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那些黑歷史
檢測區的休息室內, 西林與塞因端坐一旁, 等着對面的可疑分子擦拭完鼻血。
“我只是……手術成功, 太高興了,所以急着想去把這個消息告訴先生。”尤金的眼睛隐藏在厚重的劉海之下,“我沒想到差點撞到人。”
“你已經撞到了西林。”塞因在一旁冷聲提醒道, 眼角餘光還停留在西林泛紅的額角上。
尤金也意識到了問題,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是我太魯莽了。”
西林:“我沒事。”
他确實沒事, 額角只是有些發疼, 但并沒有破皮。
眼前的Omega還沒有用收斂劑将新生的信息素味道隐藏起來,淡淡的木質香傳來, 給人一種心神安寧的感覺。重組療程對身體的負擔不會很大,但剛接受完治療就這麽活蹦亂跳的病人, 尤金算得上是第一個,更不用說之前他還表現出一副內心脆弱的模樣。
西林看了眼塞因, 已婚Alpha不會輕易受其他Omega的信息素影響,在這一點上他并不擔心。他擔心的是:“如果你那麽想見到尼爾森,我現在就可以将你提前半小時完成手術的事通知到他。”
尤金回絕道:“不用了!”似乎是意識到語氣過于強烈, 他又放緩了語氣, 輕聲道,“我想自己走到他面前,他肯定也期望着我能擺脫那股惡心的油漆味,我……我想給他一個驚喜。”
做完手術後,滿心期待第一時間告訴情人好消息的Omega看起來深情又招人心疼。
可惜西林知道這人心心念念的說不定是他那位可疑的Omega密友, 這就不得不讓他對尤金給出的理由保留懷疑的态度了。
眼前這個Omega肯定有問題,哪怕跟他沒見過幾次面的塞因也應該是意識到了。
但目前來看,尤金雖然神神秘秘,但卻沒什麽攻擊性,甚至處境看起來有些糟糕,這也是西林沒有當場戳穿的緣故。
尤金調整了一下姿勢,出聲道:“我已經沒事了,我想我可以走……”
“波文呢?你想要見到的人,他現在應該還在檢測室,但你似乎把他遺忘了。”西林淡淡道,這才是最不對勁的地方,尤金特地拜托了他進行安排,結果真等到手術成功後,他卻将人完全抛諸腦後。
尤金擡起頭,目光直視面前的卡爾維德夫夫,似乎是在醞釀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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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林坐在椅子上,右手搭在扶手邊,靜靜地等着他的回答。
半晌,尤金嘆息道:“凱爾薩先生,您和您的伴侶感情真好。”
西林表情不變。
尤金繼續道:“在來RE之前,先生特地讓人調查了您,這不是惡意的,他只是習慣做這樣的準備。所以我很驚訝,我原本以為你們的感情肯定存在某種問題,畢竟當初的開端有些不盡如人意。但今天看到了您和您的Alpha,才發現是我想偏了。”他頓了頓,眼底似乎帶着豔羨,由衷發出感慨:“真好啊……”
西林皺眉:“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您是一位很好的人,我原本以為像你們這種處于高位的成功人士,很少會去考慮陌生人的請求,但你答應了我許多無禮的要求。”他頓了頓,“我很感謝您。”
尤金卷起袖口,露出手腕,上面遍布着一道道疤痕,觸目驚心。他自嘲地笑了笑,“您瞧,感情不睦對于我這種小人物來說,是一種巨大的折磨。”
塞因皺了皺眉,下意識地看向西林。
西林淡淡地掃了眼他的傷疤:“感情的事不應該用自己的身體出氣。”
尤金搖了搖頭:“婚姻美滿的人很難懂我們這些人……”
“因為你們只會折騰自己。”西林毫不留情道,“而不是想想其他的出路。”
“其他的出路?”尤金緩緩勾起了嘴角,“我已經在找了。”
他的眼神直直盯着西林,“只要您什麽都不做。”
西林眸光一閃,沒有打斷尤金的話。
“波文是來幫我一個小忙的。凱爾薩先生,謝謝您能讓他過來,我接受了你們的重組手術,并且對RE的技術嘆為觀止,弗列得應該已經支付了所有的費用,我也很感謝他。不過,現在我想回去了,可以嗎?”
