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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大章

大章

一幫人商量了半天,最後拿着糧食等隔壁家做完後,借了人家的鍋竈這才熬了一鍋稀粥。

男生們吃完趕快上工去了,王建設出了院門了回頭望一眼小聲嘀咕:“霍興華今兒不上工?”

李衛東也回頭瞅一眼:“估計給佳人洗被單呢。”

幾人都搖頭失笑,沒見過他這樣的。看着挺剛硬的一男人,可對着沈禾怎麽一點原則面子都不顧?只要沈禾需要他是幹啥都行。

借了鄰居家的大盆,幾個女生坐着小板凳在院兒裏洗被單。霍興華挑着水桶一擔擔的往回挑水。

肖亞娟搓着手裏的被單,伸手給沈禾撩了倆水點子:“姐妹,今兒沾你的光了。”

沈禾故作不知,“占我什麽光?”

大家都朝院門口望望呵呵笑,新來的劉夢怡嘴快的道:“沈禾沒幹啥啊?你們這是打的啥啞謎?”

幾人沒回只搖頭笑,女孩也瞅瞅大門的方向:“不過霍興華真是活雷鋒,居然沒上工幫咱們挑水。”

這話一出口,大家笑聲更大。何麗萍搖搖頭:“真是個傻孩子。”

劉夢怡不解:“何姐,我哪兒傻了?霍興華放棄掙工分給我們挑水,難道不是活雷鋒嗎?不然我們去流溪河洗,得走老遠,回來時拿這麽多沾水的東西可不輕松。”

白茉莉收起了笑,冷眼瞅她一下:“等以後你就知道了。”他是活雷鋒,活閻王還差不多。

将倆水缸都挑滿,霍興華将自己的被套用水泡上,拿肥皂仔細的打了一遍。然後在搓板上來回的搓動。

怕單給沈禾擰水她不樂意,剛才幫她擰棉花她已經拿眼在瞪他了。是以這回他挨個給人幫忙,倒真像劉夢怡說的活雷鋒。他手勁兒大,擰過的被單像從甩幹桶裏拿出來的。幾個女生非常高興,也許晚上就能幹。

中午又是借的鍋竈做飯,喝完糊糊,李衛東拿着碗說倆新來的:“你倆已經白吃五天口糧了啊!再這麽下去連糊糊咱都沒得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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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設也附和:“對,趕快解決這問題,否則馬上要收秋了,咱擎等着挨餓吧。到時公分掙不着還得挨隊長訓。社員們又該笑話咱不會幹活兒,丢臉死。”

徐廣發擡頭,臉色不太好看。“知道了,我下午就去買。”一幫子吝啬鬼,吃點兒糧跟要他們的命一般。

年紀最大的王建設開口:“等一下開個會吧,不止糧食的問題,還有被損壞的鍋、勺子、筷子、油鹽……一堆的問題要解決。”

“好吧。”

大家附和。在屋裏的小板凳上一坐下,白茉莉就率先開口:“誰造成的損失誰賠就是,棚子我們可以一起出力搭,可東西不能不陪吧。”

劉夢怡聞言緊緊的咬着嘴唇,她還剩不到一塊錢,買這些肯定不夠。而且這些東西都得有票才行,她上哪兒弄工業卷買鍋碗啊?

被逼無奈,女孩低着腦袋一言不發。心裏開始有些埋怨媽媽,在家裏的時候應該教她做飯的,可她卻從來沒下過廚房,連家裏的酒精爐都不會用,何論這裏的柴火竈了。

昨天在地裏幹了一天活兒,她挨了一天的埋怨。幹的不好,幹的太慢,臉頰被葉子刮的到現在還有很多紅點,這日子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白茉莉這回的話說的夠中肯,獲得大家一致認同。瞅瞅低着腦袋默默掉眼淚的劉夢怡,徐廣發再次當起了護花使者。

“劉夢怡說了沒錢,你們這麽逼她也沒用啊!”這回他說話委婉了許多,不敢一開口就上綱上線說什麽社會主義大家庭。

王建設沒好氣的問他:“那你說怎麽辦?大家都過的節衣縮食的,大隊分的鐵鍋給毀了,我們……我們也不是孫猴子,難道能變出來不成?”

