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賊王]星星的碎片

第57章 空中的天堂

空中的天堂

很冷。夜晚的島嶼很冷。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島的位置的緣故，或者就像是所有偉大航路的島一樣，它的氣候就是這樣捉摸不定。又或者，這全都是自己的原因。

有香發不出聲音，她又開始感覺不出溫度了。這很像是冷到一定程度之後就突然失去了感知，雖然你的确很冷，但是卻不覺得難受。她不确定這對身體有沒有影響……大概一定有吧。她本覺得自己應該是恢複了大半，但現在看來還遠沒有。

首先，恢複的情感非常的淡薄。她最近才意識到自己并不怎麽害怕。什麽都不怕。多弗就算了……克洛克達爾應該算得上是真正窮兇極惡那類的海賊，可是當自己看到他的時候，什麽也感覺不到。應該害怕來着吧？應該……

還有克洛克達爾的手下圍過來的時候，還有他們用那樣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時候，完全沒有感覺。反倒是這樣讓有香覺得‘害怕’。說起來，在夢裏的時候，她也的确感覺到了對西普的恐懼，這種微妙的差別真的很難把握。

奧西諾先生曾經說過，夢的世界裏所有的東西都很微妙。在天堂空間站，柯蒂小姐也做過短暫的介紹。她說，終極議會有一個魔法部，他們的人夜以繼日的研究夢的世界，他們企圖畫出那裏的地圖，也試圖找到那裏可能存在的規律，不過全都失敗了，還導致魔法部的人都瘋瘋癫癫。

沒有确定的規律，沒有确定的風景，沒有确定的方向……虛無缥缈，含含糊糊，搖搖欲墜……就像是夢一樣。對了，那裏就是夢。所以被它吞噬的自己，是不是也變得像是夢一樣了呢？

“你在這裏幹什麽啊有香？”

有香聽到了這樣的聲音，她回過神來，然後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走出了夜晚睡覺的住處。他們暫時待在這個克洛克達爾海賊團所駐紮的小島，然後到了晚上被安排了一個小小的木屋，可是……自己是什麽時候出來的呢？

“真是的……你當作寶貝護着的那些人，又把你搞成什麽樣了呢？”

多弗見有香只回頭看了自己一眼就又愣住，他沒辦法的走過去，把自己的毛毛大衣披在了有香身上，然後又把手放在她的頭頂，彎下腰來看着她：“如果從一開始就和我在一起，有香。我不會讓你變成這副模樣的哦？”

“…………”多弗……嗯……在說什麽？有香看到多弗在說話，可是卻又覺得他的聲音很小，接着她意識到這可能是因為自己又開始聽不到別人說話了。這種現象現在雖然沒有以前那麽持續，但也還是會時有發生。

有香想要寫字告訴多弗自己聽不清，但是發現小板子并沒有在身邊。她只能擡起頭來望着多弗期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而多弗呢……他的确猜到了，只不過他并沒有表示出來，只是蹲下來，然後牽起有香有點不知所措的手，把它們覆蓋住，抓在自己的掌心中——

“為什麽你會變成這樣？有香？”他說，“為什麽你也變成了這樣？”

“…………？”多弗我聽不見……你在說什麽？

“怎麽會是你，為什麽會是你？”開什麽玩笑，為什麽我身邊的人總會……總會是……為什麽我每次都要不得不面對這樣的事？多弗沒有在意有香困惑的目光，他只是自顧自地說着，好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他握着有香冰冷得像是從來都沒有過溫度一樣的手，看着她蒼白的面孔，腦海中出現了很久以前的場景，很久很久以前，可他卻從未忘記過并且經常出現在他噩夢中的畫面。那時，母親躺在一張髒兮兮的床上，虛弱地看着自己。

同樣是冰冷的手，同樣是蒼白又美麗的面容……啊……母親，我怎麽能讓你的事情重蹈覆轍，現在，此時此刻，我和羅西南迪愛着同一個女人，雖然這麽說很奇怪，但是現在，我們又遭遇了與你相同的情況。

