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離婚
離婚
陸止坐在車裏,通過手機,在看江行直播間。
江行舉着pad裏的演技提問,在鏡頭前晃晃,笑得漫不經心,一點都不引以為恥,“既然有朋友說,讓我點評下這段的演技,那我就簡單說說。”
誰跟他是朋友?
陸止換了個坐姿,視線仍緊盯着屏幕。
直播間那頭,江行已經開始做具體的演技分析,并睜眼扯瞎話,扯起各大演技流派,還說演技什麽的渾然天成,各種深度體驗,毫無表演痕跡。
陸止無語,懶得再往下聽,他關掉手機,靠在椅背上閉眼休息。
臭屁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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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第二天,依舊是從早會開始。
今天節目組來了個新嘉賓,叫王平生,是個中年二線男導演,他是以秦稚的好友身份上的節目。他這次來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宣傳由秦稚主演,他導演的電影新作。
在導演的介紹下,大家一起鼓掌歡迎了下王平生。
王平生也很上道地和大家打招呼,只是當他視線落在江行和陸止身上時,他頓了下,躬身對江行伸出手,姿态放得很低,神情卑微而謙遜,一點都不像是江行的前輩,反倒像是江行的小弟,“江影帝,好久不見。”
章波和蕭潇多少知道點王平生的人品,以及王平生之前和江行的過節。兩人皺眉對視一眼,眼裏都有不同程度的擔心,以及對王平生的厭惡。
王平生要來的消息,節目組昨天通知過大家。江行昨晚在網上搜過王平生,發現他曾經作為新人時,出演過王平生的一部電影,之後兩人便沒有任何交集。江行和他握了下手,淡淡“嗯”了聲,對外是一貫的高冷,并沒有露出失憶的破綻。
王平生的視線又轉到陸止身上,他盯着陸止看了幾秒,試圖得到陸止的回應,可惜無果,陸止臉上始終沒什麽表情。王平生最後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主動向陸止伸手,“陸止,咱倆也是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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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止沒想到自己還會認識娛樂圈的人,但他不喜歡王平生在看向他時略帶審視的目光。于是,陸止只是禮貌地握了下他的手,沒有要深聊下去的意思。
王平生嘿嘿笑了下,客套兩句後,順勢坐在秦稚身側。
秦稚眼珠一轉,多留了個心眼。
王平生認識陸止?按理說,除去這個節目外,江行可從沒把陸止帶到過圈內的。
眼見幾人打完招呼,導演便繼續cue流程。
因為今天來了新嘉賓,導演為了歡迎新嘉賓,就直接将拍賣盲盒送給了秦稚他們組,大家也沒什麽異議。
接下來就是甜度cp,和富有度cp排名。
江行和陸止,因為昨天馬場牽手的片段,一躍成為當日最甜cp,也是他倆第一次或得這樣的殊榮。
不過導演說,因為兩人昨天在對方工作上的惡搞行為,嚴重違背了節目和平友愛的宗旨。所以兩人今天不能享受任何最甜cp的獎勵,并且還要被懲罰,即兩人24小時內不能再通過打工賺錢,要滾去好好反思。
衆人笑做一團。
江行倒不介意這些懲罰,只是他想到昨天他整陸止的片段後,還是沒忍住,失笑。
陸止睨了他一眼。
因為酒吧生意上來了,蔡梨梨和楊沅翰收益暴漲,沒人再給陸止和江行做墊底。
江行陸止又成了最窮cp。
懲罰是,上午江行要扛着攝影機,跟拍陸止,錄制男友視角下,陸止的日常。在下午,陸止要扛着攝影機,跟拍江行,同樣陸止男友視角下,江行的日常。
聽到“男友視角”四字,江行耳尖微動,下意識轉頭看向陸止。
陸止穩坐泰山,照例沒什麽多餘表情,是一如既往的高冷綠茶等舔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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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會結束,江行從攝影師手上接過攝影機,扛在肩上,他跟在陸止身後,錄制男友視角下的陸止。
江行比陸止高半個頭,他看陸止時,難免會用到俯視視角。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反正是直接将一米七多的陸止,拍成了矮短矮短的一米三。
藏在攝影機後的江行,看着鏡頭裏被拉變形的小矮人陸止,唇角忍不住地上揚。
陸止走進某處房間,江行跟着就要往裏擠。
陸止抵在門前,回頭看他,“還跟?”