“就是,欠你們的了嗎,這麽禍禍人。”

又被罵了,劉夢怡眼淚掉的更兇,梨花帶雨惹人憐惜。徐廣發蹭一下站起來指着罵人的白茉莉“你怎麽這麽惡毒,這麽欺負一個剛下鄉的女孩。真是相由心生,長的醜心更醜。”

這話可比白茉莉的惡毒多了,張口就揭人短。可惜以自我為中心的男孩根本沒意識到。白茉莉被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指着他的手抖如篩糠。

“你……你他媽的……我今兒打死你。”白茉莉話音未落,擡手就給他一巴掌。

徐廣發伸手一擋,倆人厮打在了一起。場中的人全被波及,一個個提着自己的板凳、馬紮趕快往後撤。

何麗萍滿眼焦急,伸出的手指指這個又指指那個“別打,大家有話好好說。”

事情沒解決,這居然又生了是非。霍興華将自己的板凳放下,雙手利索的伸出,一個使力将這倆給分到兩邊。

白茉莉被打了個黑眼窩,徐廣發被撓了好幾道血痕,倆人誰都不服氣,依舊伸手又踢腿,要給自己報仇。

霍興華使力将這倆往相反的方向推了一把,瞬間這倆同時摔倒在地上。白茉莉覺得自己屁股被摔成了八瓣,捂着屁股疼的眼淚都差點下來。徐廣發摸着自己的後腦勺,也是一臉糾結。倆人再顧不上厮打。

“先說正事,說完了你倆再打。別在這兒耽誤大家的時間。”

望着他冰冷的眼眸,這倆都暫時放棄了個人恩怨。話題重新回到解決吃飯問題上來。

劉夢怡被他吓着了,剛說他是活雷鋒呢,這怎麽如此可怕。他胳膊好有力,一下子就将這倆給拉開了。

“我……我真的沒錢。我……”

大夥兒全洩了氣,始作俑者一句沒錢,你還能把她賣了不成。事情又陷入了僵局。

霍興華翻個白眼:“我去找支書,以我們知青點的名義借錢票,年底由劉夢怡來還。你們覺得怎麽樣?”

“好啊!”

“當然好。”

提議獲得一致好評。霍興華轉頭望向劉夢怡“你覺得呢?”

“……好吧!”

白茉莉小聲的嘀咕:“到年底她才來幾個月,而且地裏的活兒一點兒不會幹,一天隊長只給她仨公分,她能養活自己就不賴,只怕根本就還不上。”

霍興華冷眼瞧她:“那依你說怎麽辦?”

“我……”白茉莉傻眼了,她能有什麽主意。這事就該劉夢怡賠,可她就是沒有,難道大家就吊起嘴別吃飯嗎?

霍興華這主意解決了燃眉之急,年底就算劉夢怡還不上,平攤到他們腦袋上也沒多少。這樣就等于劉夢怡欠了他們的,她要還有羞恥心就會自己設法還,賴着不給大家免不了擠兌她。

王建設也給她個大白眼,就會嘴上嘟囔,實際問題一點兒解決不了有個屁用。

“就這麽辦,興華你去找支書,以我們知青點的名義。”

霍興華轉頭四顧:“同意的舉手,不同意的別用新的鍋碗,自己想辦法解決去。”

他話一落地,大部分都舉了手,除了白茉莉和沈禾。白茉莉看了下情況都舉了手,沈禾依舊沒動靜。他一下子有些不明白,沈禾為什麽反對。

沒等他問呢,沈禾先開口:“我養着賽虎,平時得單獨給狗狗弄食物。不如趁此分開,以後也免得大家誤會我多吃多占。”

哦!明白了。霍興華後知後覺的想起了小狗狗,小家夥最近越發結實,經常性的跑外頭找食兒,他都忘了這家夥是沈禾的私有物了。

“那我也分開吧,我跟你一起養賽虎。”

沈禾咬牙,咱倆一起分出去你覺得合适嗎?賽虎是狼狗,越大越能吃。這話她懶得說,這家夥剛收了上千斤紅薯,要說不嫌,她到時該當如何。

“我的狗,我自己養。不勞外人費心。”

又是冷淡的拒絕,霍興華已經被打擊成銅牆鐵壁,臉色都沒變一下。“我不算外人,賽虎跟我很親的。……每天一大早跟我去鍛煉,我去挑水也跟着。這狗狗我樂意養。”

