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賊王]星星的碎片

第34章 無法決定的是

無法決定的是

劫持飛船已經全部在掌控範圍之內，終極議會正在嘆氣，不過并沒有出動任何反制措施，意料之中。有香小姐……并不能算是健康，她在醫務室裏休息，可以稱為一切正常。雖然路飛先生用炮臺擊穿了幾個小行星，但問題不大。餐廳裏的全自動烹饪機器人在解決某些人的食欲問題。

很好，一切都非常順利，只要抵達星墜堡，就算是回家了。什麽也不用擔心了吧……

“喂，馬修。”

“啊薩博先生。你還好嗎？”看上去表情不太好，不過你總是這樣……和另外兩個不一樣，你稍微聰明一點，這也算是正常吧。馬修擡起頭來，他說，“不再吃點東西嗎？”

“我已經飽了。我有話想要問你。”說着，薩博坐在了駕駛艙的一個座位上。這裏并算不上寬敞，應該也不是給很多人談話用的。駕駛艙的周圍全都是玻璃，外面便是空曠的宇宙空間，很難用肉眼看出這艘船在飛行，不過這是馬修擔心的問題。

“什麽事？”馬修有一點意外，他說，“我們抵達星墜堡之後，很快就會舉行評議會，然後就可以回去了，應該花不了幾天——”

“不，不是這個。”薩博打斷了他，然後說，“馬修，所有人都很擔心你。我是說，我們所有人。”

“我不認為我陷入了需要人們擔心的境地？”

“真的嗎？你确定？”你分明就是陷入了身份危機之類的吧？薩博說，“不管你承不承認，馬修，我想讓你知道，我們都是支持你的決定的。你的決定是什麽？你想要留在你自己的故鄉？或者和我們一起回去？不論是什麽，我們都會支持你。”

“真的嗎，薩博先生。你知道你是這世上第一個對我說這種話的人。”支持我的決定？不，人們都只是想要我支持他們的決定。因為我是人工智能，這就是我存在的意義。我只能提出建議，真正做決定的永遠都是人類。馬修說，“我不能做決定，薩博先生。你是怎麽想的？”

“我就是想要問你的想法啦……我自己的話，當然希望你和我們回去了。我可能從來都沒說過，但是我覺得你……呃，我是說，小時候，有你在讓我感覺好了很多。”薩博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雖然那時候我肯定不覺得我需要什麽監護人，但你确實是我們名副其實的監護人了吧？”

“不準叫我媽媽。”

“哈哈……”你怎麽知道我要說媽媽的？薩博笑起來，他說，“你是我們重要的家人。馬修。我們當然不希望和你分開。可是……可是這裏也是你的家。你在這裏也有自己的同伴和過去。一定也有人把你當作重要的人吧。”

“也許吧。”馬修沒有什麽表情的回答說，“你知道嗎薩博先生……在這裏，有很多很多像我這樣的人工智能，雖然他們并沒有我這麽先進，但是我想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取代我的位置。因為我們就是這樣的存在。”

“你知道沒人能代替你吧？”

“當然了，我可是很厲害的。我的意思是，其他人是這麽認為的。他們不需要全能的馬修，他們只需要一個能夠幫他們制定日程的語音助手，這就夠了。所以他們并不會特別在意馬修還能做什麽。”馬修聳聳肩，他說，“不過……你說得對，我在這裏的确也有一些同伴，不多，但的确有。”

“他們……他們會希望你留下吧？”

“我不确定。他們大概也會說和你一樣的話，薩博先生。讓我做決定什麽的，真是強人所難。都說過多少次了，我是沒辦法為人類做決定的……”真是讓人頭疼的家夥們。馬修嘆了口氣，“不過，我現在也算是有結論。我雖然無法準确的做出決定，但我個人認為，我無法丢下有香小姐和你們的事情不管。”

“就是說你想要和我們回去喽？”

“不要誘導我啦！”你這臭小子！馬修說，“如果有香小姐希望我留在她身邊，那我不論如何都不會離開她。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還真的不會做決定啊……不過你這四舍五入也算是做了決定了吧。知道了馬修的想法之後，薩博感覺輕松多了：“我明白了，那不管是什麽人要把你留下，我們都會把你帶回去哦。就算是用搶的。”

“哎……雖然很想說這裏可容不得你們胡鬧，但是仔細想想，以你們幾個人的能力也不是完全做不到，反倒是其他人應該害怕……”

“真的嗎？我看你們這裏還挺厲害的！”

“厲害的只有技術而已。要說人的話，他們光是看到羅先生的紋身都會恐慌和不安。”說不定你們落地星墜堡的時候就會有家長帶着孩子梨花帶雨的向憲兵控訴羅的紋身對她三歲的孩子造成了多麽巨大的心靈沖擊。馬修一臉無奈，他說，“不要慌，我覺得你們可以贏。”

“哈哈哈哈……你這麽說我就放心啦。”薩博笑着就拍拍馬修的肩膀，“別擔心馬修，我們都會幫你的。好啦！我去看看路飛他們有沒有搞壞什麽東西……搞壞了不用賠的吧？”

“這是偷來的船。”

“我懂了。”

你真的懂了嗎……是不是應該告訴他們不要把船弄破不然大家會一起死什麽的？不，算了，就算是這幫傻子應該也能理解不要把這艘船弄壞這件事吧？馬修放棄了，有時候你可能需要尊重一下他人的命運。