“拍攝任務。”江行懶懶地斜靠在門框上,沒有露臉。過了會兒,他又補充,“男友視角。”
陸止微頓,“我去用洗手間,這你也要拍?”
江行摸了下鼻子,自覺沒再跟進去。
洗手間內。
陸止對着鏡子發了會兒呆。而後,他斂起一捧水,潑在自己臉上。
等陸止從洗手間出來時,江行還保持着扛攝影機的姿勢,高清攝影機直接怼在陸止臉上。
鏡頭下,江行能看清陸止每一個細小的毛孔。
只見陸止額間滑下來一滴水,蹭過他眼角的淚痣,留下一抹淺淺的水痕。陸止撩起薄眼皮,直勾勾地盯着攝影機。這一刻,他的眼神格外得又穿透力,好似能直接越過攝影機,同江行對視。
江行喉結微滾。
彈幕瘋了,刷滿這是什麽男友視角,嗑死我。
-啊啊啊,美顏暴擊,江老師你一天到底都在看什麽!
-嗑死了嗑死了,誰能想到離婚夫夫也有he的一天呢?!
-嘿嘿嘿嘿,磕到了磕到了。
-爺青結,甜死我了。
-尼瑪,看這個走向,這是死對頭要變真愛了???
陸止收回視線,抽過兩張洗臉巾,擦掉臉上水漬。他側身越過江行,走進卧室,坐在床邊看書。
江行靠在沙發上,用固定機位拍他,見他光看書不工作後,江行故意戳他痛處,“今天怎麽不去帶家教賺錢了?”
陸止手上翻了頁書,沒看他,“怕再遇見你這樣的無聊學生。”
江行仰頭哼笑。
中途,陸止手機響了一下,他低頭看了眼手機。
他們參加節目用的都是節目組給的通訊設備,和工作微信,裏面有提前加好的其他嘉賓的微信。
上次江行裝小孩家長騙他上課,還是用了其他工作人員的微信,這才導致陸止沒有第一時間發現是江行在作妖。
這次,給他發消息的人是姜汀。
陸止愣了下,随後點開。
-姜汀:陸止,不好意思打擾了。你...你最近小心點QZ和WPS,我剛好像聽到他倆在說你的事兒,說你四年前怎麽怎麽的。不然你...你提前做個準備吧。
陸止盯着那倆字母看了會兒,認出那倆字母代表的意思,前者是秦稚,後者是王平生,都是名字的縮寫。
他随手将消息右劃删掉,沒有回複姜汀的消息。
姜汀既然說要和他們割裂,他也不想再去打擾姜汀的生活,彼此保持距離就行。
-
上午時間很快就過去,江行、陸止吃了午飯,然後換陸止拍攝江行的男友視角。
江行是個坐不住的性子,他擡腳就向別墅外走去。
一臺機子,十幾斤重,江行之前有劇組經歷,扛機子倒不覺得什麽,跟玩一樣兒。可陸止沒這經驗,他扛着機子,走在後面跟拍着江行,就似普通人扛着兩袋大米走路,累得沒眼看。
走在前頭的江行,看向身後,“跟拍人呢?”
