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青鳳的哥哥突然變成情敵(17)
莫三郎一驚,疑惑地回答道:“耿叔?”
“三郎!可算是讓我找到你了,我聽說你跟着狐貍精跑掉了!去你家時,你家仆從都哭得不成樣子,我就帶着黃犬來找你了。”三言兩語說完自己帶着黃犬找來此處的理由,耿去病的一雙眼睛就黏在了那只被提溜的火紅的小狐貍身上。他似有感悟,好奇道:“這不會是……”
莫三郎從見到耿去病的驚愕中清醒過來,看着謝生那幽幽的眼神,心裏一慌,忙松開了手。
還好謝生早有準備,在莫三郎丢手的一瞬間輕巧地落在地上,不緊不慢地走開幾步,無視兩人專注的視線,堂而皇之地幻化成人。
謝生擡眸先白了一眼莫三郎,才轉向本不該出現的耿去病。
那是孝兒!
耿去病驚喜地不由揚起了嘴角,剛想喊出一聲孝兒,就突然想起自己為什麽出現在這裏。
他按捺不住對見到孝兒的急迫之情,第二天早早去了莫府。卻見門童眼睛紅腫,泣不成聲,聽那驚慌失措的門童講,那天他告辭不久,莫三郎就跟着兩個美人跑出家門,什麽也沒有交代呢,蹤跡全無。
他還沒來得及想清楚莫三郎怎麽了,滿腦子就都是:說要等他來拜訪的孝兒不辭而別了!
怒氣瞬間蹿上他的胸口,他只覺悶悶地有些難受。
當時他的表情一定陰沉地很吓人,小門童經此事正不知道怎麽辦呢,本一抽一抽地哭泣着向他詢問,聲音卻也戛然而止。
他氣沖沖地揮袖就要走,卻又聽到汪的一聲狗吠。
他突然有了主意,轉頭對那門童擠出一個莫名的微笑:“你別慌,我牽着三郎的黃犬找人去,定能找到三郎!”
門童不解其意,可還是聽話地牽出了暴躁的黃犬。就這樣,他靠着黃犬開始尋找莫三郎,與孝兒。
沒頭蒼蠅似地憋着氣找了幾天,卻仍一無所獲,耿去病苦思冥想,終于想到狐貍不都住什麽狐貍洞麽,就到山上來了。始終胡亂找尋着氣味的黃犬也終于有了方向,沖着那迷霧深處一個勁地狂奔。
這不,終于在莫高山上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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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去病收了笑意,心中浮現起自己被放鴿子的煩悶,被捉弄的暴躁,下意識克制自己想看謝生的沖動,将自己想對謝生說的話堵在喉嚨,冷冷道:“三郎?你怎地在這裏,還不快跟我回去!”
謝生清晰地看到了耿去病兩種态度的快速轉變,倒也耐着性子不插話。
莫三郎皺眉,他反問道:“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又為什麽要回去?”說着,似乎是為了表示出什麽,他用那溫柔眷戀,又柔情似水的目光回望起謝生來,那目光裏好像還有一絲愧疚與祈求,仿佛在懇求謝生原諒他剛才的失誤。
謝生只是坦坦蕩蕩地回視。
那眼神看得耿去病也是一愣,那是敬慕的眼神?還是愛戀的眼神?心中狠狠抽了一下,有些痛楚,這兩個人……這就是莫三郎不管不顧來這山上的原因嗎?
他心中的苦味幾乎要蔓延到嘴上,開口跟帶了刺一樣:“三郎!我看你是被狐貍精迷惑了,還是快跟我回去吧!”
這話謝生就不愛聽了,算起來,他迷惑的,可只有耿去病這一個。至于莫三郎,誰知道是什麽時候招惹上的?他擠出一個冷冷的笑,還沒說話呢,就被不滿的莫三郎給搶先了。
“叔叔這話就不對了吧?”莫三郎本來還想解釋的心就冷了,當着自己的面這樣說自己的心上人,是狐貍又如何?他就是喜歡,就這樣跟來了,抛棄所有什麽的,他覺得值得,又怎容他人來置喙?
“我追我心上人來的,是不會走的。”
“你!”耿去病氣急,聽到自己說不出口的心思就這麽被莫三郎坦坦蕩蕩地說出來,胸中更覺憋悶得很。呼吸都急促起來,他深呼吸後才道:“那是狐貍精!你是想不想活命了吧?狐貍精會害人呢你知道嗎?!”
“不會的,孝兒才沒有要害我。”莫三郎信誓旦旦,還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了耿去病一眼。
耿去病一時語塞。
謝生也不旁觀了,挑眉對着耿去病道:“狐貍精會害人啊,那我們的約定還是就此作廢吧,本來還想給耿兄說一聲我換個地方等着呢……”
耿去病瞪大了眼睛,聽着謝生的嘴一張一合,調笑着說出最後一句,“果然是道不同不相為謀,耿公子還是離這害人精的地方遠一點吧,可別害了你自己啊。”
不過一瞬,稱呼就由耿兄變成了耿公子。
系統忍不住了:【……你前幾天是這麽說的?】
【當然不是了,小可愛。】
系統嘆氣,果然還是不明白呢,頹然道:【……我還是繼續保持沉默吧。】
反正都讓謝生玩個徹底了,它總阻攔着,也不好,只是希望謝生能不能體諒一下它這個系統沒那麽聰明,給他講一講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是為什麽啊
可惜謝生就喜歡系統看不懂又不得不來問他的可愛樣子,自然是不會主動解釋的。
耿去病沉默了,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心裏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越收越緊,越收越緊,仿佛要将他的心捏成米粒那麽大,一陣一陣地抽搐,他原本一激動湧在嘴裏的話,卻怎麽也吐不出去。
莫三郎神色也複雜起來,道:“耿叔還是回去吧,把這狗也帶回去。”
什麽?連狗都不願意要了嗎?這可是莫三郎花費重金尋得的好獵狗,又花了好幾年的時間細心□□,讓着黃犬成了百依百順的勇猛戰犬,如今卻是說不要就不要了嗎?
黃犬似有感知,嗚嗚叫了起來,耿去病不敢再看謝生,只是對莫三郎又遞了個疑惑的眼神。
莫三郎嘴角微微勾起:“孝兒哥哥不喜歡這狗,那我就不要了。”
省的孝兒想起那天很不愉快的經歷,又不理他了怎麽辦?
“……我,”耿去病眼神有點落寞,思考了好一會,再張嘴,嗓子卻仿佛幹澀了:“我剛才太沖動,一時口誤,還請胡弟見諒。”
“這算什麽?”
“你說見諒就見諒?那你可真有面子。”
兩人同時開口,前一個,是堪堪維持着禮貌的晚輩莫三郎,後一個就是直接咄咄逼人的謝生。
系統默默捂臉:【……這劇情我都沒法看了,這都是啥啊。】
耿去病一下字又被噎住了,垂死掙紮道:“我剛才說的,都是氣話,窮從來沒有覺得胡弟你是來害人的,我一直……想要與你結交成最好的朋友。剛才三郎的話太過驚世駭俗,我一時震驚,說了些不得體的話,只希望胡弟你能原諒我,我們還是朋友。”
“哦?朋友?”謝生呵呵一笑,語調微微上挑,含義不明。
莫三郎胸口有點悶,這兩個人嘴上說着朋友朋友,這含義未免也太不“朋友”了吧?
不想謝生下一句,簡直要驚掉幾人的下巴:“我原諒你了,那你能不能挪一挪你的腳,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呢?”
系統覺得自己能問出所有人的心聲:【你又是想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