那時，能夠決定你的命運的，并不是你自己。

而這時，能夠決定她的命運的，竟然也不是她自己。

不過，不過現在有一點不同。只有一點，唯一的一點不同，那就是我。我已經變得不一樣了吧。也不能說是好是壞，只是我現在正在慶幸。慶幸我已經不一樣了。

多弗還在想着，就意識到有香把手從他這兒拿走，然後擡起來捧住了自己的臉，她的表情從困惑變成了生氣，皺着一點點眉頭，就好像在說：“多弗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我聽不到你的聲音哦！”

“我一直都在聽。”多弗回答着，然後靠近她，微微歪頭以便能在不碰到她的前提下靠得更近。他說，“是你一直都沒有聽我的聲音啊有香。不過……算了。這都無所謂。你先啊~~一下。”

“？”他好像在說啊~~？有香下意識地張開嘴，然後立即就被抱緊親吻，這吻就像是要奪走什麽一樣，就像是要侵占什麽一樣，甚至是，對方絕對的自信讓不論是掠奪還是侵占都一定會成功一般，讓她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我會幫你的，有香。我在幫你啊。”竟然還要問我我在做什麽……多弗心中一陣微妙的感覺，摻雜着不爽和難過，他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這讓他的動作停了半秒，就在這個空當，他那可愛的弟弟突然出現，怪叫着抱起有香就退到了五米之外的地方——

“呃啊啊啊啊啊啊！！！多弗哦哦哦哦哦！！！”

“吵死了羅西南迪。”多弗直起腰來，他站起來，然後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剛剛的觸感還殘留在上面，如果羅西南迪沒出現的話……哎，真礙事啊羅西南迪。你好歹也看看氣氛吧？

“有香她！！現在沒辦法拒絕你吧！！”她自己會變得暈乎乎的！你這是趁人之危！！羅西一邊快速的查看有香的狀況一邊說，“而且她現在可能很難受也很害怕！你究竟在做什麽啊！！”

“啊？”那還用問嗎？多弗一臉理所當然，他說，“是在做舒服的事情啊。”

“呃啊啊啊啊啊啊！！！”有香哦哦哦！！你倒是踢他啊！！你指望他良心發現是絕對不行的！！羅西快要哭了，自己的哥哥真的沒救了，确實是沒救了，十多年前他就應該發現了才對，現在又确認了一次。

羅、羅西……啊，是羅西啊……有香回過神來，她驚慌地捧住自己發燙的臉，剛剛還覺得冷呢現在身體又覺得熱得要命，怎麽回事啊……剛剛、雖然……多弗做了那樣的事情，但是自己的身體卻動不了，并不是不想踢他！！而是……而是……

當時覺得他好難過，覺得如果踢他的話他會受傷，覺得他……就是、就是有一種微妙的感覺，那種感覺覆蓋掉了倫理道德甚至是理智，如果羅西沒有出現，那也許自己也根本不會抵抗。這種感覺有時候會出現，尤其是聽不到聲音的時候。

羅西，我好像變成了一個沒有底線和節操的女人。

有香露出了絕望的表情，欲哭無淚，然後捂住了自己的臉蹲了下去。這讓羅西變得更緊張了：“都怪你啦多弗！！被你弄哭了吧！！”

“啊？你确定不是因為她很喜歡，然後被你打斷了之後很失望嗎？”

“多弗，你是如何做到這麽自信的？”

“你是我弟弟，你試着猜猜啊。”

“不要！”羅西一邊抱住有香一邊朝着多弗散發怨念，他說，“以防你真的不知道，有香她……現在的狀态時好時壞。當她開始聽不清外面的聲音的時候，情感和意識方面就會流失得很嚴重，然後她就會用對你（或者其他人）最基本的印象對待你。這個時候，希望你好好克制一下自己。”

“是是……”哎真麻煩啊羅西南迪，可是這麽說的話，意思就是她其實不讨厭我吧。多弗一副不知道會不會真的克制的模樣，他說，“……她會變成這樣，是因為之前搞砸了，所以為了恢複原狀才付出的代價吧。”

“啊，怎麽了？”

“所以啊，既然是代價，就算再怎麽着急，也沒辦法馬上恢複吧。甚至也要做好拿不回來的心理準備啊。”

“…………你想說什麽？”這種事我當然知道……只是所有人都不願意承認罷了！奧西諾雖然态度樂觀，但是他這個人啊！對法師魔法什麽的正題都持悲觀态度吧，也許是他為了不被薩博揍所以才隐瞞了一些話。

