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賊王]星星的碎片

第52章 公平交易

公平交易

在馬修的聲音中，畫面中的灰色星球被巨炮金色的光芒擊中，然後由內向外爆發出橘色的火焰。整個過程在真空的宇宙中顯得渺小又微不足道。什麽聲音也沒有，什麽情緒也無法傳達，在這黑暗的宇宙裏，曾經孕育了銀河系人數最多也最為人畏懼的種族的星球，就這樣無聲的消失了。

這寂靜也傳達到了議事廳。剛剛還嚣張跋扈的六人組全都呆坐在他們的攝像頭前，也許他們是在哀嘆自己即将到來的命運，也許他們僅存的良心正難得的占據了上風，也許，真正失去母星的震撼比他們自己想象中的要難以接受——

然而這都不重要。馬修也冷靜了下來。他臉上的表情變得平靜又冷漠：“那麽，從現在開始，根據終極議會的緊急預案，重新啓動評議會。以當前在場的議員為基準，開始投票，決定被告人工智能的罪行。”

“…………”馬修……馬修這個家夥……

艾倫完全傻掉了，他知道馬修要幹很離譜的大事，但是卻沒想到這麽離譜。地球？他把地球炸了？開玩笑的吧？哈哈哈哈……剛剛那個畫面一定是假的吧？？雖然地球現在已經是個毫無生機的石頭星球，但是那可是地球哦？那是……

“馬修你……”艾倫還沒出聲音之前，庫伯就先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剛剛用槍指着他腦袋的人也全都傻了，顧不上手上的武器和他們的任務。畢竟，他們行動的一切目的都是以地球的存在為基礎的，現在地球已經成為了宇宙的塵埃，又何來回歸和重建？

“怎麽？這不是你可以理解的行為嗎？美杜莎的庫伯先生？”馬修笑了一下，他說，“如果是前進中的阻礙，那麽不管是什麽，人類都會給予抹除。現在，只不過是過去曾經是母星的星球成為了阻礙罷了，如果消除了它，便瓦解了一個極端恐怖組織的核心，這難道不是非常劃算的事情嗎？”

“你啊你……”庫伯實在是無言以對，其實以這種行為的意義來講，就算沒了地球重建計劃，這夥人也能找出一百種其他借口做類似的事情，但是正因為它是地球，才表明了一件事，那就是：馬修這個東西，确實是個禍害。

“有……有罪！！”代替什麽也說不出口的庫伯和艾倫，聖女樂雅用顫抖的聲音喊了出來，“以……以終極議會議員的名義，我……歐羅拉現任的聖女和女王樂雅認定，馬修，人類結合古代文明所制造的人工智慧馬修——你有罪！”

竟然……竟然不惜毀掉人類的母星……就算那已經是無法返回的不毛之地，這種摧毀人們心中的寄托的行為，慘無人道。雖然地球重建計劃弊端重重，也意義不明，但是以還未确定的結果來作為當前行為的基礎，是不合理的。

如果每個人都這麽判斷的話……那就成了依賴于預測結果的狂信徒。能夠預知未來的歐羅拉人更是知道這種事會帶來什麽樣的災難，這是他們千年以來就在避免的事情。不因預測到的未來，而采取極端的行動懲治任何人，僅以當前的情況做出判斷……

“馬修，你有罪！”

這不是非常優秀嗎，聖女大人。馬修非常滿意地看向聖女樂雅，樂雅稍微有一點緊張，但她還是如被教導般的那樣，作為一名領導者開始主持這場殘破的評議會：“人類的代表，艾倫·道爾将軍，以及伊恩·庫伯先生。請提出你們的意見，根據結果，評議會将做出最終的裁決。”

“…………”啊不說不行了吧……可惡啊馬修這個家夥……艾倫停頓了一陣，然後說，“針對馬修當前的所作所為，我認為他不僅沒有因為以前的罪行而反省，還變本加厲，仍然是有罪的。但是，這次事件本身的起因與他無關，人類聯盟會将之當成內部問題，繼續調查。”

“同意。”庫伯沒辦法也只能開口，他點上了一根煙，“我同意道爾将軍的意見。那就麻煩你判決了，聖女大人。”

“我明白了。既然我們三人的意見都相同，那麽暫時不參考不在這裏的終極議會代表奧西諾先生的意見。我謹以星際聯盟的名義，為本次評議會做出判決——”