陸止咬牙,快步扛着機子走到他身旁。
江行視線聚焦于陸止額邊的一滴汗珠上,随後他腳步一頓,轉身繞進了身側的籃球場內,陸止跟在他身後。
球場裏正好有幾個學生模樣的人在打球,見到江行來了,男生們很興奮,扔下籃球,圍在江行身邊,一個勁兒地要簽名,并邀請他一起打球。江行一面幫大學生簽名合照,一面應了學生們一起打球的意思,他讓工作人員替他去取球衣和運動鞋。
陸止對打球沒什麽興趣,他走到球場座位席邊上,放下攝影機,用三腳架支着攝影機,采用固定機位拍攝江行,以此省時省力。
待調整完一切設備後,陸止靠坐在椅上,看向江行。
江行出門的時候沒拿球衣,所以江行的原計劃并不是來球場。
可是他現在為什麽會臨時改變主意,要來打球?
工作人員幫江行拿來球衣,江行利索換上,跑向球場。場內學生将抛球給江行,他擡手一把接住,整個動作行雲流水,江行沒什麽架子,一群人很快就圍着球跑在了一起。
陸止坐在攝影機後,看着攝影機上的取景器。
取景器裏,江行運球跑在場中央,他輕松越過防禦線,一個向下壓手,就是一個穩穩的三分球。隊友跑來和他擊掌,他笑着揮手同他們擊掌慶祝。
對面敵方男生故意沖他們喝倒彩,江行睨他們一眼,懶懶一笑,帶着與生俱來的上位者氣息,氣場很強。敵方男生摸摸鼻子,讪笑一下,也不再胡亂起哄,重新進入戰鬥狀态。
江行在場中央飛速奔跑,攝影機裏只有一個模糊影子,始終不能完全對焦。
攝影老師擔心拍出來都是廢片,于是便下來指導陸止調整攝影機焦距,要将畫面重心全定在江行身上。陸止和老師學了會兒技術,掌握得差不多了,眼見江行又跑不見了,陸止便嘗試自己挑參數,想要重新抓捕放大江行的身影。
等陸止找到江行時,他剛投完一個球,此刻他正撩起球衣下擺,在擦拭額間上的汗珠,整個動作透露着一股漫不經心的随性。
而鏡頭聚焦放大的地方,正是江行正裸露在外,且還覆蓋着一層薄薄的肌肉的的蜜色腹肌上。
觀衆視角的直播鏡頭,也正好切得是陸止眼前的這個畫面。
-???啊啊啊,陸止你到底在放大鏡頭看什麽!
-嗑死我了嗑死我了!
-老色批陸止,隐藏屬性大暴露!
-啊啊啊,這對不會真的要he了叭!
-爺的青春真的要結束了!
-原來離婚夫夫,這波還是雙向奔赴,甜度超标,嗑死我!
-這波劇本還真是死對頭變真愛,救命,好土,但我好愛。
陸止微怔片刻,迅速移開鏡頭,他從攝影機後探出頭,走到一邊坐下。但他能感覺到,他身後的工作人員,正一邊看着手機上畫面,一邊忍不住地捂嘴偷笑,意味深長的視線緊緊粘在他身上。陸止被盯得不舒服,他重新固定好機位,起身向外走,說是去買水。工作人員笑着打量他,繼續竊竊私語。
陸止走到球場外,買了瓶水,他找了個陰涼處的角落,靠牆喝着水。
他腦裏抑制不住地閃過剛剛江行在攝影機裏的片段,陸止蹙眉啧了聲,當即扔掉腦裏的那些七想八想。
一天天的,他都在想什麽。
想什麽不好,居然在想江行。
搞笑。
陸止在場外站了十幾分鐘,他正想着回球場時,卻見剛剛那群還在室內打球的男生們,垂頭喪氣地走了出來。那群男生遠遠地就看到了他,其中有個男生腳步一停,遠遠地對着他鞠了一躬,大聲喊了聲,“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
陸止眉心一跳,“?”
工作人員跟着從球場跑出來,在陸止身邊停住腳,氣喘籲籲,“陸...陸止,我現在宣布,你...你破産了。”
陸止直起身子,怎麽一個喝水的功夫,他就破了産?他要是沒記錯的話,他賬上還有1300多的個人存款,“什麽意思?”