比如：因為是代價，所以就等于已經被送出去了，不要再想着拿回來！之類的。

“丢了的東西就丢了。想要再拿回來就像是在耍賴一樣不是嗎？所以我們不如，把丢掉的東西重新建立起來。”多弗說，“你看，她現在恢複了一些吧？我不認為恢複的那些是因為她把作為代價的東西找回來了，而是因為某個契機，她與某些東西重新建立起了聯系。”

“咦……？”這種想法……

“我記得以前那個紅色頭發的家夥說過，傑爾馬的人并不是失去了情感，而是‘無法觸發’。所以在某些情況下，他們仍然會流露出真實的感情，這并不是出現了故障，而是因為他們在某個時機與情感重新建立起了聯系。”

如果有香的情況與他們類似的話，那麽其實根本就不是要把丢失的心找回來，而是要重新建立起與心的聯系。

“要怎麽和自己的心建立聯系呢……羅西南迪。”關于這點，也許你我還挺熟悉的。多弗笑了起來，他說，“先從這小妞真實的過去開始吧。我聽說她故鄉的那些人曾經從遙遠的地方來過我們這裏吧。多少會有一些線索，所以就趁着重新出海調查了一下。”

“多、多弗……難道你……”

“啊？”

“你難道是在幫忙嗎？！！”羅西發出了震驚的聲音，他說，“真、真的？？多弗并不是覺得有趣或者想要欺負羅他們所以才做了各種奇怪的事情嗎？！”

“我說你啊……”多弗皺起眉來，他說，“我在你心中原來是那麽吊兒郎當的人嗎？”

難道不是嗎？！！那個什麽都不在乎的多弗，那個對整個世界都保持着巨大的惡意的多弗！竟然在幫忙啊！！羅西的心情激動又震驚，首先他很高興自己的哥哥對他本來的目的以外的東西産生了興趣，其次，他真的很震驚。

“不過你不要會意錯了，羅西南迪。我本來要做的事情還是會做，只不過現在……嗯……”稍微換一個方式吧。多弗攤攤手，他笑起來，“可以利用的東西，我也還是會好好利用起來哦？”

啊太好了……本來的多弗又回來了……這樣才正常，不然都害怕明天太陽會從西邊出來。羅西甚至暗自松了口氣，他說：“總之……多弗調查過了之後才決定借用克洛克達爾的力量是嗎？”

“沒錯。其實我老早就希望能和他合作，只是他根本不理我。這次也算是一個機會。”我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了。多弗說，“克洛克達爾的目标很單純，所以也很好利用嘛！”

“是這樣啊，那還真是麻煩你了啊。”突然間，克洛克達爾就出現在多弗身後，多弗沒什麽反應好像早就知道一樣，倒是把羅西吓了一跳。他們這些自然系啊……真是神出鬼沒的……

“呋呋呋呋……不用客氣嘛，克洛克達爾。畢竟我們也借用了你不少東西。”多弗笑起來，他看向克洛克達爾，“只要你帶我們到想去的地方就可以了。”

“你以為帶你這種不論是海軍還是海賊都在通緝的家夥很容易嗎？”煩死人了。克洛克達爾不滿的微微仰起頭來，他說，“算了。總之，可以送我們去空島的人已經聯絡到了。明早他就會過來——以及，你就不能讓那個小女孩回家嗎？！”

“她家裏人沒辦法照顧她啦。”

“你說這話的時候就像是個變态誘拐犯。哦對了，你本身就是。”克洛克達爾真的懶得理他，要不是為了他掌握的四皇以及歷史正文的情報……啧。這麽想着，克洛克達爾看了一眼有香，她現在正在被羅西抱着看上去可憐巴巴的樣子。

啊啊……多弗朗明哥，真的是個大惡棍，毋庸置疑。

“空島是什麽意思？”此時，大惡棍的弟弟發出了正常人的聲音，“我們要去空島嗎？”

“啊沒錯。”克洛克達爾開口說，“聽說前幾天……有一艘‘飛船’掉在了天空中再也沒有落下。古代兵器沒有的話，用一點‘現代的’也不錯。而且，你們不想去看看嗎？傳說中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