聖女樂雅站在原地，雖然她的腳很痛動彈不得，但她還是站得很直，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頭上的像是傘狀體一樣的組織向外飄散開來，讓她顯得神聖又不容置疑：“馬修，我宣判你有罪，剝奪你再次減刑的權力，并判處你恢複刑期，繼續流放之刑。”

真是非常感謝你。聖女大人。馬修挑起眉毛，他什麽也沒說，只是向聖女微微鞠躬。剛剛的畫面他已經迅速打包提交給終極議會了，現在不管他們怎麽打滾兒，為了面子也不可能會推翻他們親自選擇的議員的決議。

這樣就可以了吧，我們可以回家了——

“你失算了，馬修。”

就在這個時候，電腦裏傳出了一個聲音。那個一直觊觎艾倫的男人帶着有一些崩潰的表情看着鏡頭，他說：“我預料到了這種情況的發生，所以，我做了一個後備計劃！”

“…………上校，你那邊怎麽樣？”先沒搭理這個人，馬修立即打開了通訊。

“啊，和小有香他們彙合了。你啊，他媽的果然是計劃好的吧？？”每個人掉下去的位置都計劃好了！就是為了讓我們每個人在合适的時間出現在合适的地方。蘭特說，“另外，我們找到了一個奇怪的設備，是一個反應堆，議會大樓裏絕對不應該有這玩意兒，馬修。”

“看起來這就是我們這位精英人士所說的後備計劃了。”馬修撇撇嘴，他說，“能關了它嗎？”

“不确定，它是手動控制的……呃……馬修，它已經被啓動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馬修沒有回答蘭特，而是看着電腦裏的人說，“後備計劃嗎……好吧。其實我也有呢，後備計劃的後備計劃。”

“不可能的，你也沒辦法停止那個東西，整個議會大樓都會消失，如果我死了，你們所有人……還有歐羅拉的聖女——都別想幸免！”

好了，我反省了，這世上總會有一兩個比你還瘋的人，馬修。馬修自己這麽想着，然後說：“那個反應堆是做什麽用的？”

“它會制造一個巨大的奇點，就在你的頭頂上。”

馬修聽了就擡起頭，原來如此，那個環形裝置是幹這個用的，并不是人類的奇怪審美啊！馬修說：“如果不想讓奇點失控，造成更大的損失，就需要有人在內部控制它……”

“沒錯。我想，那個奇點應該至少可以毀掉議會大樓所在的整個街區吧？”大概幾萬人會被這種小型黑洞吸進去，然後被碾碎。還不包括那些毀壞的建築，設施和其他東西……至于你呢，就算你無堅不摧，也會迷失在扭曲的空間中，永遠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那人說，“怎麽樣？我的後備計劃？”

“…………不錯。”

馬修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他只回了一句，然後就立即做出了指示：“薩博先生，麻煩你帶着這裏的人全部離開議會大樓。我會給你指示一條出去的路線，如果是你的話應該是很容易的事情。”

“等一下馬修……這是什麽意思？？他是什麽意思？你呢？？”薩博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勁，雖然他不太明白那個人在說的是什麽，但是他覺得馬修的‘後備計劃’非常不對勁。

“在這裏的人當中，只有我才能真正确保危險不會外溢出這棟大樓。之前爆炸時，我已經疏散了大部分人，接下來，我也會疏散其他人，并且控制住奇點的擴散。”馬修冷靜地解釋着，“我想現在船長先生他們已經在外面了，他們會負責接應，這本來就是計劃的一部分。”

“我不是說這個……馬修，你還會和我們一起回去，對吧？”薩博這麽确認着，他要上前去抓住馬修，但是馬上就被他打斷：“…………我不能，薩博先生。”

“哈啊？？事到如今你在說什麽……你以為我們在這裏是為了誰啊！！”怎麽會把你丢在這兒！我們費了這麽半天勁，難道不就是為了和你一起回去嗎？！

“可是現在的情況不允許我這麽做……薩博先生，我有一個後備計劃的後備計劃，就是在我沒辦法和你們回去的時候，讓你們——”

“那種事我才不關心！！馬修！！你必須和我們一起回去才行！”其他人不管他們也罷……薩博抓住了馬修的手腕，他說，“別在這兒任性了！你以為你在說什麽啊！為了這些從未把你當成過人的家夥，真的值得嗎？！”

“……的确，我……他們的确不值得。人類不值得。可是，這是我的職責，薩博先生，這是我存在的意義。”

“不，不是啊！！”你存在的意義怎麽可能就是為了救這些人渣！！薩博有些激動，“怎麽回事啊你！有香那自我犧牲的一套難道是你教的嗎？！我才不會允許你這麽做！！”