這人怎麽這樣?平時看着挺冷淡剛毅,怎麽在這件事上如此執着?她都那麽拒絕了,他居然還不放棄。

“我以後自己做飯,鍋碗我自己解決,這事就這麽定了。”廚房有仨竈臺,她自己占一個完全可以。這樣以後就不用跟大家在一個鍋裏吃飯,她可以順帶做賽虎的。不然天越來越冷,狗狗的食物就是個大問題。

霍興華萬分期望自己跟沈禾一起,可人家女孩子不樂意,他就沒再多言。心想:等徹底分開,他用紅薯給她換些白面回來。這回可以光明正大的開小竈了。

事情就此說定,下午霍興華跟支書提說。屯裏沒多大,他自然知道知青點的事兒。心裏暗嘆一聲又給他們一口鍋。

名義上是借,按市價八成還。“這是當年辦食堂留下的,大隊如今也沒工業卷,買鍋得等到年底結算下來才行。”

這幫城裏的娃娃太不像話,自屯裏來了知青,給他惹了多少麻煩。可這是上頭的安排,他能說啥,只能盡可能的照顧着。

霍興華跟支書道了謝,回去将鍋安置在了廚房,如今天涼了,在屋裏做飯也可以。等明年天熱再搭棚子就行。

用泥固定好鍋竈,他轉身到院外眺望,沈禾下午去了公社,應該快回來了吧。

沈禾在山上的地窖裏取出自己之前儲存的麥子,将它去皮碾成粉末裝進袋子。用這二十斤白面換了兩張工業卷,順利的買到了鍋、碗、盆、勺……做飯需要的家夥什。

想要買油鹽醬醋,手頭啥票都沒有。她媽每次都是直接郵寄東西,衣服或者餅幹麥乳精之類的。如今要自己開火,最起碼鹽得有啊!

“同志,鹽可以拿東西換嗎?”

“可以,雞蛋或者蘑菇木耳都行。醬油和醋也能換。”

沈禾聞言笑的開懷,雞蛋她沒有,蘑菇木耳那不是多的是嘛。背着自己的鍋碗,她小跑一般的朝着野外疾走。

再次回來時,手裏提着一袋子幹榛蘑,大概有二三斤。平時為掩人耳目都是拿回知青點晾曬,其實她是可以控制植物幹燥的。

“同志,你看我這些可以換多少?”

二十左右的女青年接過仔細看了一下品質,覺得沒問題了放到秤盤上。“二斤八兩,還不少。換鹽的話是一比二十,油是一比四……”

糧油副食組的女同志機械的說了兌換比例,沈禾在心裏一一估算後,換了二斤鹽。“我沒油瓶,有什麽辦法打油嗎?”

“那沒辦法。……要不,你給我一兩蘑菇,我給你個罐子,可以用來打油。”

她今兒正好帶了罐子,本來是自己打算打油的,土陶罐不值什麽,不過這小姑娘一看就不懂生活,也許會換也說不定。

果然,沈禾根本沒猶豫就跟她換了。罐子能裝二三斤,她打了二斤。

花費将近一斤榛蘑,女同志看她不打算再買其他,開口跟她商量:“我爸最愛吃榛蘑,可惜這玩意不好采。你這願意跟我換嗎?我這有挂面。或者小米也行。”

蘑菇都拿來了,本就是要換東西的。沈禾聞言點頭:“挂面吧,您看怎麽個換法?”連着吃好幾個月的糊糊稀粥了,她胃裏有些泛酸水,吃點兒細糧給自己改善改善。

“你這還剩一斤八兩,我給你五斤挂面外加五斤小米你看行嗎?”女人說完看她沒作聲,又出言解釋:“用油鹽換算好像有些吃虧,但挂面屬于精糧,稀缺貨不好買。你有票有時都不一定買的到。且我這挂面絕對是用精白面做的,光滑細膩口感好。”

按末世前的價格換算,這絕對是吃大虧了。不過末世前糧食便宜,跟如今沒法比。沈禾想了一瞬點頭同意。

“那你等我一會兒,我到家裏給你拿。”

沈禾滿載而歸,背着自己的大麻袋邁着輕快的步子,嘴裏還哼着歌。一看就高興的很。

進了屯子地界,還未看到房子倒先看到了霍興華的身影。男人空着雙手,朝着公社的方向走,肯定是來接她的。

沈禾說不清自己是個什麽感覺,早已做不到無動于衷,只是依舊嘴硬在強撐而已。末世十多年打磨出的堅韌心性一次次被他如火的熱情沖擊,如今感動喜悅與擔憂害怕交織在一起,讓她無所适從。

這一次次的溫情他到底能堅持多久?百折不撓,可千萬次呢,真有人能始終堅持初心不變嗎?當這如花容顏凋零,當這曼妙身軀臃腫,你眼中是否還有如火的熱情與愛慕?

