，最近都無法擔任拍攝工作。
宋頌氣憤：“江明栩的形象正好和他差不多，我就想着讓助理聯系他過來。”
明棠好奇：“他拒絕了？”
宋頌輕嗤，咬牙切齒：“沒直接拒絕，只說了不和其他女性同拍情侶畫報。”
言外之意，只要宋頌擔任女模特，他随時都可以。
宋頌：“我看他就是沒吵贏我，故意不來的。”
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宋頌不愧是事業型女強人，立刻啓動備用方案，重新約了一個小模特過來。
明棠小心翼翼探出好奇的小腦袋：“那江明栩……”
“他愛去哪去哪。”宋頌不以為意，嗤之以鼻。
自己和其他女生拍情侶畫報，攝影師還是自己的女友，這關系錯綜複雜，明棠看了都覺得頭暈眼花。
她其實還頗能理解江明栩的抗拒：“江明栩可能有自己的想法。”
宋頌擡眸，正在氣頭上，一記眼風掃過來：“他是明星，也是演員。”
再大牌的演員，真遇上感情戲也不可能全部躲開，吻戲或者更進一步的，都需要親身上陣。
雙方各執一詞，都有自己的道理。
明棠無聲嘆口氣。
閨蜜和狗男人，她當然無條件站在宋頌這一方啦。
只是新模特需要磨合，原先約好的飯局自然只能往後延。
明棠先行告辭。
不想晚上睡覺前，明棠還收到這事的後續。
下午試着拍了幾組照片，此時的宋頌心力憔悴，社畜打工人的疲态盡顯。
隔着手機都能感覺到對方的抓狂。
明棠坐在鏡前護膚，絲綢睡裙勾出好看的肩頸，她聲調慵懶：“新模特爽約了？”
“不是。”宋頌幽幽嘆口氣，“我給你發照片，下午剛拍的。”
能入宋頌的眼，模特的顏值和可塑造性自然不賴。
兩人的能力都在上乘，成片的效果也不錯，不管是采光還是構圖。
唯一的一點，就是完全沒有cp感。
宋頌有氣無力：“知道我的心塞嗎？”
拉長了腔調，宋頌嗚呼哀哉：“我真的盡力了，但是這兩人站一起，就像是随時準備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的夫妻，你和沈叢宴的cp感都比他們強！”
聽到最後一句的明棠面無表情發出警告：“……禁止拉踩。”
宋頌哀嚎，低頭審閱自己下午的成果，她喃喃：“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在江明栩那個狗面前放大話了。”
江明栩這人狗雖狗，但是奇怪的是，他和所有女藝人都不會有違和感，随便一個眼神都能感覺到xing張力。
宋頌開始翻自己手機的存貨：“你說江明栩這個人怎麽長的，怎麽就剛好……”
話說一半，她忽然頓住，手指停在上回幫明棠拍的照片上，又退回去看了男模的照片。
宋頌語氣忽然變夾：“棠棠。”
明棠雞皮疙瘩直立：“有事說事。”
宋頌一口氣不停歇：“像你這種傾國傾城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美豔不可方物的女孩，不留下一組美美的照片真的可惜了！”
圖方便，手機開的公放，明棠心滿意足聽着宋頌的彩虹屁，甚至還将聲音往上調高了一點點。
心情值瞬間拉到滿格。
護手霜擦一半，明棠美滋滋：“繼續。”
宋頌揚高聲音：“所以你有沒有興趣當我的模特？！”
怕明棠拒絕，宋頌一口氣說完：“我覺得下午的男模挺不錯，幹淨清爽！是你喜歡的那款！你們兩個人cp感也挺強的，站一起簡直就是……”
“公開出軌。”
驀地，身後傳來幽幽的一聲，補上宋頌後半句。
明棠抹手霜的動作霎時頓住，驚恐擡起眼，恰好和鏡子中沈叢宴一雙深沉晦暗的眸子對上。
明棠顫巍巍，擡起一根手指，輕輕按下挂斷鍵。
轉過頭，明棠注視着沈叢宴，讪讪幹笑兩聲：“你怎麽、怎麽回來了？”
明明沈叢宴說今晚會晚點到家，她才開公放的！
沈叢宴不動聲色擡眸，一臉“我不回家回哪”“你剛剛問的是什麽弱智問題”的表情。
明棠：“……”
她攤手，坦然将鍋甩到宋頌頭上：“宋頌說的，和我無關。”
明棠為自己辯解：“而且我也沒見過那個男模。”
她小聲嘀咕，“哪來的cp感。”
沈叢宴：“你還想見他？”
明棠：“……”她這話的重點是這個嗎？！
自暴自棄，明棠破罐破摔，實話實說：“宋頌想拍一組情侶畫報，但是今天兩個模特拍出來的效果不是很好，所以她就想讓我幫忙。”
沈叢宴靜靜看着她。
明棠眼皮眨動，小心思轉得飛快：“她本來也想找你的，不過你那麽忙，肯定抽不出時間……”
“我可以。”沈叢宴忽然出聲打斷。
明棠讷讷：“……啊？”
沈叢宴淡淡瞥她一眼：“知道了。”
知道什麽了你就知道？
沈叢宴口吻平靜：“我長得一般，也不幹淨清爽，還不是你喜歡的……”
明棠當機立斷：“──拍！讓你拍！”
“所以，沈叢宴是自願跟你來的，你真沒威逼利誘？”
明棠第一百零八次否認，她無語：“你看沈叢宴像是我能威逼利誘的人嗎？”
宋頌輕聲呢喃：“這倒是實話。”
上次拍攝的照片基本作廢，宋頌重新策劃了新的主題，專門為明棠和沈叢宴量身打造。
明棠妝容複雜，先行前往試衣間，換了禮裙。
層層疊疊的水晶薄紗禮裙緩緩延至地面，裙擺下方是精致的刺繡，镌刻着碎鑽的花朵和藤蔓順着裙擺翩跹而上，似是置身叢林的花仙子。
日光從窗口照進，裙擺在光下泛着晶瑩光暈。
還未上妝，明棠一張小臉素面朝天。
裙擺複雜繁瑣，光是穿上，便費她一番心神。
垂首，小心翼翼整理裙擺上的褶皺。
偶然聽見敲門聲，明棠還以為是宋頌。
“你幫我看看，這裏是不是……”
聲音戛然而止。
明棠擡首，猝不及防和鏡中的沈叢宴對上眼。
驚慌、緊張、不安。
種種情緒交疊之下，最後只剩下三個字。
明棠提着裙擺，小碎步琥珀杏眸盈盈，踱步至沈叢宴跟前。
她惴惴：“……好看嗎？”
“嗯。”
沈叢宴彎唇，他聲音極輕極緩。
“剛剛開門的時候，我以為……”
“你穿着婚紗，在朝我走來。”
心花怒放。
明棠快要控制不住自己臉上的蘋果肌，強撐着維持最後一絲矜持。
她昂首，有點點自戀：“我婚紗肯定比這更好看。”
沈叢宴颔首。
“當然。”
“所以，我很期待。”
沈總：暗搓搓催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