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初代審神者的本丸日常

第18章 那個人的刀們

那個人的刀們

“……結果到最後也沒有看見那位神秘的日向正宗的身影呢。”安定蹲在中庭的池塘邊，把從萬屋買回來的魚苗放進池塘裏，裏面除了用來觀賞用的各色錦鯉，甚至還有可以吃的食用魚類，“主人還為了他花了不少資源，現在正無法接受事實呢。”

“比起這個，我更期待今天早上開會的時候說得那件事。”獅子王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白天的時候若非戰鬥所需，鵺都是呆在房間裏休息的，這個時候他的肩膀上什麽也沒有，“大阪的地下城哎——聽上去超厲害的！”

“之前遇到亂醬，他好像比我們還要激動，嘴裏說着兄弟又要增加了什麽的。”這時兩人都聽見了鈴铛的聲音，安定站了起來，“是禦神鈴，會是第一部隊回來了嗎？”

獅子王打了個哈欠：“誰知道呢——啊，今天也沒有當番，好無聊啊。”

“無聊的話來幫我把這個家夥搬回房間如何？”歌仙似乎正在找人，看見他們兩個直接過去把獅子王拽了起來，“明石那個家夥居然睡在了我剛收拾好的被子上，真是讓人惱火。”

“他可真能睡。”獅子王嘆了口氣，和歌仙走了，安定也跟過去幫忙，來到後院果然看見明石正臉向下趴在疊好的被子上，不管怎麽推他都沒有反應，幾個人已經見慣不慣了，剛開始看見他睡得這麽實在還以為他會不會是暈過去了，後來審神者無意間撞見明石打着哈欠爬起來去廚房把原本給審神者準備的飯團吃掉了，衆人才确定他真的只是在睡覺。

“安定，你擡着他的肩膀，獅子王，我們一起把他翻過來。”歌仙喊了聲“一二三”，三個人一塊把他轉移到了走廊上，這時候燭臺切找了過來，看見他們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也沒有放在心上，而是朝他們招了招手：“先把手裏的活放下吧，第三部隊和第四部隊回來了，有新人，先來見個面吧。”

“是什麽派別的？”獅子王來了點興趣，走之前還不忘把自己的外套脫了給明石蓋上，“是我的熟人嗎？”

獅子王作為平安時代的刀劍，能和他有話題的也就只有莺丸和髭切，可眼下莺丸還在當番，髭切又出陣了，他也想要多交一些朋友。

燭臺切搖了搖頭：“抱歉，這次來的是曾經屬于織田信長的刀劍，如果說有熟人的話，長谷部和宗三還有藥研可能會和他有些話題——當然，如果把我和鶴先生也算上的話。”

“總而言之，也要去迎接回來的人們。”歌仙擦了擦手，“燭臺切先生，能給我一些時間嗎？我想先去換身衣服，如您所見，這樣出現在大家面前可是一點這不風雅呢。”

“當然，我們會在門口等你的。”

……

“……嗝兒。”

作為見面禮，新人一上來就對着正彎腰打量他的審神者打了個酒嗝，滿嘴的酒氣熏得後退了一步，而把新人帶回來的藥研也非常無奈，這家夥從被發現到被帶回本丸，基本一路上都在喝酒，誰說都不管用。

“回來這麽快？”審神者看向藥研，第三部隊昨天下午出去今天早上就回來了，清光帶領的第一部隊已經出去兩天了也還沒回來。

藥研點了點頭：“畢竟和您約定過了，只是偵察，不過幸運的是，到那裏之後沒多久就找到他了，為了避免發生變故，我們就盡快回來了。”

審神者點了點頭，陸奧守揮了揮手：“這次的戰鬥報告是咱負責的，等會兒就送到主人房間去！”他說完看向站在一邊的和泉守兼定，兩隊幾乎是一齊回來的，“你給主人帶了什麽消息回來嗎？說出來讓咱聽聽？”

“哼。”和泉守哼了一聲，旁邊的堀川用手肘打了他一下：“兼先生，別在這種時候和陸奧守先生鬧別扭，您是隊長，要負責。”

青江笑着将一份清單交給了審神者：“這是我們這次帶回來的戰利品——原本可以更早回來的，和泉守先生一定要幫助當地的難民才肯走，主人都等寂寞了吧？”

“喂，什麽叫做我非要——明明你們都答應了的！又不是做壞事怎麽全賴我身上……唔！”和泉守瞪大了眼睛，同田貫正國拽住他的領子，堀川抓住了他的手，臨走之前對審神者道：“兼先生都累壞了開始說胡話了，我們先帶他去洗個澡。”

“喂喂！怎麽都沒有人聽我說話！不是來迎接我的嗎！”新人見大家都沒有注意到他，撇了撇嘴，“難道因為我不過是一把廢刀，不理會也沒有關系了嗎？”

衆人聽見他的聲音，才想起來還不知道新人的名字叫什麽，見大家的目光都挪了過來，新人一手拿着小酒杯，另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我是不動行光！我可是織田信長公最喜愛的刀！怎麽樣，都認輸了吧？”