霍興華很自然的去接她背上的麻包“怎麽這麽晚?”天都快黑了,我很擔心你知道嗎?這話他沒敢說,他想陪她去公社都被拒絕了,再說什麽她該不高興了。

沒等她回答,他指指她手裏提着的罐子問:“這是什麽?”

“油。”

“不賴啊!可以吃到油星了。”

三四裏的路倆人再沒多言,回家後霍興華幫她把鍋按上,指指油罐提醒她:“你如今自己過,最好找個箱子将這些東西鎖起來。”

物資匮乏的年代,一根針都能引起一場罵戰,這道理沈禾懂。聞言點頭“可我箱子裏都放滿了,現在到哪兒去找箱子啊?”

居然跟他商量,霍興華頓時高興極了。這姑娘最近可是什麽都自食其力不靠別人的,難得跟他讨主意,他當然得給她解決了。

“交給我了,等晚上大家下工我幫你弄一個來。”

直接跟村民買嗎?沈禾點頭同意。她不善于與人讨價還價,且一個女孩子也扛不動大箱子或櫃子。

新鍋洗淨,其實最好用豬油養養,可公社也不是天天有肉賣,如今只好放些豆油了。

用幹淨的棉布蘸了豆油在鍋裏來回的擦,下面燃着小火提供溫度讓它慢慢的浸潤。

這活兒霍興華在幹,說怕燙到她。被人處處幫助呵護,沈禾覺得自己如那口生鍋一般,在一點一滴的被浸潤。

她轉身出門,在後院拔了一根蔥,薅了一把香菜。放了一勺油,蔥花嗆鍋爆香,煮了一斤挂面。準備切菜時才發現沒案板。

霍興華看她煮的面,分量絕不是她一個人的。不由心裏樂開了花,這裏就他倆,這肯定是給他煮的啊!還嘴硬拒絕我呢,其實你心裏是有我的,否則挂面這麽稀罕的東西,怎麽都舍得給我吃。

“屯裏有木匠,我明兒上山砍棵大樹,給你做塊兒大案板。”

“最好做兩塊,一塊兒小的用來切菜。”

“沒問題,給你做兩塊。”

聽着他輕快喜悅的語調,沈禾一陣懊惱。說了要冷淡的,不心動就不會受傷害。可他卻一次次的叫她破功,陰冷潮濕的心被他如火的熱情烘烤,好似越來越不堅定了。

面條起鍋加香菜,頓時滿室都是蔥油香菜的氣息,讓平日裏連油花都聞不着的人忍不住垂涎欲滴。

湯色清亮微微泛黃,面條白淨、香菜翠綠,用搪瓷大碗滿滿盛了一碗遞給霍興華,這家夥根本沒推辭,笑着道謝後接過就吃。

鍋裏還有一碗,沈禾舀了大半碗,剩餘的給霍興華留着。她飯量小,有碗裏的足夠,不過他一大小夥子,每天的夥食肯定是不夠吃的,自有了紅薯,他每晚都會烤了吃。

大小夥子吃飯賊快,兩分鐘一大碗香噴噴的面條下肚。沈禾指指大鍋:“還有,你都吃了吧。”

“不是給賽虎留的?”

“把你的晚飯留給它就行了。而且你不是經常喂它吃宵夜嘛。”

霍興華咧嘴笑,伸手去撈面條。

什麽都明白,什麽都念着別人的好,力所能及的給與回報。繩鋸木斷,水滴石穿,我有信心跟你耗到地老天荒。讓時間證明一切。

倆人美美的吃了頓面,外頭也響起了下工的鐘聲。霍興華說不能白吃她的面,要求洗鍋。大小夥子拿着鍋刷,占領了洗鍋的陣地。

女孩從西屋拿出錢來遞給他“你不是說要幫我買箱子嗎?現在快去吧,地裏下工了。”

“我洗了碗再去也不晚。”

“霍興華……”

“好,好,我馬上就去。”

放下手中的碗,小夥子接過錢轉身就走。到大門口了笑着自言自語“呵呵,小丫頭挺厲害,沖我瞪眼了居然。”

