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大火
大火
“馮太太,我不是很清楚你的意思,如果要做生意呢,那就談生意上的事情,如果對我元朗那塊地感興趣的話,我會覺得有些驚訝,畢竟馮先生在到處收地,手裏面資源要比我好很多,現在房地産大熱,你們夫妻檔講話豈不是要比我好用。”
“不過,我倒是聽說,最近有一位小的,跟馮先生關系走的很近,馮先生對待他呢,也很用心在培養的,什麽事情都要他來做,昨天我在澳門坐船還碰見馮先生一起。”
去澳門做什麽呢?
不是賭的話,就是去風流快活的,馮展寬兩者都有的,馮太太不接話,“澳門的魚翅很出名的,他隔一段時間都會去吃,比香港碗翅味道要好很多的,不知道劉先生有沒有特地去吃過。”
馮太太笑了笑,“現在年輕人呢很有闖勁的,你也知道跟馮先生在做事,如果你們這些大的呢,能好好教教小的做事,給他們吃一點經驗教訓的話,我覺得會好一點,有時候年輕人呢,太有沖勁也不是很好的,多磨砺一下。”
商場老狐貍,不是滔滔你一個人混人情都可以混出來的,馮太太送劉先生出門,Gina不是很明白,“姨媽,你這樣做合适嗎?”
“不是我這樣做,是劉先生本來就要這麽做,看年輕人賺錢了,年紀大老不死的不甘心,耍着人玩的,那地下面我有消息的,下面有溶洞,根本就做不了任何事情。”
有溶洞,你等着死人嗎?
劉先生這樣的老狐貍,坑人罷了。
要坑你,哪裏來的順眼不順眼,順手的事情罷了。
“不用擔心這些,正好看熱鬧,看看是不是真的很有本事,商場上面吃虧不是壞事,大不了跳樓一樣的,心理素質差罷了,Gina,你一定要記住,看男人一定要看能力的。”
你要找個潛力股,香港這邊名聲這麽差,沒有人願意找兩段婚姻的寡婦,所以如果是滔滔的話,馮太太都不一定很看好。
她也希望劉先生這樣去做。
推進的都很順利,劉紳士出門上車就笑了,跟司機招呼,“去KTV,最近來很多妹妹啊。”
滔滔人在澳門,難道馮展寬很看着他?
Advertisement
不是的,人人都知道他靠馮上來的,跑腿的嘛,很受氣很受累,都這樣。
但是他覺得自己在學東西對不對,倒酒的時候講一句話,馮展寬就發脾氣,“哪裏有你說話的份,你認不認識自己是誰?”
滔滔就笑着拿着酒杯起來,“對不起,馮先生,對不住各位,我自罰一杯。”
喝烈酒入喉的時候是沒有太大感覺的,這就是一個這樣的社會,這樣的名利場,每個人都是這麽過來的,除非你出生真的在天花板,他覺得反而很暢快,如果有一天發展很好的話,有這樣的一天對不對?
每個人價值觀不太一樣的,他不是覺得很丢人。
學不學得到東西,就要看他自己了。
弄弄很固定的,十點鐘會給他電話,他忙的接不上。
弄弄就不會再打,知道很忙的,自己要去睡呢也不是很有精神。
自己在補衣服,補衣服呢,是真的很磨砺性格的,一開始的時候她态度是很随意的,補不完的,她覺得這輩子補不完的。
有一針沒一針的,也會迷惘也會徘徊,也會覺得很低沉,要多少年才可以做成這個事情呢,這樣做到底對不對呢?