“回去?”
尤金點點頭,認真道:“嗯,回去。”
“他看起來不是一個善罷甘休的人。”
尤金眨眨眼:“先生很厲害,但他動不了所有人。”
塞因挑了挑眉。
弗列得确實撼動不了卡爾維德,但他也沒興趣無故成為他人倚仗。
尤金搖了搖頭:“而且我不會影響到RE的任何一個人。”
這個古怪Omega的臉上放射出奇異的光芒,與他先前畏畏縮縮的模樣判若兩人。
西林:“你看起來有些高興。”
尤金:“因為RE給了我一個新生的機會。”
不單單是信息素,這裏也将是他斬斷過去的地方。
他的目光中沒有絲毫動搖,顯然,無論西林是否願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都會繼續自己的計劃。
西林沉默了很久,似乎是在思考,最後,他給出了答複。
“你走吧。”
地下車庫裏,泰格一行人還在與波文周旋,這只外表嬌弱害羞的Omega口才出乎意料的好,每每當有人想要停止僵局将他帶上去時,他總是能三言兩語讓對方暫時忘記這個念頭。
弗列得也沒有離開,他試圖撬開Omega的嘴,然而對方說的話總是帶着點似是而非。場面僵持了很久,直到特助的終端響起。
“西林,怎麽了?哦,什麽?!好,我知道了。”
泰格結束通訊後,眼神相繼落在了弗列得和波文的身上。
“弗列得先生,尤金的手術結束了,很順利。”他用餘光瞄向女人,繼續道,“他說醒來後等不到你,所以自己先回去了。”
弗列得一愣:“他的終端限制都沒解,怎麽回去?”
泰格眼神銳利道:“終端限制?”
弗列得表現得很平靜:“給精神失常者設置限制,有什麽不對嗎?”
泰格搖搖頭。
在聽到尤金的消息後,他也沒了跟波文周旋的耐心,轉身就往樓上趕去。他的女伴恨恨地瞪了一眼波文,急忙追了上去。
于是車庫裏只剩下波文與RE的衆人。
泰格看向波文。
波文歪了歪腦袋,無辜地回望他,“我願意繳付罰款,并且上交作案工具。”
“你真的不想讓我帶你見弗列得嗎?”泰格忽然問。
“人贓并獲”的下一秒,這位形跡可疑的Omega口口聲聲哀求着別把他帶到弗列得的跟前,但其實泰格原本就沒有這個打算。
反倒是在波文一遍遍的哀求下,泰格才想到要去通知弗列得。如果不是當事人自己出現了,他十分肯定自己過不了多久就會去聯系弗列得。
這個Omega似乎是在給他心理暗示,他的目标從來都只是弗列得。
在這個時候,特助隐約明白過來,波文意在将他們拖住。
“你們究竟在搞什麽鬼?”泰格問道。
波文在弗列得走後,似乎又變回了一只無害的小O。這讓特助很不适應。
波文問:“尤金的手術順利嗎?”
泰格:“很順利。”
波文開心地笑了笑:“那就好。”
過了一會兒他又問,“真的不能留一張照片給我嗎?”他指着被收繳的作案工具,誠懇道:“柏威老總的風流韻事十分吸睛,我會因此獲得很多的獎金。”
特助面無表情地用行動做出了拒絕。
“我覺得有必要重新審核你的委托申請書了。”
波文問:“那我之前預交的訂金可以退還嗎?”
