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之前那複雜的場面只是讓鐘願感覺心裏有些不舒服而已,而現在兩個男人往這一站,鐘願寧願去面對之前那種場面自己給自己扳回顏面來。
于是接下來走流程的時候,鐘願全程都在走神,努力的去思考,一會兒單獨跟他們兩個人見面的時候,要怎麽解決這件事。
鐘願全程走神,切蛋糕的時候鐘父還特地讓她和鐘可期一起,一左一右的把蛋糕切開,鐘願切的時候也在走神,不經意間一擡眼,就能夠看到鐘可期怨毒,憤恨,甚至帶着一點殺意的目光,緊緊的盯着她。
鐘可期最痛苦的地方大概在于,明明她才是在鐘家長大的,從小到大,受到的是精英教育,鐘父給她的所有東西都是最好的。
但是……但是卻比不過一個鄉下來的土妞!
譚嘉奕,江确。
一個又一個,失了智一樣的去追捧鐘願,當着那麽多人的面,為了一個鐘願争來争去。
本來今天,她才應該是最閃耀的那個人!可是全毀了……全毀了……
鐘可期本來就是一個被嬌寵着長大的女孩子,從小到大根本就沒有受過委屈,要不然也不會輕輕的一刺激,就立刻的爆炸。
越是這樣被嬌寵着長大的女孩子,越會出現仿佛兩極分化一樣的反差,要麽性格善良柔軟,要麽就像鐘可期,滿腦子都是惡毒的念頭。
不過她逐漸的冷靜了下來,大概是知道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種地步,無能狂怒是沒有用的,所以她不但冷靜了下來,甚至臉上還有了笑意,切了蛋糕之後第一塊就遞給了鐘願。
“對不起姐姐。”
她用一種可憐巴巴的眼神看着鐘願:“我之前只是太害怕了,爸爸那麽喜歡你,自從你來了家裏之後,他都不怎麽關心我了。”
“你能夠理解的吧?我只是心中驚恐,害怕爸爸從此之後只喜歡你一個人了,所以才說了這麽難聽的話,這件事情的确是我的錯,剛才我就意識到了,所以我正式得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夠原諒我,也希望你能夠不要再生氣了。”
她甚至還滴了兩滴眼淚出來,比鐘願在電視上看到的白蓮花還要表,尤其是此刻手裏捧着蛋糕,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看着鐘願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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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鐘願不原諒她,不接過蛋糕吃下去,不在衆人面前跟她表演個姐妹情深,就是什麽罪大惡極的事。
然而鐘願這個人,向來學不會同流合污,就算是從小在外面吃苦,跌跌撞撞的自己一個人長大,也硬生生是沒學會低頭。
她看都沒有多看一眼鐘可期,淡定的道:“我不喜歡吃甜,你自己吃吧。”
鐘可期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表情還帶着一點委屈:“我知道我之前的話說的很過分,但我們是姐妹,是家人,以後很長很長的時間內,我們都會生活在一起,你如果有不開心的地方一定要直說,要我道歉也好,要我做什麽也罷,你起碼說一聲啊。”
“我是真心想跟你打好關系,做真正的好姐妹,你就不能原諒我嗎?”
那濃郁的屬于白蓮花的氣息,甚至有點沖鼻子,但是徐天啓好像就吃這一套,已經在旁邊瘋狂的飛眼刀子了。
大概在他的眼裏,鐘可期就是一個可憐又可愛,清純又善良的小白蓮,鐘願就是一個惡毒又可惡,不知道用什麽樣的手段成為了這家的養女,搶鐘可期位置的惡人。
鐘願現在有一些理解譚嘉奕他們之前的那個說法了,就徐天啓這樣的,要真的成為一個公司的帶領者,那必然是會像古代的昏君那樣,為了鐘可期腦子都不要了。
他爹現在練個小號的确還來得及。
因為小號要是靠譜一點的話,十八歲就可以撐起一個門楣了。
如果運氣不好的話,小號也練廢了,那就真的慘了。
鐘願提前給徐天啓的父親默哀了一下,然後道:“爹是你的,未婚夫是你的,鐘家是你的,我不會跟你搶,也沒那個意思,你不用把我當做假想敵,也不用對着我假惺惺,你輕松我也輕松。”
她伸手拍了拍鐘可期的肩膀,對于鐘可期還有那麽一點憐憫,鐘可期根本就不知道,她是個富婆,手裏的錢夠她花一輩子,而且是各種揮霍的那種花一輩子。