也會這樣想,現在也是這樣,補這麽長時間了,到最後的時候線就老會斷,不知道是什麽原因,線就是沒幾次就斷了,兩次三次,她就繃不住的。
心裏面會焦慮暴躁,但是這個時候肯定不會跟滔滔講的,滔滔早上起來覆機給她的,很固定的,不是晚上接不到的話,就第二天什麽時候有空什麽時候講幾句。
她也打起精神來,高高興興的,“嗯,我打算上午看電視,看一天電視,不做東西了,很累的。”
“怎麽了?”滔滔這個人很細心的。
弄弄就講,“不知道為什麽,線老斷的,我很來氣的,我覺得這一朵我繡一年了,後面越來越慢,我不是很有信心的。”
滔滔很忙的,早上起來可能有十分鐘時間,他一開始講電話的時候就跟弄弄說了,十分鐘之後去吃早餐然後開車出發,他不可能給馮展寬慢一點的。
但是還是站在這裏問弄弄,“是這次線不行呢,還是衣服不行呢,你跟我仔細說說。”
“不講了,我反正今天不做事,你快點去忙,來不及的話一定記得喝一杯牛奶吃雞蛋,這樣才能撐住,不然下次不知道幾點吃東西,我要等你回來再講。”
“好,那等我回去再講,你在家自己找東西吃。”匆匆挂電話就走了,還是來不太及,喝了一杯牛奶就出發了。
馮展寬這個人嘴巴裏面呢,全部是商用信息的,他能讓滔滔跟在身邊呢,就不怕他聽。
他收地呢,人品不是很好,收樓的手段比較黑,名聲也不是很好聽的。
滔滔現在就覺得收地确實是很賺錢的,收來了地皮,然後到時候賣掉也好,總而言之就是會保值的。
元朗那邊的地呢,他想收,馮展寬這邊的地呢,也想跟着一起做,馮展寬想直接圈地的,在那一片修剪馬路,建設商場,聯系醫院,形成一個很大很大的商業新區,這樣子大的規模,一旦要實施起來的話,所有東西都會漲價的,那一片所以的拆遷投資都可以。
馮展寬所有有時候講呢,他大方,很大方。
當初帶姜美玲入場也好,帶滔滔也好,你只要讓他高興了滿意了,他自己喜歡了,那麽他給你帶來的利益是非常大的,他不是那種一毛不拔非常狡詐的人。
但是他确實是喜歡吃獨食,“到時候我們幾個公司一起合作,先把那一片吞掉,香港的房地産以後呢,這種模式下去,都是我們的天下了。”
大家都覺得很好,這樣子聯手起來,圈錢豈不是更痛快了,“不過我聽說,姜美玲搶先拿下來那片商業用地,打算用來開善堂的,善堂開在那邊的話,會影響房價的,如果能把她手裏地買來就更好了,或者大家一起玩。”
馮展寬就變臉,“她這些年越來越不知道在想什麽,先是莫名其妙找一個助理注冊結婚,現在又拿錢出來打水漂,我勸她的,聽不聽是她的事情,那片地留她手裏也沒有意思的。”
但是姜美玲的話,不太願意給,馮展寬高于市場價格二十個點,然後姜美玲還是不同意。
“Jones,那片地呢,你也知道,我幾年前就打算籌備好的,在那邊建設一個善堂,你如果執意要的話,我也可以給你,我們這麽多年老朋友了,不可能你開一次口不給你的,但是你如果在那邊做開發的話,很多是生态用地的,不能用來做住宅的,商業用地轉住宅的話,也要補很多差價。”
“最主要的話,我希望你到時候價格可以給高一點,那麽本來就是村屋很多,年紀大的人跟留守人很多,他們很多都是潮汕人過去的,現在香港呢,有抵壘政策,也希望他們有個好的安置地點。”
經過曠日持久十幾二十年的逃港熱潮,香港政府這邊,第一次首次公布抵壘政策,一定程度上,意味着非法移民合法化,大家可以取得身份證的,那那些打黑工的人的話,也會有一個合理的新身份的。
因為身份的問題,香港這邊就是建築工地上,價格也是兩種的,黑戶給的工錢底很多,但是這些人姜美玲最清楚,香港的每一步的繁榮,都離不開這些人的。
現在社會也越來越意識到這個問題,所以大環境上面首次寬松,鐵絲網也在歷史到底進步中慢慢被拉開,大陸移民合法化,一部分填補了香港移民國外的人口空虛,過去二十年香港居民也出現了移民熱潮,去加拿大這些國家外流很多人口。
挂了電話,也很無奈,Patton對馮展寬是很不滿意的,“Jones這麽多年了,還是這個樣子,他要做的事情呢,別人就要一定給他讓路,他看好的東西呢,無論如何也要得到。”
換句話說,因為出身好,因為有才華,因為老丈人也給力,這些年走的路太順利了,在市場上太霸道了。
很多次姜美玲這邊的話,他一句話的事情就OK的。
姜美玲笑了笑,“無所謂了,在哪裏開善堂都可以的,他手裏那麽多公司,一口氣又成立十幾家,置業公司財務公司那麽多,他眼光一直很好的。”
香港的話,跟馮展寬是争不過的,Patton理解,“我知道你是不想跟他針鋒相對局面的。”
“大家都是朋友,這麽多年認識了,當時也幫過我的,市場那麽大,香港市場吃不過的話,我們去國外看看喽,英國巴拿馬很多地方房産都很火的,而且不僅僅是房地産的,別的産業難道就沒有利潤了嗎,現在香港房地産被他們幾個人搞得烏煙瘴氣,我獨木難支啊。”
女人跟男人做生意最大的不同是什麽?