他走後沒多久,大家也都陸陸續續的回來。只餘去買高價糧的徐廣發還不見蹤影。

今兒該白茉莉做飯,女孩冷哼一聲只舀了他們七人的口糧。想白吃飽,占我們便宜。這世上沒那麽美的事兒,否則大家還累死累活上工上班幹嘛。

稀粥熬好,今兒裏面放了大家摘的野菜撒了鹽,就沒有煮其他菜。徐廣發進來時看到大家都在吃飯,每人一大碗菜粥,一旁的桌子上晾了一碗。獨留劉夢怡拿着空碗尴尬的站在那裏。

男孩探頭瞅瞅,鍋裏已經空空如也。他氣勢洶洶的擡手就要去端桌子上那碗。

“那是霍興華的。”

白茉莉開口,瞅着他倆的眼神充滿了嫌棄。能耐,一天天的啥都不幹,吃飯倒少不了你。不是說去買糧嘛,結果還是空手回來。你以為高價糧你說買就能買到嘛。

男孩的手都碰到那碗滾燙的粥了,聞言定格在那裏。思索一陣強硬的開口:“誰搶到就是誰的,他不在家,說明他不要這飯了。”

這話挺硬,可他的眼神卻有些忐忑。一旁的劉夢怡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望着他,這小子就啥也不顧了,端起碗來将這一份跟劉夢怡分了。

“他經常晚上烤紅薯吃,根本不在乎這一份飯。咱們是社會主義大家庭,他當大哥的,總不能眼看弟弟妹妹挨餓吧!”

這話也就劉夢怡點頭附和了,其他人一聲都沒吭。那家夥可不是面瓜,由着別人揉搓。他的東西不經過他同意你就敢動,等着他回來跟你算賬吧!

一頓飯很快吃完,白茉莉默默的洗鍋收拾。将将收拾好,霍興華跟一個男人擡着一組箱櫃回來了。

下面是櫃上面摞着口大箱,箱子上可以挂鎖,放一些要緊的物品。外間後牆正好有一塊地方可以放這家具。

沈禾幫忙放好,跟一起來的男人道了謝,等人走後高興的舀了水投了抹布挨着擦洗一遍。

霍興華将剩下的錢給她:“這箱櫃沒上漆,木頭都是山上伐的,也就費些手工。劉大爺沒要多少錢。”

沈禾道謝後将錢收好。一件件的将自己今兒買的油鹽之類可能被人偷的東西放箱子裏鎖起來。

倆人都吃過了晚飯,收拾着東西都忘了院裏的賽虎還餓着呢。徐廣發正慶幸他也許忘了的時候,白茉莉将霍興華的碗給他看。

“你的那份兒被徐廣發和劉夢怡給分了,不是我沒給你做啊。”

這下,他想起來了。小夥子接過自己的碗放進笸籮,擡腿就往東裏間走。進去後他一擡腳将門踹上,随即裏面響起徐廣發的叫喊。

“啊……你怎麽打人……不就……啊……疼死了……我的胳膊啊……我再也不敢了……”

噼裏啪啦的揍人聲夾雜着男孩撕心裂肺的嘶喊,聽的在院裏洗腳的李衛東一陣爽快。

好,打得好。賤人就得狠人揍,看你還敢不敢犯賤去老虎嘴裏拔毛。明明自己沒糧,想占便宜還要賣乖,好像我們都欠你的了一般。軟飯非要硬吃,這下碰到鐵板了吧!

明擺着是占便宜,卻非要擺出一副互幫互助的架勢。你他媽的白吃五六天的飯,卻連桶水都沒挑過,你幫誰了?

霍興華一頓揍,徐廣發再沒敢在他面前犯過賤。就連愛撒嬌哭泣的劉夢怡見了他都躲。他的東西放在那兒,再沒人敢不問自取。

當晚,霍興華将自己洗幹淨的被子送到了西屋,放在了沈禾旁邊。看他轉身要走,沈禾伸手拽住他衣袖。

“你這是幹嘛?”

小夥子轉過身子,“給你蓋啊!入秋了晚上很冷的。”

一個個正發愁沒被子蓋的女孩們皆是滿臉的羨慕,肖亞娟恨恨的翻着白眼。在心裏把劉德才罵了無數遍。

就會嘴頭上讨巧,到了關鍵時刻咋不見你的蹤影了?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姑奶奶就不該信你。以為你是第二個霍興華呢,結果你連人一小截都趕不上。

看樣子人今兒是早有準備,被套都洗幹淨才給沈禾。你倒好,這會兒是不是都鑽被窩睡踏實了?