“那樣的話我們可能都會死啊！薩博先生！！”

“那我們就一起死！”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允許留你一個人在這種地方！！薩博說着就拉起馬修，接着叫了一聲路飛：“路飛！我們離開這兒！聽好了！要是馬修這混蛋敢說一句他來斷後，你就揍他！”

“等等等等一下啦薩博先生！！所以說我們的腳程是比不過奇點擴散的速度的！真的所有人都會死啦！”馬修雖然在掙紮，但還是被薩博拖着走，“我沒問題的，我不一定會消失，也許會被傳送到某個奇怪的地方，但是沒關系，我已經習慣了，反正我不論如何都不會死——”

“誰管你啊！我只是不想再丢下任何人了！我啊！！可是……可是曾經丢下了我最愛的人，然後讓她……讓她孤身一人，你能明白那種感受嗎？馬修？”所以，我不會再做一次那種事。薩博并沒有停下來，“就算要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馬修！！”

“不要說得像是殉情一樣好奇怪啊！！你等等！那至少讓我在這裏想想其他辦法吧！！”

“你不是說了沒有辦法嗎那不如……咦？！！飄起來了！那是什麽東西啊！！”

話還沒說完房間上空就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大洞，周圍沒能被固定的東西全都開始向上飛起并且向那個大洞聚集！

“就說了那個東西很棘手啦！現在還來得及！薩博先生！我還能——”

“不行！！”絕對不行！你別想這麽死了！回去之後還有一堆麻煩事等你想辦法呢！你這家夥！！現在死了可真輕松啊！！薩博還是死死抓着馬修，他說，“你最好想一個所有人都能活下來的方法！不然！我就和你一起死！”

“好任性啊！！你這人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我都說了沒有其他方法——有香小姐你管管他！！”

“你們兩個都不準給我死啦！！”到底在幹什麽啦！有那個時間争論不如快點想想辦法！！有香抓着蘭特遞過來的通訊器，開始罵這兩個家夥，“要是你們當中的誰死掉的話……我啊！我會立即和多弗結婚！！”

“有香你等等！你到底是在懲罰誰啊！！”艾斯也聽不下去了，“就算選羅也不能選多弗朗明哥吧！！”

“就是說啊！選我吧！！”羅在旁邊完全找不到重點的附和。

“那種事都不重要啦！總之馬修的意思是，用馬修的方法是沒辦法解決的，對吧？”有香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說，“那麽，用和馬修相反的方法，是不是就可以呢？”

“用和我相反的……”馬修突然想到了什麽，“雖然我非常不情願，但是……奧西諾先生！請你想想辦法！！為了有香小姐的幸福，你知道那個叫多弗的家夥到底是什麽樣嗎？！羅西先生快給他形容一下你哥！！”

“不，那個，就算不給我形容也沒關系……”奧西諾站在議會大樓外面，他很高興能呼吸到外面的新鮮空氣，不過看起來裏面的情況非常糟糕。他說，“我在這裏其實做不了什麽，但是有香小姐，你可以。”

“我嗎？”

“傲慢是非常強大的惡魔，而且他是……他是絕對會幫你的吧。所以你只要向他提出願望。”

“小西嗎……雖然我知道他一定可以的，但是……”但是要付出巨大的代價……不是嗎？

“記得我和你說過的事情嗎？就算是要付出代價，也要是你控制惡魔，而不是他們控制你。代價不過是口頭的契約罷了，如果他們覺得值得，那麽就算是一粒米，也能換來一場災難。只是惡魔多是貪婪的，不能每次都讓他們自己提出要求哦？”

“…………我……我和小西……我和他談談！”

雖然大概理解了奧西諾先生說的意思，但是要想和小西他們交涉還是挺困難的吧……他們真的很會提出要求，而且要把握那個度也很難。如果是奧西諾先生的話，大概可以做得很好吧？可是自己……

“有香，等等！等等啦！不要和那個惡魔——”

“薩博不要任性了啦！”

竟然說我任性！！好兇……嗚啊……薩博直接被怼了回去，他變得啞口無言，然後把頭靠在了馬修身上：“她竟然說我任性！馬修……她、她竟然兇我！！”

“什麽情況啊不要像個小媳婦一樣……”不過，有香小姐……确實沒怎麽兇過他。馬修還在想着呢，就覺得自己的身體要被吸上去了，他馬上抓住旁邊的欄杆，“不管是什麽！有香小姐！快一點！我們沒有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