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跑單
跑單
陸止和江行在酒吧坐了兩個小時,通過兩人的影響力,也确實吸引了不少粉絲來店消費。
盡管兩人卡座外圍有不少保安,但仍有不少粉絲圍在邊上,尋求拍照簽名。
江行沒什麽架子,只要來人不讨厭有禮貌,他也就配合着簽了名。
中途,姜汀借口身體不舒服,說要秦稚陪他回別墅休息。秦稚看一眼江行,自然不願意現在就走。他本想嘴上應付姜汀兩句,像平時一樣打發過去就完事,但不知道怎麽的,姜汀今晚格外執着,繃着張小臉不依不饒,大有一副今天不回去這事就沒完的架子。
秦稚顧忌着姜汀的家世,無奈起身送她回別墅。只不過在要離開時,他還專門繞到江行身邊,和江行打了個招呼。
陸止看向姜汀,見小姑娘狠狠地做了好幾個深呼吸。他收回視線,轉着手裏的玻璃杯,不知道再想些什麽。
兩個小時後,酒吧人山人海,生意非凡,老板整個樂開懷。
蔡梨梨跳下舞池,按照約定,給兩人一人兩百的轉了勞務報酬,意思兩人可以随時離開。
此時已經十點多。
陸止賬上餘額1200元。
江行賬上餘額730元。
陸止經濟優勢強于江行,擁有今晚別墅房間的歸屬權。
兩人站在路邊打車,一個回節目組別墅,一個去昨晚的酒店。
等陸止回到別墅時,已經是小十二點了。
他結束直播,放輕腳步,緩緩走向二樓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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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道裏傳出女生低低的哭聲,陸止順勢瞥了眼聲音來源的房間,是姜汀的房間。
與此同時,裏面還傳出一道明顯壓制過怒氣的男聲,“誰給你說我是gay的?!我是直男好嗎?寶貝,你要是信了外面的話,現在退出節目,你就是真的是毀了我!”
說到這兒,男聲變得溫柔不少,“這樣,只要你相信我,我們下了節目,我們就去登記結婚,好不好?”
女生哭泣的聲音戛然而止。
陸止目不斜視,腳步未停地走進房間,關上房門,洗漱睡覺。
不怪姜汀會栽在秦稚手上,這人太會畫大餅了。
但凡是個心志不堅定的姑娘,都得在這兒栽跟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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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
陸止醒來,趁着直播還沒開始,他下樓買了個面包。因為還有半個小時才開早會,他正想上樓回房休息時,秦稚從樓梯上走下,堵住他的去路。
秦稚眼下有兩個大黑眼圈,看着人的時候又兇又歹,“聊聊?”
陸止側身繞過他,“和你我沒什麽好聊的。”
秦稚擋住他的去路,壓低聲音,“是你在姜汀面前造謠我是gay的吧?”
陸止懶得和他搭話,撞開他,繼續往上走。
“要是被我查出來,是誰在外面造謠我是g...,我肯定不會放過誰!”說這話時,秦稚語氣已然有了幾分歹意,怕是要動真格了。
陸止腳步一頓,他自己倒無所謂,但這事他把蔡梨梨攪進來了,于情于理,他都不能再把蔡梨梨拉下水。于是,他回頭,看向秦稚,“沒人造你謠。但你是不是gay,你心裏清楚。”
“你承認是你搞我的對吧?”秦稚瞪眼,氣急敗壞。
陸止睨他,不言而喻。
“你他媽的嘴怎麽就這麽賤?”說着,他就要動手去扯陸止的衣領。
陸止向後閃身,又一巴掌拍開他的手。
秦稚不依不饒,“我告訴這事我他媽和你沒完!”
陸止站在階梯的上一層,和秦稚說話時,他需要俯視秦稚,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随你便。”
說着,他便轉身離開。
留下的秦稚暗暗攥緊了拳。
別墅外。
剛到別墅,還沒進房間的江行,透過落地窗,将屋裏的情景,一分不少地盡收眼底。
盡管他聽不到兩人在說什麽。但看架勢,這場架,陸止就沒吃虧。
也是,誰能讓陸止吃虧?