除了性別之外,沒有任何區別。
但是性別的話,就是最大的差別。
馮展寬幾個人去澳門,姜美玲可以去嗎?
不大可以。
男人跟女人歸根到底有些不一樣的。
姜美玲早上起來上香,Patton也跟着一起,就很多時候,Patton不管自己喜不喜歡做不做的,但是姜美玲在做這個事情,他很尊重,他能遞香能倒香爐,在外面等着。
姜美玲這次來在做早課,跪香。
陸櫻楠的話在澆菜園,阿婆坐在一邊摘菜,“我年紀大了,腿腳也不好,去香港那邊也不習慣了,在臺灣這邊剛剛好,這麽大房子給我們住着,還能有什麽不知足的呢,我一個老太婆吃得好睡得好,很滿意了。”
Patton趴在欄杆上,他不是很有架子的人,“滔滔很孝順的啊,這次給帶很多藥來,我一會拿給阿婆啊,他現在一個人在那邊,也希望能接你們過去,而且現在港臺通行跟以前不一樣了,你們過去玩玩也很好啊,一家人在一起才好的。”
陸櫻楠你看這個人,她這些年沒多少變化的,還是之前樣子,還是不愛笑,人的面相是會帶很多東西的,姜美玲你看她面相就是很旺很強勢那種,陸櫻楠你看就是不茍言笑不是很平順的人。
“他在那邊好就行了,我們也幫不上忙,一個人照顧好自己,對了,Patton啊,我想有事情請你幫忙的,現在大家都買房子,投資地産的,我手裏呢攢下來一些錢的,滔滔年紀也大了,我想看看在臺灣這邊呢,有沒有合适的地産樓盤,到時候給推薦一個單元,滔滔以後來呢,也有個落腳點。”
你看,當媽的當家裏人的,其實一天到晚,一輩子的話,就這麽一點心思。
陸櫻楠跟所有潮汕人一樣,很看兒子的。
我攢點呢,就是我兒子的,有錢就給兒子置産,沒錢就給兒子攢錢,那種吃苦耐勞,勤儉樸素,看的Patton都覺得眼睛疼,他剛從潮汕那邊回來,對那邊習俗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我這邊不太清楚,不過我可以問一下李先生。”
陸櫻楠在這邊還是想工作,工作還是賺錢對不對?