所以鐘願根本就不在意鐘父最後會把家産留給誰。
她也一點都不想拿鐘父的錢,一點都不想跟鐘家,有更多的關系。
就保持現在這樣不遠不近就夠了。
她和鐘父到現在為止都沒有撕破臉,僅僅是因為這個人是她名義上的父親,跟她流着一樣的血。
她沒有辦法見到自己死去的母親,然後戳破鐘父那些謊言,就幹脆保持現在這種狀态就好了。
鐘父要是對她真的熱情起來,鐘願還不知道該怎麽辦呢。
鐘願說完這番話之後,就不管在場當中所有人的表情,拍拍手準備離開了。
鐘家這邊的事根本就不重要,那兩個男人才是真正的難題。
她需要好好想一想,要怎麽解決,怎麽讓他們兩個人意識到,鐘願……是真的不認識他們,暫時也沒有結婚之類的想法。
她是真心的不擅長對付男人。
因為答應了定個地方,跟那兩個人一邊吃飯,一邊讨論一下這個問題,鐘願就打開手機,開始搜索附近有沒有什麽好吃的店。
中途還遇到了譚嘉奕和江确,鐘願只好道:“我想先去個衛生間,你們兩個有什麽喜歡的菜色嗎?或者有什麽忌口的?我搜索店面的時候會注意的。”
兩個男人紛紛表示,他們沒有什麽忌口的,鐘願喜歡才是最重要的。
鐘願低着頭,一邊搜索一邊往廁所的方向走,她找了兩家風評都很不錯的店,一家價格稍微貴一點,是一家日料。
一家稍微平價一點,是個烤肉店。
鐘願蠻喜歡吃壽司和烤肉的,既然那兩個男人都沒有特殊的要求,她就幹脆按自己的口味來了。
其實她也挺喜歡吃麻辣燙的,但是總感覺帶這倆男人去吃麻辣燙,不太合适,所以就放棄了。
鐘願正在考慮到底是去吃壽司,還是去吃烤肉,選擇困難症一時之間有些難以作出決定。
然後就差點撞到了一個人身上。
還好人在這方面是有本能的,快要撞上去的時候會下意識的感覺到不對,然後停下腳步。
鐘願擡起頭,她面前站着一個男人,他五官特別出衆,眉眼間還帶着一點憂郁,明明身上穿着一身白西裝,但總讓人聯想到從畫中走出來的古風美男。
尤其是那雙丹鳳眼,和薄而鋒利的唇。
鐘願不認識他,但總歸是自己差點撞了人,于是下意識的準備道歉。
對不起三個字還沒有完全說出口,眼前的人突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他聲音低沉,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大提琴之類的樂器,就是說出來的話,讓人有些茫然。
“我找了你很久……”
“抱歉,但是我好像不認識你……”鐘願這兩天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對不起我真的不認識你。
好像她一覺醒過來,失去了幾年的記憶之後,認識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人。
鐘願很清楚自己失憶之前所在的階層,是絕對不會認識這樣富有,年輕,又俊美的男人的。
她的記憶還停留在辛苦上班的那個時候,不過前兩天的時候,她去過自己原來的那個公司,發現那個公司早就搬地方了,她就幹脆又找了另外一個工作,踏踏實實的繼續自己的生活。
那個時候還覺得,失不失憶不太重要,除了有些好奇這些錢是怎麽來的,其他方面倒是沒有多大改變,生活還是要繼續,人總是要往前看。
能找回記憶最好,找不回來,也要放寬心的過日子。
現在……
拜托趕緊把那幾年的記憶還給我!讓我看看我到底是怎麽認識這群奇奇怪怪的男人的!
“我知道你失憶了,而且我也知道你正在糾結于如何應付那兩個男人,我知道你不喜歡在現在這種場合裏,你不适應不舒服不快樂。”他微微勾了勾唇,似乎是在笑:“你跟這裏格格不入,想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裏。”
他倒是很懂她。
鐘願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男人已經握着她的手,帶着她朝外面走去:“不想應付就不要應付,不想待在這裏就不待在這裏,我從很久之前就說過,你只需要過自己最想要的生活,哪怕在別人眼裏很出格,很奇怪,也沒有關系,有我在。”
“可是……”鐘願已經答應了人家,就不想放他們鴿子,可是這個男人好有力氣,拉着她就離開了酒店。
兩個人到了樓下,立刻有一輛車開了過來停在他們兩個人的面前,男人拉開車門:“你在宴會上都沒吃什麽東西吧,現在一定餓了,我帶你去吃飯。”
“但是……”鐘願覺得這個人真的是挺奇怪的,她正想拒絕。
男人低下了頭:“你不想知道自己是怎麽失憶的嗎?”