“不用了,我有件兒軍大衣,晚上蓋那個就行。”

又被拒絕了,霍興華正想着怎麽回呢,肖亞娟開口了:“沈禾,你的軍大衣借我吧,我冬天的棉衣太小,根本捂不住腿。”

沈禾回頭瞅她一眼,剛才不都說好了,咱倆一起蓋的嘛。你幹嘛拆我的臺?

“一件棉衣不夠咱倆的。”

沈禾這下更無奈了,肖亞娟這明顯的是在撮合他們。不由的又瞪她一眼,霍興華給你什麽好處了,你這麽幫他?

肖亞娟咬着上嘴唇讨好的笑,“晚上挺冷的,咱倆蓋一件大衣确實……你就收下吧,人家一番好意,不可辜負。”

白茉莉摟着自己的棉襖滿眼嫉妒。她這棉襖好多年了,早已不暖。且只有軍大衣一半大小。本來人家就有大衣,結果還有人給送來棉被。人比人真他媽的氣死人。

“沈禾你就收下,咱可五個人呢,有床被子晚上擠擠也好睡。”

“我給沈禾的被子,跟你有個屁關系。”

白茉莉被怼的翻白眼,想回怼又怕這活閻王跟她動手。他人高馬大力氣足,她這小身板可經不住他一拳頭。

小氣鬼,誰稀罕。不就一床被子嘛,跟誰沒有似的。等我的棉花幹了,縫起來不就是被子了。

怼完白茉莉,霍興華轉身要走,沈禾開口問:“那你晚上蓋什麽?”說完就恨不能咬掉自己舌頭。幹嘛問這關心的話啊,不是等他心涼的嘛,這樣他得啥時候才會死心?

果然,霍興華聞言滿臉笑:“我也有軍大衣,不然跟王建設擠擠也行。”

沈禾點頭,他這才注意到西屋那被燒得斑駁焦黑的窗棂“這大敞開口,晚上可怎麽睡?”都忘了這事兒了,他一拍腦門:“我去買紙,這得糊上才行。”

“麗萍姐去了。”

“是嘛。那我去給熬漿糊吧。”

霍興華轉身出了屋,原本要下地熬漿糊的肖亞娟拍拍手,“得,我又省事兒了。”

直到霍興華的漿糊熬好,何麗萍依舊不見蹤影。肖亞娟嘀咕道:“不應該啊,這都走了快一小時了,這兒去供銷社也就不到十分鐘吧。咋還沒回來?”

秋風蕭瑟,加上天氣陰沉,一股股的冷風從大開着的窗戶進來,吹的人涼飕飕的。劉夢怡抱着胳膊在輕輕的哆嗦。沈禾也冷的披着自己的大衣。

“我去找找,你們先找塊布捂在窗戶上,不然太冷。”

沈禾點點頭,起身下地準備去找床單。要不是等窗紙,大家早想其他辦法了,沒想到往日穩重的何麗萍如此不靠譜。讓大家吹了快一小時的冷風。

她的床單有好幾條,找了一條紅白相間豎條紋的捂到窗戶上,可一時間卻連固定的東西都找不到。

肖亞娟擡腿往東面走:“我去問問男生們,看他們有沒有釘子。”

很快,劉德才拿着釘子和錘子過來,三兩下将床單四角固定在了窗棂上。趁人不注意,小聲的跟肖亞娟耳語。

“把我的被子給你抱來吧。不過,我的被子好幾個月沒洗了,怕你嫌棄。”

“不用了,我蓋沈禾的軍大衣就行。”原來是擔心自己被子太髒我嫌棄笑話。女孩心裏的不滿消散,算你小子識相,還知道惦記我呢。

等了幾分鐘,霍興華回來了。不過兩手空空“供銷社沒紙了,說過幾天才會到貨。要不明天去公社買吧。”

沈禾指指窗戶:“先這樣湊合吧,過幾天到貨了再買紙糊上。”已經請了一天假了,再請假隊長又該訓他們。

霍興華又去找了幾個釘子,将窗戶上的床單多固定了幾下。下面用大家不穿的衣服堵上,這樣就嚴實多了。

一切都弄好,何麗萍依舊未歸。深夜不回家,這人到底去哪兒了?住在一個屋檐下的夥伴們不禁有些擔心。

霍興華下炕穿鞋:“你們睡吧,我把街門虛掩着,她回來也能進來。”

幾個女孩點頭,屯裏的治安極好,一般自家院裏的東西很少有丢的,大晚上的大家都累一天了,應該沒誰夜半來做賊。

一夜無話,翌日要上早工。大家扛着工具下地的時候,依舊不見何麗萍的身影。直到到了地頭,才看到扛着鋤頭的她。

白茉莉嘴快的過去問:“麗萍姐,你昨晚去哪兒了?”