RE金牌特助轉頭沖他露出一個無懈可擊的微笑,一字一句道:“當然,不能。”
波文:“……”
尤金失蹤了。
在接受完重組手術後,活蹦亂跳地在衆人面前離開了RE,并坐上了一輛深色的跑車。跑車歪歪扭扭地行駛了一段距離後,很快就駛離園區,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攝像頭盡職地拍下了他離開的全過程,因而當弗列得憤怒質問的時候,西林只是調出了一系列影像,表示:“RE不是拘留所,無權限制委托人的自由。”
弗列得仿佛一頭被激怒的獅子,雙手撐着桌面,居高臨下地看着西林:“你不該将一個不久前還試圖輕生的病人放出去!”
“你也不該如此無禮地對待我的Omega。”塞因出聲道。
弗列得:“你又是誰?”
塞因掃了他一眼,除了他以外,西林還能是誰的Omega?
盛怒中的人總是比平常蠢了些。
弗列得很快反應過來,意識到眼前人的身份,他臉色微變,神色略有收斂。
“卡爾維德?”
塞因冷笑:“那個長劉海自己長了腿,難道你想讓我們把他腿打斷了?”
弗列得:“……”
對于卡爾維德,他還是有些忌憚的。他沒有想到這尊大神會在這裏,而且對方的态度擺得很明顯了,甚至一出口就沒有給他留下太多餘地。
如果RE的員工知道了他的腹诽,估計會忍不住翻一個白眼。最近卡爾維德家主來RE的次數簡直讓人懷疑他是準備來這兒安家了。至于回護自己的伴侶,那更是毫無問題了!
弗列得意識到自己在RE待下去也不會有什麽結果了。
“地下車庫的那名Omega,很有可能是接應尤金的同夥,你們把他交給我,我要親自問他幾個問題。”
西林訝異:“同夥?尤金只是自己先回去了,怎麽還會需要同夥?”
塞因配合道:“說不定他還懷疑我們綁架了他的Omega。”
西林:“聽說你們Alpha的占有欲到了一定程度會變得病态。”
塞因:“你是說被害妄想症?”
西林思索片刻:“也可能是被綠妄想症。”
弗列得:“……”
這種當着他的面故意咬耳朵卻不壓低音量的行為是怎麽回事?!
憋悶到了極點的柏威老總再也無法在這間酸臭的辦公室待下去,只留下一個憤怒的背影,火急火燎地尋找自己走丢的Omega。
金發女人尴尬地站在角落裏,看了看情況,扭頭再次急急跟了上去。
卡爾維德夫夫安坐在原位,目送着弗列得和他的另一名情人逐漸消失的背影。
“我原本覺得尤金有古怪,沒想到他最終的目的是逃離這個男人。”
塞因在一旁一臉雲淡風輕仿佛什麽都知道,其實內心十分茫然,純粹是靠本能在配合西林。
于是西林跟塞因講了講前因後果和自己的猜測。
這個類油漆味的Omega原本是弗列得衆多寵物中的一位。但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尤金在弗列得的心中應當有着很不一樣的地位,遠比泰格口中所說的地下車庫那位金發女性更受弗列得的重視。
即便如此,這場不對等的情人關系依然令尤金痛苦不堪,甚至想要結束生命。
“弗列得的控制欲極強。”想到短短幾次會面這個Alpha的表現,西林得出結論:“所以當他說尤金有終端限制的時候,我也不怎麽感到意外了。也許除了終端限制,弗列得還用了其他手段,限制尤金的出行。”
而心灰意冷的Omega已經失去了留在弗列得身邊的想法,聯合自己的好友,計劃在RE“人間蒸發”。
聯想起之前尤金屢次去治療室附近晃蕩的行為,應該也是在熟悉地形。
塞因挑眉,忽然回想起自個兒的終端也受着限呢,他用打量的眼神審視西林——某種程度上來講,某些人表面坦蕩蕩,背地裏也藏着壞心眼,還好他是個寬容大度的Alpha,能容許自己的Omega耍些小心機。
西林仿佛感應到了Alpha背地裏的腹诽,掃了他一眼:“我只是限制了你的通訊。你确定以你現在的狀态,接通了之後能知道自己在和誰談話嗎?”
