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許晚泱跟原川霖明明也沒談出什麽具體結果，但兩人的關系和諧了許多。
私底下就不說了，他倆在床上一直很和諧。工作場合遇到，許晚泱也不刻意回避了，相處越來越自然。
沒過幾天，司蘿那邊傳來消息，說她已經跟眉蘭老師見上面。
最驚喜的是，眉蘭原本就準備創作一部以家鄉為背景的小說，女主是個全職家庭主婦，後來重新走入職場。司蘿的經歷，剛好能為眉蘭提供很多細節的東西，兩人交流很愉快。眉蘭也看了司蘿之前寫過的劇本和小說，已經決定和她共同創作新劇本，并且收她為徒，帶她進入編劇這個圈子。
司蘿特別開心，打電話跟許晚泱道謝。她很清楚，即便眉蘭對她還算滿意，如果沒有原川霖的幫忙，她也不可能有這個機會。
而原川霖幫忙，看的也是許晚泱的面子。
許晚泱也為她高興，又一期《有理有據》錄制結束後，她準備再回老家一趟。
這一期錄制的地點，剛好離蘭縣不太遠，開車就能回去。
許晚泱将行李放到後備箱的時候，原川霖忽然拉着一個行李箱走過來，問她：“你要回老家？”
“嗯。”許晚泱現在不會再避着他，大大方方地跟他開玩笑，“怎麽，你要跟我去旅行？”
“對，可以嗎？”原川霖直接将行李放進後備箱，“搭個便車。”
“你還真去啊？”許晚泱驚訝起來，“我們那個小縣城，可沒有什麽好玩的地方。”
“去見韓新磊。”原川霖這才解釋，“他下個月結婚。”
許晚泱知道他倆是發小，但還真沒想到原川霖會親自去蘭縣見他。
這種情況，她當然不好拒絕。準确地說，許晚泱還挺開心的。因為她一個人回去，得全程自己開車，有了原川霖，路上大部分時間都是他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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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蘭縣，許晚泱将原川霖送到韓新磊家後，才自己開車回家。
這次她提前打過招呼，許霜華難得沒出門，正在廚房忙碌。
許晚泱進去一看，驚呼一聲：“今天竟然有三菜一湯，我家是提前過年了嗎！”
“少貧嘴。”許霜華拍她一下，“想吃飯就去洗手。”
許晚泱樂颠颠跑去洗了手，殷勤地盛好飯，然後端上桌。
她忽然發現，在外面她總是很懶，能不動就不動，在家裏她卻總是不由自主地就會勤快起來。
因為許霜華從來不會慣着她，而且她做菜是真的很好吃，但輕易不會展示自己的廚藝，所以許晚泱特別珍惜。
菜上桌以後，她先拍了張照片，吃完飯才發到朋友圈。
很快便得到一對點贊和誇誇評論，以及一條私信——來自原川霖。
原川霖：【圖片】
原川霖：【發小去加班了，這是他家裏唯一的存糧。】
那張圖片，是一碗加了火腿腸的方便面。
不知道是拍照技術問題，還是因為有自家好飯菜的對比，反正那孤零零的一碗泡面，顯得特別可憐。
堂堂新晉頂流影帝，居然落得如此下場，許晚泱笑得直不起腰。
許晚泱：【哈哈哈哈哈。】
原川霖：【你笑得太大聲，我都聽見了。】
許晚泱：【體諒一下，基層工作人員真的特別辛苦。】
原川霖：【我體諒他，但不能體諒你。】
許晚泱：【我怎麽了？】
原川霖：【做了那麽多好吃的，不請我也就算了，眼睜睜看着我吃泡面，還笑得那麽開心，你就是這樣盡地主之誼的？】
許晚泱這才想起來，雖然原川霖是來找韓新磊的，但好歹也算是她同事，這麽笑話人确實有點過分。
許晚泱稍稍收斂了笑意，回他：【不是我做的，你知道的，我也沒那廚藝，不然早做給你吃了。】
原川霖：【那是誰做的？】
許晚泱：【當然是我媽媽，但是我的鹹魚屬性就源自我媽，她十年才難得給我做一回大餐，我就沒舍得剩下。】
原川霖：【……】
許晚泱：【好了，我也不是那麽不懂事的人。】
許晚泱：【明天有時間嗎？請你和你發小吃飯。】
既然原川霖已經到了蘭縣，許晚泱作為中間人，肯定要叫上司蘿，請他和他發小一起吃頓飯。
她之前跟司蘿已經聯系過，司蘿千叮咛萬囑咐，一定要請到原川霖，親自跟他說聲謝謝。
對許晚泱的邀請，原川霖很爽快地答應下來。
“跟誰發消息呢？笑得這麽開心？”許霜華忽然出現在旁邊，問了一句。
許晚泱吓了一跳，下意識将手機鎖屏。