陸止那麽壞的脾氣,還有睚眦必報的性格。
江行失笑,摸了摸兜裏的手機。
他第一次覺得陸止的壞脾氣,還有點可愛。
他早就看秦稚不順眼,一邊吊着人小姑娘,一邊往他這個已婚男身上貼,這是什麽爛人?
他懶得和秦稚講道理,倒是陸止,多多少少替他出了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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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九點,早會開始。
姜汀眼睛腫成桃子樣,她跟在秦稚身邊,一起下樓。
蔡梨梨沖姜汀勾手,示意姜汀坐她身邊。
姜汀擤了下鼻子,低頭假裝沒看到,繼續坐在秦稚身邊,秦稚伸手攬着她的肩,兩人很是親密無間。
蔡梨梨瞪眼,在心裏罵了一百句的髒話。
照舊是拍賣商品,蔡梨梨昨晚酒吧生意好,老板多給了幾百塊錢,她這會兒有錢的不得了,直接将拍品收入囊中。
之後就是宣布cp甜度、和cp富有程度。
最不甜cp還是江行和陸止,被懲罰去馬場擠馬奶,目标是要擠完五升的馬奶。
最窮cp易主,則換成了秦稚和姜汀,被懲罰去劃船撿垃圾。
早會開完,四組cp紛紛散去。
蔡梨梨給陸止使了個眼色,陸止點了下頭,正要上樓回房間。
導演走過來,提醒江行和陸止,要兩位快去做任務,五升的馬奶可不是小數目。
陸止正想說他今早有個一年級家教的課程,上完課再去做懲罰任務時,江行卻搶在他前面開口,“知道了,我倆晚點去。”
導演不好再說什麽,哦了聲,便就離開。
陸止稍顯詫異地看了眼江行。
江行坐在沙發上玩pad,看他一眼,嘴角強壓着笑意。
陸止轉身上樓回房間,不知道為什麽,他今天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陸止在房間待了沒五分鐘,蔡梨梨就來敲門,他開門,讓蔡梨梨進來。
蔡梨梨正要說話時,陸止轉頭瞥了眼身後的固定機位,關掉了夾在身上的收音麥克風。蔡梨梨撇嘴,有樣學樣地也摘掉了麥。
陸止放低聲音,問她,“怎麽了?”
“我剛去找姜汀,你知道她跟我說什麽嗎?”蔡梨梨擺出一副很瞧不起的模樣,聲音也故意放得嗲聲嗲氣,擺明在學姜汀說話的軟糯調調,“她說,秦稚答應下節目就娶她,她也決定相信秦稚,人家還要和秦稚好好過日子呢,讓我們不要打擾她,她要和我們割席呢~”
陸止沒說話,任蔡梨梨一個勁地發洩情緒。
過了會兒,蔡梨梨恢複正常語氣,她哼了聲,繼續毒舌輸出,“行麽,算我眼瞎。我幫誰不好,我幫她這種小嬌妻,到頭來吃力不讨好。行,秦稚不是要娶她麽,她有本事給秦稚直接生三胎男寶。哦,忘了,她想生也生不出來,畢竟秦稚是gay,對她硬都硬不起來。”
陸止聳肩低頭,眼裏帶着點笑意,蔡梨梨嘴是真的毒。
見他笑,蔡梨梨也笑了,但她很快收斂笑意,繃着張臉,瞪他,“你笑什麽笑,這事很好笑嗎?”