以前在內地呢,賺不到錢,大家都這樣熬着。
但是你體會到賺錢的感覺了,你就會知道賺錢有多好,她還拿手工活來家裏做,真的是一分錢都很節儉出來的。
姜美玲走的時候,送很多特産給姜美玲,她會做很多潮汕美食的,姜美玲也喜歡吃,家鄉人自己照顧的也很好。
大房那邊妙姐生病,姜美玲還打包飯菜去看,“家裏阿姨做的,大姐你嘗嘗看,你太瘦了。”
穎蘭也有一起來,大姐這邊的話一起見的在病房裏面,也一起帶東西來,“是啊,大姐,你要好好養身體才好,不如回家裏來,我好好照顧你,你一個人在外面,宗男宗雅又在香港,大家都很不放心你的。”
大姐這個人呢,很清心寡欲的,對李祖義呢是真的很好,“我都習慣了,一個人反而清淨了,就是孩子們都很忙,來看我很少的,都長大了有自己事情要做,但是你們當長輩的也要操心才可以,聽說宗棉去香港那邊念書了,宗椒也要吵着一起去,這樣也好,香港比較要發展好很多,我們是回不去香港的,孩子們回去也是好的。”
年紀大了,以前做的事情呢,也想為兒孫增加一點福氣的,對着姜美玲還是很愧疚,她很敢講的,“看到你現在能身邊有個人,我覺得很好,Patton跟你這麽多年了,每次來都忙前忙後的,你真的很有眼光的啊。”
姜美玲就笑了笑,“有時候人也需要回頭的,才能看見身邊的人,大姐你教我的嘛。”
“我教你很多,你不要只記得這一點的,好好吃飯,你看你多要強,我們這些人裏面你最要強了,太要強不是好事的,年紀大了到處玩玩,生意上事情呢,不要那麽拼了,我一直看報紙關注你的,你在香港那邊做事那麽紅火,看得我都像是以為我年輕時候樣子。”
當初穎蘭跟姜美玲兩個人,她就是看好姜美玲的,這個人很直接而且能拼的,那時候李祖孝一定要娶一個的話,希望是姜美玲喽。
但是很可惜,穎蘭在旁邊陪着李祖義,還是很沉默的,她非常溫順的一個人,“好了,時間差不多了,大姐啊,你先吃東西,不然要冷掉了,你們不要光顧着說話的。”
姜美玲最後一個走的,看穎蘭出去的話,這些年,就算是最好姐妹,你也必須承認一個事情,人都是自私的,而且這個世界上沒有完全認得請看的透的人,你以為很清楚的人,她甚至會有別的想法。
不要相信人性,永遠不要相信任何人性。
“聽說香港那邊股份的話,很多轉給了穎蘭。”
她看了一眼妙姐,當初兩房産業在香港還是有的,宗男的話先去拿了一部分,大頭的話李宗強那邊在澳門打理,但是二房這邊還有一些,可能以後就是穎蘭的了。
穎蘭這些年做很多投資的,也是從股災那一年她收購新港股份開始,姜美玲才知道她還有做投資。
妙姐不太願意提這些事情,“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阿義長命百歲最好的,穎蘭在身邊照顧多,我不願意計較這些的,阿孝心裏應該有有數的。”
她比李祖義大不少歲的,有時候看他像是弟弟。
姜美玲也只是提醒一下,“大姐那你記得留意一點,有什麽需要聯系我來做,或者找兩個孩子,她們都好能幹的。”
妙姐你看也是要為兩個孩子考慮的,她跟姜美玲關系好,是姜美玲真的會做人的,在香港那邊兩個孩子她非常用心。
哪有人跟自己前婆家關系這麽好的,但是姜美玲就可以。
姜美玲回香港,當天就跟馮展寬簽訂合約,把元朗那塊土地出讓。
馮展寬手腳很快,直接從各大拍賣場拿地,一下子地産又推動一個高潮。
劉紳士那邊的地的話,滔滔下定決心要拿。
“既然這樣的話,雖然都是自己人,地價雖然不是很貴呢,但是我們還是走競拍流程,價格你放心,不會太高的。”
“好啊,那拍賣會見了。”
滔滔回家換衣服,很鄭重,還有心思看弄弄的線,“諾,你看,就這樣小心一點,越到最後呢,就越是耐心了,說不定就是上天磨練你的,要你有個慢脾氣的,慢慢來的,我出門。”
“這麽早出門啊,不是晚上才競拍的嘛,我以為你會在家吃午飯的呢。”
“不是啊,你看報紙,我要去皇後碼頭那邊,本來要坐船的,但是現在天星小輪罷工啊,因為漲價的事情不開船,我要叫車過去的。”
“哇哦,那你成功啊,現在人越來越多,社會矛盾也越來越多了。”
“沒關系,有你這樣的大律師,到時候維持社會秩序的,早餐我帶出來了,還有剩下的肉沫在冰箱裏面,你記得到時候煮面吃,我今晚不一定回家了。”
“你放心出門,我今天要一直在家做事,祝你成功,我覺得你馬上要發大財的,不過我建議呢,拍賣會上人不一定了解清楚,價格太高的話,我們随緣一點好了,劉紳士也是想多賣錢的嘛。”
滔滔信誓旦旦,“不會的啊,不至于這麽玩我的,只是走流程的,本來價格就是給我的。”
滔滔饒路很遠,又自己去元朗那邊标地去看,又打聽周邊居民,覺得還是很滿意,差不多到時候的時候就去拍賣會。
街上游行人還是很多,輪渡的話,漲價一毛錢都很讓民衆難以接受的,但是現在專家很多,專家有講有錢人就去做頭等艙,沒錢的可以三等對不對?
