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陌生消息
陌生消息
烤肉店生意不錯,四周人來人往鬧哄哄的,牛排鋪在鐵板上“滋滋”作響,鮮紅的血液混着洋蔥慢慢變成焦褐色。
“來,小闫老師。”崔文敏拿着夾子将牛排夾到闫卿的盤子裏,體貼照顧着他。
闫卿謝過崔文敏老師,乖乖吃着烤肉。
“小闫老師現在工作也穩定了,現在住哪裏呀?”
崔文敏轉頭和顏悅色問闫卿。
“住在靖河十路那邊的帝悅城小區。”
“哦呦,那邊房租可貴呀,怎麽住那裏去了,離咱學校遠不說,還不如住在校職工宿舍省。”
一位老師驚訝道。
帝悅城小區是靖河市新建小區,目前的房價在靖河市數一數二的貴,租房子也是不便宜。
這個老師不知道闫卿已經結婚,她只以為是闫卿自己一個人租了那裏的房子。
“住那裏也好,房價貴物業好,闫老師一個歐米伽住着也安全不是。”
崔文敏笑着幫闫卿解圍,轉頭又對闫卿說:“不過小闫老師呀,現在工作定下來了也該考慮找個伴侶了,老是這麽拖着用抑制劑對身體也不好不是。”
闫卿剛來學校臉皮也薄,平時第二天如果上班,闫卿怕影響不好都不會讓林寒澗肅在自己身上留下印記,但這樣就導致他的同事們都以為他還是單身中。
“……”
闫卿也不想在這個節骨眼反駁衆人,他總不能這個時候來一句“其實我已經結婚了,只是我來上了小半年班,都沒有機會告訴你們”這樣不識氣氛的話。
“說起來,我剛剛還叫了我侄子來,他單位離這裏近很快就過來。你們不是加着聯系方式聊得挺好的嘛,這回你們見見呀。”崔文敏一說起自己的寶貝侄子就開始滔滔不絕,對着一衆老師侃侃而談。
“我侄子可是警校畢業,當年還沒畢業就立過三等功呢……”
闫卿在一旁愣住了,他和崔文敏老師那個名叫崔鑫碩的侄子,總共說的話一個手指頭就能數得過來,什麽時候就聊的挺好的了?
闫卿對崔老師的熱情有些摸不着頭腦,可是他确實沒法在衆人面前駁了崔文敏老師的面子,只能坐在屋裏靜觀其變。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大不了自己到時候趁沒人的時候,再單獨和那個崔鑫碩說開就是了。
不一會兒,一個年輕英俊的小夥推門進來了,闫卿的座位正對着門,最先看到他。
打量這個人的精神面貌,闫卿斷定這個人應該就是崔鑫碩了。
果不其然,這個精神的小夥子目光和他對視一眼後,看到了崔文敏老師,就向着衆人走來。
“姑姑。”
崔鑫碩在崔文敏老師背後叫了她一聲,崔文敏老師馬上轉頭,接着臉上笑得花一樣站起來,把他向衆人介紹。
“那位就是我一直跟你說的闫卿老師,你去做他旁邊吧,你們兩個好好聊聊。”
崔文敏老師臉上笑開了花,感覺自己的媒婆業務即将達成一樣。
崔鑫碩點了點頭,坐到闫卿身邊沖他點了點頭。
“……”
闫卿放下筷子,也禮貌的回禮。
一旁崔文敏老師看了眯着眼直笑:“吃飯吃飯,你們兩個好好聊哈,我們聊我們的。”
闫卿和崔鑫碩的目光一錯而過……分外冷場。
煎熬萬分的晚飯時間過去,闫卿和崔鑫碩走在最後方,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空氣中漂浮着一種莫名的尴尬——闫卿覺得。
“闫老師……”
“那個……”
兩個人同時說話,隔着半臂的距離,雙方身心倒是都覺得安全。
“闫老師你先說。”
闫卿也沒有退讓,他生怕再出什麽幺蛾子,先把自己已經結婚的事情說了出來。
果然,從崔鑫碩眼裏看到了一絲失落。
不過和之前不一樣了,闫卿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阿爾法,他得快刀斬亂麻。
“這樣啊,那希望闫老師能和伴侶幸福啊。”
闫卿點頭,微微笑了笑接受了對方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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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闫卿照例給青仔和大酥喂了晚飯,又帶着兩只出去散了會兒步就回家了。
快睡覺的時候林寒澗肅打了電話過來,聽起來心情不錯。
“卿卿做什麽呢?”
“準備睡了。”
闫卿擦着頭發往床上一躺,白色的頭巾随着墨色黑發一起攤在床鋪上。
“今天有沒有發生什麽事啊。”
電話那頭的聲音依舊悅耳,闫卿咽了咽吐沫,要是讓這家夥知道今晚的事情,指不定還要多想,為了能讓自己早些休息,闫卿随便撿着學校發生的事情說了兩句。
“哦,沒有了嗎?”