緊接着,工作人員爆了個更驚天的猛料,“你現在還欠節目組800元。”
陸止腦袋一蒙,直覺是球場發生了什麽事兒,八成又是江行再搞鬼,陸止起身就往球場走去。
工作人員跟在他身後。
球場裏。
江行大咧咧地坐在觀衆席上,雙肘撐在膝上,踩着籃球,仰頭灌着水。而攝像機則被從三腳架上取了下來,此刻攝影機摘了鏡頭,只留一個機身被丢在一邊。
“怎麽回事?”陸止站着,俯視江行。
江行指了下攝影機,言簡意赅,“剛打球,有個小孩球抛偏了,砸在了機子上,鏡頭碎了,要維修,節目組報價三千多。他們都是學生,兜裏能有幾個錢?我說這錢我出,放他們走了。”
“所以是你要給節目組賠錢,但為什麽會扣我的錢?”陸止不反對江行幫學生出錢的行為。要是他,他也不會讓學生們掏這個錢。更何況,今天這件事,也是他出去摸魚,沒有看好機器,他也有責任。但他不理解,為什麽江行背了鍋,這錢還要從他賬上扣。
江行将額間濕發向後撥去,擡眼,挺認真地和陸止解釋道,“我也和節目組這麽說的,從我一人賬上劃錢就行。但他們說維修費3000,我賬上只有1000,即使全被扣了,還差2000的缺口。節目組說,剩下1200從你賬上扣,之後還欠800,屬于我們共同債務。”
工作人員跟在一旁點頭如搗蒜,承認江行确實沒撒謊。
其實這錢壓根就不用江行他們出,節目器材損耗,節目組有自然有專項經費去維修。節目組故意為難江行陸止,也是想制造點節目效果。
果不然,彈幕上現在已經刷滿了哈哈哈,這事兒還悄悄上了個熱搜。
#你永遠可以相信陸止、江行的抓馬日常#、#離婚夫夫再變破産夫夫#。
這事問題最大責任方是江行,他自知理虧,看向陸止,姿态放得很低,安撫着承諾道,“你別擔心,維修費我一人出,這錢之後我會還你。”
因為昨天兩人的部長當競争,導致兩人24小時內都不能去打工賺錢。兩人現在又齊齊破産,沒錢的話,兩人今晚的住宿都會成問題。陸止煩心的是這個,并不是擔心江行以後會不會給還他錢。
陸止沒搭理江行,他在原地踱了兩步,指了下江行,去看工作人員,“你們也聽到了,他剛說了,這錢他來還,所以你們能不能只扣他的錢?”
這話擺明了是要和江行劃清界限。
此刻,陸止就像是個渣男,正在深度貫徹“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走各自飛”的精髓。
江行垂頭,他微不可察地捏了下手中的飲料瓶,塑料瓶發出咯咯作響的聲音。
工作人員就等着看熱鬧,直截了當地拒絕了陸止的要求,就說要從兩人賬上一起扣錢。
陸止又和工作人員争取了幾次,還是無果。他看江行,想要江行也站出來說幾句話,至少讓節目組給他們賬上先留點錢,先把今晚的住宿費空出來。可一向熱衷挑戰節目規則的江行,今天卻始終沒再開口。他整個人靠在椅子上,像是靈魂出竅,一言未發。
陸止尊重節目組規則,他又問節目組,能不能給他倆一人留一百塊,至少今晚有一個住的地方。
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其中一個工作人員正要點頭說行,卻猛地被同事給攔住嘴。新同事則義正言辭地沖着陸止搖頭,說是不可以,現在就要沒收全部財産,沒有任何商量餘地。
沒招,陸止只能被迫答應節目組。此刻,陸止覺得整個球場都充滿了晦氣,他不悅地往球場外走去,只是走了兩步,他回頭,見江行還坐在椅上,沒有起身的打算。陸止皺眉,不耐煩地喊了聲,“走了。”
江行撩起眼皮眼皮,同他對視一眼,也沒說什麽,懶懶地起身,跟在陸止身後,往球場外走。只是在越過陸止身側時,江行目不斜視,仍是闊步往前走。
陸止看了眼江行背影。
他總覺得,江行這會兒情緒不對。
可縱觀這件事兒,陸止完全不能理解江行生氣的點在哪裏。
待兩位主角離開球場後,工作人員忙去問剛攔他話的同事,“你剛剛為什麽攔我,我們不給他倆留錢,他倆今晚睡哪兒?”