塞因立馬道:“我當然知道。”想了想這話有歧義,“知道你是為我好。”
西林:“我也沒有控制你的駕駛權限。”
塞因忙點頭。
西林:“更沒有打斷你的腿,限制你的人身自由。”
塞因一僵。
西林:“所以你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塞因:“……”
西林:“你認為我跟弗列得的行為性質一樣嗎?”
塞因認真道:“像我這樣的重病患者,就是應該進行終端限制!”
西林滿意地點點頭,繼續分析尤金的事情:“令我想不明白的是,他在手術前,請求我們提前進行。”
這其實是沒有必要的,因為弗列得看管的太緊了,提前手術時間很難瞞過弗列得,他照樣還是會“準時”地等在手術室門口,親眼看着自己的Omega出來。
“如果他被別的事拖住了呢?”塞因笑了笑,“別忘了地下車庫裏也發生了點事。沒有猜錯的話,會有人先引走弗列得,接着拖住他。”
這樣就說得通了。
想到出現在弗列得身邊的陌生女人,心想這也許就是引走弗列得的原因了。
“但那位女士不像是會做出這種大膽行為的人。”
塞因:“也可能她也被騙了呢。”
西林疑惑地看向他。
塞因指了指自己的終端:“比如,我的終端從不會對自己的Omega保密。”
西林訝異:“你是說,尤金可能用弗列得的終端引來了那個女人。”
塞因沒有表态:“你也可以問問尤金,他臨走前不是還給你留了聯系方式嗎?”
西林:“……”他沒打算去聯系尤金,但Alpha似乎對尤金留下聯系方式的事不太滿意。
尤金的事,自始至終他們都是局外人。西林并不清楚弗列得和尤金之間到底是怎麽回事,也無意去深究他人的秘密。
尤金的重組手術很成功,這意味着他們的委托合同已結束。無論他在離開弗列得以後去往何處,都不再與RE有關了。
他再也不必因為自己身上的信息素味道而遭受異樣的目光,也無需再守着一份不對等的感情。
在這片星際,還有數不清的“尤金”飽受信息素歧視與折磨,尤金僅僅只是RE衆多委托人的其中一位而已。
西林沒有說的是,擺脫了信息素困擾的尤金,在離開弗列得之後,或許會有更好的人生。那個Omega手腕上的道道傷口至今還停留在西林的腦海中,他喜歡弗列得嗎?或許吧,然而沒有回應的感情終将走向消亡。
他擡眼看了看身邊的Alpha,另一層面上來說,每個人其實也不一樣。
他也曾耗費了數年,才終于抓住了機會,慢慢靠近了喜歡的人。在那以前的每一天,他從未想過要放棄。
只不過,尤金的事情還是給了西林危機感。
他開始擔憂起塞因的記憶,這個問題仿佛定時炸彈般擺在兩人面前。
塞因現在什麽都不知道,但這樣的狀态會持續多久?正如老醫師所說,恢複記憶也許僅僅只需要一個契機,誰也預料不到那會是什麽,又會在什麽時候出現。
在此之前,他秉持着過一天是一天的消極态度,故意忽視,甚至無意識地耽誤了塞因的恢複治療,就是為了不想讓現在美滿的現狀過早結束。
倘若有一天,塞因恢複了記憶,那如今的這一切很可能面臨着分崩離析的局面。
晚上的時候,西林趁塞因在洗澡的時候悄悄去了書房。他從終端界面找到了那個很多次在心中晃過的熟悉名字,兩人的通訊界面還停留在數天前的對話。
【西林,我想到替塞因恢複記憶的辦法了。】
【我們見一面。】
在提出見面邀約後,對面就不再回複了——他将所有的主動權就交給了西林。
以至于過去了那麽多天,希爾都沒有再催促過他。
還要再等等嗎?
