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初代審神者的本丸日常

第26章 一切的開始與結束

一切的開始與結束

之後的幾天，除了第一部隊偶爾會回來做修整，另外三隊基本上都沒有回來過，不過因為審神者的工作系統升級了，他可以在工作室的電腦上随時查看每個人的實時狀況。

期間，作為近侍的江雪左文字幾乎是寸步不離地跟在審神者身後，雖說話不多，但也着實把“近侍”二字做到了極致，也不知道巴形出發前究竟和他說了些什麽，如果不是審神者堅持，他怕不是會跟着審神者住一間房間。

總之，這段時間過得還算平靜——直到今天清早，審神者接到了時政發來的下一個任務的通知，這份平靜才被猛地打破。

“海邊……聯隊戰？”

“聽說是可以随時進行隊伍交換的戰鬥模式。”鶴丸蹲在審神者腳邊，懷裏抱着被大俱利伽羅塞過來的貓咪，有一下沒一下的揉着，“看來可以很靈活地進行安排呢。”

審神者拿起手邊的飯團咬了一口，他正坐在工作室門口的臺階上看着這份通知，狐之助趴在他的肩膀上睡得正香，而他們的對面住的莺丸此時也坐在了審神者身邊，手裏依然捧着他那杯茶。

“今天的飯團裏居然有梅幹。”審神者欣慰道，“看來江雪還是很體貼人的嘛。”

“是的呢，昨天我說了想吃鹹味味增，雖然很麻煩，也還是給我單獨做了一份。”莺丸眯起了眼睛，“真是個不錯的人呢。”

“是嗎……那邊怎麽突然這麽吵？”審神者站了起來，“鶴丸，陪我過去看看。”

鶴丸把貓交給了莺丸，起身拍拍身上的貓毛：“我好像聽到了螢丸的聲音。”

“第三部隊回來了哦——”螢丸提高聲音朝着這邊喊着，“主人——”

傳送裝置附近聚集着很多人，被圍在中間的是獅子王和龜甲貞宗，他們兩個身上都很髒亂，獅子王的鵺更是一臉沒睡醒，見審神者過來，大家都讓開了地方。

“就你們兩個人嗎？”審神者想帶他們兩個進去，卻被龜甲拒絕了：“主人，我們回來只是為了把這位帶回來——歌仙先生還在等着我們回去。”

“停留點可不會讓我們跟着走，錯過了就沒辦法了。”獅子王說着把自己背上背着的家夥放了下來，“這家夥就交給你照顧了，辛苦你了哦主人。”

被放在地上的是個身材纖細，白發雜亂，身上也滿是血色的少年，審神者道：“這是……”

“我們在黑暗通道來回好幾天就是因為他，這次的調查是為了修正關于細川伽羅奢的歷史，而他就是那位夫人的刀劍——地藏行平。”獅子王嘆了口氣，“說起來他可真是讓我們費力氣，不好好聽人說話也就算了，還帶着我們在黑暗通道繞來繞去。”

“不過主人不用擔心，事情已經得到了可靠的控制，有位歌仙的舊人給了我們很大的幫助。”龜甲貞宗對着審神者點點頭，“那麽我們要回去了，請靜候我們帶來好消息。”

他們沒有給審神者反應的時間，話剛說完兩人就同時按下了傳送按鈕，消失在了衆人眼前。

沒事幹跟着過來湊熱鬧的莺丸看見地藏行平，疑惑道：“地藏？”

“你認識？”

“說起來的話，厚應該也認識吧。”莺丸回頭看向厚藤四郎，“你們兩個可能會更親近一些，同為足利寶劍什麽的。”

厚藤四郎走了過來：“我和他也不算很親近，我和地藏也很長時間沒見面了——明歷大火那次，他也在。”

“這樣嗎？”審神者把地藏抱了起來，“總而言之，先送到手入室吧。”

然而送到手入室之後衆人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

“他身上的傷口沒法愈合。”因為審神者不能進入刀劍維護專用的手入室，厚藤四郎便陪着地藏行平進去了，沒多會兒他就慌亂地跑了出來，對等在門口的審神者道，“看來那些傷口不是時間溯行軍造成的，手入室對他沒有作用。”

“怎麽會這樣？”審神者的眉頭一皺，“把他帶到我的工作室，我來處理。”

地藏上身的衣服被脫了下來，江雪準備好了清洗和包紮的用品，他先給地藏把傷口附近的髒東西清洗幹淨，審神者拿起繃帶和鑷子：“藥研之前有教過我怎麽簡單處理傷口，應該沒問題。”