何麗萍明顯的瑟縮了一下,眼神閃爍好像在躲避什麽“沒……沒買到紙,我去劉大媽家幫她畫了個花樣子,太晚了就留在那兒睡了。”

這話沒什麽破綻,可她怎麽那麽緊張,眼神躲躲閃閃的好像在害怕什麽。肖亞娟跟沈禾耳語的時候,被她拉住搖頭示意她別說。對于同住一起的陌生人,不探問別人的隐私,是最大的禮貌與善意。

時間很快來到了農歷九月,谷穗已經在打谷場被碾成谷子,顆粒歸了倉。徐廣發後來買回來四十一斤高粱,可憐兮兮的說身上實在是沒錢了。大家也沒硬逼他非得交夠口糧,收了這高粱面,他和劉夢怡繼續跟大夥吃大竈。

劉夢怡被幾人盯着,也終于學會了燒火做飯,四個女生依舊輪流。

這日,大家正在地裏掰玉米,陰沉沉的天空終于落起雨來。先是毛毛細雨緩緩飄灑,大家都議論着隊長何時會讓大家下工。

“就這麽下,到晚上咱這衣裳也得濕透。魏狗剩真他媽摳,就怕多給咱記了半天的公分,下着雨都不讓回家。”

“那你別要這半天的公分不就得了。”

“憑什麽,我都下了地了,當然得給我這二分。”

秋雨就這麽纏纏綿綿的飄灑,絲絲縷縷的膠着。很快,手下開始濕滑,腳下也開始濕滑,大家在玉米杆子中小心的移動,魏狗剩依舊沒有說讓下工。

外衣早已浸濕,頭發上也積聚起了細小的水珠。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等下工的時候,裏頭的秋衣都是濕的。

走在回家的小路上,人們步履更加匆匆。一個個拽着衣襟縮着脖子,恨不能肋生雙翅飛起來,一下就回到了溫暖的家。

天空依舊籮面一般在飄灑着雨絲,肖亞娟拽一把不緊不慢的沈禾:“快走啊!你衣裳沒濕透是不。”不然怎麽一副完全不急的模樣。

“濕了。”沈禾笑笑“反正都濕了,多濕一陣沒什麽大不了的。”

肖亞娟嘆口氣:“院裏的生姜這回派上用場了,今兒晚上得喝一大碗的姜湯。”她吸吸鼻子“不然我肯定要感冒。”

沈禾聞言搖頭:“我不吃姜,聞到味道都受不了。”

“那怎麽辦啊?”

“等着感冒呗,明天正好請假在家睡覺。”

“哈哈哈……”肖亞娟笑的歪着腦袋倒在她肩頭“你真行,為了能在家睡覺,居然寧願感冒。不怕魏老頭批評你啊。”

“我感冒都拜他所賜,他還能說我什麽。”

倆女孩一路嘀嘀咕咕的小聲說着話,忽的,一頂草帽罩在沈禾腦袋上。擡頭看到了霍興華。他肩上挑着空籮筐,看樣子還得去地裏挑最後一趟玉米棒子。

“你下午在哪兒幹活兒呢,我找半天沒找着你。”

沈禾将草帽拿下來遞給他,“在南面呢,你自己戴着吧,我反正都濕了,戴不戴沒關系。”

“戴着至少沒那麽冷,趕快回家。”