有警察在那邊維持秩序,天星小輪是橫渡港口的交通工具,直接影響市民生活的,滔滔在拍賣會門口等劉紳士。
劉紳士肯定不會來很早的,滔滔心眼多一點,在門口就看進場的人,什麽人大概什麽身份。
九點鐘開始,劉紳士八點五十分車到,“不好意思,那邊鬧事人太多,路上都塞車的,搞不懂這些人漲錢難道不好嗎,經濟進步難道不應該配合高消費嘛。”
滔滔笑了笑,“不是人人都像是劉紳士這麽有錢的,走了,我們進場好了。”
滔滔進場,拍賣會在高層,很通透的,能俯瞰整個維多利亞港口,劉紳士安慰滔滔,“很快的。”
他地放在第九號競拍,三號拍的時候,就有電話打進來,有人說外面起火。
滔滔坐在那裏不動,他現在就很上頭,今天的地他一定要拿的,外面下刀子跟他也沒有關系的。
到六號拍的時候,在樓上就能看見遠處的火光了,場子裏面有議論聲音,不過這種事情,經常發生的,天幹物燥,出了事情有政府出面的。
大家看熱鬧罷了。
“哇,這下子屋宇署、化驗所有的忙了,去查查看那麽打火災到底什麽原因,省的跟消防處天天盯着新樓盤驗收,不過這種村屋老樓呢,在中環那邊早就應該拆除掉了,那麽多迷你倉庫堆積在一起,時間長不起火才怪。”
七號敲錘,滔滔突然看着窗外。
他一個跨步走到窗戶邊,看的清清楚楚,火勢比九點鐘時候大的吓人,整個大樓都慢慢被吞噬。
消防警車全部在動起來,是特大火災,最起碼四級。
劉紳士臉色就變了,“下一個就到了,你去哪裏,是不是玩我?”
“不好意思,我家裏有事,我妹妹在家裏。”
他一把推開劉紳士,劉紳士追到門口,“你想清楚,你錯過這次機會,就是徹底得罪我,你玩我呢,說你家着火就是你家着火啊,離得那麽遠你知道是哪個單元啊,消防處都去了,不要緊的。”
你看,無關自己親人死活的時候,在別人嘴裏都是輕描淡寫。
滔滔現在心裏在想什麽,就是害怕,你不知道是不是,不知道會不會燒到,但是你不能讓這個世界上一萬之一可能的事情發生。
有的事情,有的後果,他只知道,是不能被承受的,這個世界上很多計劃,ABC很多很多,但是不是所有的計劃都可以實現自己目标的。
他把劉紳士推了一個踉跄,是的,三分鐘都不能等。
劉紳士臉色就很差勁,一下子就惱了,交通堵塞,游行的人還在路上疏散,車子走不動,劉紳士發好大一通脾氣。
滔滔請開船,也沒有人管這個,他脾氣很沖,皮包扔地上去,一身嶄新行頭直接脫了扔地上去,從維多利亞港橫渡。
他曾經從潮汕到香港,不是嗎?
那時候想活着,活着抵達。
現在呢?
是想弄弄活着,離得越近,他看得很清楚,那時候房子圖便宜,找了很密集的單元樓,下面都是倉庫,大大小小的倉庫很多,那時候沒想到不安全或者會着火。
只是最性價比的居住。
他想過弄弄也是被煙熏死了,這麽大的火,她怎麽跑呢,那麽高的樓,她怎麽跳下來呢。
一想起來,心裏就是那種死亡寂靜之地。
一片灰色。
有的人,不僅僅是朋友的,也不僅僅是兄弟的,有時候是自己的命。
他橫渡很快,上岸,穿着短褲跑,樓下已經圈起來了,消防員很多在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