地藏行平身上最嚴重的傷口是從背後貫穿胸口的一處刀傷，還好刀口偏了一些，否則審神者也不敢保證自己能處理好。

“這是他本體留下的痕跡。”江雪手上拿着從地藏身上拿下來的兩把刀，分別是一振太刀和一振打刀，這兩振都曾在北條家中呆過，同為地藏行平，也同屬于伽羅奢，但實際上地藏真正的本體應該是那振打刀。而他身上的傷口正好和打刀的刀身相吻合。

審神者頓了頓，麻利地給他包紮了傷口：“這說明什麽？”

江雪左文字嘆了口氣，悲憫地看着即便是昏睡中也眉頭緊鎖的地藏行平：“或許，傷害他的正是他最信任的人。”

“姐姐……”

地藏行平咬牙發出一聲呓語，緊緊地抓住了審神者的手，審神者的手都被他抓出了一道青色。

“是細川伽羅奢……動的手？”審神者看着地藏，心中的擔憂不斷攀升，“歌仙他們不會有事吧？”

“地藏已經安全送回本丸了，接下來呢？”歌仙見龜甲和獅子王歸隊，對一邊沉默許久的男人低聲道，“古今？”

“……我必須對這個世界的歷史進行收尾。”說話的男人梳着長長的灰色三股辮，身上穿的是和地藏同一風格的豐後國行平刀派的制度，與地藏不同的是他還披着一件風雅的和服外套，與經歷了十幾場戰鬥的衆人不同，他除了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損，依然從容不迫。

但現在，這份從容也終于有了破碎的跡象。

“你和細川家的緣分太深了。”歌仙道，“不需要忘記，你需要的只是暫時的放下。”

“……你想說什麽？”

“讓我來幫你，古今。”歌仙走近他，“地藏還在等着我們，主人會好好照顧他的，在回去之前你我都不能出事。”

出發之前他答應過主人的，一定會平安回去。

古今那雙黑色眼白金色瞳孔的眸子看着他：“空待時已久，歷久顧思住江松，待人誠可苦……”

“久經年月不得報悲苦不勝嘆唏噓。”歌仙替他接了下去，“現在不是詠歌的時候，古今。”

“看來我既不适合等待，也不适合讓人等呢。”古今苦澀地笑了笑，“走吧。”

“那麽，是你們救了我。”

地藏行平坐在床上，胸口還包着繃帶，歌仙坐在他身邊，聞言點了點頭。

令人意外的，第三部隊在地藏回來的那天晚上回來了，據說是已經完成了任務。

“還有一份報酬會在後天早上送達。”回來的時候，歌仙是這麽說的。

“……謝謝。”地藏明白，既然歌仙已經坐在了這裏，也就代表着歷史已經被修正，回到了正軌。

他拼盡性命也想要保護的，在最後關頭重創了他，只想解脫的細川伽羅奢，也已經再一次回到了彼岸。

歌仙把已經洗幹淨的他的衣服放在他手邊：“沒有必要，出來見見主人吧。”

“……古今呢？”地藏輕聲問道。

歌仙道：“我還以為你不會主動提起他呢。古今他很好，至少從身體上來說，他沒有受很重的傷，畢竟時政還需要他——暫時的。”

“是嗎？”地藏咳嗽了兩聲，穿好衣服被歌仙扶了起來，“這個本丸，也有和我們一樣的同屬于細川家的刀劍嗎？”

“目前只有我，小夜還沒有顯現。”歌仙帶着他來到了中庭，讓他坐在池塘邊，“你的傷……手入室沒作用，要注意不要碰到傷口。”

“呦吼——！！”

鶴丸從江戶櫻花樹上倒吊着跳了下來，吓了歌仙和地藏一大跳，他不好意思地笑着：“吓到你們了嗎？抱歉抱歉。”

“鶴丸先生請不要總是這樣神出鬼沒。”歌仙做了個深呼吸，“總是這樣吓人的話總有一天會沒有新意的。”

鶴丸湊了過去：“說的也是呢，需要一些新的驚吓了……”

“地藏！你已經好多了嗎？”厚藤四郎和秋田抱着被子從這邊路過，看見這邊三人立刻跑了過來，“我們去曬被子，你要一起來嗎？會很好玩的。”

審神者和江雪從萬屋回來，今天他們兩個去取賣蔬菜獲得的甲州金。

“平時都是我付錢，終于也看見那家夥一臉不情願地把錢給我了哈哈……嗯？門口有人？”

江雪原本正在聽他嘟囔，聞言立刻站在了他身前，作出了一副保護的姿态，審神者忙拉住了他：“先等等。”

他叫了一聲：“嘿！那邊那位！”

灰色長發的男人緩緩轉過了頭，一雙色彩奇異的眸子深深地望着審神者：“……你會吟誦和歌嗎？”

審神者：“……？”

“……古今傳授之太刀在此。”男人開口道，“那麽，地藏在哪裏？”

江雪真的是——非常靠得住！！

（除了做飯不太行這一點/小聲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