他說着話,已經快步朝着地裏前進,沈禾想還就得去追。她身上又冷又餓,才懶得做這種事兒。将草帽扣到腦袋上,拉着肖亞娟趕快往回走。

最先到家的何麗萍熬了一大鍋的姜湯,給沈禾也盛了一碗。她擺擺手回了屋,實在消受不了這味道。

從箱子裏找出安乃近吞了一片,趕快将身上的濕衣服換了下來。轉身到廚房燒了一鍋水,頭發也得洗洗,不然她老覺得不舒服。

大家淋了雨都是用毛巾擦擦,在火邊烤一下就好。只她在後世那種污染嚴重的環境下養成的習慣,總覺得雨水不潔。其實,這裏的雨水是非常幹淨的,幹淨到用容器接上可直接飲用。

等大鍋飯做好,衆人都端着自己的一份回了裏屋,坐在燒熱的炕上喝着熱乎乎的粥,一個個惬意的直眯眼。

沈禾在外間廚房,坐在小馬紮上用毛巾擦着發絲,低着的腦袋有些暈,身上軟綿綿的一絲力氣都沒有。肚子裏好餓,可她懶懶的一點兒都不想動。

好像又回到了末世的時候,異能用過度後身體軟的好像被抽走了骨頭。躺在地上呆呆的望着越來越暗的天空,明知道沒有人會在意她,可心裏還是隐隐的期盼有人能發現她,哪怕只給她一口熱水就好。

一次次的失望後,她終于學會不去期盼。反正昏睡一晚,翌日又是一條好漢。好似如此才是正常,大家都在為生活奔波,扛着千斤重擔的肩上已經再也不願負擔別人。有熱水也想灌進自己腹中,誰會在意你是冷是暖,是饑是寒。

“先喝了暖暖身子。”剛覺得身上一陣陣的發冷,眼睛就瞅到了氤氲的熱氣。香甜的玉米味道袅袅的飄進鼻子,讓她眼眶發熱。

擡頭望着霍興華溫暖的眼眸,鬼使神差的接過了他手中熱騰騰的玉米大碴粥。

用勺子舀了一口送入口中,感受着溫熱的液體緩緩入腹。從口腔到食道,過噴門進入胃裏。身體随着它走過而變得溫暖起來。

“那你呢,你吃什麽?”

沒有拒絕,她是太累了還是生病了?眼神都有些呆滞。霍興華欣喜之餘開始擔心,伸手摸摸她額頭,果然有些燒。

“你在發燒,我去給你拿藥。”

沒等女孩回,他風風火火的回屋拿了個白色的藥瓶子。“安乃近,等一下吃了飯吃一粒好好睡一覺。”

“我已經吃了一粒了。”

“是嘛,那就別吃了,你快吃飯,吃完了就去睡覺。”

“哦。”

從沒有過的溫馴,她向來都是冷淡的,最近更是幹脆的回絕。看來真是生病了,霍興華有些心疼。她看着就單薄的很,淋了半下午的雨,可不是要生病嘛。

一碗粥吃了一半,女孩擡起頭咬着唇有些不好意思:“我吃不完。”

“胃裏難受嗎?怎麽才吃這麽點兒。”

沈禾蔫兒蔫兒的點點頭,覺得餓可嘴裏一點兒味兒都沒,吃兩口就不想再吃。

霍興華接過來三兩口進了肚子“你上次的挂面還有嗎?我幫你煮一點兒。”

身上好累,急切的想躺下來。沈禾搖頭:“還有。我不吃了,你煮了自己吃吧。”

說着站起來去給他拿。被霍興華伸手攔住:“既然不想吃就回屋去睡覺,要是晚上燒的厲害就讓人叫我,我去公社衛生院給你拿藥。”

懶得跟他争,沈禾點點頭,轉身回了西屋。霍興華又交代了肖亞娟,讓她注意着些,這才回屋睡覺。

一夜都沒敢睡實,翌日天空依舊陰雨連綿。聽肖亞娟說她一夜好眠,早起已經不燒,他這才放心。

秋雨連綿了三天,天剛一放晴,隊裏上工的鐘聲就敲響了。經過生病的一夜,霍興華敏銳的發現沈禾不那麽排斥他了。他将小水缸挑滿,她又開始用起了奢侈的泉水。

“挑井水就好,泉水太遠了。”

她這麽跟霍興華說,小夥子彼時正擔着水桶準備出門。他臉上滿是喜意,颠颠肩上的扁擔笑道。

“這都不算什麽,就這點兒路,我半小時打倆來回。”

這家夥身體素質真好,沈禾無奈的扯扯嘴角“可是最近在收秋,本來就很累了。真的沒必要那麽遠挑水。……或者暫時用井水,等秋收結束閑下來再挑。”

“沒事,這都不算啥。”小夥子說完轉身出了院門。身姿矯健,步履輕盈。兩個大桶搭在兩側跟翅膀似的,好似準備展翅高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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