西林又遲疑了。
他看着終端上屬于希爾·李維斯的頭像,回想起曾經的那段日子裏,當他向遠在邊際星的希爾吐露自己糟糕的際遇後,塞因·卡爾維德便會受人之托風風火火地趕過來。
這種時候,他就會對卡爾維德的深情嘆為觀止——僅僅只是心上人的一句話,就能為讨厭的人做到這種程度。
“咔噠”,身後的門有了動靜,塞因頂着一頭半濕的頭發,站在門口看着西林。
西林按滅了終端,起身走向塞因。
對方湊了過來,将腦袋安置在西林的肩上。他的收斂劑快要失效了,流露出淡淡的古怪味道,塞因自己倒沒有發現,西林也沒有多說什麽,只是拉着Alpha回到卧室,取了一條幹毛巾,替他擦幹了頭發。
Omega的力度不重,按壓在頭皮上,不緊不慢地擦拭着濕發。
塞因舒适地眯着眼,等到感覺差不多了,就将Omega揣進懷裏吸了一口。
“塞因,你以前讨厭我嗎?”懷中的人冷不防問出了這麽一句。
塞因揉揉他的頭,“你還好意思問。每次都是你把我罵得體無完膚,就差沒把讨厭我三個字挂在臉上了。”
西林歪着腦袋想了想,“那你是不是要氣死了?”
塞因笑了聲:“是啊,恨不得堵住你的嘴巴,然後把你綁去小樹林教訓一頓。”
西林:“……小樹林?”
塞因機智地閉上嘴,換了個其他的說辭:“那個時候我就在想,這個Omega怎麽這麽兇啊,一點也不……”他頓了頓,改口道:“不像是普通的Omega。”
西林:“所以你就把我的畢設藏起來,把我堵在校門口放狠話,還當着全校人的面揪着我的領口質問我?”
塞因身體漸漸僵硬,他放開了懷裏的人,幹巴巴地說:“以、以前的事,不提也罷。”
西林垂下腦袋,也不說話了,情緒似乎陷入了低落。
塞因:“……”
卡爾維德家族的教育很難培養出這麽惡劣的Alpha,但經由西林随口列舉,他才隐隐感覺到了心虛,這種一聽就不像是正經A能做出的事情……好像真的是他做出來的?
由于記憶問題,那些事情其實就發生在“不久前”,因而歷歷在目。
塞因試圖揭過曾經的黑歷史,“我什麽時候當着全校人的面欺負過你了?”
西林擡起頭,用那雙淺色的綠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塞因投降地閉上了嘴。
西林幽幽道:“畢業典禮的那次。”
塞因醍醐灌頂,猛地想起了那段黑歷史錄像,陷入了自我懷疑中。
“不會吧,我真的動手了?”
西林徹底退出了塞因的懷抱,面對Alpha的疑問,只從側面回答了這個問題:“看得出來,你想揍我很久了。”
塞因如遭雷劈:“這不可能!我怎麽可能對一個Omega動手?”
西林輕輕地嘆了口氣,轉身上床鑽入被窩,背對着塞因躺下,看起來特別黯然神傷。
塞因心想不能就這麽結束啊。
他迅速也鑽進了被窩,将人撈出來,一邊撈一邊表示:“就算我真的動手了,你也不像是會忍氣吞聲的人。你快告訴我,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麽?!”
西林扒住床單,不肯配合。
塞因見狀,心生一計,将手伸入被窩,精準地放在了腰窩處,撓了撓。
被窩中的Omega頓時将身體蜷縮成了一團,往床的另一頭挪去。
然而Alpha很快有了進一步的鎮壓動作,他将兩只手都摸了過去,一只手攬住了人,另一只手開始上下作惡。
“不許仗着我失憶就使壞。”塞因無情地捏着Omega的癢癢肉,“不然我是會動手的。”
被惡劣行徑摧殘的Omega終于忍受不住,扭頭看向塞因,他的眼角有些泛紅,好像是被欺負狠了,他寒着臉,抗拒道:“卡爾維德,我唔……”
狠話還沒放完,腰間的癢癢肉又被碰了數下,他難受地想要躲開,還想将臉板住,但是癢意很快沖垮了理智,讓他再也繃不住表情,氣惱地笑出聲。
“不許……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