然後一擡頭，正對上許霜華暧昧的眼神。
許晚泱瞬間反應過來，自己有點反應過激了，尬笑道：“就一普通同事。”
這個說法顯然帶着點欲蓋彌彰的味道，許霜華打量着她，一下就猜中事實真相：“你不會真找了個P友吧？”
“當然不是！”許晚泱完全是下意識地反駁。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否認，明知道許霜華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反對，但就是對她有點說不出口。
許霜華輕輕“啧”了一聲，在她旁邊坐下來。
許晚泱以為她要戳破自己的謊言，許霜華卻只是摸摸她的腦袋，然後說：“感情的事，是你自己的事，你保護好自己就行，不想跟媽媽說就不說。”
“那如果我真的談戀愛了，甚至要結婚了，都可以不告訴你嗎？你就不幫我掌掌眼？”許晚泱忍不住問。
“我自己活了大半輩子，還沒把感情看明白呢，能給你掌什麽眼。”許霜華說。
許晚泱忍不住笑出聲：“平時嘴上說得厲害，原來也是紙老虎。”
“如果你還是十幾歲的小姑娘，想談戀愛了，我當然要幫你看看。因為那時候你還小，沒有鑒別男人的本事，也沒有承受後果的能力。”許霜華緊接着又道，“可現在你已經是個二十幾歲的成年人了，你該有自己判斷。能喜歡一個人很難得，只要不違法亂紀沒有道德敗壞，你們就可以在一起，不需要考慮那麽多。成功了你可以不說，如果失敗了，記得告訴媽媽，媽媽經驗多，能幫你承擔後果。”
許晚泱一把抱緊許霜華：“媽媽，我愛你。”
許霜華也回抱住她，說話卻不怎麽客氣：“別煽情，又沒人看見。”
許晚泱：“……”
“媽媽，明天我要請我同事和司蘿吃飯，你要不要一起？”許晚泱試探着問。
這話其實就是等于承認了前面許霜華問的P友的問題，并且想要把這人介紹給她認識。
“我不去。”許霜華想了想卻搖頭道，“明天我有約會，沒空見你的‘同事’。等什麽時候你打算結婚了，我再去見，因為如果你們辦婚禮，我總得要出席，必須提前保養保養，‘最美丈母娘’這個名頭，說什麽也不能落在別人頭上。”
許晚泱：“……”
第二天，許晚泱和司蘿先來到請客的飯店，小地方沒有太多可選擇的餘地，只能選最貴的一家。
這家飯店開很多年了，雖然裝修風格略顯浮誇，但因為時間久，有點複古的感覺，倒也別有一番味道。
“我第一次來這裏吃飯，就是你請的。”她們到得有點早，客人還沒來，司蘿先感慨上了。
她的原生家庭不太好，相反許晚泱家裏一直很有錢。高中的時候，有人欺負她家裏窮，許晚泱就特意選在全縣城最貴的飯店給她過生日，她當時看到菜單上的價格吓得都想轉身出去。
不過，那頓飯的效果确實很明顯，那些捧高踩低的同學，後來對她倆态度好了很多。
一晃這麽多年過去，身邊勢利的目光絲毫沒有減少。但幸好，她和許晚泱，還跟當年沒什麽差別。
兩人聊了幾句高中時光，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急忙一起迎出去。
除了原川霖和韓新磊，一道來的竟然還有眉蘭。
眉蘭留着齊耳短發，頭發花白，她沒有燙染，但腹有詩書氣自華，給人的感覺非常年輕。
幾人寒暄一番，許晚泱招呼服務員上菜後才回來，晚一步坐下。
眉蘭看着她，親切地笑道：“久聞許小姐大名，終于有機會見面了。”
“這話應該是我說才對。”許晚泱急忙道，“一直對眉蘭老師很仰慕，只可惜無緣相見……”
“那你還拒絕我的本子？”眉蘭也不客氣，直接打斷她問。
許晚泱一臉懵逼：“怎麽可能？我什麽時候拒絕過你的本子？”
“今年開年那部民國劇。”眉蘭說，“馮婧俪主演，老崔導的。”
她這樣一說，許晚泱倒是想起是怎麽回事了。
前兩年池淵确實跟她說過，有部民國劇找她演女主，當時說男主已經确定是原川霖。
當時許晚泱的第四位暧昧對象，剛好被原川霖點贊為渣男，她徹底失去戀愛的興趣，對原川霖的怒氣正達到一個峰值。所以，她最後連劇本都沒看到，就直接拒絕了。
今年年初，馮婧俪火了一把，池淵有一次還說過許晚泱，要是她不拒絕，火的人就是她了。
不過，許晚泱從來不認為，同樣一部劇，這個演員演火了，換個演員演就一定還能火。加上那部劇的男主最後也不是原川霖出演，所以她看完了劇，也沒對上號。