陸止擡頭看她,恢複成往日淡淡的神色,“不管怎麽樣,我都替她謝謝你。”
蔡梨梨打了個哈欠,轉身離開陸止房間,回自己房間,“可別,像我這種惡毒老巫婆,哪兒能擔待得起人家小公主的一聲感謝~”
陸止沒再多說。
他已經提醒過姜汀一次,他問心無愧,也不想再多管。
目送走了蔡梨梨,陸止關門,重新打開麥克風,取出手機,點開微信,和昨天聯系的一年級家長,最後确定補課時間。
只是,他的消息剛一發出,對方便秒回,說是現在就可以。
對方回複的速度很快,仿佛就一直守在手機邊上,迫不及待地等着他的消息。
陸止頓了下,也沒往深處想,就定下現在上課。發完消息後,給他拿着pad,關好房門,走到平日裏補課的陽臺,準備上課。
坐在客廳的江行,掃一眼他的背影,而後輕車熟路地點開pad上的變聲器,登陸陸止剛剛給他發來的在線課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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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臺裏。
陸止進入虛拟教室,點開麥克風,和對面的學生打招呼,“可以聽見麽?”
對面傳來一道奶奶的小男孩聲音,“聽不到。”
這聲音有點怪,不像是正常人的調調,總感覺混進去了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有些像不自然的機械音。
陸止調整了下設備,“現在呢?”
小孩,“還是聽不到。”
要是真聽不到,這小孩又怎麽可能每次都這麽正正巧巧地接上話?
陸止不管他,“現在開始上課。”
對面小孩杠精上身,“不聽不聽我不聽。”
陸止眉心狠狠一跳,總覺得對面這熊孩子,有種莫名熟悉的感覺。他問,“家長在孩子身邊麽?”
小孩說,“老師,你問的是我那個家長。是爸爸、還是媽媽、是爺爺、還是奶奶、是叔叔,還是阿姨...”
陸止打斷他,“随便叫一個就行。”
小孩,“随便是誰,我可沒有叫随便的親戚~”
網友通過陸止江行的直播間一對比,一眼就能看出這熊孩子是誰扮演的。
-哈哈哈,江行,不愧是你。
-你江老師又欠收拾啦!
-今天是江三歲。
-我今天就蹲在直播間了,期待一個江行掉馬,陸止暴錘江行狗頭!
-紅色警報,小陸老師面色肉眼可見的難看了起來!
-打起來打起來!
-這倆還是離了吧,這話我都說累了。
陸止用筆在屏幕上戳了幾下,強行拉回正題,“行了,別喊了,現在開始上課。聽你爸爸說,今天你要學習加法,是嗎?”
小男孩嘟嘟囔囔,“不學不學我不學。”
陸止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又下意識看了眼右下角的時間,他第一次覺得上課時間過得如此的緩慢。
他給小孩家長發了條微信,詢問家長是否在孩子身邊,可否陪孩子一起上課。
家長沒有像上午那樣,很及時的給他回消息。
陸止無奈,只得放下手機。
接下來兩個小時的課程,陸止充分領略到了熊孩子的威力。
他講1+1=2,小孩非要和他杠,說1為什麽就是1,2為什麽就是2,1+1為什麽就等于2,不等于3。
這問題一下就從數學問題,上升到了哲學問題。
陸止發誓,他這輩子,都沒覺得時間這麽難熬過。
好不容易耗完了一節課程,陸止麻利地退出線上教室,放下筆,靠在椅背上,揉着太陽穴,閉眼休息。
同一時刻。
坐在客廳的江行,退出線上教室。他掃一眼陸止的背影,整個人笑的不能自已。像是惡作劇得逞的幼稚小男孩。
過了會兒後,江行笑意漸收,他換了個更為舒适坐姿,背靠沙發,翹着腿,右手轉着筆,竭力保持平穩心态。只是沒忍住,他再一次噗嗤的笑出聲。他啧了聲,壓住笑意,擡眸,對着鏡頭懶懶散散地比了個“噓”的手勢。
彈幕一片哈哈哈,和網友各種各樣的整活語錄。
休息了五分鐘,陸止感覺終于緩回了神。
他登陸微信,點開和孩子家長的聊天界面,家長還是沒有回消息。
陸止發了個“?”過去。
微信很快彈出提示,顯示兩人當前非好友關系,對方家長将他删除了。
陸止盯着屏幕,雙眉微蹙。
他這算什麽?
他這是被家長跑單,被白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