說完他正好看見人群之中的宗三，幾步迎了上去：“哇啊，這不是宗三嗎？你已經到這裏多久了？出陣有見到過主人嗎？”

宗三皺起眉頭看了一眼審神者，不動也順着他的眼神看過去，視線只在審神者身上停留了兩秒鐘就挪開了：“我說的主人是信長公！”

“我們現在的主人是這位大人。”宗三向審神者身邊靠了靠，向不動示意道，“至于那個男人，如果不是他，我也不會成為籠中之鳥……我也不想再被稱為什麽天下的象征之刀了。”

“……什麽嘛。”不動行光瞪着他，周圍的刀劍男士們都有些看不懂這個局面，原本興致勃勃的獅子王更是皺着眉頭看着他們，站在他身邊的燭臺切小聲問他：“你怎麽想？”

“在我心裏自然是爺爺最好了，不過我覺得現在的主人也和爺爺很像，很溫柔也很可靠。”獅子王道，“不過他對前主的執着肯定也是有原因的，沒有經歷過他所經歷的我應該是沒有資格對此加以評價的。”

“是嗎？不過不動是個很倔的孩子，或者換個說法，與同樣作為曾經屬于織田信長的刀劍的宗三和藥研相比，他是最忠于信長公的。”燭臺切輕聲道，“我和鶴先生經歷的主人很多，就算在意也不會說出來，不過到時候長谷部回來了的話，本丸就有的熱鬧了。”

“不動是嗎？初次見面，我是這座本丸的主人。”審神者朝他伸出手，不動行光看了他一眼，還算給面子的在他手上随便拍了一下，嘴裏說着“怎麽樣都行了反正別對我這把廢刀有什麽期待”，搖搖晃晃的走開了。

藥研啧了一聲，正要追上去，被審神者拉住了：“算了，他剛剛顯現，有些情緒是正常的，讓她一個人待會吧。”

“他手裏是甘酒呢，喝這種酒都能喝醉，該說果然還是小孩子嗎？”笑面青江在一邊道。

審神者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離開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過了一會兒才道：“先說說接下來的任務吧，雖然我們沒有接到日向，也還是有新的任務的——時政得到了位于大阪地下城的寶藏的消息，從第一層開始，每向下一層難度都會有所增加，相應的，時政給出了每一層的小判獎勵——燭臺切，最近本丸的財務怎麽樣？”

燭臺切向前站了站：“田地還沒有收成，刀劍男士越來越多，本丸每天的支出是非常驚人的。”

“大家都聽見了，我們要做的是什麽？”審神者環顧一圈，問道。

青江沉思片刻，開口道：“挖穿吧。”

審神者勾起唇角：“說得好，我們要做的就是挖穿。”

……

“原來你躲在這裏嗎？”

不動行光坐在屋頂上一口接一口地小口抿着酒，看着院子裏那群家夥熱情滿滿的為即将到來的什麽活動做着準備，心裏一片混亂，想再喝一口的時候卻發現杯子裏沒有酒了，撇了撇嘴，就聽身後響起了審神者的聲音。

他回頭一看，審神者只露出了上半身，原來他腳下還踩着梯子，審神者笑着道：“很貼心吧？這是清光和藥研準備的。”

“爬個房頂都還要用梯子，真是……”

“真是沒用是嗎？”審神者爬了上來，坐在了他身邊，“我還是第一次爬上來，這裏還真夠高的……不過我可不接受沒用這個評價。”

“怎麽？我可是只用輕輕一跳就能跳上來哦！”

“機動真高啊，我只不過是個人類而已——和你的前主一樣，都是個平凡的人類。”

“信長公才不平凡呢！是我沒能守護好他，如果那個時候……”不動想起了往事，眼圈頓時紅了，“果然我只是個沒用的廢刀，連自己的主人都守護不好……對不起啊，我才是沒用的那個家夥。”

“你才不是沒用的刀呢，你也看見了，大家都在關心你。”審神者從身後拿出一瓶甘酒，示意他把杯子給自己，不動看着他把被子裝滿甘酒，耳邊是審神者的喋喋不休，“如果能回報他們的關心，那也是邁出過去的一步。”

“……哼。”

審神者瞥了他一眼，想起上來之前藥研和他說的話，心裏有些不忍，不動看了過來：“你怎麽不說話了？”

“……我在想啊，”審神者看向天空，眼睛被光線刺痛，他不由得眯起了眼睛，“能成為你的主人真好啊，能被你這樣挂念着，關心着——那個織田信長。”

不動行光心裏猛地一疼，像是想起了那個光大作的夜晚，想起了被蘭丸握在手中卻無能為力的自己。

他慢慢喝完了那杯酒，迷茫的看了一眼審神者，許是酒勁兒上來了，他嘟囔了一句什麽，連自己都沒有聽清楚，身子一歪正好被審神者接住，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審神者松了口氣，露出了笑容，看向院子裏正擡頭看着自己的藥研，也不知道是在對誰說。

“——謝謝吶。”

不動睡過去之前說的那句話，可以說是審神者繼耗盡資源也沒能接來限定刀的慰籍了。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會好好守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