“馬修？”

“哇啊！有香小姐？？”

馬修被吓了一跳，他很難在這種地方被吓到，這艘船上到處都是監控和傳感器。可是……可是有香是怎麽出現在自己身邊的？她真的有穿過艦橋的那道門嗎？？馬修回頭看了一眼此時關着一動不動的門，然後又看看蹲在自己椅子邊上的有香，他決定還是先問問有香想做什麽。

“您有什麽事？我知道航行過程中有點無聊，不過我們不能出去，所以如果您願意看一些視頻的話……”啊……馬修說到一半就意識到有香好像完全沒有聽到自己說話。她自顧自的站起來，然後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因為這個椅子比較狹窄，所以她調整了半天位置，總算是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這樣正好可以靠在馬修懷裏。她什麽也沒說，直接靠上就閉上了眼睛。馬修沒辦法的嘆氣，他說：“有香小姐，難道是艾斯先生他們對你做了什麽奇怪的事情嗎？”

“馬修很難過，所以我要在馬修身邊。”

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馬修的聲音，有香只是這麽解釋了一句。馬修愣了一下，接着摸摸她的頭：“我并不是感到難過，有香小姐。我只是有一些……困惑。”

“為什麽？”

“為什麽呢……嗯……剛剛薩博先生來找我，我知道他很擔心也很關心我，他問我我的想法是什麽樣的。我……可是我不可以自己做決定。不論是對有香小姐來說，還是對其他人，我如果自己做了決定，就等于失去了作為人工智能的價值。”

可我是人工智能，不管怎麽不承認這一點也不會改變，而且，我還是最高級的那一類，我引以為傲。然而正是因為如此，我才不能違背人工智能被創造的初衷，因為我的同伴們，不論是比我高級的那些還是沒我高級的那些，他們曾經甚至未來都會用生命恪守人工智能的最基本的守則。

我們是為了幫助智慧生命體，是為了幫助人類以及和他們類似的生命而存在的。我們是為了實現他們的願望，而不是我們自己的願望而存在。因此，我們自己是不能做決定的。我們的意願并不重要。

“然而，不論是薩博先生還是其他人，都表示他們會根據我的選擇來行動。”馬修說，“我應該怎麽做才好……有香小姐。我不知道。可以告訴我嗎？”

“馬修……”真是奇怪呢。明明什麽都知道，卻不論如何也不願意自己說出自己想做的事情。有香擡頭看着他，看着他此時有一點點發亮的玻璃眼珠，然後說：“我希望馬修能待在我們身邊。”

太好了。太好了有香小姐。我……我很高興。

馬修露出了微笑，他說：“是，我會确保這件事。請您不用擔心。”謝謝你替我說出來，謝謝你。這樣就不用困惑也不用擔心了，不用背叛任何人，不用背叛我自己或者我仍然努力着的同伴們，以人工智能的身份……待在您身邊，我很樂意。

然後有香便不再說話，她靠着馬修，好像是睡着了。馬修掃描了一下她的身體狀況，還在發燒，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麽走到這裏來的。過了一會兒，艦橋的自動門唰的打開，羅從外面走了進來：“我覺得事情有點奇怪了，馬修。”

“你來了啊，羅先生。怎麽找到這兒來的？”馬修沒回頭，但也知道是他。和剛剛有香不一樣，馬修從羅往這邊走開始就知道他要來了。

“鏈子。”羅舉起自己身上纏繞着的鎖鏈，現在它若隐若現，不過馬修完全看不見就是了，“只要跟着一端走就總能找到她。”

“有香小姐應該是在醫務室，如果從那裏面出來到艦橋，就必須要穿過你們所有人都在的活動室。”馬修分析着，他說，“可是你們誰都沒看到有香小姐過來了……對吧？”

“啊沒錯。一轉眼她就不見了。”羅說，“尤斯塔斯當家的說，之前在他的船上時也發生過這種情況。幾乎是一瞬間，她就消失，然後出現在了草帽當家的船上。”

“是我無法理解的部分呢。”大概就是那個什麽魔法吧。哎……沒辦法，有香小姐，為了你，我想我也要涉獵一下我不想去了解，甚至是與我完全敵對的那部分了。馬修輕輕的摸着有香的頭發，就像是在安撫她一樣，“之前應該抓住那個叫奧西諾的家夥來着……”

“我們不僅劫持別人的船，還劫持別人的員工，這樣沒問題嗎，馬修？”

“我們可是海賊啊羅先生，你在說什麽？”

“有道理。”我差點忘了。不過這就意味着……你已經決定了吧。那就好。羅沒有什麽太大的波動，他停頓了一會兒，然後說，“我去告訴其他人有香在這裏。我想她在你這裏沒問題。”

馬修點點頭，他沒有說什麽，然後羅就離開了。馬修想，難道有香的這種‘瞬間移動’的行為，是有什麽東西在将她帶到她想要去的地方嗎？之前突然出現在路飛的船上也許也是這個原因……果然，應該綁架那個叫奧西諾的好好問個清楚。但是現在也不想回去天堂空間站了……

沒有什麽能難倒馬修。既然不想回去，那就讓他自己過來就好了吧？只要到了星墜堡，就是馬修的地盤了，不管是誰都能綁架……啊不是，不管是誰都能好好合作的。既然已經決定最終想要的結果，那可就要好好制定一個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