“嗯,困了。”闫卿裝作疲憊道。
“好,那你早睡,我盡快回去。”對方溫柔的關心聲從手機中傳來,雖然兩人在一起了有一段日子,闫卿還是忍不住揉了揉耳朵。
“你也早睡林先生。”
闫卿挂了電話舒了口氣,他把電話扔到床上起身去吹頭發。
大酥和小青兩只過來蹭他,被他好脾氣的抹了兩把後,發現自己的毛幾乎要被闫卿頭上滴落的水珠打濕,于是又轉開身子一塊回窩了。
闫卿笑了笑,起身去找吹風機吹幹頭發。
在床上的手機傳來了鈴聲,闫卿挑了挑眉。
誰這個時候還給自己發消息?
闫卿走到床邊拿起手機一看到一個陌生號碼,他皺了皺眉點開圖片,上面竟然是自己今晚與崔鑫碩,剛從烤肉店出來時相對站着聊天的時候。
“如果想知道我是誰,就明天下午下班後在你校門口等着我。”
闫卿:“……”
闫卿把手機暗滅,把自己縮進被子裏,閉上眼準備睡覺。
闫卿目前确實還不知道陌生電話號碼的主人是誰,但是僅憑這麽一張跟蹤拍來的照片倒是也威脅不到他。既然這個人發的消息是“明天下午”,那說明今晚“他”不會對自己怎麽樣。
至于明天的事就明天再說,敢約在校門口應該也不會做什麽舉動特別大引起注意的事情,闫卿甚至要感謝“他”好心的不占用自己的上班時間。
只不過為什麽要拍自己的照片來威脅自己呢,還是說對方覺得這張照片中有什麽自己值得避諱的嗎?
闫卿心中想着,困意慢慢湧來正要睡過去。
此時手機鈴又響了,這回不是消息提示的聲音,而是有人給他打電話。
闫卿艱難的睜開眼皮,從林寒澗肅的枕頭上摸來自己的手機。
“喂,您好?”
“……”
闫卿聽到話筒裏傳來的聲音,無精打采的眼皮突然睜開,他從床上猛地坐起來:“你別急,你把定位發給我我先過去。”
——————
市實驗的教學任務又重又雜,一晚上沒睡的闫卿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住了。
“小闫老師怎麽了?”
“不知道呀,昨晚備課太累了吧。”
“快下班了,要不叫叫他?”
“再讓他睡一會兒吧,一會兒打了下課鈴外面一亂他就醒了。”
語文教學組的幾個老師看着趴在桌上的闫卿,沒人忍心醒他,給他留了個紙條就紛紛穿好外套一起走了。
闫卿昨晚去解決江周渡的家務事了。
江周渡和任穎兩口子吵架,具體是什麽事情,在江周渡的抽噎聲中闫卿倒是聽了個大概。
大約就是昨天是江周渡和任穎的三周年紀念日,但是江周渡昨天的工作太忙,他把鮮花蛋糕都定好送去家裏了,就只有自己人沒到,于是任穎生氣了。
江周渡忙了一天了,一回到家就是妻子劈頭蓋臉的一通罵,把他給兇委屈了,于是自己主動“離家出走”找了個酒吧喝酒消愁,喝到一半想起了靖河這個城市還有自己的“好友”闫卿,于是一個電話把人喊出來訴苦。
“卿兒你說,誰會願意在紀念日的時候加班呀,這不都是迫不得已嘛,她怎麽就不能為我考慮考慮……”
“行啦,你回去好好跟嫂子解釋解釋吧,老是跟我這兒哭有什麽辦法呀。”
闫卿看着喝得爛醉的江周渡,甚是無語的發表着無用的勸阻。
就這麽連勸加哄,闫卿才在淩晨四點多把人送回他家中,又花了一個多小時解釋,這才得以把麻煩轉手掙脫。
只不過這個時間也不用睡覺了,闫卿先回家喂了兩位小祖宗,接着就往學校趕。
下了第七節課後闫卿就沒課了,他坐在自己的辦公桌上實在困得不行,給課代表布置完作業後就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直到再次醒來,闫卿看了一樣時間,都已經快七點了。
闫卿搖了搖昏沉的頭,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看到了又一條陌生消息時,闫卿才想起昨晚消息中不明緣由的約見。
“很好,你等着。”
消息後還附了一張圖,這張圖的背景燈光昏暗,一個五官長相不錯的男子趴在闫卿身上,一臉迷離的樣子。
闫卿表情淡定,這是他昨晚去見江周渡時,他哭的酣暢淋漓時企圖拽上自己傳遞情緒。
不過闫卿當時只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就把他推開了。
抓拍的倒是不錯,雖然表情模糊但是氛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