其實她雖然鹹魚，但找上門來的劇本，她都會認真看。那次是為數不多的任性，沒想到就碰上眉蘭的劇本，還被當事人當面戳破了。
“對不起，眉蘭老師。”許晚泱尴尬得很，急忙道歉，“當時我是出于別的原因才拒絕的，是我個人的問題。實話跟你說吧，我其實連劇本都沒看到。要是我看到了劇本，肯定不會拒絕。”
“真的？”眉蘭不太信任地看着她。
“當然是真的。”這種情況下，許晚泱當然只能這樣說。
“那行。”眉蘭笑起來，“下次我再找你，你可不能拒絕了。”
許晚泱：“……只要眉蘭老師看得上我，我一定演。”
“我當然看得上你，你是第一次見我，但我在片場看過你的表演，第一眼就很喜歡。”眉蘭表情有一絲複雜，“你長得有點像我之前合作過的一個演員，他也姓許……”
許晚泱恍惚了一下，沒有吭聲。
眉蘭也很快意識到這樣說不好，馬上又道：“但我喜歡你，跟他沒有關系，你看似鹹魚，其實內心有很強大的能量……說起來，我還欠你倆一次合作。”
她後半句轉得太生硬，許晚泱沒聽明白：“我倆？”
“你和川霖啊。”眉蘭解釋說，“當初我就是看中了你倆的CP感，雖然最後沒合作成，但現在你們上個綜藝也能爆，說明我眼光還是不錯的。”
“那原老師後來為什麽也沒演？”許晚泱這才想起來，那劇的男主不是原川霖，“我記得，當時我老板跟我說的是，男主已經定了原老師。”
“我說了嘛，我看中的是你倆的CP感。”眉蘭說，“你不演了，他跟馮婧俪CP感不強，自然就不演了。”
“竟然是這樣嗎？”許晚泱有點驚訝，現在還這麽講究的劇組可不多了。
“當然。”眉蘭有點感慨，“川霖是個重情重義的好孩子，本來有部很厲害的電影找他，他二話不說就答應我了。”
許晚泱頓時又有點不好意思，這不等于還是她的錯嗎？
不過不等她說話，韓新磊馬上就道：“老原确實重情，他高中喜歡一個姑娘，每個周末都會徒步很遠，去看那位姑娘……”
後面的話，許晚泱就沒大聽清了。
她知道原川霖有個暗戀的姑娘，他們認識的第一天，他在飯桌上就承認過。
雖然沒問過原川霖，但許晚泱一直默認，他就是因為對白月光愛而不得，才會不談感情只走腎。
這種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好，冷不丁提到明面上來說，她多少有點尴尬。
這頓飯吃得許晚泱食不下咽，有點難受。
直到原川霖說要去洗手間，起身走到包廂外，她才忽然反應過來，他怕是去結賬的。
作為東道主，自然不好讓原川霖買單，許晚泱急忙跟出去。
到大廳一看，原川霖果然正朝收銀臺走去，她快步跟上去，剛要追到原川霖，忽然看到正在結賬的人竟然是許霜華。
許晚泱下意識朝梁柱後躲了下，本來是想等許霜華買完單再出去，結果就聽到原川霖揚聲喊了聲“華姐”，徑直朝許霜華走過去。然後兩人就站在前臺熟絡地聊起天來，看樣子聊得還挺愉快。
許晚泱：？？？
什麽情況？
他們竟然認識？！
許霜華可從來沒提過！
可他們談話不像打招呼聲音那麽大，她站的這個位置，根本聽不清他們說了什麽。
許晚泱越聽不到越着急，再也躲不下去了，從梁柱後跑出來。
她想慢慢靠過去偷聽，不想許霜華忽然擡頭，剛好看到她，喊了一聲：“泱泱。”
原川霖聞聲馬上轉過頭來，表情也有點驚訝。
“媽。”許晚泱只得硬着頭皮上前，“你們認識？”
“認識啊。”許霜華看看她，又看看原川霖，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小原就是你那個‘普通同事’？”
許晚泱：“……”
“普通同事？”原川霖扭頭看了許晚泱一眼，桃花眼底瞬間變得深不可測。
許晚泱沒法解釋，也不想解釋，現在她更想知道：“你們怎麽會認識？”
“這事說來話長。”原川霖轉頭看向許霜華，态度跟剛才的輕松熱絡相比，多了幾分鄭重，“許……阿姨，我沒想到……”
“剛才還叫我姐呢，怎麽突然就改口了？”許霜華微微挑眉，打斷他的話，“短短幾分鐘，我老得有那麽快嗎？”
原川霖：“……不是。”
他看看還滿腦袋都寫着“懵”字的許晚泱，微微笑了下，說：“你是泱泱的媽媽，我身為泱泱的……普通同事，再叫你‘姐’就不合适了。”
“普通同事”四個字，發音咬得特別重。
許晚泱：“……”
抱歉，這兩天身體不适，來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