那同事像看傻子一樣看他,“你忘了,江老師之前早會拍賣盲盒,他拍到過什麽?”
“江老師一共拍過兩到過兩次盲盒,一次是五星酒店餐券,江老師已經用了。還有一次,他是拍到了...”工作人員認真回憶,倏地,他眼睛一亮,聲音也提高不少,“江老師是拍到了五星酒店的情侶房!而且,江老師還沒有用這個拍品,所以他今晚可以帶陸止去住哪裏!”
同事欣慰,終于露出了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又提醒他,“你要是想要節目效果,就別去提醒他倆,讓他倆自己去琢磨想明白這事兒。”
工作人員想象了下那個畫面,頓覺受教,連忙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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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球場後,因為不能打工賺錢,江行和陸止便只能在馬路上晃蕩。
到了十二點,兩人還是沒有辦法破局,依舊游蕩在大街上,連落腳地兒都沒找到。
恰逢天公不作美,天上還飄起了毛毛細雨,且還有愈演愈大的趨勢。
陸止看了眼天,“啧”了聲,他現在連買傘的錢都沒有。
江行的T恤也被雨水打濕了半拉。
兩人對視一眼,依舊無言。
十二點一過,新的一天就算開始,工作人員接到上級命令,他拿了兩個某品牌的運動手環走過來,說,“兩位老師,這個手環是咱們節目組的金主爸爸贊助的,需要嘉賓幫忙宣傳一下。因為我們和金主爸爸簽訂的合同是從今天開始算起,所以,現在開始就需要辛苦兩位老師,帶上手環,并且在節目錄制過程中不能摘掉,不然就會又懲罰哦。”
兩人“嗯”了聲,配合接過手環,低頭帶在自己手上。
見兩人站在原地,在低頭佩戴手環,沒有什麽需要特別拍的東西後。幾個攝像便也趁機休息,整頓設備。他們關掉攝影機,扣出原本機子裏的電池,打算換塊新的電池,方便後續的拍攝。
江行一直有戴手表的習慣,他單手就完成了戴表動作,并扣好了表帶。随後,他站在臺階上,抱胸,居高臨下地看着陸止。
陸止手腕之前被雨水打濕,這會兒胳膊上還有點潮,橡膠表帶貼在胳膊上時,胳膊上黏糊糊的,像是粘了一塊被人嚼過的口香糖,并不舒服。加上被折騰了一天,此刻陸止又困又乏,周圍冷光昏暗,壓根看不清表帶情況,他忍不住地皺了下眉,手上動作不免受到影響,導致表帶一直扣不好。
頭頂傳來一聲短促的笑意。
陸止擡眸,發現是江行。
對上陸止的視線,江行移開視線,斂笑,轉頭看向一旁。
陸止繼續去和表帶做鬥争。
片刻後,他似乎又聽到了一聲輕哼,是從他頭頂,江行喉間發出的。
陸止盯着江行看了會兒,腦中又閃過下午江行在球場擦汗的畫面,陸止心中煩意更甚,他攥了下拳,緩了兩三秒,強行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系好表帶,陸止觀察着四周,見攝像都在換電池,沒有鏡頭再錄他們之後,陸止擡頭,看向江行,他眯了下眼,沒什麽感情地開口道,“下了節目,我們就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